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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男主白月光的那些年(穿越)——自在枯

    颜颂不知道为什么, 方青文给他的感觉太像程谋了。
    同样执拗,同样倔强,同样在某个不经意的时间击中他的心。强大却又意料之外地脆弱。
    方青文的身体在颜颂的怀中整个僵住了。
    他的脸落在阴影里, 眯着眼睛,贪婪地呼吸着来自颜颂身上的味道。
    活生生的, 活的人,在自己怀里的时候终于不再是冷冰冰的了。他的手掌悄悄覆上颜颂的心口,他刚才亲眼看见一柄长剑贯穿了这里,但此刻, 这里光滑平整, 连血都没有。
    他眸中渐渐酝酿起几分狠色,以及分辨不清的狂喜与怒气,各种情绪杂糅到一起,渐渐织成一股风暴, 风暴肆虐, 最后却又悄无声息地散在了眉眼荡开的纯黑之中。
    颜颂的声音温柔得要命:青文,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方青文恢复了平静,却是半晌都张不开口,二人对视良久,颜颂轻轻地笑着。
    颜颂松开他, 离他远了一些:方青文, 那些人是你杀的对不对?
    即使你的锻体之法让你一人可对三人,但我也绝对不信, 你能凭借着引灵期的灵力杀光了那十数个至少有婴元期修为的人。
    而且, 我现在探查不到你的修为了, 颜颂另有他意,道, 你该信守承诺了。
    他现在是婴元期的修为,探查不到对手的实力,就证明方青文的实力远不止引灵,至少在他之上。
    方青文正欲开口,却脸色一白,原本还淡然的表情瞬间维系不了,他似乎有些张皇失措的模样,拉住颜颂的手就欲离开这,匆忙之间,只来得及跟他说一句我说出的话一定会兑现,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信我。
    颜颂却不肯跟着他,用上灵力,定定站在原处。
    方青文心急如焚,若是再不赶回去,恐怕什么都晚了
    颜颂故意在原地不肯走:你在慌什么?
    方青文额头是冷汗,他抿唇转头看颜颂:无慈,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颜颂直言直语:不好,程谋。
    方青文的瞳孔瞬间大睁,他不敢置信,扯着嘴角笑:无慈你在胡说什么?
    颜颂冷然现出长剑,直刺方青文胸膛:程谋。
    这次他不犹豫了,若说刚才他还有几分不确定,那现在,就是百分百的认定了。
    他好歹也算是带了程谋那个兔崽子几年的人,兔崽子的一些性格他也是了解的。
    他第一声喊的时候只是心中存疑,喊的时候只为诈他一下,没想到程谋竟真的露了马脚。
    方青文若心里不虚,是绝对不会露出那种表情的。而且他回现实世界一趟,心思冷静许多,莫名觉得方青文口中的师兄又与自己有几分相像,他回过味来,脑子里才冒出来了这么一个想法。
    更何况,中司无数修者挠破了头皮都探听不到的消息就被他这么一个区区引灵期实力的修者探听到了?
    刚才还是舒慈的话启发了他,每天想杀死程谋的人都有许多,那些人削尖了脑袋都得不到关于魔君的半点消息,就连舒慈都要靠在魔域入口那里守株待兔,为何他就能知道?
    除非,他就是程谋本人。自己去了哪,在干什么,当然是自己说了算。
    条条结合到一起,大胆的猜测便成型。
    那么魔君尊上,你现在是决定向我解释你灵力忽多忽少的原因,还是要杀了我?颜颂嘴角挂着嘲弄的笑,毕竟我只是一介无名小卒,死在偌大的魔域里面,估计连一个水花都扑腾不起来,不如我自裁,就不劳烦您老人家动手了。
    程谋定定地看着他,半晌,低叹一声,霎时间,火红的灵力瞬间包裹了他全身,颜颂眼中凭空出现了一团火焰。
    转瞬之间,方青文的身形不断拔高,一张显得有些平庸的脸渐渐改了轮廓,剑眉斜飞入鬓,双瞳漆黑如星,眼眸深邃,身着一身玄色暗金云纹长袍,身挂龙首束腰,宽肩窄腰,身形悍利,除了脸色稍显苍白,其他没有什么异样。
    颜颂低声冷笑:此生有幸见魔君尊上真容,死而无憾了。
    程谋恢复原身之后,嗓音也低沉了许多。
    你听我说。
    程谋的身形稍微动了动,颜颂警惕得很,剑尖随着程谋在动,时刻都指着他。
    程谋注意到剑尖的移动轨迹,他瞳孔一动,不再走了。
    师兄
    颜颂握剑的手一抖:
    程谋刚才喊他什么?
    师兄?
    若不是颜颂觉得此时不合时宜,他都想伸出小指来抠抠自己的耳朵,看看里面是不是塞住了然后脑内产生幻觉。
    他是不是听错了?他没记错的话,他是净无慈啊长相清秀,平易近人,与那个高冷的雪山之巅截然相反的天降系男子啊
    下一瞬,颜颂来不及多想什么,正愣神着,忽觉剑刺中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他愕然抬头,看见程谋正迎着剑锋,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长剑锋利无边,顶着脆弱的血肉,渐渐在程谋的心口破开一个口子。
    颜颂愕然,下意识后退,他眼瞳被程谋的血刺中,忽觉心里传来微弱的痛感。
    程谋心口那里破开的洞越来越大,血块冲掉碎肉,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他穿的是暗色衣袍,血洇开在上面,什么都看不出来,唯独剑尖不断深入,颜颂能感觉到锋利剑刃划裂血肉的触感。
    颜颂惊住:程谋,你干什么!
    说完,睁大双眼,拧眉欲撤开灵力。
    那一瞬间,程谋却掐住了颜颂的手,自己则狠狠地向前一步,剑尖从后背当心穿出。
    他痛得身体在轻轻发抖:我还你了吗,师兄。
    程谋另一只手掐住剑刃,自虐似的,狠狠拧着,血肉绞在一起,颜颂听见声音,脸色煞白,手已经软得握不住剑,但却被程谋握住,他根本松不开剑。
    颜颂愣愣地看着程谋距离自己极近的脸,苍白的脸色中掺杂进了几分说不清的情绪。
    你这一走,十年了,你真是好狠的心,我的师兄。
    程谋声音嘶哑,最后四个字像是嚼碎了含在嘴里,好似啃了硬骨头,硌得满嘴血,他却不舍得把这块可口的骨头吐掉。
    颜颂忽然意识到,方青文是程谋,程谋是方青文,那方青文口口声声说的为师兄报仇
    颜颂被气得涨红了脸:程谋,你说的那些话果然都是在骗我。
    程谋神色黯然一瞬,他忍着疼,将身体站得笔直:师兄,我从不曾欺瞒过你。
    那你颜颂质问,你为何要隐了身份
    程谋痛极,浓稠的血缓缓淌下来,他虽已自废魔脉,但魔族极易自愈的身体还在,伤口即将愈合,却又在剑刃之下撕裂割开。
    比凌迟还要疼痛难忍。
    程谋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他沉了目光,道:师兄,舒慈在入口这里为杀我,守了十年,那我,在卧龙镇里,也一直在等你。
    卧龙镇是进入魔域的必经之路,现在中司局势大乱,师兄你若是归来,第一件事,一定是要找我寻仇。
    颜颂目光寒凉着看他,他的手渐渐不抖了,只牢牢锁住程谋。
    此时警报声没有响起,证明程谋并无性命危机,魔族的自愈能力向来强大,颜颂毫不担心世界的崩坏问题,只不过看着程谋那副狼狈的样子,颜颂心里微微有些发刺的疼。
    他不觉得他对程谋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恨,反倒是长久下来,他觉对程谋亏欠颇多。
    施与者是他,掠夺者也是他,程谋所感恩的,所厌恶的,也全都与他息息相关。颜颂自己变成了一对极端事物的矛盾体,他渐渐开始认为,如果没有自己的存在,那么程谋就会像大纲里设定的那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他终会有一日君临天下,立于万物之巅,虽寂寞寥落如雪,却掌握一切生杀大权。
    颜颂眼中寒凉渐退,望着程谋的目光却愈发疏离。
    这次回来,不如就远远看着他,还是不要再与他扯上关系为好。为了程谋,也为了自己。
    程谋扭着剑刃的手渐渐松了:师兄,若不是我在人群之中发现了你,你还要避我到何时?
    颜颂实在受不了程谋此刻眼圈发着红的这副可怜模样,英俊的青年此刻宛若倒退回了十年前,向来沉稳自若的脸上竟现出了迷茫与不安。
    师兄,你事事都瞒着我,也还要将我耍到何时?
    颜颂淡然开口:魔君尊上说笑了,我怎敢将您愚弄在手,我一身死之人,还有牵挂在这世上,阴曹地府自然不肯收留我,阴差行了好事,就把我从黄泉路上给放了回来,谈何欺瞒,谈何耍弄?
    更何况,尊上以方青文之身与我日夜相处,就算不上欺瞒了?
    程谋脸色仍是苍白着的,他脊背挺直着,似乎想撑起他身前的一片天地。
    师兄,程谋的脸似乎比刚才更加缺少血色了,师兄,你竟是把我想成了这样的人吗
    警报,警报,气运之子崩坏值上升中,世界危险值上升至5%。
    脑内忽然传来熟悉的机械声,颜颂顿觉不妙。
    他喃喃一声:程谋,冷静。
    程谋却没听见他这一声低语,胸口的破洞还在溢血,他眼中的光却强盛起来,道:师兄,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吗,当然是因为我想换一个身份。
    我的意思是,要你依赖我,有麻烦会第一个想到我,想要什么直接对我说,心情不好会与我挑明,我会哄,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我只要你什么都别忍着,依靠我,然后离不开我。
    我是这个意思,颜谨辞,知道吗?
    第43章 何为天道,何为正道(一)
    颜颂正兀自惊着, 所有的神智仿佛被程谋那一席话给惊到了九霄云外。
    程谋的话,是什么意思?
    颜颂惊呆了,他双眸圆瞪, 眼睛仿佛连眨都不会眨了,只牢牢看着程谋那副虚弱的模样。
    昔日踏破中司众仙门, 临于修真界顶端的魔君,怎么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脆弱、情绪化、像个渴求玩具许久而终于得偿所愿的孩子。
    警告,警告,气运之子崩坏值上升中, 世界危险值上升至7%.
    颜颂试探着将灵力探入程谋体内, 却发现程谋体内的灵脉驳杂无比,根本无法自成体系,灵力溃散得十分严重,而他体内还有自废魔脉时所残留下的魔气, 魔气与灵气在他体内就像是两股争夺地盘领地的蛟龙, 时刻都在争斗着,日夜不休。
    体内灵魔两气相互纠缠到如此,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滋味。
    只是,程谋废了魔脉之后,为何又重建了灵脉的筋骨?若是重修魔脉, 一切就都简单得多
    颜颂正兀自惊诧着, 忽觉手中一松,是程谋握住剑, 整个将剑拽得脱离了他的手。程谋指缝间鲜血渗淌下来, 更衬他皮肤苍白。
    灵气化作的剑脱了颜颂的手, 霎时化为点点星芒,萦绕盘旋在程谋的胸口周围。倏忽之间, 荧光又如汇入大海之江流,蔓延回颜颂的掌心。
    也不知是他故意示弱,还是他真的伤筋动骨疼痛难当,灵剑化去的时候,程谋竟低垂着头,脚下踉跄。
    颜颂缓缓抬头,目光复杂。
    颜颂脑海里的567不知什么时候抛了自己的新宿主新任务过来,时刻给颜颂提着醒,世界的崩坏值不断在上升,此刻竟已到了10%
    颜颂:程谋,你疯了。
    程谋扯动嘴角,目光在颜颂脸上停顿片刻,忽然敛了神色,神色转为平静。
    下一瞬,他像是发动了瞬移法诀,在颜颂还未组织好下一句语言的空当,程谋整个人便消失在了一团火焰之中,难追踪迹。
    567的警报声也一直在想,程谋的崩坏值在上升,世界的危险值也在上升,颜颂心中担忧,他担心放任程谋不管的话,最后程谋会暴走以至于毁灭这个世界,那就太过得不偿失了。
    颜颂按动手腕上的那颗痣,尝试与567对话,567似乎忙得不行,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沙沙的声音。
    颜颂直接略过叙旧的那一步,询问程谋的方位。
    567道:当然是在他的魔宫里。
    颜颂身死之前在魔宫里被软禁许久,自然也能识得路,之前他心情烦闷,无暇观摩魔宫的恢宏盛大,如今他站在不远处,凝视着这座魔界宫殿,觉得自己也能算上一句见识短浅。
    当年玄岭上的圣女魔宫完全无法与这座魔宫相提并论,而清元宗的各式建筑又讲究清贵低调,哪会过分铺张。
    颜颂在看见这座宫殿之后,彻彻底底被惊到了。金石为瓦,白玉铺阶,千条玉阶平铺直上,使得魔宫这座宫殿群生生拔地而起,如蛰伏的巨兽,俯瞰魔域。
    前任魔君似乎是个极喜欢享受的人,魔宫之内除了一座座独立成殿的宫殿,第二多的便是舞台歌榭。
    然而在程谋登基后,他便厌恶极了这些地方,颜颂走后的这些年,那些昔日莺莺燕燕翩跹起舞的辉煌舞台全被他砸了个干净,不能砸得便直接放火烧,有些从上任魔君开始就在魔宫里服侍的老人,看见程谋这样,均是痛心疾首,暗中摇头叹息,明面上却什么都不敢说。
    只差脑门上明晃晃写着:暴殄天物。
    偏偏程谋脑子里只有颜谨辞,除了颜谨辞,晃悠晃悠,只剩一汪水。
    颜颂站在气势恢宏的魔域宫殿之前,有些犹豫。
    567已经把这十年来程谋的那些事迹给整理了出来,他抽时间仔细阅读过,发现程谋在结界与阵法这一方面尤为精通。
    他在阵法与结界这方面算不得太好,因此对于程谋在自己之上的能力,他从来不敢轻举妄动。他试探性地捡起一个小石子起来,扔向半空。霎时,那块脆弱的小石子以一个抛物线的形状似乎撞倒了一个透明壳子上,转眼间,一团烈红的火焰蓦然窜起,将那块小石子烧得消失殆尽。
    颜颂暗惊,隐去身形,躲在暗处,找了个视线好的地方,暗中观察着宫里的侍从们,发现侍从们都要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牌,在大门口那里一个散发着火红光芒的小方砖那里刷一下,然后便可进入。
    颜颂一连看见了几个侍从,他们全都掏出了那个小玉牌,在那里一扫,然后便安然无恙地进入。
    颜颂心下稍定,他安静地等待着时机,直到他看见一个侍女缓缓掏出了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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