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忠义侯天生反骨

第44页

    李砚自怀中掏出一封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陈恨定睛一看,那是他压在长乐宫枕头底下的奏折,大概内容是辞爵。
    完了,陈恨身子一软,完了,李砚被他弄疯了。
    只听李砚冷声道:“你不是放不下忠义侯府么?你日夜想着要辞爵么?朕遂你的愿,准你的奏。”
    他转头宣匪鉴,匪鉴便站在阶下奉旨,李砚道:“宣阁中拟旨,削忠义侯侯爵……”他停了停,死死盯着陈恨,一字一顿道:“没掖幽庭奴籍,拨养居殿近身伺候。”
    “你不进宫,朕自有法子带你进宫。把你绑回去不大好看,朕又怕你跑,想来想去,还是用奴籍把你在宫中钉死了,最为妥当。”
    “朕待你从来没什么架子,竟教你与朕都忘记了,朕原本就可以对你做些什么。”
    李砚明白,他这一道旨圈着陈恨,陈恨不会生气,顶多过两天也就好了。因为造反的事情,陈恨愧疚,对他恨不起来。
    既能困着,又恨不起来——
    李砚抱着陈恨的腰的手,轻拍了一下挂在他身后的兔子灯。陈恨看着那兔子灯摇摇晃晃的,转眼便看见李砚朝他笑了,他笑得克制,只是稍勾起唇角,不细看也看不出他是笑着的。
    ——你非但恨不起来,日后还要你身上处处都为朕动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的五瓶营养液!(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不是打对了,还是jj抽了,刷新了好几遍这位小可爱的名字也只有一个双引号,但是双引号又是大家都有的,太奇怪啦,这位小可爱在的话可以冒个泡呀)
    第23章 旧事(1)
    其实陈恨不是头一遭进掖幽庭。
    一年之前他才从那里边出来。
    当年李砚远封岭南,老皇帝病重时,下旨召他回都。若是途中顺利,李砚原本可以在那时就争一争皇位的。
    只可惜途中并不顺利,那时的朝政全在李砚的三皇兄李檀的掌握之中。李砚回到长安时,正赶上他的登基大典。
    李檀为了牵制李砚,便没让他再回岭南,只让他在长安住着,说是联络兄弟感情,也常召他入宫。
    李檀召李砚进宫,是为练剑。不过李砚每每与他练剑,身上都要挂彩。李檀知道他自小修习剑术,偏要在他最厉害的事情上压他一头。
    早早的就壮士断腕、与陈恨断得一干二净的陈府,那时在皇帝面前正得宠。陈恨从前的兄长、陈府的嫡长公子陈温犹是。
    有一回宫中设宴,陈恨放心不下,便陪着李砚去,正巧李檀那边,是陈温伴驾。
    李檀低声唤道:“阿温。”
    从前在江南时,家里人照江南人的口癖唤陈温阿温。李檀偶然知道了,也常这么喊他。
    陈温垂首应道:“臣在。”
    李檀看向陈恨:“你看那人是不是从前被你们府上逐出去的?”
    “是。”
    其实李檀不会不认得陈恨,他只是有意要问这么一句罢了。李檀又道:“他负了你们府上,那朕今日就帮你讨回来。”
    也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陈恨于万千思量之间跪地谢罪,最后换上了掖幽庭的蓝色粗布衣裳,又卸下冠子,以发带挽起头发。
    陈恨被安排在武场扫地。
    他每日抱着扫帚宽慰自己,罢了罢了,李砚没事儿就行,等李砚当上皇帝,他自然也就从掖幽庭出来了。
    在掖幽庭里待着,外边的什么事儿都不知道,陈恨要帮李砚谋划,也无从下手。浑浑噩噩地过了两个月,一直到西北匈奴递了文书来。
    早些年,李砚的皇长兄出事时,他的亲皇姊昭阳长公主去西北和亲。这时长公主的夫君死了,匈奴人要把长公主再嫁给下一位新的首领,因此递了文书来。
    要想把长公主迎回长安,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但要把长公主接回来,就要皇帝出面,回绝匈奴人的文书。可皇姊不是李檀的亲皇姊,李檀不会在乎。
    接到消息的那天下午,陈恨抱着扫帚,在武场里温温吞吞地想了很久。突然发生这种事情,他很想见李砚一面。
    天遂人愿,这日下午,他果然与李砚见了一面。
    李砚再一次被宣进宫中,陪皇帝在武场练剑。
    中途休息时,陈恨躲在武场外边的围墙拐角处,再使了些银钱,找了个小太监去把李砚给喊出来。
    李砚警觉,一路上还是拿着长剑过来的。
    陈恨从拐角那边探出脑袋来,朝他挥了挥手:“王爷,是我。”
    李砚将长剑反手一收,神色也缓和不少,举目见四下无人,便快步朝他走去:“你怎么样?”
    他这话咬字太轻,陈恨大抵是没听见,只说了四个字:“暂避锋芒。”
    李砚点头:“我知道。”
    “方才臣看王爷与皇帝练剑,还是有些年轻气盛。”
    “今日你在。”
    陈恨不语,李砚忙又道:“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嗯。”此处不宜久留,陈恨只应了一声,低头挥着扫帚,做出扫地的模样,转身便要走。
    李砚往边上跨了一步,正挡在他的去路前,将他堵在墙边,将最开始的话再问了一遍:“你怎么样?”
    跟小孩子似的。陈恨隔着衣袖拍了拍他的手:“臣很好,劳爷挂心。”
    说完这话,陈恨便换了个方向走了,李砚伸出去的手什么也没碰到,连他的一片衣袖也没碰到。
    --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