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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男主成了大魔头——卡糖(26)

    游弋气得七窍生烟,也不理会他疼不疼了,在原地走来走去,心烦意乱。
    这次的情况完全不同,他是以蔺溪师兄的身份存在的,而蔺溪也是心里明明白白脑子清清楚楚的。
    怎么会怎么可以!
    游弋在逗他的时候会叫他蔺小溪,他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了,叫蔺溪的名字都带着十足的狠劲儿。
    蔺溪!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眼里是怎么看我的,把你那些龌龊心思收回去!我今日索性跟你说清楚,你如果还藏着那些肮脏的心思,我就不再是你的师兄!
    蔺溪终于动了动,肩膀微微颤抖,却好像是在笑。
    师兄?我早就知道你是我师兄。蔺溪的声音哑然,仿佛带着无尽的凄苦,是你不知道我的心思。
    蔺溪转过头来,游弋没忍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蔺溪脸上的伤口重新渗出鲜血,双眼血红。
    游弋看了非常难过,他甚至觉得算了吧,再去帮他处理伤口,就当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了。
    但他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在很多年前,就有了这些肮脏的心思,你永远是我师兄,但为什么师兄就不能是爱人呢?
    蔺溪仰着头问他,嘴唇发白,更显得楚楚可怜,就像是个小孩子在问小兔子明明那么饿,为什么不能给它些吃的呢?
    游弋没办法回答,他见过蔺溪更疯癫的样子,所以比谁都清楚,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让了步,或者敷衍了事,蔺溪心里一直被他压抑的种子,会立刻长成参天大树。
    狠了狠心,游弋冷静地看着蔺溪。
    我只把你当成弟弟,我早就有了心仪之人,并不是你。往后的日子,我也只会念着他,爱着他,我不会喜欢你的。
    游弋甩了袖子,站得更直:蔺溪,如果你仍然选择执迷不悟,我与你就此分道扬镳,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师弟,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若你诚心悔过,再不提这件事,我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蔺溪泫然欲泣的样子,游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秒就会心软。
    游弋转身出去,扔下一句话:你自己整理好,赶快出来。
    说罢,再不管身后之人是何情形,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洞穴外面的人等得焦虑不已,总算见到一个人影,又想围上来,又有些不敢。
    反倒是云霁站在最前面,像是焦急,又不像,他看起来很冷静。
    里面是什么?他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问题,却还没等游弋回答,见他脸色不好,又问了一句:怎么了?萧公子呢?
    游弋还没想到怎么回答,还好,云霁话音刚落,身后就有了动静,自然是跟在他身后,已经收拾妥当的蔺溪。
    洞里什么都没有。游弋负手而立,我和师弟寻遍整个洞穴深处,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这么长时间啊?人群中有人大喊着问他们。
    游弋轻声道:里面很深,也很宽敞,你们大可自己去看一看,确实什么都没有。
    洞穴里原本还能找到死去之人被烧成的灰烬,但那只小麻雀挥一挥翅膀,整个洞穴扬尘四起,现在一定什么都找不到,什么都看不出来。
    何况还有蔺溪善后,游弋看见的是麻雀,蔺溪看到的是凤凰,这件事疑点重重,游弋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全盘脱出。
    他知道另外一个知情人,绝对不会拆穿他。
    蔺溪会恼他气他为他伤神伤心,但在这种事情上,游弋相信,他一定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己身边。
    事实上他猜对了,游弋满口胡言,没有一句真话,但蔺溪从来不曾开口打断他,道出真相来。
    游弋始终没有回头看看蔺溪现在的样子,云霁倒是颇为感兴趣地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
    听闻那洞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而进去的师兄弟两个看起来毫发无损地出来了,剩下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游弋对这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事实上他出来说的那些话都是多的,他心里乱极了,但是那些话必须说,蔺溪是不会说的。
    怒气冲冲回了那破落的小庙宇,蔺溪没有跟上来。
    游弋心说好极了,还就怕你跟上来。
    他之前余光瞥到云霁拉了蔺溪的袖子低语些什么,自己不管不顾就这么走了,走得干干脆脆,心里却怎么都不痛快。
    游弋毁坏了整面墙,心里的那股拧着的气才好像释放出去了一些。
    这层窗户纸,今天就算是彻底捅破了,不管自己以前是不是披着马甲,不管蔺溪是不是曾经试图遮掩自己的真心,今天都算是玩完了。
    他话是那么说,就当今天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怎么可能?
    从今以后,只要他看着蔺溪,就会想到蔺溪想要亲吻他那时候虔诚深情的样子。
    而自己狠狠推开了他,不留一丝情面。
    游弋气得一挥袖子,又打破了一面墙,他今天的行为,也打破了他和蔺溪关系的屏障。
    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游弋转身来回踱步,头微微一抬,却看到那面倒了的围墙后面,有一个人安安稳稳地躺着。
    准确地说,是一具尸体。
    蝇虫围绕,走近了,能闻到阵阵恶臭,已经死去了很久。
    游弋几乎站到了那具尸体脚边,似乎没闻到恶臭一般,站了许久,静默了许久。
    他知道那是谁,看衣着就能看得出来。
    是陶歌。
    是那个倒霉蛋,被误闯入他世界的人要挟着,跑来问他们要落脚的地方,好不容易脱离魔掌,才不过仅仅只躲过了一场雨,最终还是死在了这面墙后。
    无人知晓。
    游弋眯着眼睛,微微偏了偏头,真的没有人知道吗?
    他给陶歌的银两和食物都不见了,显然是被那些修为尚浅的小喽啰劫杀而死。
    陶歌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是想来求救,这里不是他被抛弃的地方,而是他死去的第一现场。
    这些日子里,游弋都在这座破庙里,怎么可能没听到?
    庙里有三个金丹期修为的修者,还能打不过那些小喽啰吗?
    是有人不想他听到,不想他多管闲事,或者说,那人知道求救的是陶歌,却仍然不施救,也不允许他施救。
    那人打定了主意想让陶歌死去,偏偏这个倒霉蛋还以为这地方是他的救赎之地,这里面的人,一定可以救他。
    他是怎样怀着希望逃到这里来的呢?又是怎样绝望死去的呢?
    游弋蹲下身子,捏了个诀,将陶歌的尸体烧了,骨灰收了起来,安安稳稳地放在佛像座下。
    希望那个倒霉蛋下辈子,可以被神庇护吧。
    游弋心情很沉重,整个人疲惫不堪,他真心希望,把陶歌生命之门亲手关上的人不是蔺溪。
    作者有话要说:  唔,就很惨。
    第48章
    蔺溪回来的时候,游弋正闭着眼睛打坐,周身弥漫着深沉的冷漠,蔺溪垂眸,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坐在他身边,轻声唤他:师兄
    游弋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蔺溪咬了咬唇,对不起。
    若你觉得对不起我,便不要再提了。
    游弋自始至终闭着眼睛,不愿看一眼蔺溪的满面愁容,也不愿理会他内心的无尽苦楚,只一心将他推得远远的,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师兄能跟我说说那人吗?
    游弋终于睁开眼睛,不禁疑惑道:什么?
    师兄中意之人,爱慕之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跟师兄是如何相识的?跟我说说吧。
    蔺溪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是小心翼翼,游弋只觉得荒唐,蔺溪这样的人,他当初创造出来,就是举世傲才,不该有这样的一面才对。
    或者师兄不用告诉我太多,只需告诉我那人的长相,嗯蔺溪低头沉吟片刻,还有性格,他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呢?师兄最喜欢他怎样待你?
    游弋不明白他的意图,一直皱眉,狐疑地盯着他:你为什么突然想知道这些?
    蔺溪微微笑着,听他问话,坐直了身子,似乎还是很多年前被他捡回来的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师弟。
    我的化形术,虽说不堪用,但自信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我想过了,若是师兄不喜欢蔺溪不喜欢蔺溪的脸,不喜欢蔺溪的声音,不喜欢蔺溪这个人,那我就不要当蔺溪了,我我可以成为师兄你爱慕的那个人,我可以我可以学得很像的。
    游弋如遭晴天霹雳,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蔺溪嘴里说出来的,就是因为熟悉,他才知道蔺溪是一个有多骄傲的人。
    蔺溪本该拥有锦绣前程,如花美眷,现在孑然一身,坐在这破庙里,跟他说这些无比荒唐的话!
    师兄跟我说说吧,告诉我吧
    蔺溪凑了上来,一副恳切的样子,游弋却犹如见了从地府爬上来的恶鬼一般可怖,今日第二次推开他。
    你疯了!
    游弋今天遭受了太多打击,他恨透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秘境,恨透了当时创造出蔺溪的自己,恨透了自己怎么无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没办法打消蔺溪对他的不轨心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游弋气得站起身来回踱步:我教了你多少年?将你带在身边了多少时日?我倾囊相授,你都学到了些什么?!
    蔺溪跪在地上,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游弋深呼吸了好几次,他此时并非普通肉|体凡胎,却感觉自己快被气晕了,他以为在那个洞穴里跟蔺溪发生的一切已经是终点,却没想到那只是个起点。
    就算就算你没有学会何为礼义廉耻,何为尊重师长,何为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你也该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竟甘愿做别人的替身!蔺溪!你太让我失望了!
    蔺溪抬头看他,从嗓子里传出小声的呜咽,像某种小动物的悲鸣,游弋突然被震住了,一步都动不了。
    我没有办法蔺溪眼角滑下两行清泪,这张脸不算熟悉,是他幻化出来的脸,但情绪是真的,做不得假。
    我常常想,若是师兄喜欢我就好了,若是若是我先认识师兄,若是师兄喜欢我现在的样子,或者或者师兄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也没事,师兄若是喜欢以前的我乖巧听话的样子,我也可以回到以前,我会去参加试炼大会,为师兄长脸,让师兄面上有光,师兄喜欢什么东西,我就寻来,亲手奉上。
    蔺溪语无伦次,涕泗横流,楚楚可怜,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显得狼狈极了。
    游弋甚至想上前去帮他抹泪,可是像被定在原地一样,后知后觉他的身体在提醒他,现在过去,前功尽弃。
    可是不行,师兄不喜欢我,我藏着,师兄不喜欢,我直说,师兄也不喜欢,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蔺溪似乎觉得自己现在丑态百出,抬手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流了出来,游弋眼角微红,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师兄想让我怎么做呢?
    蔺溪抹净了眼泪,睁大眼睛看着游弋:只要师兄愿意喜欢我,愿意陪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了,我只是我只是很想真正拥有你,我只是想让师兄眼中也有我,只要师兄看着我就行,透过我看别人也行,师兄把我当成其他人也可以,做替身什么的我不在乎,只要师兄爱我就好,我只想让师兄爱我。
    游弋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他差一点儿就要说根本没有什么爱慕的人,是骗他的,就差那么一点点。
    游弋生气归生气,看着蔺溪现在的样子,心里难过更甚,但蔺溪连肯做替身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游弋觉得自己只要退一步,只要小小一步,蔺溪就会觉得前方有无限希望。
    给他希望就是准备在以后再捅他一刀,那时候流的血更多。
    师兄我心里难过每天看着你,只要想到你爱着其他人,我的心又苦又痛,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游弋睫毛微颤,总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撑不下去,这样硬心肠的样子,蔺溪应该对他也很失望吧?
    可是情丝若想真正斩断,便不能心软。
    蔺溪低声抽泣着,游弋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不知何故突然感觉蔺溪这么多年来其实根本没变。
    他还是那个没人要的小男孩儿,穿着破烂衣裳,东躲西藏,那时候他只想要能果腹的食物,却不敢说出口,不敢问谁要,现在他什么都不缺,只想要那一个人爱他,声嘶力竭剖出一颗心给对方看,对方却连接都不愿意接。
    蔺溪从来没有真正被谁爱过,他只希望他爱的人也爱他。
    游弋轻轻叹了口气,自己不喜欢蔺溪,蔺溪对他情根深种,都不是蔺溪的错。
    感情如果能避免,就不叫感情了。
    蔺小溪
    游弋轻声唤他,这样叫他,证明自己不气了,气了也没用。
    可是蔺溪跪得几乎趴在地上,身体微微颤动,游弋有些担心:蔺小溪你哪里不舒服吗?
    问完又觉得多余,蔺溪方才说他难过,心痛,可不是心里不舒服么。
    游弋走上前去,蹲在地上,手上轻轻放在蔺溪头上。
    你果真很喜欢我吗?
    蔺溪身体一僵,脑袋动了动。
    游弋轻叹轻叹一声: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呢?蔺溪还没动,游弋说道:抬头回话。
    蔺溪缓慢地抬起头,眼睛都哭肿了,泪眼婆娑看着游弋,带着浓厚的鼻音。
    在无南宗时,被人欺负,师兄帮我出头,帮我抹药的那晚,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对师兄是是依赖,是崇敬,可那晚我梦到你了,我他耳朵红了,游弋轻咳两声,试图化解尴尬,想必是个少儿不宜的梦。
    我才知道,师兄对我意义非凡,我不仅想一直陪在师兄左右,还想拥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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