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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办报纸(穿越)——遥的海王琴(61)

    他眼睛湿润, 看向宋国公道:大人,我所说句句属实。这些年, 熊岭不仅买卖人命,甚至故意将罪名不重之人以重罪论, 以逼迫其家人重金赎罪。若是没钱赎人,那就直接收押看监,说不定什么时候成了旁人的替死之人。有时候,若是死刑犯的体型和身量不对,甚至还会去城西寻找流浪要饭之人,那才是真正的草菅人命!他收受巨贿,可是你们没在他的府邸里找到一两银子,那是因为他所有的赃款都不在府邸,而是洗钱之后另存他处,据我所知,其中一处乃是在城外一座别庄的地窖之中,由他的外室代为看管
    听着这些坦白的话,熊岭这才意识到高驰是真的要拉着他一同去死,那点淡定再也维持不住,他慌张地顾不得公堂直接怒喝道:你胡说,都是子虚乌有之事,我根本没干过!是你自己干的吧,居然栽赃陷害给我!我不知道怡亲王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空口白牙地反咬我!
    嘿嘿嘿,说话讲究真凭实据,你还是个刑部尚书呢,原本不信,这回可就真信了。晋西侯回过味儿来,知道熊岭终日打雁被雁啄了,心情立刻就变好。
    就是,这关怡亲王什么事,论空口白牙的本事,熊岭,你才是鼻祖吧!几位爵爷也跟着奚落道。
    今日看了两出狗咬狗的戏码,简直比梨园大戏还精彩,他们看得很是过瘾,如今更是引起强烈的舒适之感。
    熊岭的脸色简直不能看,而他的手正在颤抖,额头冷汗津津,他知道一旦将罪名坐实了,他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死亡的威胁悬在他的头上,他这才尝到了那惊恐害怕的滋味。
    不错,说话得讲究真凭实据,高驰,你有什么证据?此时,左相终于回过神来,他死死地看着高驰,冰冷地问,而放在扶手上的手却已经握紧了。
    目光触及对面的李璃,后者再悠然闲适地端茶喝水之余,还拿着扇子轻轻拍打自己的脸,仿佛在说:瞧,自掌嘴巴了吧?脸肿不肿,疼吗?
    左相的脸下意识地扭曲了一下。
    另一个失态之人,则是袁梅青,他此刻的心情无比紧张,一瞬不瞬地盯着高驰,生怕这人一张嘴将熊岭打下地狱。
    身处这个位置,他最清楚心腹倒戈是什么样灭顶的灾难。
    然而看熊岭几乎失态,早没了方才梁方透露银钱做印时那点镇定,哪怕不承认也清楚熊岭要完了。
    那么他自己
    果然,高驰抹了一把脸,道:罪臣苦读圣贤书二十年,方进入朝堂,本是冲着清正廉洁,造福天下而来,却没想到一时不慎,迷失了自己,真是上天报应。此等恶事,一旦做下,总是心中有愧,罪臣做不到如熊尚书这般坦然我素。大概知道终有一天会偿还欠下的债,所以所有的罪证我都一一记了下来,熊岭指使我做的一切,暗地里接触的人,做下违法之事的来龙去脉,我都保留着,这些足以成为铁证!请大人明察!
    熊岭呆呆地看着高驰,怎么都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等厚厚的犹如账册的书,以及一沓信件等东西送到了宋国公的案头,他终于眼睛充血,狰狞地看着高驰,怒吼道:混账东西!你怕是忘了,你一个家徒四壁的小进士,是谁赏识你,抬举你,扶持你成就今天的地位,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待你不薄,你竟这般汇报我?白眼狼,真正的白眼狼!我简直有眼无珠!
    熊岭气得站起来,抬起脚对着高驰疯狂地踹下去,后者一动不动,泪流满面地任他踹。
    边上的衙役很快冲过来将熊岭拉扯开,一把将他按在地上,棍子打在膝盖处,让他跪下了来。
    高驰哽咽着,看着被按在地上的熊岭,一字一句道:若是再来一次,我希望能跟顾大人一样,宁愿家中一贫如洗,也要坚持自己,保留做人的尊严,不成他人走狗,无愧于天地。
    若非如此,他的妻儿怎需要舍了姓名,苟且偷生地活着,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是他剥夺了她们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
    高驰的话让周围沉默了下来,哪怕他不是主谋,也是为虎作伥的东西,罪恶滔天不容恕,可是堂上听到这样一番话,众人还是忍不住惋惜了起来。
    悔悟虽太晚,不过至少还是个敢作敢当之人。
    相比起来,涨红了脸,怒不可遏,恨不得将高驰咬下一口血肉的熊岭就令人憎恶,连带着一帮子替他周旋的几人显得面目可憎。
    高驰至少还是个人,有些人可是做人都不会,那是禽兽。晋西侯道。
    宋国公没有理睬堂上的撕扯,他立刻派人前去熊岭在城外的别院搜查,接着快速地翻阅着高驰递上的罪证。
    这么多年,厚厚的一沓,简直触目惊心,也更让熊岭无可抵赖。哪怕暂时没有别院的证据,光这些就足够让他万劫不复,死上百次。
    左都御史就坐在宋国公的旁边,看着这一条条详细的记录,不禁面露着急,忍不住看向了左相,张了张嘴,似乎想问怎么办?
    其实不只是他,就是旁边的武宁侯,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也一样茫然无措。
    然而左相能怎么办?
    宋国公,能结案了吗?李璃清润的嗓音响起,打破了沉静。
    宋国公看向地上的熊岭:熊岭,你可认罪?
    后者死死地瞪着他,然而宋国公不等他回话,又道:不过,不管你认不认,人证物证俱在,你收受巨贿,草菅人命,以权谋私,欺君罔上的罪名已是成立。
    说着他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严肃道:本案已是清晰明了,诸位旁观可有异议?方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问?
    左都御史能问什么,屁股再歪,也不能明目张胆地颠倒是非黑白啊!
    正在此时,左相站了起来,熊岭眼巴巴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希望,犹如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左相却什么都没说,也根本没看他,仿佛不愿再听接下来的罪案陈述,直接甩袖离去。
    哎呀,左相,这就走了呀?李璃在后头状若惊讶地问,别啊,我想来想去你应该还有后手才对,这结局跟您方才信誓旦旦说的可对不上,本王还打算回去反思自个儿哪出岔子了?
    李璃这风凉说说的真是够绝了,仿佛空气中传来啪啪打脸的声音。
    左相气得站在原地,又尴尬无比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一钻,有心给李璃这臭小子一个教训,就怕丢脸地反而是自己。
    最终他还是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连自己的跟班也顾不上,大步离去。
    等他一走,武宁侯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带着自己的人离开,接着便是户部尚书前脚后跟地走。
    袁梅青看熊岭那失魂落魄的模样,面色如鬼,如此狼狈,在一双双唾弃和讥笑的眼神中,他忽然心神一晃,变得害怕起来。
    李璃那笑眯眯地提醒他,可眼神却冰冷刺骨:袁尚书,看仔细了,接下来可轮到你了。
    袁梅青的后背顿时被吓出了冷汗,他再也呆不住,脚步踉跄了一下,逃也似的跟着前面的同僚而去。
    左都御史这边的位置一下子空缺了,此情此景,还有什么不明白,所谓大势已去。
    *
    二司会审终究是结束了,后续的口供整理,奏报书写便是宋国公及大理寺的事了。
    李璃带着樊之远离开大理寺,感觉外头秋高气爽,天蓝明亮,此等心情特别适合情侣出去约个会。
    不过宫里头还有一个时时关注,恨不得亲自驾临听审的皇帝哥哥,李璃不得不遗憾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怡亲王。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唤。
    李璃回头,不禁笑道:晋西侯。
    晋西侯对着李璃叩了叩:多谢王爷,小儿含冤才能得雪。
    此案最悲哀的莫过于晋西侯,最惋惜之人便是赵如飞。
    李璃肃容回礼:侯爷多保重,逝者已逝,还请珍惜当下,莫让赵公子走得不安稳。
    这话晋西侯听了太多遍了,再多的安慰也得他自己放下,晋西侯说:王爷,别的话不多说,若有所需要,尽管来找老夫,哪怕帮不上什么忙,呐喊助个威总是响亮的。
    您可真可爱,这话我是要当真的。李璃摇着扇子眨眨眼。
    晋西侯哈哈大笑:当真好,既然说了,就不是客气话,相信以王爷为人也不会让我等做为难之事。
    这是自然。
    晋西侯没有长谈的意思,他看了看李璃身边的樊之远,道:最后说句倚老卖老的话,王爷不惧左相之威,敢于直接对抗,此乃血性好事,不过,也当注意明刀易躲,暗箭难防这话,那边可不是光明磊落之主。
    已经品尝过了,多谢侯爷提醒,我会小心的。
    晋西侯于是再行一礼:那就不多打搅你们了,告辞。
    李璃执扇相回:侯爷慢走。
    等晋西侯一走,李璃想了想,对樊之远说:明日,你就带人出城去接应小云溪他们。
    樊之远没有异议:好。
    都不问一下为什么呀?李璃笑眯眯地用扇柄戳了戳他的胸膛。
    樊之远没躲,只是抬手将扇子往边上挪了挪,说:熊岭一倒,怕那边狗急跳墙,兵行险着。
    李璃点了点头:是说呢,我家小云溪虽然以一敌十不在话下,可万一人数太多,他们几个人抵挡不住就麻烦了,越是接近京城就会越危险。
    第76章 受罚
    明正殿
    其实无需李璃再详细叙述, 自有人将大理寺内所发生的一切传到燕帝的耳朵里。
    最近几日,燕帝担忧期待,眉头就没舒展过, 这一次却终于开怀起来。
    好,还是朕的弟弟聪明, 今日此举可谓是大获全胜, 简直大快人心!阿璃,你是头功, 朕不知该如何奖赏你了。燕帝笑着拍了拍李璃的肩膀,朕真想看看左相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是挺有趣的。李璃回想一下那完全黑的一张脸,不禁眉眼弯起,至于奖赏嘛我得好好想想, 到时候皇兄别不认就行。
    随你,只要朕有的,你尽管说。燕帝大气地一挥手, 但是话锋一转又问,只是朕不明白, 高驰为什么会临时反水?
    李璃低头品茗着茶, 淡淡地说:良心发现了呗,坏事做多了, 内心总是很煎熬的。
    燕帝总觉得这理由有些站不住脚,左相会想不到这些吗?
    然而看李璃那一脸无辜的表情, 他想想还是算了,便说:刑部一去, 接下来就轮到袁梅青,阿璃, 云州那边什么时候可以到京城?
    原本觉得李璃这个时候招惹袁梅青有些过于着急,然而如今他恨不得马上让告御状的到京,八卦小报刷刷刷刊登起来。
    大概还有十日左右,不过皇兄,虽然熊岭倒了,却不能掉以轻心,请皇兄下旨让樊之远出城接应,以防途中出了意外。
    燕帝一想就明白了,连连点头:应该的,对了,阿璃,还有一事。
    皇兄请说。
    刑部尚书一去,这位置就空缺出来,接下来由谁来接任却是关键,朕有心任命宋国公,却怕大理寺旁落他人。
    李璃笑道:这简单,皇兄请宋国公推荐个人选便是,他是行家,他懂,弟弟却不懂。
    燕帝闻言很是认同:说的也是,可吏部尚书呢?
    袁梅青坐的还稳当当的,皇兄,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燕帝白了他一眼:哪里还早呀,不就是眼前的事了?朕想来想去,手上没什么好的人选,能用的,资历还不够。这可是个重要位置,朕必须交给信任之人。
    李璃想了想慢吞吞道:那皇兄看我如何?
    燕帝惊讶:你?
    李璃抬了抬下巴:嗯哼,不合适吗?
    倒也不是,只是阿璃,吏部尚书可得每日上早朝,去衙门点卯,可没空让你上街溜达,你确定起得来?特别是大冬天。燕帝说到这里有些不信,可不要三天两头来告假,正好让左相抓住把柄弹劾!
    李璃听着撅了撅嘴,不高兴道:这怪得了谁哟,你要是培养点有用的人,也用不着弟弟这么牺牲了。
    对此,燕帝无话可说。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趁着宫门未下钥之前,李璃准备告辞。
    张伴伴走进来:皇上,御驾已经准备好了。
    显然,燕帝也要去后宫转转。
    李璃揶揄地看了燕帝一眼,后者轻咳了一声道:去庆春宫,阿愉那儿坐坐,把这好消息告诉她。
    皇兄最近似乎常去见愉姐姐?
    其实也不常去,就是不想看到周沈的脸,阿愉那儿,朕能安心很多。
    李璃听着,眉间微微一蹙,他本想劝说一声,既然案子已经审完了,不如去安抚安抚贵妃和敏妃,哪怕去皇后那儿也好。
    但是想了想,喜欢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又何必去逢场作戏?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第二日早朝,宋国公一板一眼,毫无起伏地宣读二司会审刑部一案的总结。
    因为涉及人数较多,案件复杂而冗长,所以这读的时间也很久,难为宋国公区区一晚上就将此案理清楚了。
    虽然这位大理寺卿做事古板不圆滑,但是能力却可圈可点,如今燕帝看他就跟看朵花一样。
    燕帝从头到尾是笑着听下来,末了,便道:辛苦大理寺还有督察院众位,没想到朝堂上还藏着这么大一个毒瘤,实在令人胆寒,幸好已经查清罪证,朕以为恶劣至极,罪不容恕,知法犯法,尤为可恶,以熊岭为首,抄家问斩,诸位可有异议?
    哪儿有什么异议,顾如是当场便道:皇上圣明。
    左相却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就算争执了也没有,铁证如山,能怎么办?
    燕帝瞟了那边好几眼,那阴沉的仿佛山雨欲来的脸,让他心里极度舒适。
    至于接下来刑部尚书的任命,介于宋国公的能力以及背景,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大理寺上下跟随宋国公多年,本以为都是浑水摸鱼的养老派,如今这刑部一案告诉我们,大理寺从上到下都是实干家,查案无数,根本不缺人手,从中调一批出来,刑部的班子立刻就起来了,根本不耽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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