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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办报纸(穿越)——遥的海王琴(39)

    小民还是怕权贵的。
    这一等,十天就过去了。
    苏月的身体终于在细心调理之下,慢慢恢复。
    她终究不是自怨自艾的性子,骨子里拧着一股气,这一次下了病床,虽然衣裳穿在身更显得空荡荡,可是眼睛却分外明亮,带着对命运不服的光芒。
    而这个时候,北行已经不负众望从苏州回京,将调查的东西呈到了李璃面前。
    王爷,奴才已经命苏州府尹将此事移交京兆府,包括所有卷宗和证据。北行道。
    同伙和嫌犯呢?
    也已经送往了大牢。
    李璃将手里的来龙去脉放下来,拿起了扇子,轻轻地敲着桌面,没有再说话。
    东来和南往互相看了看,东来夸奖道:王爷,您真是料事如神,果然其中另有隐情!
    然而李璃脸上却怎么高兴,反而问道:你们说,若是苏月软弱一点,没有这个勇气来八卦小报找本王,会是什么样子?
    这东来语塞。
    好一点,便是拿着那三成的家产跟永昌伯府来回撕扯,坏一点,怕是被吸光了血,郁郁而终吧?南往道。
    然而李璃依旧摇头:不对,这不是最糟糕的。
    啊?两人齐齐看向他。
    只听到向来沉默寡言的北行开口道:悲痛欲绝,随张元一同而去。
    贪婪又狠毒的人,哪怕抢了那大半的财产,也多半是不满足的。
    先不管苏家这些年攒下来的银子,光苏月布庄的三分之一便是了不得的一笔财富,他们岂会看着从手心里流走?
    苏月无父无母无子无丈夫,没有人会再为她撑腰,也无人管她死活,自然寻个好一点的理由,送上一程,谁又能知道呢?
    人性之恶,不能想象。
    去吧,将这件事告诉她,两天之后就去见苏家宗亲,将此事了结了。
    东来下去吩咐,李璃在书房里呼啦啦地使劲扇着扇子,来回踱步。
    北行很少在李璃面前,便有些不解,眼神示意南往:王爷这是怎么了,天气太热?
    南往凑过去,小声道:不高兴了呗。
    这么多年来这两人在跟前伺候,早就知道自家主子乃是面善心善之人,看到点不平的事也得跟着一起难过。
    要不然,樊大将军那杀头的事他参和什么?
    北行恍然,然后使了一个眼色:哄一哄?
    南往点点头,然后上前一步道:王爷,今晚樊将军无需值夜,要不,咱们移驾?
    李璃将扇子一合,给了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道:走。
    北行:他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南往提醒了一句:回去看小报。
    第49章 分割
    两天后, 苏宅大门打开。
    苏月布庄的大掌柜带着各分行的掌柜一一走进苏宅,他们的身后抬着一个个箱子,是几个强壮的大汉一同抬着的, 可见里头的东西有多重。
    除了苏月布庄,还有苏家置办的宅子, 田庄, 店铺等负责人也一同到场。
    宽敞的苏宅顿时站得满满当当。
    一大清早地闹出这一响动,让周围的街坊邻居都一同纷纷围过来, 好奇地张望,有的跟苏月关系不差地还问:阿月,你这是做什么呀?
    苏月虽然大病一场,瘦得脱了相,可是今日她的精神头却不错, 梳得整齐的发髻上还簪着素白的绢花,稍稍抹了点胭脂遮住了苍白病态的面容。
    她就笔直地站在门口,闻言便柔声道:王婶, 因着我的病,早该掰扯清楚的家产拖延了不少日子, 我心里头过意不去, 既然躲不掉,那就在今日一并理清楚吧。说来, 这些族老们千里迢迢远赴而来,怕是早就等急了。
    千里迢迢这四个字当真讽刺, 周围听了不禁面露同情,有的一同做生意的还建议道:那你也不能这么实诚, 我瞧着各地布庄的掌柜都到了,这是要当场清点吗?你才是东家, 他们能知道个什么,瞒下一些根本看不出来。
    这人一说,边上都点点头。
    你就一个女人,手里多攥点银钱才好傍身,那些人,能打发就打发了,本来就不是他们的。
    然而苏月却笑道:不了,大病一场,鬼门关里走一趟,我也想清楚了。钱财再多,也不能让爹娘和元哥回来,我活在这世上其实没多大意义,若不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元哥临走前让我一定好好活着,说不定我早就随他们去了。这些钱,他们要就拿走吧,别再扰我清净,我真的受不了了
    苏月的笑是惨笑,是认命的笑,是连哭都哭不出来的笑,看得人尤为心酸。
    那位王婶忍不住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你这样想也好,这世道,对咱们女人本就不公,失点钱财,保个平安,早点将这帮子狼心狗肺的东西送走,也能多活几年。
    唉阿月啊,要挺住。
    多谢你们,若不是你们的鼓励,我都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苏月说着,忽然身体一僵,手顿时握紧起来。
    众人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却见一群人往这边走来。
    这些人来过好几次了,周围的街坊认得他们,就是苏家人。
    那位还握着苏月手的王婶最直接感受到她的紧张和害怕,不禁脱口而出道:不要脸的东西,带着这么多人来,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了阿月!
    王婶苏月的眼眶顿时发红了。
    别怕,阿月,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咱们这些街坊待会儿就陪着你。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还怕这群外乡人?拿了东西让他们尽早滚蛋!王婶真诚的说。
    她这一提议,顿时引来周围的附和,一个个都义愤填膺地拍着胸脯保证。
    虽然其中也有近距离看热闹的成分,不过能为苏月撑腰,她也是感激的。
    王婶这是什么话,你们愿意陪我,我感谢都来不及,哪儿还能嫌弃。我就一个人,有你们陪着,底气都能足一些。苏月感动道。
    说完,苏家族亲们就到了大门口了。
    该来的都来了,人还真不少。
    苏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一个口气,才将即将喷薄的仇恨藏进眼底。
    她的指甲深深嵌在手心,摁出一个个印子刺痛感传来才能抑制住那股挠花那一张张脸的冲动。
    杀父杀母之仇,怎么还敢有脸站在她的面前,这般理直气壮?
    阿月,别怕,我们在呢。边上的王婶看到她的失态,忍不住劝慰道。
    我知道。苏月回答,又低喃着,仿佛对自己说,我不能自乱阵脚,我得看着他们从云端掉下深渊
    然后她抬起头,面上无悲无喜。
    彼此双方都知道对方来干什么,想要苏月的好态度是不可能的,不过她能亲自在门口迎接已经是给面子。
    三叔公见到她不禁缓了口吻,亲切道:月丫头,身体好些了吧?人死不能复生,一定要节哀。
    他头发花白,看起来慈眉善目,苏月抬头望着他。
    都是一家人,不要因为一点矛盾就生分了,你爹娘一走,还是得靠兄弟。不过若是小二对不住你,你也可以来找我,族中不会坐视不管的。
    此言一出,周围响起嗤笑声,王婶面露讥笑道:哟,这是当了婊子还要立个贞节牌坊!
    王婶,这话糙理不糙,说得好。
    怎的,夺人家产的还要人感谢你们啊?
    街坊们你一言我一语,让三叔公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苏二叔立刻嚷道:关你们什么事,不相干的人少过多嘴!
    谁说不相干了,咱们阿月让我们一同陪着。
    月丫头,你这是何意,让外人插手族内之事?三叔公不悦道。
    苏月笑了笑道:您别生气,阿月一个人,街坊好心,怕我吃亏,壮着胆呢。
    吃什么亏?这都按照规矩来,族里决定的事,就是官府都没话讲,你少动歪心思。苏二婶往前一站,拍了拍她身边的儿子。
    苏月垂下眼睛,声音变冷:既然光明正大,有多少人陪着我又有何关系,是不是,太叔公?
    就是,等过几日见了报,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做什么,还怕咱们看到不成?街坊可不怕这些,比嗓子,王婶也不逞多让。
    话说现在应该有八卦小报的记者蹲在某个地方看着吧?
    一定有,这一张张嘴脸都给写到报纸上去。
    三叔公眉头皱起,示意不要争吵,他看着苏月道:天色不早了,那就进吧。
    苏月点了点头,抬起手请他们进宅子,杵在门口管家于是带着下人让开了道。
    苏二叔和苏二婶立刻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甚至还扭着身子撞了老管家一下。
    老东西,明日你就给老子滚蛋吧。苏二叔可忘不了管家一而再再而三阻止他的事,迫不及待地放下狠话,就跟自个儿家一样招待着族亲进宅。
    苏月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眼里充满厌恶和仇恨:我总觉得爹娘去的蹊跷,太叔公,您觉得呢?
    苏家跟亲族不合,若说苏老爷生前还有能说得上话的,也就是这位太叔公。
    三叔公进宅的脚步不禁顿了顿,表情微敛:月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
    苏月收回视线,扯了扯嘴角:您也请进吧。
    *
    苏家的宅子完全敞开,今日天气好,宽敞的院子中已经放置了两排椅子和茶几。
    已经有十几个人坐在这里喝茶谈天,见到他们进来,才纷纷起身问候。
    见到这个阵势,苏家族人面露疑惑。
    只听见苏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几位是苏月布庄在各地分行的掌柜,这几个管理着苏家的铺子地契和田庄等其他产业,而这位是京合钱庄的二掌柜
    苏月一一地介绍过来,到最后她看着几位族老道:几位来京不容易,就不耽误各位的时间。今日既然是来商讨我爹的家产,那么我就让人连银子带账本都拿过来了。也免得有人说我有所私藏,故意隐瞒家产。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惊讶极了,三叔公看着苏月,面有动容:月丫头
    苏月抬起手,淡淡道:我累了,也倦了,懒得再来回扭轱辘地扯皮,今日就都理清了吧,将来你们也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说着,抬了抬下巴。
    便见站在几口大箱子边上的汉子将一口口箱子打开。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抽气声,真金白银在阳光下反射出来的光芒能让人花了眼睛,忘了呼吸。
    怪不得那些箱子都得用两个壮汉来抬,装了多少银子啊!
    苏家族里没什么出息,苏月布庄也不是什么老字号,而是靠苏老爷和苏月打拼而来的财富,本就跟这些人没什么关系。他们哪儿见过这么多银子,一个个眼睛都发直了。
    更别说苏二叔和苏二婶,恨不得当场伸手摸一摸,咬一咬,想想这些将来都是他们的,简直喉咙发干,心跳快得要蹦出来。不过还没靠近,银子边上的汉子便往前一站,阻挡了去路,也将箱子都合了起来。
    只不过是些库房和铺子里集起来的银子,就让这些人挪不开眼睛,那贪婪的,嫉妒的,渴望的脸,让苏月冷笑。
    她道:这里是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银子,共计三万八千两,另有银票她的目光落在了京合钱庄的二掌柜身上。
    只见这位二掌柜打开一册账簿回答:在京合钱庄,各地加起来,苏月布庄共有六十八万两存证。
    嚯!所有人听着都瞪大了眼睛。
    大燕国商贸繁盛,银钱交易往来频繁,便催生了钱庄银票这一行业。
    像苏月布庄的分店,只需将银钱存入当地京合钱庄专用户头,苏月可凭借专用信物在京城领取这份银钱。
    有些类似于后世的银行机构,这为广大商户带来了极大的方便,无需亲自将沉甸甸的金银千里迢迢冒险送到京城。
    京合钱庄本身便养着武艺高强的镖师,又与官府合作,相对来说更加安全。
    而这一笔财富,更是让众人手发抖,周围安静无声。
    苏月看着,目光越发冷意,她就是要将他们渴望的,梦寐以求的财富一一展现出来,当唾手可得的时候,又如镜花水月,扑一场空。
    那种失去,应该能让人发疯。
    接下来便是苏月布庄各地的掌柜,拿着账册汇报手中铺子的营业情况。
    苏月布庄越做越大,在各地都是饱受欢迎,每年的进项足以让人眼红,这加起来便又是一笔庞大的财物,而且犹如聚宝盆一样源源不断。
    而这些本该都属于苏月一人。
    嫉妒能让人扭曲,贪婪令人面目可憎,足以走上歧途。就是三叔公都维持不了面上的淡定,他想到苏二叔给族中的承诺,不禁心热了起来。
    娘的,这么多钱,咱们得发财了!苏二叔喃喃道。
    以后可都是咱们小二的?苏二婶也是不敢相信,这丫头也太会赚银子了
    能住在这片地方的,家境也都不差,有的跟苏月一样做着生意,有的丈夫还当着六七品的小官。
    王婶等周围街坊也不禁在心中感叹,这样握有巨额财富的苏月,她怎么会不遭人惦记?
    她们目光复杂地看着苏月,若不是她刚强,真是连骨头渣子都得被啃了。
    阿月,真分大半出去啊?那得多少银子?
    苏月垂下眼睛道:还有别的法子吗?若是我不肯,这些人岂会罢休?
    苏二叔这对夫妻,这里没一个人瞧的上。可就是天上掉下馅饼,白白便宜了他们。
    那,那开始分吧,早点分完,也好安心,是不是?苏二叔搓着手,对三叔公道,眼里的急切早就掩都掩不住了。
    苏二婶推了儿子一把道:去,给你姐姐倒杯茶,真是辛苦她了。她乐呵呵地说着,心说辛苦为他们做嫁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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