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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结婚吗(GL)——璟梧(59)

    靠桥停稳,下客,温柠透过舷窗看见顾迟溪和谭助理先后下了飞机,忽然,那人转头朝这边望了一眼,猝然对上她的目光。
    一层廊桥玻璃,一层舷窗玻璃,外面很难看清楚里面的情形。
    她看到顾迟溪笑了一下。
    她也笑。
    过了几分钟,放在旁边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拿起来看,顾迟溪发来了消息。
    [谢谢老婆。]
    温柠蹙起眉,心里泛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发了个省略号过去。
    夜里返程,落地是九点二十,温柠给顾迟溪发了消息,等踏进家门,快十点了,她又发一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也成为了一种习惯。
    顾迟溪:[早点睡,晚安。]
    [晚安。]
    温柠放下手机,充电,脱掉了制服,拿着睡衣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家里灯都开着。
    她吹干头发,回房间,想起几天都忘记修剪指甲,找了一圈指甲剪,不知所踪。
    书桌,柜子
    温柠拉开床头柜抽屉。
    十几盒花花绿绿的指|套猝不及防映入眼帘,全新的,未拆封的。
    她唰地红了脸。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居然放十几盒?用得完吗?她同意了吗?想得到是挺美!留着那人自己用还差不多!无耻
    温柠腹诽着,拿来塑料袋把指|套全部装进去,拎着下楼,进了顾迟溪的房间。
    她要以牙还牙。
    这间房只有一个床头柜,两层抽屉。
    温柠拉开第一层,拿出几盒指|套放进去,接着拉开第二层,里面有份类似文件的东西,灯光落进去,白纸黑字看得分明。
    她伸手拿出来。
    是一份遗嘱公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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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
    温柠打开了公证书。
    卧室内亮着顶灯, 冷白色的光,凉阴阴照在白的纸、黑的字上,使得它看起来充满死亡气息遗嘱本就是与死亡挂钩的东西。
    立嘱人顾迟溪。
    文件上列明了顾迟溪名下的所有财产, 白纸黑字写得详细, 受赠人是配偶, 温柠。
    日期是今年八月二十九日。
    纸张轻微抖动起来,温柠的手在发抖,她重新将文件看了一遍, 逐字逐句,确认这是顾迟溪立下的遗嘱。
    她蹲在地上,一时没反应过来。
    才三十岁就立遗嘱,财产全部给了她, 母亲呢?她们之间虽然是合约婚姻,但没有签过任何协议,在法律上就是妻妻关系, 能分财产、继承财产, 可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将来离婚要拿顾迟溪半分钱。
    顾迟溪这是什么意思?又套路她?故作深情?
    年轻人立遗嘱,未雨绸缪,倒是不奇怪, 但正常情况下谁会把全部的财产都给配偶,不留一分一厘给尚且在世的父母?
    温柠猛然想起家庭战争
    她隐隐感觉自己触摸到了冰山一角, 真相就是藏在水面下的巨大冰川。她像找到方向的迷路的旅人,像闻到血腥味的猛兽,兴奋起来, 心口有股滚热的血在沸腾。
    这次顾迟溪会告诉她的吧?
    今天太晚, 等明天顾迟溪回来, 她要问个清楚。
    温柠合上文件, 不打算放回去了,视线一扫,发现里面还有东西,她拿出来,是一份意外死亡险的保单
    投保人顾迟溪,受益人温柠。
    阴凉的冷光灯下,死亡气息更浓重了,意外这样的字眼刺激着温柠的神经,她一手捏着遗嘱,一手捏着保单,指甲盖泛白。
    意外,是家里遭遇变故的那年,大雨滂沱的夜晚,高速公路上堆积的泥土和石块,被挤压碰撞得变形冒火的车,爸妈面目模糊的尸体。是她想哭却哭不出来的脸,过后在无人的房间里的抽泣,这七年生活的重担。
    对她来说,意外是天崩地裂,山塌海啸。
    能想到的,所有的,都是恐怖的,思绪便不受控制地飞远了,朝可怕的方向飞。
    温柠生命中的两次意外,分别给她带来了难以承受的打击,一次是七年前,一次是四年前,意外代表着失去,她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离开。
    一滴眼泪砸在保单上,水渍覆盖了顾迟溪的名字。
    她又想起七年前,萧瑟的院子,空落落的房屋,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的人,她又回味起那种慌乱无助的感觉,到最后心痛得麻木。
    让她害怕的第二次是不是终究会来
    .
    翌日,四点多,洛城下起小雨。
    顾迟溪从机场出来,坐上车,给温柠发消息:[我到了。]
    她疲惫地往后靠,闭上眼,食指揉了揉眉心。手机在腿上震动,她掀起眼皮,看到来电备注柠宝,立刻有了精神。
    柠柠,我
    回家,温柠打断她,声音又粗又低,我有话跟你说。
    顾迟溪心一沉,好。
    天是灰青色,窗外飘着雨雾,车轮与湿.漉漉的地面摩擦而过发出声响,冷风从缝隙里漏进来,吹得顾迟溪打了个寒颤。她升上窗户,听着温柠挂断了电话。
    有种不好的预感。
    到了天和湾,小区里静悄悄的,许是心理作用,顾迟溪感觉到暴风雨前的宁静,心情愈沉重。
    她左手提小箱子,右手拎着给温柠带的点心,忐忑进屋。
    天暗,屋子里却没有开灯,温柠坐在沙发上,脸色憔悴,神情呆滞,闻声抬起了头,看着她,嘴唇微动。
    柠柠顾迟溪弯起唇角,走过去,我给你带了香园的点心。她把手中的纸袋放到茶几上。
    一弯腰,一低头,看见桌上的公证书和保单。
    她目光微僵。
    解释一下吧。温柠低沉的声音从旁边飘来。
    顾迟溪勾住袋子的手指缩了缩,抄起两份文件,抬头,眼里流露出慌张又愠怒的神色:你怎么乱翻我的东西?
    她从未用这种语气跟温柠说过话。
    温柠被她突如其来的脾气吓到了,半晌才缓过神,这不重要,我想听解释。
    防患于未然罢了。顾迟溪低声说,避开了她的目光,转身欲走。
    难道你能预知未来?
    顾迟溪顿住了脚步。
    既然你的遗嘱和保单上写着我的名字,这件事就与我有关,我有知情权。温柠一字一句道。
    她清瘦的背影立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忽明忽灭,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当年苦苦寻找的滋味,那种无助和绝望,深深地烙在温柠心上,就如眼前看到的一样,她要消失了,要离开她在成功让她陷落之后。
    温柠眼眶泛红,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会发生什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顾迟溪撇开脸。
    那你告诉我,当年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就走了?
    她沉默,脸像灰浆水泥。
    雨打在台阶上发出滴答声,空气湿.漉漉的,黏住毛孔,头发丝,黏住温柠和她紧握的手,湿气在滚热的掌心里蒸发掉了。
    垂下的浓睫像两把小扇子,遮住全部的心事,平滑的眉心起了褶皱,嘴唇也颤抖起来她在回忆。
    温柠看到她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柠柠
    顾迟溪闭上眼,将她抱进了怀里,对不起,我撒谎了,我爸妈没有离过婚,更没有结过婚,我也不是独生女,我
    她尝试着揭开伤口,可是才掀起一点边角,剧烈的疼痛就迫使她停下来。她还是做不到。
    脸埋在温柠的头发里,温.软的唇一遍遍亲吻着。
    继续。
    没有了。
    你觉得我信吗?
    等了许久,顾迟溪没吭声。
    你还是不肯说么?
    看看我现在这个着急的样子,你是不是特别高兴?温柠从怀抱中抽离,冷笑。
    七年前你想走就走,一个屁都不放,好,我只当你死了,结果现在又跑回来,在我面前装深情,你那么了解我,知道我最吃哪一套对不对?你知道我肯定会输的,我只是你放在温水里煮的青蛙,再怎么挣扎还是逃不出你的手现在你成功了,我又掉进你的陷阱了,你很有成就感吧?
    她抽着气,泪在眼眶里打转,唇边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担惊受怕一整夜,没睡好,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在乎顾迟溪,但却得不到半点坦诚,像个傻子,被牵引来牵引去,宠物一样吊在手心里玩弄。
    七年来堆积的怨气一股脑儿爆发了,喷涌的岩浆连同自己一块烧成了灰烬。
    顾迟溪皱眉,嗫嚅道:别这么说,我从来没有
    你以为给我留笔钱就可以消失?温柠咬着牙打断她,眼泪落下来,没有比你更自私的人了,顾迟溪
    她抱住她,失声痛哭。
    顾迟溪红了眼。
    忽然,温柠一把推开她,吸着鼻子说:要走是吧?走,现在就走,走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抬手指向大门。
    柠柠
    滚出去!
    一嗓子破了音。
    顾迟溪霎时脸白如纸,身子晃了晃,正想说话,温柠转身飞奔上楼,嘭地摔上了门。
    空气安静如抽干了。
    她站在原处,形同雕像,僵直的目光里空无一物
    雨仍在下。
    院子大门发出吱呀声。
    温柠从地毯上爬起来,扒到窗帘边,偷偷向外张望,如雾的毛毛细雨中,顾迟溪孤寂的背影在她视线里越来越远
    .
    离开天和湾,顾迟溪沿着街道一直走。
    细细密密的雨丝落下来,落在她脸上,冰冰凉凉的,挂在她头发上,毛茸茸,沾在她睫毛上,晶莹的小水珠像眼泪。她整个人被冷雾环绕。
    天更暗了,路灯亮起来。
    她走得很慢很慢。
    吵架,被赶出家门,简直像极了二十年前。那时候她受不了无休止的家庭战争,提出让步,挨了一顿打,吵架,被母亲赶出了门,无处可去。
    后来认识了温柠,再被赶出门可以去温柠家,不至于流浪。
    今天她也有地方能去。
    公司,酒店,中蓝山庄,城市的任何角落,只要她想去就可以去。但是,身体被安放了,心还在流浪的路上。
    前面有一座公交车站。
    顾迟溪走过去,等车的人大部分在玩手机,小部分侧目看她,她掏出纸巾擦了擦长椅,坐下去。
    公交车来了又走,等车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她望着路面的积水出神
    最早的记忆是三岁左右,很模糊,她记得那会儿母亲的脾气还好,虽说不上温柔慈爱,但也是愿意抱她哄她的。母女俩住在小洋楼里,吃喝不愁,日子过得滋润。
    父亲偶尔来看望,每次都给她们带很多礼物。
    后来不知怎么,母亲变得焦虑,急躁,总是为一点小事发牢骚,动辄摔盆摔碗,父亲也很少再来,来了只坐一会儿就走。
    五岁,她和母亲搬进了更大的房子。
    那年是她人生中第一个转折点。她知道了,父亲不止是自己的父亲,也是别人的父亲,别人的丈夫。她突然有了两个姐姐,讨厌她们母女到骨子里的姐姐。
    二姐经常欺负她。
    往她喝水的杯子里倒洗澡水;强行喂她吃芥末;把土里挖出来的蚯蚓放到她床上;将她从楼梯上推下去。很多很多
    小把戏不止,还有大恶作剧。有时候闹得太过分了,大姐就会出手阻止,但总要冷言冷语刺她几句。
    印象最深的两次,一是去游泳,二姐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把还不会游泳的她推下了水池,任凭她挣扎呼救,就是不理,晚来一会儿的大姐发现了,怕闹出人命,将她救了上来。
    二是去自家的游乐场,强行让她一个人坐在跳楼机上,升升降降好几趟,她吓得大哭大喊,二姐在底下哈哈大笑。然后安全扣不知怎么松动了,只剩一根安全带绑着她吊在半空中,她眼泪鼻涕流一脸,尿了裤子。
    那时候才八岁。
    在顾家生活的五年,很不好过,自尊被踩在脚底,卑微如蝼蚁,以至于她早早学会了察言观色。
    她越是缺什么,就越在意什么。
    伤口根深蒂固长在心上,反复溃烂化脓,想要愈合只能连皮带肉撕扯干净那样会很疼。
    她与二姐的仇怨是从小结下的。
    后来离开顾家,搬进天和湾,她遇见了温柠,一个像小太阳一样的女孩子。虽然经常挨母亲的打,被王丽雅找麻烦,但有温柠在身边还是快乐的。
    十三年相对安逸的日子过得很快。
    2011年,她大学毕业,被父亲安排在寰世集团上班,彼时大姐已经接手了部分家业,光芒耀眼,二姐也有自己的事业,但一听说她在自家公司里,十分不爽,三天两头变着法子给她找不痛快。
    那会儿杨仪用父亲给的钱在外面养了三个小狼狗。
    2012年春节,父亲让她回家过年,一顿年夜饭吃得并不太愉快,所有人都在假笑。
    就在除夕夜里,她与二姐发生了肢体冲突。
    起先是说话,二姐冷嘲热讽,她不屑回敬,说着说着二姐毛了,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摁在桌上,她摸到了旁边的水果刀,多年来郁结在心中的恨意顷刻化成力量,她一刀捅进了二姐的肚子。
    血,很多血
    从来没见过那么多血,浓郁的,猩红的,沾了她满手,浸湿了她的衣服。
    二姐被送去医院抢救。她挨了父亲和大姐一人一个耳光。
    鼻血滴落在手上,一时都分不清是谁的。
    只差一点点,二姐就抢救不过来,也只差一点点,她就变成了杀.人犯。后来,家丑不外扬,父亲心里多少也明白缘由,这事没再提,以她离开公司收场。
    但事情没完。
    当时二姐不依不饶要她滚出洛城,还扬言报复,父亲的考虑是让她们母女搬去外地生活,分开了清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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