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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结婚吗(GL)——璟梧(46)

    顾迟溪又重新爬回床上。
    你干嘛?
    陪老婆睡觉。
    她立马关了灯,不给温柠反悔的机会。
    .
    从天和湾回来之后,何瑜就坐在窗边没有动过。
    一口水没喝,一口饭不吃,看着天色一点一点暗下去,城市的灯火燃烧起来。喧嚣是属于别人的,她只拥有孤独。
    客厅大门打开,邱亦然回来了。
    小鱼鱼~
    屋子里静得诡异,她看到何瑜一动不动坐在那,心生疑惑,走过去,怎么啦小瑜?
    何瑜双目发直,好像听不见。
    小瑜?
    小鱼鱼?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还是没反应,这人像冻住了似的,要不是眼睛会眨,就简直与雕塑一模一样。
    邱亦然挨着她坐下来,挽住胳膊,不开心呀?
    别烦我何瑜皱眉推开她。
    力道之大,邱亦然的身体往后一栽,险些从椅子摔下去,她一只手撑在座椅边缘,愣了几秒,缓过神,委屈地看向何瑜。
    何瑜僵在那,眼睛里有悔意,有担忧,情绪像翻涌的海浪,一阵接着一阵。
    深邃的五官蒙了一层灰。
    是风干的混凝土,是凝固的蜡烛.油,从头到脚把她包裹住,她没有了灵魂,没有了生命力。
    邱亦然突然觉得她很陌生。
    小瑜,到底怎么了?
    没事。
    咕噜
    肚子叫得正是时候。
    何瑜背过身去,看着窗外。
    邱亦然看了眼空无一物的餐桌,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只有没处理的食材。她拿了一个鸡蛋,一根小火腿,从橱柜里翻出一袋面条。
    她尝试煮面。
    凉水烧开,放面条,放下去无论怎么看都很少,她一直放,放了大半袋,心道够何瑜吃一碗了,结果煮软之后满满一大锅,水都不够。
    她又手忙脚乱加水,用筷子搅啊搅,热腾腾的水蒸气直往脸上扑。
    打鸡蛋,没控制好力度,碎裂成小片的蛋壳掉进锅里,她下意识伸手去捡,被烫得钻心地疼,才想起来用筷子。面条煮太久,膨浮着,她又想起还有火腿肠,用剪刀剪开,剥了半天才剥出来。
    终于,面条煮好了。
    一大锅。
    邱亦然盛了一碗,把鸡蛋捞进去,端到桌上,小瑜,来吃面。
    人不在窗边了,是从卧室里出来的。
    何瑜盯着这一碗卖相不太好的面条,坐下,动筷子尝了一口。
    好吃吗?邱亦然撑着下巴朝她笑,眼眸晶亮。
    何瑜皱眉道:没放盐。
    没放酱油。
    何瑜又咬了一口鸡蛋,蛋黄直接流了出来。
    我邱亦然尴尬地咬了下嘴唇,我忘了。她两手交叠搓了搓,不小心碰到被烫的地方,咝
    怎么了?
    没,烫了一下。
    何瑜放下筷子,去电视机柜里翻出一支烫伤膏,递过去,自己抹点。
    邱亦然低低哦了声,一边拆盒子,一边偷眼看她,暗暗懊恼自己煮个面都不行,忍不住道:算了,还是点外卖吧,我
    没关系,面熟了就行。何瑜摆摆手,拿起桌上的火鸡面酱挤了一点在碗里,搅拌均匀,就着吃。
    连安慰的话都听着那么冷冰冰。
    这人
    邱亦然暗叹自己遇上了捂不化的石头。
    她挤出药膏,涂抹在被烫红的皮肤上,愈感到委屈,突然,何瑜抬起头,看着她说:你回自己的房子住吧。
    为什么?邱亦然愣住。
    何瑜的眼神有些躲闪,筷子插在面条里不动,复低下头,以后,也不要联系了。
    .
    第二天,洛城下起了小雨。
    顾迟溪站在办公室窗户前,微眯着眼,从高楼里往外看,天空灰蒙蒙的,绵密如针的雨丝给城市笼上了一层薄纱。
    一阵敲门响。
    谭佳从外面进来,关上门,走到她身边,顾总,陶丽这两天都在她租的房子里,您需要我大概什么时候过去?
    陶丽是被邹鸣强jian的实习新乘。
    今天下午吧。
    好的。
    这件事,摆在顾迟溪面前的有两个选择。第一,不闻不问,邹鸣坐.牢。第二,私下找受害者商量,用钱解决。
    如果陶愿意私了,改口称自愿,将得到五十万的补偿,并且不用担心被追究伪证罪和诬告罪,以及舆论水花。
    顾迟溪转动着手上的戒指,漫不经心道:先安抚她的情绪,道歉要诚恳,再询问诉求,愿不愿意。
    虽然让受害者自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终归要试一下才知道能不能行。
    我会尽力的。
    嗯。
    站了片刻,顾迟溪转身回到办公桌边,拿起手机看了看,有几条未读的微信消息。
    [刚开完航前会,现在去机场了]
    十分钟前温柠发来的。
    她情不自禁弯起嘴角,回复了一条:[起落平安。]
    雨停了。
    洛城机场繁忙,平均每两分钟就有一架飞机进出港,温柠今天执行的航班的起飞时间是十一点四十,这会儿十点四十,一行人刚登机。
    连续休息了一周,温柠踏进驾驶舱那一刻,莫名有些激动。
    与她搭班的副驾驶是女生,姓姚,很年轻,入职不到两年,上个月刚升F1,姑娘第一次跟她搭班,坐下来就想合影。
    温柠欣然同意。
    两人喊来乘务长帮忙,分别把左手和右手放到节流阀上,摆了一个合力推油门的造型。
    拍完照,各自投入工作。
    温柠穿好荧光背心,下去检查,转了两圈,发现一号引擎与机翼连接的部位缝隙比较大,她看了半天,朝航检小哥招手。
    这是怎么回事?发动机修过?她问。
    航检小哥仔细看了两眼,再看看注册号,点头道:对,上个月停在机库做定检,换了新的发动机,前天刚回来。
    上个月几号?
    十六号。
    怎么会这么久?温柠皱眉。
    航检小哥满脸无奈地说:少了航材配件,一直在等,等到了马上就换上了,这个缝是换上去就这么大,前天和昨天还飞了七段,没事儿。
    温柠不太放心,沉吟了片刻说:故障清单和维修清单给我看看。
    航检很配合,立刻去拿了两份清单来,温柠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发现问题,又检查一遍,与航检小哥唠叨了几句,放心上去。
    飞机上准备得差不多,旅客陆陆续续上来。
    去程由副驾驶主飞,温柠负责通讯,今天没延误,塔台准点给了时刻,一路顺利推出、滑行到跑道头。
    温柠看了眼跑道中线,说:DC5391,已进入跑道36左,请求起飞。
    DC5391,地面风040,风速1米,跑道36左,可以起飞。频率里塔台管制员公式化的声音。
    姚副拨动节流阀。
    引擎转声变大,推力骤增,强烈的推背感,V1,抬轮,离地。
    挺稳的。
    温柠扫了一眼右座。
    姑娘脸绷得紧紧的,全神贯注。
    她收起落架,盯着仪表,继续与管制通话:洛城离场,DC5391,跑道36左已起飞,应答机1066,听你指挥。
    DC5391,雷达已识别,上高5800。
    飞机在爬升,地面的景物越来越小,大约十五分钟后,到达巡航高度,气流稳定,温柠打开了自动驾驶。
    这一段飞K城,位于西南,需要三个小时。
    云层很厚,像穿梭在柔软洁白的棉絮里,天空是蓝色的海,棉花浮在海面上,强烈的太阳光肆无忌惮地照进来,温柠和姚副不约而同拿出墨镜戴上。
    平稳飞了一个小时左右,姚副的肚子咕咕叫,她转头小声问:机长,你饿么?
    现在正是饭点。
    突然,飞机剧烈抖动了一下,噪音瞬间少了大半。
    仪表屏上的引擎推力数值急剧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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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驶舱内更安静了。
    仪表屏上显示着两条引擎推力数值, 左边那条瞬间跌至谷底。
    姚副愣了一下,发
    话还未说完,屏幕上的转弯侧滑仪开始偏转, 机身不知不觉跟着向一侧倾斜。
    温柠迅速反应过来, 说:我来操控。
    好。姚副让出控制权。
    温柠快速扫了一眼高度表、空速表、液压系统等仪表, 左手握住侧杆,按了下红色按钮断开自动驾驶,向右侧压坡度, 一只脚蹬住方向舵。
    她心中已有预感,极可能是一号发动机出了问题。
    A320是双发飞机,单侧发动机失效后,两边推力不对称, 飞机会发生偏转侧滑的现象,只能由飞行员手动控制保持力矩平衡,否则处置不当就是机毁人亡。
    温柠手里压盘, 脚下蹬住舵, 转弯侧滑仪慢慢回到右侧二分之一,机身姿态平稳。
    收光左发油门,倒数三十秒, 重启。
    现在要证实失效的发动机。
    姚副拨动旋钮,关闭了左边一号引擎, 温柠紧盯着仪表,发现推力没有任何变化,果然不出所料。
    三十秒后, 姚副又拨动了旋钮, 重启失败。
    温柠与她对视一眼, 脑中快速判断着情况, 不疾不徐道:挂7700,联系管制,备降C城机场。
    这条航线她飞过很多次,对周边情况较为熟悉,现在她们已经飞出洛城地界,距离目的地还有三分之二的航程,只能去最近的C城机场备降。
    万幸,航路天气良好。
    C城区调,DC5391遇到紧急情况,单侧发动机失效,请求备降。姚副把应答机代码改为7700,与管制通话。
    温柠继续维持着飞机姿态,脚蹬舵蹬得有点酸,却不敢松懈,踩得太重或太轻都不行,必须保持平衡。
    万米高空之上,舷窗外是湛蓝的天,云层像绵密细腻的泡沫铺在脚下,地平线呈半弧形,金色火球明晃晃挂在那里,光芒耀眼。
    同样的风景看了一遍又一遍,再看依然觉得很美。
    姚副和管制沟通完,得到了许可,温柠操控着飞机慢慢转航向,准备下高度,驾驶舱内只有细微的机械嗡鸣声。
    遇到紧急情况,同一空域内所有飞机都会避让,以提供最大的方便。
    她的手握住侧杆,脚蹬住方向舵,上半身微微前倾,墨镜背后的眼眸透出一股极致的冷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脑海中一闪而过顾迟溪的脸
    客舱内话进来,姚副接听了,安抚着乘务组的同事:没事,情况稳定,大概二十分钟后备降C城,麻烦安抚一下旅客,谢谢了。
    挂掉内话,温柠感受到姚副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那一刻,似乎明白她想说什么,看也没看便点了下头。
    随后,耳边传来姚副沉稳坚定的嗓音:
    各位旅客,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目前飞机发生了一点机械故障,不严重,请大家安心,我们的机组成员都受过专业且严格的训练,完全能够处理这种情况,稍后即将降落C城机场,请大家系好安全带坐在座位上,配合我们的乘务员工作,谢谢。
    温柠听着这段客舱广播,嘴角往上翘。
    她们会平安落地的。
    .
    午休时间,天又下起了小雨。
    上行政班的办公室人员吃完饭,陆陆续续从食堂回大楼,优哉游哉的,准备享受午休,而此刻,运行控制中心却沸腾了。
    中午十一点四十分起飞的DC5391号航班与地面失去了联系。
    顾迟溪得知消息的时候,刚从外面应酬回来,下午四点还有一个业内会谈,她正打算在办公室午休,陈秘书过来通知了她。
    DC5391
    温柠!
    她脸色发白,倦意全无,立刻前往运行控制中心。
    运行控制中心是航司的大脑,日常负责航班飞行前的准备、航班签派放行、飞行跟踪与动态监控,像中枢神经一样起调配作用。公司每天的航班任务安排与运转都在这里完成。
    大厅的墙上是一块巨大的长方形电子显示屏,地图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绿色小圆点,每个圆点代表一架飞机,旁边标注着航班号。
    周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顾总
    运控部和安监部大大小小的领导都在,一见顾迟溪进来,连忙迎上去。
    顾迟溪望着显示屏,眉头紧锁,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十分钟前DC5391联系了签派,机械故障要备降C城,机组说情况可控,但是之后DC5391的应答机信号就从雷达上消失了。
    从雷达上消失
    顾迟溪反复咂摸这几个字,心都凉了半截。
    往常案例中,普通的机械故障只要机组能与地面保持联络,情况就不会太糟糕,大多数时候都能平安落地。而一旦失去联络,从雷达上消失,大概率意味着出了严重事故,凶多吉少。
    地面上的人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祈祷。
    顾迟溪像一块僵硬的石头,面无表情地矗立着,她每眨一次眼,就有一股酸意汹涌,无声而隐秘地刺穿她的心,猛烈蔓延到了眼皮。
    她转身离开大厅。
    身后众人面面相觑:?
    她走进了厕所,打开最后一间的门,进去,上锁,鼻腔里顿时充盈着熏香的味道厕所不臭。她狼狈到在一个本该充满臭气的地方释放自己。
    眼皮里,无法遏制的刺激感,模糊她的视线。
    她抓住胸|前的吊坠。
    温柠
    .
    飞机正缓缓下高度。
    姿态平稳,仪表正常,只是蹬舵太久,温柠的右脚很酸。
    驾驶舱内很安静,姚副翻了一遍检查单,一一对照检查程序,做完才发现应答机不知怎么回事关掉了,赶紧又打开。
    联络上管制员,才知道地面炸了锅。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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