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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替身后我跑路了[穿书]——瑜眠(37)

    他为安歌画画、为娱乐圈的明星画画,往往都是对方指定主题,他只需要将想法付诸实践。
    而面对着佟亦昆,俞想不知道该画些什么了。
    因为他没从佟亦昆身上看出明显的特点来,通常来说,值得创作的人物本身都有其自带的特点。
    《拾穗者》画中的农妇自带着柔和的庄重,《父亲》这幅画中的农民,在沧桑中生出了浓重的质朴。
    但佟亦昆,在俞想的画家视角审视下,他太过平面化了。
    他穿着衬衫西裤,身材挺拔健壮,没有佝偻的脊背,没有沧桑的面庞,没有丰腴的身体,同样没有忧郁的眼神。
    这不是个适合当模特的人。
    俞想的眉头渐渐锁紧,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
    怎么了?佟亦昆问道。
    俞想咬着铅笔的尾巴,摇了摇头:不太对。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麻烦你脱一下上衣。
    嗯?佟亦昆微微眯了下眼睛,神情有些微妙。
    但俞想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他不是在让佟亦昆脱衣服,而是让他喝口水一样。
    俞想继续愁眉苦脸地咬着笔,佟亦昆笑笑,解开了领带,脱掉了衬衫。
    佟亦昆的肌肉很发达,脱掉上衣后,露出了大块的肌肉。他的肌肉很结实,不像是在健身房中撸铁练出来的。
    佟亦昆在俞想的指示下转了一圈。在他背对着俞想时,俞想突然叫道:佟先生。
    嗯?佟亦昆突然回头,却看见俞想眼神一亮。
    有了!
    有了什么?佟亦昆问道。
    有了想法,我知道该画什么了!你就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
    好。
    俞想用铅笔迅速地打下草稿,然后放下笔说:好了。
    这么快?佟亦昆说着凑了过去,站在俞想的身后看着他的草稿。
    俞想的草稿只有上半身,从腰向下都是虚化的线条。
    哎?只有上半身?佟亦昆问道。
    是的。俞想还在轻轻用笔勾画着细节。
    为什么?佟亦昆笑着看向俞想的侧脸,他突然凑近了俞想,压低声音在俞想耳边说道,下半身也可以画的。
    俞想被佟亦昆呼出的热气吹的发痒,他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音。
    大概是俞想的反应太大,佟亦昆恢复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抱歉,我是不是冒犯了。
    没事。俞想揉了揉耳朵,也默默拉远了和佟亦昆的距离。
    所以你到底想画什么呢?佟亦昆给出了恰到好处的好奇眼神。
    提到画,俞想又恢复了兴奋:我想画一幅浪漫主义作品。
    浪漫主义?你不是现实主义画家。
    是啊,俞想点头,但我突然有了浪漫主义的想法。
    俞想是突然有这个想法的。
    佟亦昆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太不真实了,好像他带着一层厚厚的面具,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而不真实的人,本身就和现实主义无关。
    所以,最开始俞想想不出要如何创作这幅肖像。
    但看到佟亦昆的回眸,俞想突然懂了,现实主义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那浪漫主义也是一样。
    在凝视佟亦昆的时候,俞想仿佛看到了宫修筠。
    那一瞬间,俞想的脑海中喷薄而出的是宫修筠身上衍生出的幻想。
    我会让你满意的。俞想说道。
    而佟亦昆甚至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说道:我相信你。
    *
    宫修筠到苏黎世时是当地时间的中午,他下飞机后直奔俞想的公寓。
    这一路,宫修筠都紧紧地绷着脸,看着车窗外,当地的司机觉得他不苟言笑有些吓人,但只有常年跟着他的助理知道,宫修筠其实是在紧张。
    到了俞想的公寓,宫修筠上到二楼,脚步却突然停住了。
    俞想公寓的房门是开着的,而且里面传来了陌生的男声。
    这助理有些慌,他明明事先调查得很好了,俞想就住在这里,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宫修筠却还是提步走了上去,随着他一步步走近,房间内的男声也更加清晰。
    是摆在窗边的吗?
    好的,我找到了,会一起带过去的。
    我明天下午到,会把你的画一起打包带回来。
    在俞想家中的正是李太白,他在帮俞想收拾俞想忘了带走的东西,给他人肉带到巴黎,再将他最近完成的画作带回画廊。
    他夹着手机,两只手捧着一堆东西。一回身,却差点撞到了宫修筠身上。
    Oh my gosh!李太白手中的颜料吓得洒了一地,Who are you?
    我是俞想的男朋友,宫修筠说道,你是要去找他吗?
    李太白一脸疑惑地看着宫修筠:他没告诉我们他有男朋友。
    他和我生气了,才自己来了这边。宫修筠说。
    你确定?李太白见宫修筠看上去不像是坏人。
    你是要过去找他吗?我可以替你去,你把他的地址告诉我。
    李太白还是不太相信:你有什么证明能证明你的身份吗?
    宫修筠打开Google界面,输入了自己的名字:这是我。
    哦!你居然是企业家!
    我还知道,他喜欢吃日料,不会做饭,喜欢喝酒但是酒量很差。平时脾气很好,但有人惹他就会变得很差。对人真诚,前提是你不能欺骗他
    够了够了!李太白连忙说,我现在相信了,我带你去找他。
    第53章 修罗场
    在有了灵感后,俞想下笔飞快,很快完成了为佟亦昆创作的肖像的基础。
    这日,俞想正在潜心完成作品,公寓的门被敲响,是李太白的声音:想!是我,帮我开一下门。
    俞想手上拿着一把笔,还端着一个调色盘。听见敲门声,他把笔叼在嘴里,手忙脚乱地去开门。
    来了
    Surprise!李太白张着双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他把两手拿的,和脖子上挂着的东西依次放下:你的颜料,你的笔,你要的书,还有
    说着,他往旁边一跳,将被他挡在身后的宫修筠露出来:当当当当,还有你的男朋友!
    啪的一声,俞想嘴里咬着的笔掉在地上,笔头上的颜料在地板上溅出一朵蓝色的花。
    哇!这么惊喜吗?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李太白左看看右看看,满脸都是傻笑。
    但俞想的脸上分明只有惊没有喜,他的视线死死地盯住宫修筠,嘴上却问李太白:你说他是我的什么人?
    男朋友啊!李太白说道,难道不是?
    还没等俞想回答,他就自己先说服了自己:不可能的,我问了他很多关于你的问题,他都能答上来。
    俞想
    他很想问一句,你是不是傻。但又觉得,以李太白的中文水平,他是可以听懂这句话是在骂他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俞想说道。
    不是吗?李太白的脸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但突然,他灵光一闪,高呼道:那就是前男友!你看,你们分手后你很伤心,甚至一个人默默画他,你一定对他的感情很深。
    什么?我默默画他?俞想顺着李太白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视线的尽头正是给佟亦昆画的肖像。
    李太白看看肖像,又看看宫修筠,脸上的五官都纠结成了一坨。
    他说:想,对于一个瑞士人来说,让我认亚洲人的脸真的好难。但我还是觉得,你画中的人和宫先生就是一个人。
    面对这种情况,俞想简直百口莫辩,他很想高呼这不是宫修筠,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但面对着这样一幅画和这样一张脸,他连反驳的声音都显得那样的没底气。
    真的不是,俞想刚说了一句话就觉得筋疲力尽,你认错了。
    但李太白却已经被这幅画吸引了,他惊喜地凑近了看,边看还边发出无意义的惊呼:哇!他拿的这是什么?是Trident吗?原谅我不知道这个词用中文怎么说,所以你画的是Poseidon吗
    李太白的声音在俞想耳边渐渐远去,这时,他终于听见宫修筠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你画的真的是我?
    我俞想的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着,他很想说上一句真的不是你,但他无力得很。
    救命啊!
    俞想只想大喊,有没有人能来救救他。
    但就在他纠结的间隙,宫修筠也已经越过他,不请自来地进了他的家门,走到了客厅的半成品画前面。
    李太白说的没错,他画的是海神波塞冬,希腊神话的十二主神之一,众神之王宙斯的哥哥。
    画面中,他手持三叉戟,站在白马驾驶的黄金战车上,战车在海面上飞驰,身后追随着他的是汹涌的波浪,在他的四周有海豚高高腾跃。
    波塞冬高举着三叉戟,似乎正要刺向海面。
    他这一戟下去,将是暴风骤雨,天崩地裂。他是天地的主宰,是至高无上的神。
    而就是这样一位神,他却长着宫修筠的脸。准确地说,是近似于宫修筠的一张脸。
    宫修筠凝视着这幅画,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俞想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明明他已经下定决心离开宫修筠,又不欠他什么。而且宫修筠不请自来还这么不自觉,无论怎么想,心虚的都不该是他才对啊。
    于是俞想放下手里的一堆东西,清了清嗓:咳咳!
    他这一声把两个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六目相对,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你有话要说?李太白大大咧咧地问。
    俞想点点头:我要说的是,这幅画,说着他看向宫修筠,画的还真不是你。
    你说什么?宫修筠满脸是难以置信,画中的人几乎和我一模一样,你说这画的不是我?
    你也说了是几乎啊!俞想简直要抓狂,所以是你想多了,这原本就不是你。
    那这是谁?宫修筠问道。
    是俞想却突然卡住了,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突然出现的佟亦昆,是朋友?是画迷?
    难道要他和宫修筠说,这是位不知从哪来的,长得和你很像的人?
    是我。就在俞想纠结之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正是肖像的主人公,佟亦昆。
    听见这个声音,俞想根本没有任何被救赎的感觉,他满脑子都只剩下了三个大字修罗场。
    佟亦昆走进来,自然而然地站到了俞想身边:他们有欺负你吗?你有受伤吗?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啊这现在的场景原本就已经是一团乱麻,佟亦昆的加入只是乱上加乱。
    哦天啊!见到佟亦昆,李太白痛苦地捂住了头,我要疯了,我就说我分不清亚洲人的,你们明明长一个样子!
    这下变成了八目相对,四个人各自心怀鬼胎,一种诡异的暗涌小心翼翼地在四个人中维持着平衡,像是在等待着一个人来打破他。
    但俞想在某一个瞬间,仿佛突然看透了一切。
    因此,当宫修筠开口的一瞬间,俞想竟然突然有了种果然是他的感觉。
    他没有高估宫修筠的骄傲,他知道,以宫修筠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沉默的博弈发生的,他必然站在胜者的位置去主导一切。
    果然,宫修筠没有让他失望。
    他问俞想:你画的是他?
    俞想点头:没错。
    他以为接下来会迎来宫修筠的暴风骤雨,却没想到,宫修筠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佟亦昆皱起眉,这一瞬间,在他身边的俞想突然觉得有些危险。
    这种危险和宫修筠给人带来的压迫感不同,这种感觉更像是一种生物躲避危险的本能。俞想甚至没忍住,下意识地往旁边迈了一步。
    注意到俞想这小小的一步,佟亦昆刹那回头直视着他。
    有那么半秒钟,俞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冷意。但这种危险的感觉俞想眨眨眼就看不见了,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我笑你自欺欺人,俞想。宫修筠却根本没搭理佟亦昆,而是静静地看着俞想。
    现在我们都在,你再好好看看这幅画,宫修筠问,你到底画的是谁?
    俞想虽然不愿听宫修筠的话,但他的声音却仿佛有特殊的魔力,让俞想的视线不自觉地往画上落去。
    再次审视自己的画时,俞想竟然从心中升出一丝奇妙的感觉来。
    因为画中的人看上去好像更像是宫修筠。
    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俞想可以告诉自己,他是在应佟亦昆的要求,为他创作作品。但当宫修筠就站在这里时,俞想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意识到这个事实时,俞想觉得后背汗毛直立。
    他的第一反应是看向自己的双手,是他的手出问题了吗?他想画一个人,却画成了另外一个人,这相当于一个,他几乎是失去了吃饭的本事。
    他说的不对,是吗?佟亦昆看向俞想。
    俞想愣愣地看着他,眼神有瞬间地失焦。但紧接着,他就恢复了坚定,对佟亦昆说道:是的,他说的不对。
    你说什么?宫修筠提高了声音。
    我说,我是为佟先生创作的作品,与你无关。而且这里现在是我家,我没有邀请过你,请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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