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怪他过分可爱[快穿]

怪他过分可爱[快穿]——诗槐(4)

    儿子确实是读书这块料,但却是个忘恩负义的,高中探花后被京城太守招了婿,怕金贵的老丈人嫌弃自己出身贫寒,竟决口不提家中还有位老父,也再没有回到这小县城看父亲一眼。
    张老翁无可奈何,只好一人守着这破茅屋继续过活。然而他毕竟上了年纪,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耕田犁地愈发力不从心,眼看着养活自己成了问题,谁知一天早上,张老翁打开房门,却见门外放着满满一娄又红又大的桃子。老翁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是谁送来的,尝了一口,桃肉竟然香甜多汁,好吃无比,老翁便拿去城里卖,很快便被一抢而空。
    怪事还在后面,从那天起,老翁每天早上都会在自家门口捡到满满一娄桃子,靠着卖这些桃子,老翁的日子才又渐渐好过起来。
    原来,是老翁院里那颗千年桃树成了精。桃树精把老翁的经历都看在眼里,心中不忍,便每天结出果子帮助老翁。后来,或许是寂寞了太久,想找人说说话,桃树精便干脆化身成一个五六岁的大胖小子去敲老翁的门,对老翁说自己是从城里跑出来玩的。
    张老翁不疑有他,看这娃娃讨喜的很,便拿出家中吃的招待他,一老一少竟也相谈甚欢。往后,桃树妖每隔三四天便来找老翁一次,老翁也每次都准备好用卖桃的钱从城里买的各种零嘴儿等着他。
    一个失去妻子儿子的老人,一个孤独千年的小妖,就这么成了彼此的陪伴和慰藉。
    然而好景不长,两年后,老翁去世了,又只剩下小桃树妖一人。虽然化形后已不受拘束,可以随意挪动树根,去更肥沃的地方扎根生长,可树妖却顽固的守在了这里,守着他和张老翁的家。
    后来有一天,几个赶路的汉子经过此处,进来房子里借宿,他们举止粗鲁,嫌弃茅屋里什么都没有,竟然骂骂咧咧地摔打桌椅出气。树妖怒了,用幻象将他们吓的屁滚尿流,逃窜离去,从此再不允许任何人来玷污老翁留下的屋子。
    听完桃树妖的叙述,众人沉默了,萧楚楚几个女弟子眼里甚至悄悄泛起了泪花。
    树妖也不再说话,默默的看着屋内的陈设,似是又想起了以前和老翁一起度过的日子。
    既是这样,我们便不打扰了。都说草木无情,谁能想到一个树妖如此重情重义呢?
    算了,我看你们也不是坏人,就留下吧。树妖看了眼许夕,如果爷爷还在的话,一定也会这么做的。
    许夕向树妖躬身道谢,众弟子也纷纷默然行礼。树妖身形一闪,回到树中去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自觉将屋内打扫干净,关好房门退出庭院。临行前回头,只见庭中桃树花瓣如火,在晨风中微微摆动,似在挥手告别。
    心情不免沉重,众人一路无话,匆匆赶到了县令府上。向门口守卫报上身份后,不消片刻便被闻讯而来的县太爷亲自迎了进去。
    诸位仙长可一定要救救我们一家老小啊!县太爷张口就是一声愁叹。
    眼前这位李县令体型肥硕,富态横生,看样子小日子过的很是滋润,可惜近日遭此大劫,一张白胖的脸上尽是愁苦之意,眼下乌青一片,似是好长时间无法安眠了。此时见到这些救星,简直要喜极而泣,哪还有一点县太爷的威风。
    看来不管官大官小,都是十分怕死的。毕竟天大的洪福,也要有命才能享。
    将众人请到上座,奉上好茶,李县令说起了事情经过。
    半个多月前,县令夫人余氏总觉身体沉重、四肢无力,以为是偶感风寒,便让下人煎了几服药服下,却毫无效果。随后,余氏的肚子竟一天天大起来,家人还以为是又有喜了,眉开眼笑地去请大夫来看,谁知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儿事,且肚子为何胀大,却也诊断不出来。
    李县令这才急了,遍寻名医,皆束手无策。而在这期间,余氏又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病症七窍流水。
    听过七窍流血,却从未听闻七窍流水先是眼睛不住地流泪,用帕子擦到双眼红肿也停不下来;随后耳朵、鼻孔、嘴巴皆往外流清水,呼吸都渐渐变的艰难。除了肚子胀大外,余氏的面部、四肢也慢慢臌胀起来,皮肉变的异常光滑通透,几乎连血管都看不见了。直到一日,婢子们伺候余氏起床更衣时,可怕的一幕发生了由于余氏此时身体太沉重,婢子没能扶稳,余氏一下子摔到了地上,竟瞬间皮肉皆烂,四肢散落,皮内竟全是清水。
    婢子们被这诡异的场景吓疯了,哭叫着奔出去禀告。李县令闻声赶来查看,只一眼便被夫人的尸体吓晕过去。
    怪事却还没完。就在余氏下葬后的第七日,李县令的儿子又出事了。
    李县令有二子,长子名李安,次子名李康,出事的是长子。
    长子李安生性好色,举止浪荡,又仗着自己是县令府的少爷,欺男霸女的事平日没少做。李县令对儿子的行径心知肚明,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不,亲娘的头七还没过,李安就又寂寞难耐,狗改不了吃屎的偷偷从府中溜了出去,打算去花楼吃酒快活。却不曾想在路上遇到一红衣美人儿,其妩媚娇艳乃平生仅见,只一眼就把李安的魂儿给勾走了。
    那美人儿也是个胆大泼辣的,在大街上就同李安眉来眼去,暗送秋波,还主动上前和他说话。李安一听那娇媚的声音,浑身酥的更厉害了,竟色令智昏地令几个小厮给他打掩护,胆大包天地将这身份不明的女子悄悄带进了县令府。
    随后自然是**一度。小厮们已经见惯了这大少爷的德行,无人敢去打扰,心照不宣的各自散了。然而第二日清晨再去敲门,却怎么敲也无人应答。
    小厮们还以为是自家少爷昨夜太卖力,此时还未歇过来,便推门进去叫人。谁知掀开床帏,眼前一幕令小厮惊骇欲绝,直接面色青紫地吐了出来。
    美人消失不见,床上只有赤身**的李安,双眼圆瞪,从心口到腹部被活生生剖开,五脏六腑好像被人生吃过似的,啃的七零八落,一截肠子、半颗心脏还落在肚皮外面。
    李县令丧妻之后又丧子,整个人悲痛欲绝,立即下令全城搜查那个红衣女子,最终却一无所获。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家恐怕是招了恶鬼邪祟,请道长捉妖不成后,又慌忙求到了青云门。
    我李大炜为官二十余载,公正廉明,一心为民,怎会被这种邪物盯上啊!李县令说着,忍不住呜呜啜泣起来,夫人尸骨未寒,大儿又遭不测,我这把老骨头死了倒是不打紧,我那年方十六的小儿子要是再有什么差池,可让我怎么办啊!
    郑凡松听完很是不忍,上前宽慰道:李大人放心,这里交给我们,定会将那邪祟捉拿,护您和令郎无虞。
    李县令拭了一把老泪,忙连声道谢。
    喻华严将十余名弟子分为三组,将县令府里里外外一丝不漏地仔细检查了一番,却完全没有探查到任何妖邪的痕迹。
    此邪祟现不在府中。喻华严道。他修为高深,五识灵敏,能肯定这府中并没有妖气,看来那邪祟并不是寄居在县令府中的东西。
    李县令闻言惶惶不安:那可如何是好?那东西不知何日再来,恁时我们岂不任由宰割?
    喻华严道:它既接连对尊夫人和令郎下手,想必不会善罢甘休。李大人不介意的话,我们便在此叨扰几日,一来护府内周全,二来等那妖物现身。
    李县令自然求之不得,忙令奴仆们去清理客房,带领众弟子入住。
    仙长这边请。为许夕、喻华严引路的是一名二十来岁的褐衣小厮,笑容谦恭,礼仪周全。许夕打量了他几眼,你是府里的笔墨先生?
    小厮苦笑:仙长可太抬举小人了。小人是灶房里的,做的是些杀鸡宰牛的活儿,平日里入不了大人的眼。今日因着贵客多,后院人手不足,才临时把小的抽调过来。
    许夕点头,没再问什么,和喻华严进了客房。他们人太多,府中客房不足,故而两人安排一间。
    小厮不敢打扰这些平日见不到的修仙之人,只说午时开宴时再来请,便麻利退下了。许夕关上门,问喻华严:你闻到了吗?
    喻华严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许夕哼笑一声,二人各自修炼无话。及至午宴时,许夕见到了李县令那二儿子李康。少年瘦的活像根一吹就倒的竹竿,脸色青白,形容委顿,看样子是被吓的好久没休息好了。
    许夕等人到来的第一夜,无事发生。想来那妖物也知来人不好惹,不敢再轻举妄动。第二天,照例风平浪静。
    直到第三天。
    作者有话要说:  注:余氏之症灵感来源于《聊斋志异》中《喷水》一则。
    第6章 黑心莲进化白月光(6)
    这日天气好的很,瓦蓝瓦蓝的天空中缀着几朵白云,温度也不似前几天冷的厉害。许夕这两天在屋里不是打坐便是读书,着实有些憋闷的慌,打开窗户见后院里几株梅花开的正好,便准备出去走动走动。
    没想到喻华严也跟着去了。
    两人沿着赏花的石径走了没几步,便见了几个眼熟的人一个褐衣小厮,正是初来那天给他们引路的;并一个青衣小厮,还有那李家二少爷李康。
    许夕看着几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见身侧正好有座装饰用的假山,突然伸手拽着喻华严躲到了假山后,以一个壁咚的姿势将对方按在石壁上,自己拽着人家的手都来不及松开,就找了一个不会被发现的角度微微伸头,聚精会神地偷看起来。
    喻华严看了看面前几乎扑在自己怀里的人和自己被攥的紧紧的手臂,神色有些不自在,抿了抿嘴唇,却什么也没说,也凝神留心起假山后的动静来。
    那褐衣小厮原本正和青衣小厮说着什么悄悄话,余光见李康走过来,忙噤声行礼。李康本来就一直被闹鬼的事情弄的心神不宁,此时见两个仆人在这里窃窃私语,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心下立刻更为烦躁,呵斥问:两个没规矩的,又在这嚼什么舌根呢?
    李家出了这么两桩离奇事儿,做事的下人们自然也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有人在私底下讨论,这是李县令以前判了冤案,让冤死的鬼魂找上门来报复了。
    两个小厮连说不敢,但刚刚到底在说什么悄悄话,却是绝口不提。
    他们越作出躲躲藏藏之态,李康越觉得有问题,他顿时心头火气,暴怒道:混账!要我打你们顿板子才肯说不成?
    少爷息怒!褐衣小厮忙道,神色无奈的交待了,是这样,阿明跟小的说,因着府里闹鬼的事,他一直特别害怕,虽然请来了仙长,但也总觉得睡觉时屋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的他整宿整宿地不敢合眼,问我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那叫阿明的青衣小厮白着脸不住点头。
    小的就跟他说,仙长都没发现鬼的影子,我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大概是因为小的住在后厨的缘故,畜生多,血气重,睡眠倒是一直很安稳。
    已经好几天没合眼的李康听到了关键,眼睛一亮,立刻追问道:怎么说?
    褐衣小厮道:民间流传的一种驱鬼法子说,秽物能驱鬼避邪,而厨房里最不缺的便是鸡豚狗彘等牲畜,我们睡前将鸡血或狗血沿屋门口洒一圈,夜里便能睡的很安稳。
    李康心中一动,面上仍凶狠地骂了几句,挥手让两人退下,自己也快步走了。
    许夕缩回脑袋,微微沉吟,喻华严等了片刻,终于轻轻地咳了一声。
    许夕抬头,这才发现自己还抓着人家的胳膊,连忙松开手往后蹦了一下,掩饰尴尬般疯狂咳了一阵,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喻华严。
    喻华严生平最不喜与人接近,不知为何,这次内心却并未觉得抵触,甚至觉得眼前这人的情态分外有趣。
    甚至有点莫名可爱。
    两人从假山后走出来,沿着先前路线继续踱步。许夕甚至还来了赏梅的兴致,看着枝头一簇簇晶莹剔透、似琥珀雕刻而成的红梅啧啧称奇。喻华严也在看,可不知为何,那梅花儿明明如此鲜艳夺目,他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到身侧人的身上。
    这人明明不久之前还那么不讨人喜。
    如今再看,对方身上其实有很多之前不曾注意的优点,例如细心、聪敏、狡黠、无畏这些闪光点无一不吸引着他,甚至令他忍不住想了解的再多一些,想看这人是不是还有其他令人惊讶的面孔。
    许夕不知道为什么赏个梅喻华严对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五点,不过这总归是好事,也就不在纠结。转了两圈后,两人便回了房,继续打坐修炼。
    日头西转,天色渐渐暗下来,第三个夜晚到了。
    寂静深夜中,一道身影猫着腰悄悄潜入了后厨,月光映出他那风吹就倒的干瘦身材正是李康。他白日听那小厮的话简直感同身受即使有所谓的仙长在,也不能让他放下心来安稳地睡个觉。秽物驱邪这方法听起来可行,但他身份尊贵,不愿让人看到自己来后厨这种腌臜的地方,便等人都睡了偷偷跑过来。
    他找了间堆放杂物的柴房,里面脏乱不堪,还有一股子霉味,但禀着越脏鬼越不敢来的念头,李康还是捏着鼻子进去了,顺便将路上捡到的不知谁用剩的半碗鸡血洒在了门口。
    关好木门,李康找了个角落卧下来,将一条破烂毯子裹在身上,被从窗户缝里钻进来的寒风吹的直打哆嗦。虽然这里的条件和自己房里的暖榻软衾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那半碗鸡血真的那么灵验,李康吊了好几天的心竟真的渐渐平复下来,就这么在这又脏又臭的柴房里睡了过去。
    他好久没睡这么踏实、这么香甜了,因此被吵醒的时候,心里是十分窝火的。感觉有什么湿湿的东西在舔自己的脸,他迷迷糊糊中还以为是睡在自己的卧房里,是清晨婢女在为他净面,于是没好气的挥手嘟囔道:别擦了,让我再睡一会儿。
    那婢女却听不见似的,继续擦。
    李康火了,正要骂,突然意识到不对净面的帕子可不会像这样黏糊糊的,还有一股子腐臭味。
    他睁开眼,正对上一只铜黄色大眼。
    确实是一只。面前这个怪物有着畸形的、灰黑色的庞大身躯,足足有八只手脚,却只有一只眼睛。那一只眼睛又便又长,横着占了脑袋的半壁江山,另一半则是一张血红色大嘴,吐着奇异的黄绿交加的肥厚舌头。刚刚就是这舌头把李康舔醒的。
    看着李康惊骇到发紫的面皮,怪物那椭圆形的大眼弯成了月牙儿,倒好像在笑似的。
    然后他张开大嘴,咬了过来。
    李康尖叫一声,闭上眼睛。片刻后哆哆嗦嗦发现,自己的脑袋竟然还在。
    他战战兢兢的将眼睛掀开一条缝,只见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两名白衣飘飘的仙长,手中长剑光华耀目,将这破败的柴房都映的焕然一新起来。李康抻着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只见一名仙长以令人眼花的剑势将那怪物逼的抱头直退,另一名仙长则极有默契地从后面封住了怪物的退路,同时指间飞出三道符咒,贴在了怪物的眉心上。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