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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漆匣本就很小,内容量自然更小。
    而此时,那里面只有一片嫩黄色的羽毛。
    极轻极柔,像是随时便能消失不见。
    “方才御医告诉孤,四年之前孤中了邬玉带来的蛊毒,是皇叔用不知何种方法蛊虫引入体中,为孤解了蛊虫。”
    晏榕柔声道,“可是现在皇叔不爱孤了,便不肯为孤再留片刻。”
    沈慕之入仕最晚,自然不知还有这段前缘,一时愣了下。
    “孤问了东宫的侍卫,宫内从无外人出入,只有一只嫩黄色雏鸟飞了出去。”
    晏榕将那片羽毛从漆匣中取了出来,掌在手心中,半晌,薄薄笑了一下:“慕之,你说,皇叔会不会变成鸟飞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晏榕:没关系,孤可以把皇叔重新抓回来的。
    晏榕:抓回来日死。
    鹤鹤:???
    相锦:醒醒吧。
    ——
    不是猜出来了,是不愿意接受现实,大家不要太高估晏小榕……他就是单纯疯了,下一章会写明白点
    今天的作者菌是粗长的作者菌啦!这个月不值班了,应该更新会稳定一些的。大家放心看吧~
    晚安宝宝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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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晏榕的话音落定, 东宫之内一片死寂。
    宫人们皆是一副仓皇神色, 目光游移的落在内殿正中央的人身上,只片刻,又僵着手脚垂下头去, 不敢言语。
    无人敢评论晏榕的话是何等的惊世骇俗与荒谬无状。
    这位大历史册上最年轻的帝王声音中似乎仍有与生俱来的温润儒雅,可眼眶却泛着无法掩盖的红。
    他分明方才从未哭过,可眼底的血丝不知何时一点点漫了上来,金丝朝服上的游龙在日光之下粼粼闪烁,更衬出其主人身上的疯狂之意。
    大抵是见无人作答,晏榕竟扬声笑了一下:“如何, 你们也觉得孤说得有理?”
    但凡还持着正常思维, 人便不会将死不复生硬生生推给化鸟而飞。
    御前带刀统领是个沾血沙场的粗人, 自然不信这种神鬼之事,更见不得往日濯泥不染的太子殿下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当即便跪了下来,开口道:“陛下, 自古以来人化鸟而飞的事只写在话本杂文之中, 纯粹是不着边际的无稽之谈, 再说摄政王久病沉疴,几个月前太医便已说过现在只不过是靠药续命而已, 此次摄政王崩只可推做是药石无医, 怎能……殿下!”
    最后的几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御前统领只觉得腰间携着的剑鞘一轻。
    晏榕的神色依旧是惯常的温和,只是那柄刚刚出鞘的剑刃在他手中猛地下劈。
    寒芒四溢, 猩红色的血霎那便染上了内殿地面的地毯。
    方才还能说话的御前带刀统领只来得及感受到喉间一氧,甚至不能明白自己为何突然就发不出声了。
    他还保持着生前抬头微微张开嘴要说话的姿势,鲜血便喷射状的从颈动脉的伤口涌了出来。
    晏榕低头看向他,唇轻轻的弯了一下,温声道:“胡言乱语,死罪当诛。”
    还带着生前温度的尸体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年轻天子的金丝朝子旁,由金线一针针缝好的鞋子很快便浸满了血红。
    晏榕却像是丝毫没有在意,只是喟叹一声,目光沉沉的向店内其余人看去:“你们瞧,这才是死人。”
    “孤的皇叔那么安静,那么听话,那么软……怎么会死呢?”
    晏榕重又道,“你们说呢?”
    站在殿内的宫人与殿外的侍卫噤若寒蝉,偌大空寂的东宫再无一人敢说话。
    沈慕之就站在晏榕身旁。
    方才晏榕拔剑与杀人的动作快得令人措手不及,他丝毫抽不出时间去拦。
    等他反应过来,身形近九尺的魁梧汉子已经血溅三尺。
    淋漓的血不仅溅上了地毯与窗幔,溅上了晏榕与沈慕之的衣衫,也溅了数滴在晏榕的脸上。
    沈慕之的视线中正好能将晏榕的表情尽收眼底。
    喷涌的血从晏榕柔和清隽的侧脸滑落下来,留下一道痕迹。
    而晏榕的神情实在太过癫狂,沈慕之一时间竟无法辨认究竟是究竟是血色更红,还是晏榕的眼睛更加通红。
    站在原地许久,沈慕之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向后退了一步,闭了闭眼,轻声道:“陛下……您当着摄政王的面杀人,恐怕并不妥当。”
    晏榕扬手,随意抹掉了脸上的血,回过头望了诸鹤一眼,那眼中满是小心翼翼。
    然后他转身,皱眉看了看沈慕之,沉声道:“言语冒犯皇叔乃是不敬,孤只是为皇叔除掉了他不不喜欢的人,何错之有?”
    沈慕之几乎是下意识向美人榻上的诸鹤看了一眼,又艰涩的将视线转了回来:“陛下不问摄政王,怎知他不喜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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