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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帝王掌中娇——四默(80)

    穆如归并未仔细问天坤道人如何察觉到了子母蛊的存在,只是同样压低了声音,不满地问:还不能将有孕之事,告知于他吗?
    王爷,贫道从不打诳语,只是贫道掐指一算,王妃近日,还有一劫,且与身孕有关,切莫大意啊。几日不见,天坤道人终于说了实话,王妃命数奇绝,绝非常人,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穆如归浑身一震:一劫?什么一劫?
    贫道也只是算出了劫难而已。天坤道人缓缓摇头,还请王爷莫要再追问了。
    天机不可泄露。
    穆如归明白天坤道人的犹豫,但他听着屋内夏朝生干呕的声音,还是心如刀绞,恨不能逼着天坤道人将话说明白,连夏花端来的药,都因为焦虑而拿不稳,指尖微微颤抖,泼泼洒洒了大半。王爷,您小心些。夏花看得头皮发麻,紧张得恨不能将药夺回来,这可是天坤道人亲自熬的药啊。
    言下之意,这药珍贵着呢,您怎么给洒了?
    站在一旁的天坤道人连忙说:无妨,只是一味药而已,贫道再去煎。
    穆如归心不在焉地颔首,急匆匆走进卧房,将夏朝生从榻前扶了起来。
    他蔫嗒嗒地垂着脑袋,认命般吞咽着苦涩的药汁,那张好不容易养出点肉的小脸,又瘦回了当初刚吞下易子药时的模样。
    穆如归狠狠咬住牙,忽地恨透了自己。
    若不是他,朝生何须遭罪?
    九叔,你说咳咳。夏朝生苦中作乐,继续扮演着无知的角色,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是命不久矣,你你咳咳,你摸,我肚子上还有肉呢。
    他边说,边将穆如归的手按在了小腹边。
    那里的确软绵了些许。
    穆如归心里一热,低头敛去眼底的疼惜,将头埋在夏朝生的颈窝里,喃喃道:嗯,你定然无事。
    他精疲力竭地搂住九叔的脖子,听着九叔沙哑的嗓音,眼里滚下一串泪珠。
    痛苦吗?
    痛苦。
    幸福吗?
    很幸福。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夏朝生病重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上京城,却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连梁王听了长忠的话,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百无聊赖地问了句:又病重了?
    梁王甚至开起了玩笑:这回,朕的九弟没有再往家里买棺材冲喜吧?
    九王爷怎么会继续干糊涂事呢?长忠掩唇轻笑,不过陛下,这回的情况似乎比往常还要凶险,王爷还上了一道折子,特意说明,自己要在王府中照顾生病的王妃,近日就不上朝了。
    他平日里也不常来不来便不来吧。梁王随意点头,又补充道,对了,去库房里寻些好的补药,送去王府。毕竟是朕亲手赐的婚,面子上,总不能太难看。
    陛下不说,奴才也得备着,方才已经遣人去库房寻人参了。
    嗯?梁王惊诧地撩起眼皮,你倒是机灵。
    长忠垂着头,奉承道:奴才跟随陛下多年,知道陛下行事,故而自作主张,还请陛下降罪。
    你做得很好。梁王不介意地摇头,要是不给王府送些补品,世人定议论纷纷,说朕是凉薄之辈对了,镇国侯那边,可有什么异动?
    这长忠迟疑道,镇国侯向来宝贝自己的独子,若是得到消息,怕是要与王爷拼命啊!
    梁王多年来,被镇国侯折腾的头晕脑胀,如今听他烦忧,心里兀地生起一丝畅快:不必理会,让他们自己去闹,朕可不趟这趟浑水。
    再者,梁王巴不得夏朝生病死在王府。
    如此一来,镇国侯和穆如归之间,就是再也无法调解的血海深仇。
    事实上,夏荣山听闻坊间传言,不仅暴跳如雷,还慌了神。
    堂堂一国镇国侯,躲在夫人屋中,攥着夏朝生出嫁前留在府中的一柄长弓,面色刷白:夫夫夫夫人,生儿生儿会不会真的不好了?
    裴夫人端坐在榻上,不动如山:侯爷,你怎么这般沉不住气?
    那是本侯的儿子!夏荣山猛地抬高嗓音,对上夫人的目光,又瞬间蔫回去,夫人也知,生儿生儿身子骨不好,在侯府中时,就病恹恹的,如今如今到了王府夫人也知,那王爷就是个不懂情情爱爱的粗人,如何能照顾得好我们的生儿?
    裴夫人冷笑不已:不懂情情爱爱的粗人?侯爷,这话是说你自己呢,还是说王爷呢?
    夏荣山一时语塞,继续摆弄起怀里的长弓,嘴里嘟嘟囔囔:我的生儿啊我的生儿真是命苦!
    侯爷!裴夫人忍无可忍,起身走过去,将长弓夺走,若生儿真有事,王爷岂会不告知侯府?就算王爷当真不愿告知侯府,生儿身边的夏花也该回来,与我们说清楚真相。
    夏荣山犹如醍醐灌顶,恍然醒悟:是啊,理当如此。
    裴夫人取出帕子,细细擦拭起长弓:侯爷在上京城中多年,当知流言蜚语害人,更甚刀光剑影。生儿多咳嗽一声,面色多苍白一分,皆会被有心人视为不祥之兆。
    你我夫妻二人,皆是生儿的后盾,若他在王府中不如意,尚且还有退路可走,可若我们都乱了阵脚,生儿在王府中要如何自处?镇国侯夏荣山被夫人教训得服服帖帖,安心用了晚膳,但等到夜深,依旧在榻上辗转反侧,似乎闭上眼睛,就能瞧见夏朝生奄奄一息的模样。
    裴夫人躺在夏荣山身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她自然知道夫君的担忧,却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
    她为人母,只会和夫君一样担忧。
    罢了罢了。裴夫人睁开眼睛,无奈地拉住了夏荣山的衣袖,明日,你我夫妻二人,去王府走一趟吧。
    夏荣山豁然睁开双眼:夫人不怕流言
    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胡说去。裴夫人轻哼道,难不成我的生儿,还能被他们念死不成?
    夫人不要说那个字,晦气。裴夫人苦口婆心地说了那么长一句话,夏荣山却只在意其中的一个字,甚至慌忙捂住了裴夫人的嘴,快呸三声。
    裴夫人:
    裴夫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转身睡觉去了。
    夏荣山又兀自在榻上烙了会儿饼,待天方将明,立刻爬起来,匆匆忙忙唤醒裴夫人,直奔着王府去了。
    这日,夏朝生也醒得早。
    他因为腹中的孩子,胃口变化得快,前日还能喝两口鸡汤,后一日就连鸡汤的味道也闻不了。
    不过,他今天睁开眼睛,觉得自己可以吃两块甜糕。
    夏朝生心里想着,身子也动起来。
    他窸窸窣窣地钻出锦被,见穆如归双目紧闭,不由停下来,好奇地打量着九叔的睡颜。
    穆如归和夏朝生不同,睡着了不会胡乱扭动,连手都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俨然一副泰山崩于眼前,亦巍然不动的姿态。
    他冷眼瞧了片刻,伸手捏住了九叔的鼻子。
    穆如归:
    穆如归自然醒了。
    夏朝生捏了一炷香的时间,恍然意识到九叔会闭气,又松手去捏九叔的耳朵。
    穆如归:
    穆如归无端想起军中老兵,谈起家中娘子时,各个都说,怕被揪耳朵。
    穆如归面颊微微发红,觉得夏朝生手劲儿小,捏得不疼,反而有点痒。
    而夏朝生看着穆如归泛红的耳垂,冷静地收回了手:九叔。
    他看出来了,穆如归在装睡。
    时辰还早,不再多歇一会儿?穆如归自知瞒不下去,慢腾腾地睁开了双眼,早膳想用什么?
    夏朝生趴在穆如归胸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想吃甜糕。
    你前几日吃,会吐。
    今日或许不会。他自信地宣布,我要吃桃花酥。
    穆如归自是应允,起身搂住夏朝生的腰,将他抱至屏风后,亲自更衣。
    他懒洋洋地倚在穆如归怀里,耷拉着眼睛,与屏风后的夏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桃花酥还有吗?
    回王妃的话,还有几块,奴婢这就去给你拿。
    夏朝生满意地闭上眼睛。
    而镇国侯和裴夫人刚好在这时,杀到了王府。
    他们气势汹汹地跟随着红五来到后院,心中什么坏的情况都预料到了,偏偏没想到,夏朝生会枕着穆如归的大腿,赖在花园里吃桃花酥。
    爹,娘?满嘴糖渣的夏朝生慌慌张张起身,你们怎么来了?
    夏荣山:
    裴夫人:
    夏荣山的神情一时扭转不过来,嘴角微微抽搐:为父为父来看看你。
    生儿清瘦了。裴夫人迅速冷静下来,心疼地牵起他的手,让娘瞧瞧面色怎么这样白?!
    我夏朝生一时紧张,不知怎么的,当着娘亲的面,干呕了一声。
    站在一旁的夏荣山瞬间疯了,冲过来按住他的肩膀:生儿可好?大夫呢,王府里的大夫呢?!
    夏朝生被吼了个眼冒金星,抱着穆如归的胳膊,躲到一旁,心虚地不停地摸鼻尖。
    侯爷。好在,裴夫人是过来人,隐隐看出了端倪,侯爷稍安勿躁。
    镇国侯火冒三丈:稍安勿躁?夫人,生儿都开始吐了,这可怎生是好啊!
    爹,我那是吃多了。夏朝生知道九叔隐瞒自己有孕之事,定有缘由,便硬着头皮扯谎,不是生病。
    夏荣山目瞪口呆:啊?
    他顶着亲爹质疑的目光,硬着头皮扯穆如归的衣袖:九叔。
    穆如归立刻附和道:嗯,这种桃花酥,朝生很喜欢吃。
    当真如此?夏荣山狐疑地打量着垂着脑袋的夏朝生,隐约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从小到大,夏朝生干了错事,都是这幅德行。
    我看也是如此。裴夫人何等睿智?当即将镇国侯拉到身边,王爷,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因为思念小儿之故,只是当今陛下多疑,你我两家还是不要常走动得好。
    夏朝生心里那点隐瞒住身孕的窃喜,瞬间被心酸取代:娘
    不过,既然来了,我和侯爷就多留半日吧。裴夫人话锋一转,笑着问,不知王爷方便不方便?
    面对岳丈与岳母,穆如归就算不方便,也得方便。
    只是有些话,还是要放出去。
    不消半日,上京城中就传出了镇国侯府的小侯爷命悬一线,镇国侯携夫人冲入王府,大开杀戒的传闻。
    各大酒楼茶馆中的说书先生,说得有声有色,就像是镇国侯刀上的血沫子都甩到自己脸上一般。
    身处宫中的梁王,震惊地望着复述着说书先生话的长忠:此言当真?
    长忠乐呵呵地摇头:陛下,侯爷再鲁莽,也不会带着刀杀入王府那玄甲铁骑,岂是浪得虚名?
    梁王长舒一口气:真是吓朕一跳。
    他的确想要侯府与王府反目,可听见夏荣山拎着刀乱砍,心里还是浮现出了深深的恐惧。
    不过侯爷的确带着夫人去了王府,面色也不大好。
    废话,他们的儿子都要没了,脸色好才怪!
    说是说是离去前,还在王府前大吵了一架,好多人都瞧见了呢!
    夏荣山把他那个宝贝儿子带回去了?
    这倒没有。
    居然没有?
    陛下,小侯爷怕是不好了,若是再经马车颠簸,怕是
    倒也有道理。
    梁王沉思片刻,问:朕要你找的补品,送过去了吗?
    都送了,过几日,王爷许是要进宫来谢恩。
    免了吧。梁王不自在地摇头,若是夏家的小子在他入宫时咽了气,倒成了朕的不是。
    陛下说得对,奴才这就去回禀王爷,让王爷不用进宫谢恩了。长忠拱手退出金銮殿,转身的刹那,却又听梁王说,长忠,近日为何有许多朝臣,上书弹劾朕的五皇子?
    长忠浑身紧绷,面上不显,重新回到殿前:陛下,这朝中局势,奴才是不懂的,但是奴才跟在陛下身边,也看出了一些门道。
    哦?你说说看。
    陛下,皇子们互相掣肘,朝臣自然也跟着站队,自古以来,都是这么个道理。
    你的意思是这是如意趁着他五哥失势,故意让人写的奏章?
    长忠摇头:陛下,十一皇子殿下才多大?他的母妃哎,海妃娘娘的出身也不算高,就算真要联络朝臣,这其中的几位
    梁王听懂了内侍监的言外之意,深以为然:是了,如意还是个孩子,成日念叨着皇城外的灯会,海妃也没有地位显赫的母家,就算有心联络朝臣,怕是也无力啊所以,这弹劾的奏折,他们可写不出来。
    大梁垂垂老矣的帝王冷哼着将奏章摔在龙案上:看来朕的这个五皇子,当真是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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