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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帝王掌中娇——四默(55)

    夏朝生这才安心。
    穆如期当然不会搭理穆如归,与夏朝生说的话,不过是托词。
    夏朝生身后站着整个镇国公府,是他登基所需的有力筹码,他只是不想将好好的棋子让给旁人。
    但是穆如期没想到,祭礼回去的路上,自己的马车竟然惊了马。
    骏马高高扬起前蹄,将车夫抖落在地,然后拉着太子的轿辇,向树林中狂奔而去。
    夏朝生见状,当即夹紧马腹,高呼着驾,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林中草木繁茂,他不熟悉地形,全凭骑术,才没从马背上坠下,但脸上不可避免地多了几道血痕。
    夏朝生来不及擦去脸颊上的血珠,生怕跟丢,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在越来越近的马车。
    啊!车辇中传来穆如期的惨叫。
    夏朝生提起一口气,从马背上直接跳到了马车顶,咬牙将吓傻的太子拎出来,搂在怀里,就地一滚。
    嶙峋的碎石划破了夏朝生的脊背,他却顾不上疼痛,瘫在地上,长舒一口气。
    朝朝生?被夏朝生护着的穆如期如梦方醒,慌乱地扑上来,想要探他的鼻子。
    夏朝生玩闹心起,闭气假装失去意识,然后感觉到冰凉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自己的眼睛。
    他的心兀地一跳。
    穆如期珍重又小心的触碰,让夏朝生的心跳得快了些。
    我他装不下去,睁开了眼睛,下一秒,面色大变,拽着看不清神情的穆如期,扭头就跑。
    一只吊睛白虎隐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夏朝生的脊背瞬间爬满冷汗。
    那只老虎是被他身上的血腥味吸引来的。
    朝生你你跑什么?穆如期没有看见身后的老虎,气喘吁吁地挣扎,我我跑不动了
    穆如归想坐在地上,等着金吾卫来救自己。
    夏朝生胸腔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咽下喉咙间涌起的血腥气,哑着嗓子戾呵:老虎!
    穆如期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们身后传来了震天响的呼啸。
    白虎不屑于逗弄自己的猎物,张着血盆大口,扑了上来。
    你先走!千钧一发之际,夏朝生狠狠推开穆如期,狼狈一滚,躲开了致命一击。
    穆如期跌倒在地,目眦欲裂:朝生!
    走!夏朝生咳出一口血,它是闻着我身上的血腥味来的你快去叫人!
    他强迫自己冷静,抽出腰间佩剑,在老虎再次扑上来的时候,转身格挡。
    腥臭的风扑面而来,夏朝生看清了白虎滴着鲜血的牙。
    这是一只刚捕猎完,尚未填饱肚子的老虎。
    他的心一点一点沉入谷底。
    老虎一击不成,再次扑来。
    夏朝生故技重施,举剑再挡,却被白虎扇飞,坠入草丛中,半晌都爬不起来。
    恍惚间,他听见了猛兽独有的轻慢脚步声。
    风里传来几声模糊的哀嚎,像是没有走远的穆如期。
    他想,自己大概是要死了。
    但死之前
    夏朝生再次握紧了手里的长剑,他宁愿在死之前,与白虎殊死一搏。
    树林里风声飒飒,遮天蔽日的枝丫遮挡住了日光。
    夏朝生面无血色地盯着白虎,咬牙支起上半身,摇摇欲坠地举起了剑
    破空之声骤起。
    黑色的箭矢没入白虎的右眼,鲜血溅在了夏朝生的面颊上。
    他呆住了。
    马蹄声从四面八方用来,是姗姗来迟的金吾卫。
    受伤的白虎惨叫着没入树林的阴影,夏朝生这才想起来转身,寻找射箭之人呼啸的风声里,穆如期畏畏缩缩地站在草丛里,手里拎着一把长弓。
    夏朝生的眼睛里逐渐凝聚起璀璨的星光。
    从此以后,他不再将穆如归当成潜在的对手。
    因为他在生死存亡之际,遇上了能射中白虎右眼的太子。
    啊!夏朝生自梦中冷汗涔涔地惊醒。
    他双手撑着穆如归的胸膛,呼吸又急又虚。
    耳边似乎还缠绕着林间混着腥臭味的风,身上也隐隐作痛。
    朝生?穆如归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听不真切。
    夏朝生抱住的双臂,心里涌动着异样。
    他居然才察觉出不对。
    穆如期不善骑射,那样昏暗的环境里,怎么会射中白虎的右眼呢?
    作者有话要说:夏荣山:莫挨老子.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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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54
    隐瞒,欺骗,怀疑
    夏朝生背后冷汗如瀑。
    白虎的事发生以后,他与穆如期的关系一下子亲近起来。
    穆如期待一个人好时,能伪装得非常完美,不露出丝毫的破绽,就如同他的为人,明明虚伪至极,朝臣乃至百姓提起他,却都说不出半句坏话。
    夏朝生不是没提起过树林里那一箭。
    那宛若神来一笔的一箭,他自问,射不了那么准。
    可穆如期每每听他提起白虎,眼神里都会涌出伤痛,再拉着他的手,说:还好那一箭若是偏了分毫,你要孤如何是好?
    穆如期甚至因为这件事,再也没碰过弓箭,连骑马,都抗拒了一段时日。
    夏朝生心痛不已,明白穆如期是受了惊吓。
    穆如期却反过来安慰他:有你在,孤就算一辈子不能搭弓射箭,又有何妨?
    这样的安慰到了夏朝生的耳朵里,是另一种负担。
    也是他后来心甘情愿吞下易子药的契机。
    他以为,穆如期对骑射产生阴影,是为了救自己的缘故,所以心甘情愿地还回去一个健全的身体。
    事实证明,夏朝生错了,还错得很离谱。
    白虎的眼睛,根本不是穆如期射中的。
    想通这一点后,有那么一瞬间,夏朝生的整颗心被恨意填满。
    但很快,他听见了穆如归的声音:魇着了?
    他呆呆地啊了一声,如梦方醒。
    他不再是前世被蒙在鼓里的夏朝生。
    他重回一世,嫁给了九叔,现在正好端端地躺在榻上,望着流水般的青纱床帐发呆。
    可是魇着了?穆如归替夏朝生擦去额角的冷汗,蹙眉道,换身衣服再歇息吧。
    他浑浑噩噩地点头:好。
    穆如归将夏花叫进来,吩咐她去拿干净的里衣,然后不着痕迹地问:梦到什么了?
    夏朝生疲惫地按压着眉心:白虎。
    穆如归一怔,眼神里有零星的恍然:可是先前祭礼归途中,遇到的那一只?
    他点了点头。
    它瞎了两只眼睛。穆如归等夏花拿来干净的里衣后,轻声说,已不足为惧。
    夏朝生走到屏风后,闻言,纳闷道:为何瞎了两只眼睛?
    他记得,当时在树林里,只有一支箭没入了老虎的眼睛。
    却听穆如归淡淡道:前些时日,在骊山猎场出现的白虎,就是它。
    屏风后的夏朝生如遭雷击。
    他指尖发颤,电光火石间想到了许多。
    九皇叔甚善骑射。
    九王爷在猎场射中了白虎的眼睛,得了陛下的厚赏。
    白虎,白虎。
    夏朝生穿上新换的里衣,定了定神,走到榻前,拉着穆如归的手,颤声问:九叔,那头白虎
    话到嘴边,他却不知如何发问了。
    穆如归会错意,将夏朝生搂在怀里,娓娓道来:他日,我曾射中白虎的另一只眼睛,所以在猎场,它回来,只为报昔日之仇。
    穆如归言罢,惊觉他抖得愈发厉害,蹙眉喊人:红五!
    王爷,属下在。红五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去宫中请太医。
    不用!夏朝生猛地提高嗓音,用汗津津的手扯出了穆如归的衣袖,九叔,我我没事。
    穆如归见他面色苍白,透着一丝病态的红晕,哪里肯听他的话,直言,让红五快去快回。
    夏朝生见阻拦不及,也不拦了,索性拽着穆如归的衣袖,又哭又笑。
    九叔。他笑前世的自己愚蠢,也哭前世的自己可悲,那年是你救了我?
    穆如归常年不在上京城,并不知道,那一箭的功德已经被穆如期尽数揽去。
    他不过是随手一箭,哪怕即将被猛虎所伤的,不是夏朝生,他也不会袖手旁观,遂,思忖片刻,才想起来,夏朝生说的救是哪一回:白虎记仇,相隔多年,在猎场见我,愤怒如初。
    这话算是承认了。
    夏朝生眼里霎时滚下两行泪。
    是啊,穆如期连军功都要抢,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九叔。他扑到穆如归怀里,哽咽道,你为何不说?
    穆如归当夏朝生还沉浸在可怖的梦里,无奈道:不过是一箭不足挂齿。
    他浑身一震。
    怎么能说是不足挂齿呢?
    那是他和穆如归兜兜转转,终究错过的一辈子。
    后半宿,红五将太医从宫中请了出来。
    梁王刚回到上京,正是重视穆如归的时候,半夜惊闻九王妃病重,还以为夏朝生命不久矣,连贴身的内侍监都派了过来。
    如此大张旗鼓的一通闹,天未亮,上京城里又开始传,镇国侯府的小侯爷活不过这个冬天。
    紧接着,联想到近日来的传闻,以及太子洋洋洒洒的罪己诏书,大家纷纷感慨:如今看来,陛下的赐婚也不无道理。
    是啊,太子殿下哼,还不如那瘸了腿的九王爷呢!
    对,九王爷虽然瘸了腿,却断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嘘,这话你也敢乱说?
    秦通达都被凌迟处死了,有什么说不得?
    坊间流言与夏朝生无关。
    他半夜骤然得知真相,缓过神后,当真发起热,蜷缩在榻上,昏昏沉沉地听九叔与太医说话。
    说的尽是些生涩难懂的药名,许是在谈病情。
    他自知寿数不过五载,悲伤之余,又很快冷静下来。
    前世未得真相,苦苦盘桓在穆如归身边三十年,今生已经是赚了。
    他向来看得开,想通后,安然陷入了沉睡。
    夏朝生一睡,便是三天,再醒时,仿佛又回到了重生之初,鼻翼间萦绕着浓浓的药香。
    夏花。他勉强坐起身,扶额轻咳。
    小侯爷,您醒了?进屋的,却是秋蝉,夏花在为老爷和夫人打点进宫的朝服呢。
    秋蝉手里端着药,不用夏朝生开口问,就将所知消息一应说了出来。
    原来,梁王匆匆躲去骊山时,连历年在宫内举办的年宴都省了,如今四海安定,年宴便又提上了日程。
    虽说年节已经快过了,但谁不知道,陛下举办年宴,是为了嘉奖王府和咱们镇国侯府呢?
    数你机灵。夏朝生喝了药,难得觉得神清气爽。
    这一病,仿佛把他心头的郁结全病没了,身上轻松不少。
    小侯爷醒得及时,年宴就是今晚呢。秋蝉笑眯眯地感慨,今早,夫人还说,若你今日不醒,来日知道错过年宴,怕是一整年都不消停。
    夏朝生失笑摇头:王爷呢?
    王爷在侯府逗留了两日,府中政务堆积如山,不得不回去了。秋蝉边说,边抿唇笑,不过小侯爷不必担心,红五就在院子里候着,奴婢和他说一嘴,王爷准会赶回侯府的。
    夏朝生面颊微红,却没有反驳秋蝉的话。
    穆如归的心思,他都知晓。
    果不其然,小半个时辰过后,穆如归就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穆如归在侯府逗留了两日,连太医都回宫了,还不肯离去。
    最后,是镇国侯亲自出面,才将他请走。
    穆如归记得自己离去时,夏朝生面色惨白地躺在榻上,虚弱得连呼吸都很微弱,所以当他再次推开卧房的门,瞧见夏朝生笑吟吟地望着自己时,悬起的心重重坠落,眼前更是闪过细碎的光。
    穆如归疾步冲过去,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将他紧紧拥在怀里。
    微凉的风顺着门缝钻进来,秋蝉极有眼力见地合上了门,悄悄拽走了红五。
    夏朝生眨了眨眼,主动环住穆如归的腰:九叔。
    嗯。穆如归的嗓音有些沙哑。
    他叹了口气:我的身子并无大碍。
    他想,许是骤一接触真相,精神承受不住,演变成了骇人的急症。
    如今郁气散尽,病也就顺势好了。
    穆如归松开了箍在夏朝生腰间的手,仔细打量他的面色。
    确实是好多了,还透着点大病初愈的红。
    宫中年宴,可想去?
    想去。夏朝生点头,虚虚地勾着穆如归的手指,陛下还请了哪些人?
    穆如归知道,他想了解朝中局势,便拉着他坐在榻前,耐心道:除了太子,其余人等,都和往年没有分别。
    夏朝生若有所思地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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