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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帝王掌中娇——四默(45)

    金吾卫皱了皱眉,并不反驳,双手抱拳,领命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1.吐槽负分的评论我其实不是特别介意,写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别在评论提别的作者以及别的文引战啊我不介意你说我辣鸡,但是踩一捧一这种引战的评论肯定会删的,希望大家理解,抱歉。
    2.太子和前世没区别,就是因为他太懦弱辣鸡,才会将所有的过错归结到别人身上,他还是个觉得自己啥毛病没有的胆小鬼。
    3.再说一下,古早梗,那什么药的梗肯定也会有毕竟生子嘛,给九叔一个机会嘿嘿嘿_(:з」)_
    4.朝生的病百分百会好,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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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46(二合一)
    穆如期所说之药,当真不是什么稀罕物。
    秦楼楚馆中多得是,只是宫中最忌秽乱宫闱之物,尤其怕后宫嫔妃以此法迷惑圣上,一经发现谁宫中有迷药,全宫上下,必得受重刑。
    金吾卫离去后,思前想后,暗觉不妥,纠结之下,还是将此事如实禀告了言裕华。
    统领,此事还要帮殿下做吗?金吾卫一来不齿太子殿下寻迷药的行为,二来,生怕金吾卫上下受牵连,若是让陛下知道
    我们金吾卫向来听命于天家,太子殿下说什么,我们便做什么。言裕华的表情波澜不惊,掌心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不甚在意地让他退下,难不成,你还要我去拒绝太子殿下吗?不过是找点药而已,你我小心,不被发现便是。就算真的被陛下知晓,难道陛下还会管太子殿下宠幸谁,不宠幸谁吗?
    金吾卫听了此话大觉有理,抱拳行礼,安心离去。
    他并没有发现,言裕华手里拿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柄曾经被悦姬捅入腹部的匕首。
    上面的血迹早已干涸,凝成一层又一层丑陋的疤痕。
    慢慢来。言裕华盯着掩藏在血痕下的那个期字,目光里渗出一层寒意。
    他脚边,暖炉里有一封即将燃尽的信,火舌舔舐而过,将夏朝生三个字彻底吞没。
    *
    离开上京城,行不过三日,夏朝生就病倒了。
    说是病倒,也不尽然,他意识尚存,只是身体虚弱,不能下马车行走,相较于平日里,多咳了几口血而已。
    夏朝生虽懊恼于自己的身子骨太弱,却也没有自怨自艾。
    从重生起,他就知道面对的是什么,此刻唯有遗憾:九叔,你且先行,和我一同走,太慢了。
    穆如归闻言,许久不语。
    他感受得到九叔的挣扎,轻笑道:军情紧急,怎么还舍不得走啊?
    等我。穆如归没有再纠结,摸了摸夏朝生瘦削的脸颊,离去前,将他按在马车内肆意亲吻一番,才头也不回地离去。
    夏朝生摸着微肿的唇瓣,耳根微红,喘了喘气,喝完该喝的药后,让夏花将秦轩朗找来。
    此番离京,他没有将秦轩朗留下。
    前世,他直到死后,方知九叔身边有这么一个谋士。
    秦轩朗可用,但何时可用,夏朝生并不确认。
    如若他有二心,表面投诚,背地里却依旧和秦家有来往,那么他将秦轩朗引荐给九叔的行为,就是大错了。
    再说这秦轩朗,听闻自己能跟着去嘉兴关,非但不害怕,还兴奋了许久,说什么大丈夫志在四方,小小一个上京城让他无法发挥,实在憋屈。
    如今,离了上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像先前一样高兴?
    小侯爷,人给您带来了。
    夏朝生用帕子捂住嘴,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秦轩朗轻快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九王妃寻我,可是王爷有事?
    我不能寻你?他撩开车帘,上下打量跪在马车边的秦轩朗伤痕褪去,秦轩朗的脸上显现出独属于少年人的青涩,但是那双时常闪着精光的眼睛,与夏朝生记忆中的当朝宰相一模一样。
    王妃寻我,也是我之荣幸。秦轩朗愣了愣,想起穆如归曾经的警告,立刻嬉皮笑脸道,不知王妃寻我何事?
    我想问你,你可愿有自己的秦氏?
    秦轩朗脸上的玩世不恭在听到夏朝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后,绷不住了。
    他猛地仰起头,一眨不眨地盯着面色雪白,唇角还带着血迹的夏朝生:王妃可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夏朝生微微一笑:我知。
    那王妃可知,要对抗如今的秦家,不仅要面对当朝皇后,还要面对如日中天的秦宰相?那人还是我爹?
    我知。
    王妃可知,就算我现在点头,单凭王爷在朝中势力,就算我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对抗秦氏,依旧难如登天?
    我知。
    那您还问我这样的问题?秦轩朗气红了脸。
    夏朝生还是那副淡淡的神情:你若不愿,便算了。
    言罢,直接放下车帘,竟是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秦轩朗见状,浑身一震,大惊失色,扑到马车前,大喊着我愿意,试图掀起车帘。
    站在一旁的夏花见状,面不改色地伸手,在秦轩朗的手腕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他就惨呼跪地,额角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
    秦轩朗在习武之人面前,宛若脆弱的孩童。
    但他被卸了手腕,不仅不生气,眼里还迸发出了炽热的光芒。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乃他毕生所求。
    太子成全不了他的,皆在夏朝生口中呈现出来。
    纵然前路艰险,又有何惧?
    若是一帆风顺,他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秦轩朗在剧痛中慢慢理清思绪。
    九王爷并不是毫无胜算。
    亦或者说,他的威名,他的废腿,常人看来与登基无望的一切,反而是他养精蓄锐的本钱。
    王妃,我明白了。秦轩朗从地上爬起来,一改先前的玩世不恭,但凭王妃吩咐。
    端坐在马车里的夏朝生勾起了唇角。
    他说:此行嘉兴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回来后
    秦轩朗眼神一闪,心领神会:王妃担心王爷的名声?
    九王爷穆如归杀□□号在大梁人尽皆知,想要改变,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穆如归如若要踏出那一步,必得得民心。
    王妃可有事交于我做?
    不是什么难事,就看秦公子如何选择了。夏朝生的声音从马车后幽幽传来。
    秦轩朗自顾自地想,还能如何?
    不就是多写几篇歌功颂德的诗文,四散在各处,潜移默化地改变百姓的看法吗?
    可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夏朝生居然说:我要你从现在开始,亲自给秦大人也就是你的父亲,写信。
    什么?!秦轩朗震惊地仰起头。
    至于信上的内容,如实写就是。夏朝生有条不紊地说着自己的计划,你离去前是怎么和他争吵的,在信中也继续吵,反正你已经离开上京,天高皇帝远,秦大人想派人将你抓回去,也无济于事。
    只要让他觉得你依旧心系太子殿下即可。
    可可是,我已经跟随九王爷
    你忘了吗?先前,陛下亲口说过,要让太子殿下与九王爷一同出征。夏朝生微微蹙眉,秦公子,这么简单的借口你都要我帮你想,王府要你何用?
    秦轩朗面色微红,咬牙道:王妃说的是。
    每十五日写一封信,寄之前给我过目。
    秦轩朗点头应允,继而耐心地等待,直到确信夏朝生没有再说话,才纳闷地询问:王妃,然后呢?
    然后?夏朝生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你现在只管写,等你父亲上钩,我们再谈然后。
    王妃秦轩朗听得一头雾水,还欲望再问,夏花的手已经再次伸了过来。
    一模一样的剧痛卷土重来。
    秦轩朗哆嗦着跌坐在地上,被卸下的手腕倒是可以动了。
    夏花抿唇一笑,聘聘婷婷地站在马车前,柔声下逐客令:秦公子,我们王妃要歇息了。
    被卸了一回手腕的秦轩朗不敢将夏花当成寻常侍女,连见到端着药的秋蝉都止不住地打哆嗦。
    夏花,他慌什么啊?秋蝉莫名其妙地爬上马车。
    夏花接过药碗,随意答:可能是怕路上遇到狄人吧?
    真是胆小鬼。秋蝉信以为真,咱们大梁境内,有狄人又如何?这还没到嘉兴关他就怕成这样,真到了嘉兴关,还不得吓得尿裤子?
    胡说八道,小心污了咱们小侯爷的耳朵!
    秋蝉闻言,连忙闭上嘴,小心翼翼地瞧蜷缩在马车里,裹着狐裘蹙眉闭目养神的夏朝生。
    他比离开上京时,更苍白了一些,白得似乎能看清颈侧微微凸起的青筋。
    夏朝生低低得咳嗽了几声,纤细的手指间,跌落下几滴刺目的鲜血。
    秋蝉心里一紧,跪在马车里,含泪用帕子擦去那些还带着热意的鲜血。
    随行的大夫不是没来看过,而是看过以后,别无他法。
    夏朝生的身体在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凋零,五载的寿数仿佛一个恶毒而可怕的诅咒,如影随形。
    他不会立刻死,只是会虚弱下去,直到耗光身体里残留的精神气。
    小侯爷,奴婢去给您煮参汤,您先把药喝了。秋蝉扶着夏朝生坐起,触及他冰凉的手指,小小地惊呼,难道是手炉不够热?奴婢再去给您换一个。
    夏朝生无力阻止,秋蝉已经跳下了马车。
    小侯爷,先把药喝了。一旁的夏花稳稳地扶住了夏朝生的手臂,您的身子要紧。
    他抿了抿唇,不再多言,蹙眉饮下苦涩的汤药,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夏朝生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副身体的极限在哪里。
    至多五载。
    五载过后,就算没有穆如期的那杯毒酒,他也活不下去了。
    哭丧着脸做什么?夏朝生沉默片刻,忽而勾起唇角,用冰凉的手拍了拍夏花的肩膀,不就是咳了几口血?我更糟糕的时候,你又不是没见过。
    夏花连忙绷起笑脸,连声称是。
    是啊,夏朝生病得要用棺材冲喜都挺了过来,现在不过是咳了几口血,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瞧着侍女逐渐放松的眉眼,指甲深深扣进了掌心。
    只剩五载了。
    他和九叔在一起的时间,只剩这么多了。
    十五日后,夏朝生终于在风沙中,隐隐瞧见了嘉兴关的影子。
    秦轩朗的第一封信也写好了。
    夏朝生看过后,颇为满意地点头:让人送回上京。
    话音未落,马车外已经响起了夏花的惊呼:小侯爷,玄甲铁骑!
    夏朝生心里一颤,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
    广袤的地平线上,赤红色的夕阳融融燃烧,墨色的黑云随着夜色,宛若一支利剑,直奔他们而来。
    九叔夏朝生喃喃道,九叔!
    像是听到了他的呼唤,黑云中闪出一道电光,转眼来到了他的面前。
    穿着甲胄的穆如归匆匆跳上马车,又在夏朝生惊讶的目光里转身离去。
    穆如归在马车后飞速脱下漆黑的铠甲,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嗓音带着略微的气喘:朝生。
    四目相对,穆如归的眼神狠狠地颤动起来。
    夏朝生苍白得仿佛随时会消失,明明在笑,薄唇却毫无血色。
    他像个已经死去多时的鬼,隐在马车的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穆如归惊慌之下,将他狠狠勒在怀里,反复确认他还在:朝生。
    九叔。夏朝生艰难地仰起头,将脸颊贴在穆如归生出胡茬的下巴上。
    穆如归的心彻底软了,抱着他钻进马车:可有好好喝药?
    九叔闻闻马车里的药味,就不会再问这样的问题了。夏朝生无奈地揣起手,倚靠在穆如归肩头,眯着眼睛,轻声问,九叔呢,可有受伤?
    不曾。穆如归用粗粝的手掌不断摩挲夏朝生纤细的腰,不满地蹙眉。
    怎么又瘦了这么多?夏朝生怕九叔不说实话,伸手在对方胸口摸索了几下,没摸出异样,方才安心:那九叔的腿呢?
    穆如归浑身紧绷着给他摸,下腹盘旋着一股热流,硬着头皮压抑着,才没在夏朝生面前露出端倪。
    穆如归不着痕迹地按住他乱动的手,干巴巴地答:无碍。
    夏朝生抿了抿唇,不太乐意听到这样敷衍的回答,却没有多纠缠。
    他已经发现了,有些事,穆如归不想让他知道,就算他磨破嘴皮子,当真闹起来,也没有用。
    所以夏朝生来到嘉兴关以后,一直表现得很乖巧,穆如归让他喝药他就喝药,边关的大夫来给他看病,他也不抗拒,伸出手,让人家诊脉。
    穆如归逐渐放松了警惕,直到晚上沐浴时,红着脸的夏朝生冲了进来。
    朝生!穆如归瞬间变了脸色,直接打翻了桌上的烛台。
    夜色掩盖了穆如归的狼狈。
    谁知,夏朝生准备充分,从怀里摸出火石,吧嗒吧嗒地点亮早已准备好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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