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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天团——猎人瞳(34)

    没事。谈情替祝涟真解释,他在吐泡。
    纪云庭不明所以,谈情继续补充:他现在当自己是清道夫。
    我守着吧,你回去睡觉。纪云庭说。谈情轻轻摇头,凝视祝涟真的脸,答了句不用。
    纪云庭松口气,感慨道:多亏你发现了,我听他说什么Jerry的时候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要是再晚点来医院,恐怕会变得更严重。
    纪云庭说完去斟水喝,经过谈情背后时,似乎听见一声从鼻腔里哼出来的笑。他以为是幻听,但下一秒,谈情就缓缓开口:是啊,换作是你自己吃多了中毒,应该也不会及时发现吧。
    水从杯子边缘溢出几滴,纪云庭不假思索地用手抹去,随后一怔。
    放心吧队长,我照看得了。谈情转头冲他笑笑,等这瓶输完,再让他睡一觉就快好了,反正我也不困,你别担心。
    因疏忽而耽误了送医,现在要是就这么回去,纪云庭心里更过意不去,他好歹也是队里跟祝涟真认识最久的。他坐下来说:我就待一会儿吧。
    这一待就待到了天亮,他暂时离开医院,帮谈情买早饭。
    睡梦中的祝涟真呼吸很平稳,手背上的针头早拔了,只留一小撮棉花。阳光漏在窗台,谈情调低空调温度,继续等他醒。
    这一觉噩梦频发,祝涟真睁眼时额头和背脊都冒了汗。他愣愣地看着四周,半晌没反应过来情况。
    见手青中毒。谈情靠在一旁说,你出幻觉了,还记得吗?
    经他提醒,祝涟真幡然醒悟,脑袋惊愕地缩进枕头,不可置信地问:原来我不是做梦?我真看见满世界的人都变成Koty了?我靠!
    谈情一言不发地注视他。
    医、医生那边怎么说?会有后遗症吗?祝涟真忧虑起来。
    让你歇着,等确定没幻视了就能出院了。谈情平静地告诉他,神经精神型,没有后遗症。
    噢。祝涟真闭上眼,回忆之前看到的种种场面,我一开始看见天上好多风筝,有金鱼,还有水母,五彩缤纷的还会发光,可好看了。
    我记得我下楼跟付榕说话,说着说着,他骨架变大了,衣服直接撑起来的那种。我再抬眼一看,妈呀祝涟真睁开眼望向谈情,他脸就跟加了特效一样,五官慢慢变成Koty的,整个人改头换面。
    谈情没搭腔,祝涟真自顾自继续说:我看电视,里面也全是Koty演的;我找庭哥,他五官也会变,吓死我了。然后我想找你来着,但
    回忆到这里,祝涟真卡壳了,因为他记得自己后面一直在坚持寻找谈情,找不到就心慌,就缺氧。但这些是不能告诉谈情本人的,太夸张离谱,不符合现实逻辑。
    于是祝涟真笑了两声,接自己刚才的话:我看见你的时候,你也变成Koty了!
    他幸灾乐祸般咧开嘴角,抬头望了一眼谈情,对方依旧表情冷淡。
    祝涟真忽然也没了再笑的力气,犹豫不定地沉默片刻,他忍不住问谈情:你是活人还是幻觉啊,我是不是还没好?
    你说呢?谈情反问他。
    祝涟真伸手碰了碰谈情小臂,有温度和实感。
    既然是本尊,那照往常一样相处就可以了。但祝涟真的心态却有所退怯,他看着谈情脸上半晌没丁点儿笑容,自己莫名地开始无所适从。
    病房陷入沉静。
    我怎么来的医院,你送我?祝涟真想起重要的问题。
    谈情没张嘴,只点一下头。
    那当时
    残缺的记忆顷刻涌现,拼凑出他们在计程车上的完整画面,幻觉里的白色电灯泡终于有了对应形象。
    祝涟真喉咙一哽,所有的话全咽回去,脑袋里顿时嗡嗡作响。
    比起胡言乱语手舞足蹈,更让他狼狈的是自己喊出了一句小吻只有我了;而比起在谈情面前丢人现眼,更让他羞愤欲绝的是,自己竟然还在幻觉里脑补出对方温柔的回答他确实只有你。
    祝涟真:谈情。
    嗯?
    祝涟真:今天这屋子里,咱俩之间必须得死一个才行。
    第30章 阴阳怪气
    祝涟真觉得气氛还是奇怪又沉闷, 眼睛扫量几下谈情,对方正好起身,说去外面抽根烟。
    等一下, 我手机呢?祝涟真问, 我得给我妈打个电话。
    应该落民宿了。谈情折回来,低头把手机的密码功能取消, 再递给祝涟真。
    锁屏照片是一只被人捏在手里的耳郭狐幼崽, 雪白的长耳支棱着, 黑眼珠看起来富有灵性。祝涟真现在都懒得犯嘀咕了, 面对谈情的明目张胆,不知不觉学会了视而不见。
    重要亲朋的号码他全背得滚瓜烂熟,母亲这时候在吃早茶,电话秒接。祝涟真先简单打几句招呼, 然后支支吾吾地告诉她自己昨天吃菌吃出幻觉的事。
    果然把亲妈吓到了,她当即准备从上海飞来看他。祝涟真忙拦住安慰:已经好啦!现在也不怎么难受,我就是提前告你一声,免得你在网上看见更担心。
    母亲有点急了:侬助理呢?经纪人呢?哪能身边有人照顾还能瞎吃么事。
    下次肯定注意是我自己疏忽,不怪工作人员没看着, 你别多想了。祝涟真干笑两声, 赶紧转移话题说点生活上的事让母亲安心, 平常工作排得密集,每月能像这样跟家人聊一两次就很不容易。
    母亲问:侬现在用撒宁手机打电话啊?
    队友的。祝涟真说,就那个谈情呗。
    母亲沉默两秒,随后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语重心长:帮伊还好伐?两额宁好好谈旁友伐要吵相目噢,妈妈有了给电视上头看到你们。
    不是,谈什么朋友啊, 早告诉你我们现在是队友嘛侬勿要瞎讲好伐?祝涟真猝不及防被母亲的说法臊到,语无伦次地解释,没有吵架啦,就是普通队友嘛。
    嗯。母亲明白他的意思,妈妈怕侬尴尬,成心冷落人家,格样子伐来噻额。
    知道知道,我才没有冷落他。祝涟真无奈地顺着母亲的意思应和,同时盯着门,怕谈情回来听见自己在跟妈妈聊他,好了,我得还手机了,等晚上再跟你视频,替我跟爸说一声哦。
    撂下电话,祝涟真烦闷地咂舌。每次跟爸妈聊起近况,他们都会提一嘴谈情,自己无论强调多少次他们现在只是纯粹的工作关系,父母都觉得他俩只是小年轻闹别扭,还常劝他多包容谈情,不要仗着年纪小就为所欲为。
    到底谁才是亲儿子啊?明明父母都没亲眼见过谈情,光通过电视就被那条狐狸精蛊惑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祝涟真抬头,见到的却是提着早餐的纪云庭。
    谈情呢?
    抽烟去了。
    纪云庭走过来放下袋子,叹气道:谈情昨天第一时间发现你不对劲儿,到医院后也一宿没合眼,你记得谢谢他。
    哦。祝涟真猜到了是这样的情况,脸和掌心有点热。
    纪云庭又说:主要错在我,该提醒的没跟你说,之后看你犯病也没多想,哪怕我稍微敏感点,都不至于害你遭罪。
    祝涟真最烦熟人跟自己一本正经地道歉,赶紧断了他的话:哎,我没事你别放心上,本来就是我没常识自作自受,下回长记性就行。
    出门在外,什么事都得队长先肩负第一责任,纪云庭正是明白这点才更内疚。他回想起昨晚的情景,不禁讲起:估计谈情也觉得我失职吧,他虽然生气,但对我还是很委婉,不好意思直说罢了。
    生气什么啊,你又多想了。祝涟真说,裴姐那边知道了吗?
    嗯,我半夜告诉她了,你睡觉的时候来了两批工作人员,守了一会儿就被谈情赶走了纪云庭说着忽然顿住,觉得措辞不当,噢不是,劝走。现在都在医院外面的车里等你。
    那我再歇一会儿就回去吧。
    祝涟真随手点亮手机,又见到耳郭狐,想起手机不是自己的。反正没密码锁,他打开浏览器搜了张雪豹写真,给谈情替换上了这张壁纸。
    纪云庭好奇地问:我上网看了好多别人吃菌中毒的描述,人家都是看见小人儿,你怎么非说我们全变成Koty了?
    我昨天在飞机上看了个外国电影,里边有个场景就是所有人的脸都一样估计印象太深了。祝涟真解释,还有我低头的时候,看见自己手是黑色的鱼鳍,靠,我一下子就觉得我不能待在陆地上,要死了。
    究其原因,恐怕是自己上次手捞清道夫时被付榕骂傻逼,至今耿耿于怀,很不服气。
    纪云庭笑了笑:Koty昨天一听你中毒,还以为你真要死了,吓得嚎啕大哭俩小时。
    什么?
    Koty的反应令祝涟真十分惊讶,他一直觉得队友之间的塑料感情仅仅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Koty就算为自己落泪,也不至于到嚎啕大哭俩小时的程度吧。
    祝涟真不免动容,原来Koty比他想象中有义气,而自己却还在潜意识里嫌
    他边哭边给非洲朋友打电话,问黑人抬棺的业务要多少钱。纪云庭马上击碎了他的感动。
    门口传来动静,谈情抽完烟回来,嘴里的薄荷糖把侧脸撑起一个小鼓包。祝涟真盯着他走近,抬手还回手机,说:谢了啊。
    嗯。谈情没多余回应,打开早餐袋子默默挑东西吃。
    毕竟队长在旁边,有些话不方便直说,祝涟真想等二人共处时再郑重其事地道谢。
    经过他这么一折腾,原本定好的拍摄计划不得不搁置,公司拟了很多遍稿子才发出一篇声明,严肃但不严重,以免粉丝为祝涟真担心过度。
    中午出院回民宿,祝涟真刚进门,迎面而来的是Koty激动的拥抱。祝涟真被勒得肩膀疼,一把推开他,滚吧你,我都听庭哥说了,队友临死你都不忘给自己长见识?
    别诅咒自己。Koty正色道,我对着天空为你祈祷了一夜呢。
    厨房有工作人员熬的粥,付榕热了一遍帮他端出来。祝涟真可受不起这位照顾,马上接过碗自己盛。
    付榕对他的身体健康没太多关心,只随口问:现在看东西正常了吗?
    祝涟真点头,接着表达不满:我昨天在你面前那么奇怪,你都看不出来我有问题?你哪怕怀疑一下呢!
    付榕承认自己当时迟钝,但也觉得这无可厚非,泰然道:你平时脑子就不灵光,嘴又爱犯贱,所以真出事的时候跟正常状态下差不太多,我没及时发现也情有可原。你不如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让我对你有这种印象?
    听他理直气壮地鬼话连篇,祝涟真气得头脑发热,为了反驳连自己都骂:那怎么谈情就能早早发现?我平常在他面前也不怎么聪明啊。
    付榕惊奇地看过来,意外他竟有这等自知之明。
    可能因为我不瞎吧。谈情笑着插话,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祝涟真忽然觉得谈情说话凉飕飕的,只好默不作声地喝粥。大概付榕也察觉出了微妙,斜眼一睨,暂时没搭理。
    而且站在你的角度想一想,吃野生菌容易中毒这件事确实不能算常识,毕竟助理平时不给你吃这些。谈情的口吻一如既往温柔体贴,回去记得提醒她一下就好了噢,你昨天是用微波炉热的菜吧?
    祝涟真用碗挡住大半张脸,抬眼冲他一声嗯。
    谈情认真地问:其实微波炉不能加热金属,你知道吗?
    祝涟真险些被粥呛到。他已经很努力地去忽略谈情的挖苦了,然而对方今天格外阴阳怪气,甚至这种态度还不局限在自己面前。
    这种常识我还是有的好吧。
    祝涟真底气十足地放下碗,结果听见对方故作惊讶地来了一句:欸?是因为这么试过才知道的吗?
    祝涟真无语凝噎,着实被那个大惊小怪的欸字伤到了自尊。
    付榕忍俊不禁,尽管他一开始就被谈情讽过,但现在的热闹照看不误。
    幸好谈情懂得适可而止,笑两声就收起嘴角,淡定自若地上楼回房了。
    如果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会尽量往多方面关注的。付榕慵懒地倚着沙发幽幽道,不过你也不至于不长记性吧。
    祝涟真看他一眼,我觉得我以后还是吃泡面安全。
    付榕见他粥喝完了没事做,便提醒:不去跟他道谢么?
    谁?
    付榕没说话,只挑了挑秀美的眉毛。
    我还是晚点再去吧。祝涟真望着楼上的某个方向,可让他逮着我疏忽大意了,今天一直冲我冷嘲热讽的讲道理,就算是云南人,也未必知道野生菌凉了不能微波加热啊?我只是犯了外地人都可能会犯的错误。
    付榕扯扯嘴角:对,你应该主动质问谈情既然你早有这种常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非等我去医院了才嘲讽?你是不是故意想害我?
    祝涟真听愣了:你他妈真的是个阴阳人吧。
    付榕笑着耸肩,这不是在教你怎么更让他生气嘛。
    听他着重咬了更字,祝涟真感到诧异:啊?
    啊什么啊。
    祝涟真想起纪云庭也有同样说法,疑惑问:你们看谈情那个样子,怎么会联想到他生气的?
    付榕反问:他那德行不是生气还能是什么,跟你调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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