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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鱼慕鱼(85)

    但是白鸥似乎感觉不到痛,他眼里只能看到自己所爱之人生的希望再一次从眼前溜走。
    将军!陈邦被面前的景象骇住一瞬,立刻上前去拦阻,您这是在做什么啊!怎么伤得这么重?
    白鸥回身,好像这时才发现陈邦,眼中滑过一丝希望。
    他沉默不言,右手直接一把抽出陈邦腰间的佩剑,一剑劈开了榻上由机阔控制的那两块木板。
    迅雷不及掩耳之间,他没有一瞬犹疑,一步跨上床榻,直接跳进了那个吃人的黑洞。
    白鸥的动作太快了,即使陈邦就在他身旁,伸手也只能扑了个空。
    将军!
    他愤怒地重重一把锤向木床,几乎要把床板震塌,一瞬犹豫后,咬牙跟着跳了进去。
    地底密道的底部足有一人多深,白鸥落地后碍于左肩新伤,已经无法像正常时一样翻滚卸力,保护自己;他跌出去好远,直到后背撞上两侧的石墙才停了下来。
    这一记猛烈地撞击几乎让他几乎快要晕倒过去,眼前一片天旋地转间只能靠着伤口传来的剧痛维持最后的清醒。
    当他捂着左肩挣扎着起身,却突然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底深处看见一丝光亮。
    他警惕地回身望向光亮传出的方向,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将军!陈邦捧起手里的火折子,看见一旁墙上的小油灯,顺势点亮,轻声道:是末将。
    白鸥长舒一口气,并未多言,只言简意赅道:刚才的人是赵宏胤,不能再让他跑了。
    他说着朝前走,也掏出自己袖袋中的火折子。
    陈邦紧张地上前,将军,您的伤
    白鸥点起身侧油灯,那一豆昏光衬得他目光幽深
    死不了。
    江宁城内,有人说过要等他回去,他若是死在这里,他的小美人儿要怎么办。
    别说李遇,他都不能允许自己有事。
    地底隧道错综复杂,几乎像个迷宫一般,不过每条走过的路最后都是死路一条,显然这地道只会通往一个方向。
    几乎是靠着沿路以此点起的油灯,和白鸥洒落地面青石板上的血迹作为路标,他们终于一步步摸索到一个不是死路的方向。
    只是地道之内暗无天日,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什么时辰了。
    陈邦跟在白鸥身后,灯光昏暗,他虽看不清白鸥的脸色,但单看沿路走过多少血迹,他便知道白鸥不会太好。
    将军他不安道: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歇歇?
    白鸥摇摇头,我们走了多久了?你我都不在,待城府衙之内可会生变?
    将军放心。陈邦上前答道:每个小队都有自己的统领,做着各自的事情,你我二人带着的不过三十来人,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好。白鸥点点头,直接撑住陈邦在一旁想要搀扶却又不敢上前的手,也尽量掩盖声音里的虚弱,那我们再快一点。
    终于在看到出口处的光亮时,他才知道
    天,已经亮了。
    待城府衙是这待城中为数不多他并不熟悉的地方,终于被拉出地道的那一刻,他的双眼被突如其来的光线晃花,半晌后才瞧清眼前的景象。
    虽然只看过平面地图,但就眼前规模的这么一大块空地而言,除非他们已经走出了待城府衙的范围,否则,这里只能是府衙的后院。
    将军
    将军
    您不要紧罢?
    因为身上有伤,是陈邦先行爬出地道,才有人将白鸥拉了上来,这会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关心着。
    白鸥摇摇头,抬手示意自己无恙,眼神一直正视着前方。
    那里显然是一个包围圈子,人数不少,直觉告诉他,赵宏胤可能就在里面。
    是他吗?他低声问道。
    是。陈邦闻言上前答道。
    身边已经有人撕下袍摆按在白鸥的左肩止血,收效甚微,白鸥已经全然顾不上了,甩开身旁的人只大步地朝前走去。
    不是说已经控制下待城府衙了吗,这么多人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与怀疑,都拿不下一个赵宏胤?
    不是的将军陈邦跟在白鸥身后,迟疑道:是
    他正迟疑着不知该如何解释,白鸥却已经走到了匆匆包围的原待城驻军身后,于是他索性高喊了一声
    柱国大将军到
    合围之势的待城驻军迅速让开一条走道,这群兵痞不太懂规矩,但也都行着不太标准却尊重的军礼,目送白鸥上前。
    恭喜白将军又再高升啊赵宏胤玩味地笑道:怪不得你瞧不上朕给的官位,若是嫌低了,朕还可以同将军再商量些旁的。
    不必。白鸥眼神沉郁,盯着赵宏胤的右手。
    天光业已大亮,赵宏胤手中却还死死握着一只火把。
    你想做什么?白鸥沉声问道。
    邹晋在你们手里罢?他醒了吗?赵宏胤的口气接近命令,先给朕送来。
    邹晋?
    白鸥闻言蹙眉。
    原来刚才被自己一肘击倒在地的人居然是赵宏胤帐下第一谋士,那个助赵宏胤统一天下的第一大功臣,之后又在大胤王朝统领六部,位同丞相的尚书令大人,邹晋。
    一代贤相与千古一帝携手开济万世太平的故事,史书工笔从不吝啬笔墨。
    白鸥这才明白,赵宏胤为了待城这一役,当着是下足了本钱,连文臣出身的第一谋士都带在身边
    那只怕也是留好了后路。
    他眼神扫过身前身侧人数众多的包围圈,最后落在赵宏胤身边为数不多的几名亲卫身上,示意他与赵宏胤目前局势上的差距,堪比云泥。
    你凭什么觉得他试探道:自己有资格跟本将军谈条件?
    既然赵宏胤显然还有后手,他就必须探清对方那张底牌究竟是什么。
    就凭赵宏胤将手中火把又朝身边的麻布包摞成的小山递了递,朕手中握着的,是一整个待城军民的性命。
    记忆里昨夜听到过的对话突然出现在白鸥耳边
    只差最后一批粮食,还有最紧要的药草还堆在后院,若是要搬,这几日便也就能搬完了。
    这是之前邹晋私下里亲口同赵宏胤说的,不可能作伪。
    你白鸥握紧指虎的右拳青筋暴起,兵祸不及百姓!你这么做
    就不怕万世史书诟病吗!
    史书向来只由胜利者撰写!赵宏胤气势不减,身处劣势也是半分不让,而朕现在要做的,就是活着离开待城。
    反正你都听到了,这已经是待城最后一批粮食。赵宏胤胸有成竹道:不信你现在可以差人去搜,整个待城,可还能找得出多一粒米?
    放心罢,白将军,你既然听到了,就该知道赵宏胤看着白鸥猩红瞳仁底的那抹忧思,继续道:北胤主力已经被朕撤出待城,你控制住了待城府衙,就已经没有危险了。
    白将军这一手瞒天过海,直取敌将,当真高明,朕眼下奈何你不得。
    但待城昨夜一场大雪,将军应该也明白,这片土地已经不会再有任何食物产出了;江南连年遭灾,李遇想必也拿不出多余的粮食赈济待城了罢?
    白将军的选择,似乎不多了。
    还有药材赵宏胤一点点观察着白鸥眼神的变化,乘胜追击到:大雪能不能完全掩盖待城的疫情,白将军敢跟朕打一个赌吗?
    若是盖不住,这里他说着拍了拍身边的麻包袋,就是整个待城最后的草药了。
    大雪封路,每一根药草都关系人命,白将军还有时间修书回去请贵国皇帝陛下再千里迢迢送药过来吗?
    白鸥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痛苦地阖眸。
    为了李遇,他可以不要命,却不能让整个待城为他的一己私欲陪葬。
    否则不止李遇会瞧不起他,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当他再次睁眼,目光已经已经恢复往昔的沉毅。
    其实从谷底日落的那一吻起,早就有了答案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和李遇走完这辈子的,何必还要去计较一个长短。
    若有黄泉归路或来世,他们定然也都不错过彼此。
    眼下,就只能顾着眼前,没有了这一次机会,只要他上有一口气在,就还不算输。
    这里的粮食,不够待城几万人熬过这一季严冬。白鸥的语气忽然变得戏谑,堂堂北胤的皇帝陛下,就这么不值钱吗?
    哈哈哈赵宏胤朗声一笑。
    白鸥已经在和他讨价还价了,到底是天无绝人之路。
    待城城外往北三十里,还有一批没有来得及运走的粮草;白将军不信,现在可以马上派人去瞧。
    待朕安全与城外大军汇合后,自会修书让那里的看守的人离开,听凭白将军处置。
    我为什么要信你?或者换个说法白鸥笑道:我敢放你走,你敢能信我吗?
    白将军同朕之间,还有信任可言吗?赵宏胤将手边火把略略移开了些,同样露了个笑,我们不过都是打一个赌罢了。
    你赌朕可以言而有信,真的把粮草留给你,助待城熬过这一季严冬;而朕,同样赌你不会在得到粮草后设伏追击,赌自己是天命所授,大难不死。
    这就好比
    之前待城外城那一战,白将军赌朕一定会进入待城探那一波虚实,一定会掉入你的陷阱一样。
    白将军。赵宏胤眉峰微挑,朕的万金之躯,和待城十万军民的性命
    赌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万更第一更,带着亲戚万更实在过于酸爽qaq..
    上一章说的番外的事情,只要还没完结,小可爱们这两天想起什么随时都还可以说噢~
    第116章 我结束了。
    白鸥当初敢打赌赵宏胤一定会在那一战中亲自入待城,靠得是强大的情报网与多方的分析所得。
    但这一次
    他侧身抬手,放他走。
    将军!陈邦上前,不可置信道:怎么
    白鸥没有等他说完,便用眼神将人制止,只道:这是军令。
    赌赢一次或许可以靠运气,但若是想长赢,从来都是实力。
    白鸥知道,这一场豪赌,他和赵宏胤,谁都不会输,也不可能赢。
    因为个中关窍,他们互相拿捏得很死。
    赵宏胤离开的时间恰好靠近在白鸥派人去确定了粮食的位子,这时候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即使接应赵宏胤的不是传说中的几万大军,白鸥也不可能再把人带得回来。
    白鸥手边的人手太少了,而北胤良驹的速度也让人望尘莫及。
    这是赵宏胤第二次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陈邦回来报信儿的时候已经不敢进白鸥的屋子,碰巧遇上这时候已经得信儿从城外赶回的陈安,赶紧交出了手中的烫手山芋。
    陈安在来的路上就听人大致说过了之前的情况,方才在屋外又被陈邦拉着说了一大通,进门时本已想好了安慰大将军的一整套说辞,甫一进门却吓得全忘了。
    将军!这这他惊得上下牙都打架,这到底是是怎么了!
    随军的医博士正在为白鸥处理伤口,陈安单知道白鸥受了些伤,但文臣出身还从来未曾亲眼见过这样的贯穿肩胛的可怖伤口。
    白鸥倒似乎对这一切都不意外。
    嗯。他额间坠满汗珠,紧紧地阖着眸子,闻言不睁眼,也不答话,只轻声道:来了。
    将军
    陈安显然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鸥突然打断。
    来得正好,我这两笔字见不得人,陈邦又是个粗人,我怕他说不清楚。白鸥知道陈安再要说什么也是和自己受伤有关,他不想多言,山里关了这么久,想飞出去一只鸟都难,趁现在有空,你给江宁去封信罢
    陛下和陈阁老当是急坏了。
    白鸥说的也是正事儿,陈安拒绝不了,只好走到小案边研开墨锭。他本是正经进士出身,要修书一封说清待城的事儿并不难,难的是眼下,没人能说清待城到底经历过什么。
    将军这他提笔犯难,写什么啊?
    就说北胤退兵,待城已经收复,捡你知道的说。白鸥的声音很疲惫,报个平安就行。
    他很明白陈安问话里的意思,赵宏胤离开后,他第一时间只吩咐了三件事
    点算后院粮食草药;派人去城外确定另一批粮食的事情;还有就是派人去城里找四苟的踪迹。
    前两件事在陈安来前都陆续完成了,唯有这第三件,到现在都没有音信。
    四苟消失,整个待城情报网在被赵宏胤淘洗过一遍以后已经不复存在,没人知道待城究竟经历过什么,也无法在短时间确定待城的现状。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派出城的人有两拨,一波去确定城外粮草的位置,已经回来了;另一拨
    出城的人都回来了吗?白鸥终于睁眼,北胤部队主力,还有那两万北胤铁骑,到底被赵宏胤藏在哪里了?有消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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