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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穿的是校园文——在山涧里(45)

    沈却眨了眨眼,没说话。
    柳拾光吸了口气,也没说什么,他从沈却身上爬下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却。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做一次莫得感情的杀手了。
    是时候发挥一下沈却的利用价值了。
    接下来你没什么事吧。柳拾光语气如常,目光却有些凉。他丝毫不给沈却回话的机会。
    没事就穿上衣服跟我走。
    沈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觉得柳拾光这话说得这么冷酷无情,像个拔X无情,用完就扔的渣男。
    不对,还没扔。
    但也快了。
    第66章
    所以是要干什么?
    柳拾光走在前面,沈却跟在他的身后,手上在扣自己只来得及穿一件白衬衣的扣子。
    柳拾光头也不回,到了你就知道了。
    微妙地觉察到柳拾光此刻不算太好的心情,沈却抿抿唇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楼下的灵堂,低沉肃穆的哀乐在灵堂中响起,四周无人,唯有那张黑白的遗像正注视着他们俩这个方向。
    柳拾光在门口站定,对身侧的沈却低声说:你等会儿就站在这,我进去看看。如果有人来了,你就想办法拦一下,说话提醒一下我,我马上出来。
    他话音一落,便想进去。
    沈却在错身的那一刻拉住了他的手腕,皱眉问道:你要做什么?
    柳拾光抬头直直地看向他,你知道的,我得出去。
    出去自然是出这个游戏。
    沈却却以为他说的是离开程宅。
    我可以带你出去。
    柳拾光摇了摇头,那不一样。
    沈却眉峰蹙得更紧,哪里不
    剩下的,我们出去再说。柳拾光堵住沈却接下来的话。他望着沈却的目光灼灼,眼神里的意味和平常相似,却又多了几分不明的味道。
    沈却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待他回神之后微微垂下眸子,示弱一般应道:好吧。
    柳拾光这才扬起一抹满意的笑,那你在这帮我望风。
    沈却点了点头。
    柳拾光进了灵堂,这次他目的明确,直冲灵柩而去。上一次他正是探索到灵柩,被突来的程梧呵斥止住动作,虽然程梧这举动放到平常人身上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他总觉得上次程梧的声音里似乎过于着急了,就像是被他发现什么一般。
    所以这一次干脆点,直接来看看这灵柩里到底有什么异样。
    因为是实木棺材的,柳拾光开馆盖的时候尽管小心用力,但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了点声响。
    就在他上手挪动的那一刻,他忽地听到站在灵堂前沈却的声音。
    沈却可以提高了音量,程梧。他面色不变,恰好站在急匆匆要赶进灵堂的程梧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柳拾光听到他的声音,便知道有人过来了。他也不在乎那一点动静了,一个使劲把沉重的棺盖开了一条缝,里面黑沉沉的,看不清东西。
    听到里面动静的程梧脸色一变,他脸色不好,大人,您非要于我们不利吗?
    沈却神色不变,目光微凌,他沉声:程梧,注意你的言辞。
    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柳拾光探头往里面看了看,发现灵堂里本身光线偏暗,实在看不清里面。随即他灵机一动,掏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
    门口被沈却完完全全堵住视线的程梧,听到沈却这话,心下一凌,知道自己刚刚是逾距了。
    他没有资格对沈却的事指手画脚,毕竟就连他们程家现在的一切都可以算是这位大人的恩赐。
    既然是赏赐,他同样有生杀予夺的权利。
    程梧垂首,掩去了眼中的惊愕。他一咬牙,是在下逾距了。
    罢了,里面那个被这位大人所庇护的他大概是动不了,但还有其他,只不过是少一份血肉而已。
    柳拾光的手机的手电筒已经照亮了那具沉重的实木棺材里的景色,这一眼望去竟是让他一惊。
    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尸体,而是空无一物!
    这沉厚的棺椁里并没有程怀礼的尸体。
    棺材里竟然没有遗体,那这程怀礼的尸体是在哪?程梧为何还要叫他们来守灵?晚上守灵又为何会有危险?
    一堆的疑问涌现在柳拾光心里,但在此时他来不及多想,匆匆瞟了一眼棺椁里是否还有其他东西,查询无果之后他又合上了棺木,然后将一切变回原样。
    柳拾光从灵堂里走出来的时候,程梧已经离开了。
    他既然不能阻拦柳拾光,留在这也毫无作用。
    沈却见他满目沉思,唇角微扬,他缓声问道:还要做什么?
    柳拾光倒是没注意到沈却这态度的转变,他还在思考如何安全地渡过这个关卡。时至今日,他还不知道夜晚杀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又该怎么解决。
    按照现在的伤亡进度,说不定不用七天,他们这些玩家就都会死翘翘了。
    所以为什么新人第一关就这么难?
    柳拾光觉得头秃。
    听到沈却的问话,他心不在焉地沉吟了一番,等他回神,略微一番思索之后。
    柳拾光拉着人往后花园走去,看了看上次那个女仆没有在这边,他们趁机到了那个神秘的小平房前。
    站在门口,柳拾光面色严肃,他看向沈却,是这样的
    沈却乖巧听他所言。
    你会开锁吗?柳拾光看向面前这锁得严严实实的门。
    沈却:
    ???
    他看了看面前的门,又看了看柳拾光。
    你、你说什么?沈却反问了一句。
    柳拾光见到他脸上诧异的神色就知他肯定是不会了,顿时失望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沈却利用价值到头来只能当个望风石吗?
    他看向沈却的目光顿时带上了几分恨铁不成钢。
    沈却: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那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柳拾光眼珠一转,换了个方法。反正进门也是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如果能直接知道就更好了。
    但是让柳拾光失望的是,沈却摇了摇头。
    我也不过刚来罢了,怎么会知道里面有什么。
    他这话说的挺有道理。
    那行吧。
    柳拾光叹口气,他还想着要不他们俩试试破门而入,正想开口,余光却见身后不远处一个正拿着扫帚往这边过来的身影。定睛一看,是上次那个追杀他们的女仆。
    柳拾光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就拉上沈却的手就往屋里跑。
    沈却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但最后还是稳住了。
    他觉得他今天的任务应该就是陪着柳拾光东奔西跑了。
    感觉好像还行?
    两人此时已经跑进了屋子里,柳拾光一手扶墙微微喘气,还有一只正拉着沈却的手没放开。
    等他平复了呼吸,转头看沈却时,发现他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嘴角还有一分意味不明的笑容。
    柳拾光:
    他有些不自然地转过了视线。
    时间一直到了晚上,到了柳拾光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他素来穿衣不喜约束,特别是睡衣。与沈却恨不得扣到最上面那一颗扣子不一样,他只扣了两颗,衣领打开,露出一大片还带着湿意的肌肤来。
    沈却已经洗好了,正半躺在床上,手上拿着一本不知道哪里来的书。他听到浴室门开的动静,目光往那边看了过去。
    只看了一眼,又不自然地转了回来。
    柳拾光站在床边,把头发擦干,然后上了床。新房间的床铺又大又软,整个人躺在上面时,感觉像是陷在棉花里一样。他躺在床的一侧,整个人放松得飘飘然,沉沉的疲惫感也随之而来。
    睡觉睡觉他闭着眼睛说道。
    沈却定睛看了他几眼,才放下手上只看到一半的书。他关了灯,安静地躺在另一侧。闭上眼,沈却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胸口像是有什么急切的东西在鼓动,一下又一下,像在破蛹成蝶。
    他想,他的胃里应该有一群蝴蝶。
    空气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蔓延、成结,纠缠一样蔓延开来。
    柳拾光一直安安静静地躺在另一侧,呼吸沉稳,像是睡着了一般。
    沈却忍不住睁开了一只眼看过去,瞥了一眼又转回头。他在等,等柳拾光什么时候会像第一天晚上那样
    空气慢慢静默了下来,一分一秒地,蔓延开来的睡意不知不觉地将沈却也卷了进去。
    安静又宽敞的卧室一时间只剩下了安稳的呼吸声。柳拾光睡沉了,眉心皱了皱,他的手不安地在边上摸索了一下,等触到一个温热的热源时,他才放松了下来,手脚并用地缠了上去。
    浸没在睡梦中的沈却觉得自己像是陷在深海里,周围昏暗不见光亮,四周很冷,又很热。厚重的枷锁紧紧缠绕在他身上,他挣脱不开。哪怕嘶吼着,浑身变得鲜血淋漓,也依旧逃脱不开。有一束光亮迷迷茫茫地出现在他面前,可还没等他看够,那抹亮光又悄然远离,他伸长了手想去抓着,却无能为力地被死死禁锢在原地。
    沈却被噩梦惊醒了。
    醒来之后,他发现柳拾光两只手正紧紧地抱着他的脖颈。
    沈却:
    怪不得他总觉得窒息。
    沈却上手把他的手往下拉了拉,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但是刚刚梦境之中那种绝望而茫然的感觉却始终消散不去。
    让他莫名觉得,似乎曾几何时,他似乎也这样无望而心碎过。
    唔耳侧忽地传来柳拾光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怎么了?
    吵醒你了?
    柳拾光身子没动,连眼睛也没睁开,他嘴唇蠕动了几下,口齿不清,做噩梦了?
    沈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低沉,我梦见我在深海里,没有光,只有我一个人。
    柳拾光只迷迷糊糊地听见他说的一点话,沉沉地应了一声,嗯
    然后就没动静了。
    耳边安稳的呼吸声传了过来,沈却以为他又睡了过去,无奈地笑了笑。
    可下一瞬他忽地感觉到柳拾光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正在慢慢摸索,不知道是在找什么。沈却屏息,任他所为,只觉一股痒意从他探索过的每一块地方蔓延开来。
    柳拾光找到了他的手。
    然后一根根手指嵌入,与他十指交握。
    好了,你抓住光了快点睡。
    沈却猛地一愣。
    悄然不觉的,他听到了自己加快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让他心潮澎湃。
    他的蝴蝶飞出来了。
    第67章
    夜晚的暗色像是隐湮一切危机的凶兽。
    底下灵堂那一些嘈杂的动静最终淹没了下去,黑夜中恍若闪现出了几丝诡异的火花。然而只明灭了几下,那最后的光亮也消失不见了。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几些烧焦后的恶臭味。
    黑暗中仿佛有东西正在行动,从底楼顺着楼梯慢慢往上,最终停在了二楼走廊口的位置。那未可名状的东西在走廊上徘徊了一下,从头慢悠悠走到底,像是在挑选什么美味的食物。它又从底回到了起点,最后轻轻的敲响了最靠近走廊的那一间房门。
    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在静默的走廊上响起。
    咚咚
    咚咚一下又一下。
    房间里的两人正安稳地睡着,直到门外的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将两人惊醒了。
    可可恍然出了一声冷汗。
    外面的是什么?
    与她一间房的悠悠嘤咛一声转醒,她皱眉嘟囔了一句,谁啊敲什么门
    门外咚咚的敲门声骤然停下。
    一道幽幽的女声突兀响起,是我呀,快开门。
    悠悠面色疑惑,康静?
    是我啊,快来开门门外的声音带上了几分蛊惑。
    可可缩在被子里不敢出声,外边那东西怎么会是康静?康静不应该是在楼下守灵吗,怎么会突然跑上来?
    之前还朦胧的睡意早已跑到九霄云外,一想到门外可能是某个非人生物,可可便惊恐不已。
    而更让她绝望的是,她听到了悠悠下床的动静。
    悠悠别去!可可背对着门口,她牙关颤抖,忍不住开口提醒。
    但是悠悠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她双目无神,径直到了门口,手握上了门把。
    伴随着轻微的吱呀声,门开了。
    这个细微的声音却让悠悠忽地清醒,她恍然回神,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开了门。
    她还没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茫然间抬起头时,蓦然看见面前一个庞大的黑影落了下来。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
    啊!
    令人不寒而栗的惨叫声骤然响起。可可死死捂着自己的嘴,下唇甚至快被咬出血口来,她整个人藏在被子里,半点不敢有所动静,就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生怕引起门外那东西的注意。
    耳边生咀血肉的声音,刻在她脑子里,一下又一下,令人胆寒颤栗,是午夜里无法散去的噩梦。
    当第一抹亮光出现在窗边的时候,黑夜过去了。
    昨晚又死了两个人。
    一个是大家都不意外的康静,但另一个人却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段悠悠。
    怎么回事?不是说过除了守灵的人,其他人九点之后不要出门吗!金哥看着段悠悠的尸体,脸色铁青。他将目光投向了还瑟缩在床角的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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