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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成了你的样子——不间不界(28)

    沈山梧看着他们你逃我追,跟新年送红包似的,他等了一会,拽住龚薇的衣袖,伸手接过了装有鸡汤的保温壶,谢谢姐姐,其他不必了,这个汤我就替队长收下了。
    好好好。龚薇喜笑颜开,又赶紧从袋子里挑出好几个橘子往沈山梧口袋里塞,其他零食耐放,等你哪天空了到元帅家里玩的时候吃,但这些橘子快烂了,你赶紧吃掉,要是怕被少将骂,你就藏着偷偷吃。
    姚无阙气急败坏道:江桐你能不能别这么馋见到吃的就走不动路,我人就在这儿呢,偷什么偷?把东西还回去!
    龚薇和沈山梧默默对视一眼,后者将最后一枚橘子拿出来递到了姚无阙手里,随后则是三个人沉默着面面相觑,半晌,姚无阙轻咳一声收好橘子,没看到,没看到行了吧。
    回到山海战队行政楼,沈山梧喜得江寰未归的好消息,他赶紧回到卧室,把衣柜顶部的永生花拿出来,擦拭干净,就放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卡片一角压在透明樽下面,摆放角度自认十分完美。
    再次回到楼下,张筱文也悄咪咪拿出了蛋糕递给沈山梧,周围一圈队友都赞她为真的猛士,说明年今日你的坟头草可能有三米高。
    沈山梧接过蛋糕,比了个ojbk的手势,回到卧室将其放在了书桌上,搁在装有鸡汤的保温壶旁边。
    五点,外出的队员们陆陆续续归队,食堂内人声鼎沸络绎不绝,沈山梧眼巴巴地坐在一楼大厅等待着,直到徐邺副队打着哈欠走进来,见到沈山梧挥挥手道:江桐,队长让我给你带话,他和陆敬之有事会晚点回来,让你别等他。
    有什么事?沈山梧皱眉问。
    徐邺耸了下肩,不清楚,但好像不是什么正事,训练结束后陆敬之那家伙提议的,啧,队长副队带头不务正业,山海要完。
    沈山梧想了想,从位置上站起来跟着徐邺一起往食堂走,行吧,看来江寰晚饭吃不到鸡汤和蛋糕了,那就留给他当夜宵好了。
    六点,沈山梧坐在姚无阙宿舍床上看他们打牌,一边看一边在心里骂一群臭牌篓子。
    七点,张筱文怒气冲冲地闯进男生宿舍,手里拎着沈山梧忘在一楼的书包,质问他怎么作业还没做?沈山梧这才想起今天周一,老师还布置了家庭作业,他嫌弃地撇撇嘴,被张筱文压着到一楼办公区,在一群战队队员看热闹的目光下写完了作业。
    八点,归队最晚的两名队员也回了宿舍,沈山梧拦住他们,问:有没有看见队长啊?
    队长?他和副队好像去东区喝酒了。队员一说,队员二点了点头,羡慕道:我还听见副队说他请客了,哎,我也想喝酒,啤酒米酒白酒葡萄酒什么都行啊。
    想得美呢,还葡萄酒,你半年薪资都买不起一瓶。
    想想犯法啊。
    两人互相笑着离去,留下沈山梧微有不爽地啧了一声。
    九点,张筱文催沈山梧赶紧去睡觉,别在这儿继续浪费电,沈山梧提不起精神地趴在桌上,我有点生气。
    我能理解你啦好不容易准备一个惊喜,结果等不到人,确实很气人。但是觉还是要睡的,你明天还要去上课。
    再等一会。
    那你先去把澡洗了,晾干的睡衣我给你拿来了,洗完脏衣服直接给我。
    到徐副宿舍洗行吗?他的浴室门能上锁。
    噗,没人偷看的啦,随便你。
    十点,张筱文再次出现在一楼,沈山梧面庞隐在阴影中,看不清喜怒,她叹口气,好啦小桐,别等了别等了,队长回来就能看到蛋糕的,没必要一定等到他。
    沈山梧该怎么解释江桐不能先江寰回卧室的这件事呢?永生花就堂而皇之放在床头,诚然他可以把花收起来,明日再送,但生日礼物这种东西,如若不是当天让江寰拿到,沈山梧总觉得满心不爽。
    十一点,沈山梧半真半假地发了火,他觉得自己没必要生气,也没理由生气,但他的胸口就是憋闷得不行,要不是张筱文没事就来看他一眼,他都恨不得亲自出门,把这俩莫名其妙出去喝破酒的大傻逼捉拿归案。
    无阙哥,今晚我想和你睡。沈山梧头也不回地走进姚无阙的房间,钻进他的被窝,拱到了最里面。
    姚无阙本来在温暖的被窝里嗅闻橘子的芳香,十足的变态行为,结果江桐突然闯了进来,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
    怎么回事?姚无阙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突然出现的一团生物,张筱文无奈道:队长还没回来呢。
    这都十一点了,还不回来是有点过分。姚无阙坐起身,要不我们出去把队长他们叫回来?
    叫回来的理由呢?我们和您的宝贝儿子一同给您准备了一份生日惊喜?
    别说别说,吓死我了,我好不容易才被山海战队录取,可不想犯队长忌讳被开除。
    哎。
    哎。
    沈山梧背对着众人,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十一点四十五,张筱文头颅一垂一点,从睡梦中惊醒,她听见大门处传来些许动静,抬头一看,是江寰和陆敬之。
    浅浅的酒香从二人身上传来,张筱文连忙迎上去,手里端着两杯始终温着的热茶,你们可算回来了,队长那个,江桐看你总不回来,吵着要和姚无阙睡,不肯一个人睡。
    江寰喝了两口茶,眸中还算清醒,问:他现在在哪里?
    姚无阙床上。
    我去接他。
    接什么啊,这都几点了,早就都睡着了。陆敬之也喝着热茶,他伸了个懒腰,小文,以后这种情况你根本不用这么等,赶紧去睡吧。
    我要去接。江寰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语气,我想见他。
    你!陆敬之简直要噎死,他大晚上放着觉不睡,强忍着心疼割肉请江寰喝酒,还扯了一晚上话题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在今天让江寰心里好过些,结果这人临了了还忘不掉那个人。
    就算是完全不相干的人,就算仅仅是相似的面容也好,江寰还是想在这个代表着生的日子里见他一眼。
    姚无阙就知道江寰这个溺爱孩子无底线的队长会来接江桐,根本睡不着,门一开他就睁开了眼,从床上爬下来,给江寰留出了弯腰抱起江桐的空位。
    不好意思。江寰脱下披风裹住江桐的身子,低声向姚无阙致歉,姚无阙刚干过内奸的事,拿了元帅的橘子,现在一点抱怨的心思都起不来,点头哈腰地送领导和领导小宝贝离开。
    十一点五十五,江寰抱着江桐回到宿舍,他将熟睡的江桐放到床上,正要拿开披风给他盖上被子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注意到什么,定睛一瞧,一朵纯黑叶瓣经络,花瓣洁白的永生花正在透明樽内无声地绽放着。
    江寰猛地站起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朵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辐射之花。
    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但理智将这三个字死死地压了下去,江寰试图冷静下来,但是酒精的力量似乎在此时此刻才开始发挥作用,将他的脑海搅得一团乱。
    迷茫之间,他缓缓走上前,拾起了压在永生花底下的卡片
    永生的花,永恒的爱,送给我永远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04 01:26:54~20200905 01:29: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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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熟悉的字迹令江寰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动作无比僵硬地翻开卡片背面。
    江寰,生日快乐,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沈山梧
    沈山梧
    沈山梧
    沈山梧
    沈山梧
    沈山梧沈山梧
    沈山梧沈山梧沈山梧沈山梧沈山梧沈山梧沈山梧
    江寰的视线固定在这个名字上, 一遍又一遍地描摹, 一遍又一遍地勾勒, 他的目光流连在每一道熟悉的笔触上, 刻画着每一处顿点, 直到他都已经不认识这三个字,直到因为长久地忘记呼吸而缺氧窒息。
    他单手撑着床头柜,像一条缺水的鱼一般大口喘息着。江寰感觉自己好像真的醉了,云里雾里,天旋地转,或许是因为一杯浑浊米酒,又或许是因为那个灼痛他心脏的名字。
    这是真的吗?江寰甚至都不敢轻易地去相信,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场景, 也无数次梦到过这个场景, 梦中的他欣喜若狂,然而梦里有多高兴, 醒来后就有多痛苦。
    其他人都不知道沈山梧的存在,知道的人也不敢或不会和他开这样的玩笑。今年并不是他什么特殊的年龄, 如果是沈山梧临死前嘱托其他变异者给他送生日礼物,那么也不应该时隔多年悄无音讯,突然在今年出现。
    最关键的是, 卡片上写着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如果不是沈山梧本人亲自为他送上了永生花, 又何必要加这么一句话?
    江寰用尽各种理由去分析,去试图相信沈山梧还活着,但只要没有亲眼见到沈山梧, 他就永远不能放下心。
    在刚刚得知沈山梧死讯的时候,江寰总是幻想着或许下一秒龚薇就会惊喜地敲响他的房门,告诉他沈山梧还活着。
    那一年的生日,他推掉了所有的事情,来到沈山梧曾经等过他一天一夜的地下室里,同样也坐了一天一夜。
    在终于支撑不住倦意的时候,意识消失之前,江寰妄想着他这一觉醒来,会不会像曾经无数次一样,早被沈山梧抱到床上安置好,而对方正躺在他身边坏心眼地装睡,就等着骤然睁眼吓他一跳。
    他又饿又渴又累,真的坚持不住了。沈山梧,你向来心软,为什么这一次就执意不肯出现呢?
    不知过了多久,江寰被活生生冻醒,他睁开干涩地双眸,眼前还是那个无人空旷的地下室,他还是孤身一人坐在椅子上,身体已经因长久保持同一姿势极度僵硬,肩膀和大腿也又麻又疼。
    倏的,大门传出声响,江寰紧张又期待地站起身,对上的却是陆敬之担忧关切的目光。
    自那天以后,江寰便将沈山梧的铭牌戴在了脖子上,藏进衣领里,一如他的奢望和幻想,从此对这个名字缄口不言。
    耳边是久久的寂静,憋得装睡中的沈山梧简直心痒难耐,他本来还想着江寰得知他还活着的消息之后,会不会高兴到哭,又或者好歹是笑上一笑,结果这家伙除了开头呼吸急促了一阵之外,其他时候就跟具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沈山梧都要以为江寰就要这么在床头坐一整晚了,对方也终于有了动作,江寰郑重地捧起永生花,将它锁进了书桌底下的抽屉里,然后将卡片塞进他向来随身携带的身份证保护袋里。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江寰注意到桌上的蛋糕和保温壶,沈山梧安静地竖起耳朵,听见江寰打开蛋糕纸盒,然后是咀嚼的声音,又听见他旋开了壶盖,茶匙在汤水中转了一转,最终却还是原封不动地盖紧,一口未碰。
    明天早上有鸡汤喝了!沈山梧没有良心地暗自窃喜。
    礼物送出去了,信息也传递到了江寰手中,沈山梧终于能够放下吊了一晚上的心,可以舒舒服服地睡觉了。可惜江寰彻底长大,已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爱哭爱笑,情绪内敛鲜少外露,就这一点有些遗憾。
    但江寰显然毫无睡意,他在床边转了两圈,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忽然走上前小声地唤了句江桐,沈山梧觉得他这样的音量根本不足以叫醒熟睡中的孩子,便没有动弹。
    江寰喊了一声之后再次陷入沉默,少顷,他又疾步打开房门,但在门口站了一会之后,又叹口气,关门回到了床边。
    沈山梧:哥,睡觉行吗?醉汉都像你这么精神亢奋的吗?
    他感觉江寰为他掖了下被子,理了下头发,过了许久,又用指腹刮了下他的鼻尖。
    没完了还?!
    沈山梧皱了皱眉,转身背对江寰,不想再被他调戏。江寰也确实没有丧心病狂到再把江桐拨弄回来逗,他在床边枯站一会,忽然想起还没洗澡,一阵窸窸簌簌翻找衣物的声响过后,浴室中传来了水声。
    沈山梧暗暗松了口气,可算是安宁了。
    为了节省水资源,大多数人会选择擦洗的方式清洁身体,即使是财大气粗的山海战队,大家洗澡也会尽可能的加快速度。
    不过五分钟,江寰就结束了沐浴,沈山梧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等待他一身水汽地走过来,可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浴室那边再有动静。
    又出什么幺蛾子?沈山梧迷迷糊糊地又把身子翻回去,想着要不要假装想上厕所进浴室里看一看,别江寰不胜酒力,在浴室里光着屁股睡着了。
    就在这时,沈山梧忽然听见一声轻之又轻的呢喃,沙哑而缱绻,从浴室中遥遥地传来,带着溢于言表的氪球和淤惘,似乎极力地想要诉说些什么。
    哥
    嗯?沈山梧没忍住睁开半边眼睛,好奇地转动眸子,可正当他要撑起脑袋,透过永远合不上的浴室门缝隙望过去的时候,又是一道男性喑哑的呼唤传来,伴随着他的姓名,还有另一阵奇怪且粘腻的声响。
    沈山梧是三十一岁的成年男性,虽然变异之后,他的擤淤惘指数直线下降,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辨认出了浴室中这规律的氺声是由什么事情造成的。
    沈山梧
    隐隐约约的喘溪和令人面red耳red的饕脓声音相伴响起,关不上的浴室门扉将这些动静清晰地传递到外界,优异的听力又让沈山梧丝毫不差地将一切接收进脑海。
    随着事情即将到达尾声,江寰加快了速度,口中的呼唤也不受理智控制地花样百出,哥,哥哥,山梧哥哥,山梧,沈山梧无一不从他炙热的舌尖滚过,再熨烫在沈山梧的心头。
    沈山梧全身僵硬地躺在床上,瞳孔骤缩到极限,一切的意味指向都太过明显,他都无法自欺欺人地找到第二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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