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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16)

    祁衍意识昏迷,额上全是汗, 眼角也有一道水迹,不知道是冷汗还是什么
    你受伤了?哪疼?啊?余夏爪子在祁衍身上摸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伤口,担忧道:该不会烧糊涂了吧?
    祁衍胸膛起伏呼吸沉重, 夜静收声,一下一下像敲在余夏的心头上。或许是一段时间的相处有了感情,余夏在此刻清晰的认识到祁衍的存在对他不仅仅只是个任务目标,还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他虽然出手狠辣,面对恶犬面不改色,可也会出手救一只濒死的小猫。虽然很嫌弃他,可在后面也会为他准备食物。虽然不爱养宠物可也忍了他在家里胡作非为,无法无天。虽然性子冷僻,但慢慢地也会因为他的一些所作所为而动怒。虽然每次怒气冲冲要收拾他,但最后并没有伤害过他。
    虽然他成熟稳重,可也不过是个十五六的孩子
    其他的孩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哪个不是在父母跟前撒娇耍赖,祁衍却一直独自一人,虽然有个母亲,可看来,也和没有一样吧
    是不是在很多个他生病的夜里,都是这么独自撑过来的?
    余夏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忘了自己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祁衍:腿腿疼全身都好疼
    腿?腿怎么了?余夏按了按,耳边听到了闷哼声,它咬着祁衍的睡裤往上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祁衍眉头紧锁,不停呓语。余夏急的满屋子乱跑,客厅内乒乒乓乓。
    折腾了一番,余夏终于找到医药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从里面找到了退烧药。
    然而怎么喂下去又是一个问题。
    他趁着祁衍含糊不清时两只爪子掰开他的嘴唇,去拿药的时候,祁衍的嘴巴又合上了。
    余夏:
    余夏只能放下药,重新掰开他的嘴巴,这么一来,药也没办法喂他吃进去,反复半晌,余夏嗷呜了一声,低头,退烧药衔在嘴里,凑在祁衍嘴巴上方,松开,退烧药准确无误丢进祁衍的口中。
    余夏一阵龇牙咧嘴,好苦。
    祁衍也感觉到了,药在嘴里他无法干咽,开始抗拒想吐出来,余夏却捂住他的嘴巴,然后又颤颤巍巍叼着水杯,以高难度姿势凑到他身边,喂了进去,虽然大部分水洒在床上。
    祁衍吞咽,被呛到,咳了几声。
    余夏出了一身的汗,躺在他的旁边直吐舌头,打算等祁衍好了,一定要让他带自己出去买些适合自己用的东西,不然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他就撒蹄子不管了。
    养个孩子真不容易。
    余夏跑上跑下,敷毛巾,喂水,用肉垫子测体温。忙活到凌晨五点多,筋疲力尽,瘫在祁衍枕边。一只爪子碰触着他的脸颊,余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还好祁衍的呼吸逐渐轻缓平稳,烧也慢慢退下去了。
    祁衍这一睡,睡到了下午一点多,他睁开眼睛,感觉嗓子干涩,浑身酸痛,像被碾过一样,不过精神还可以。
    天亮了,祁衍心想,现在是什么时候?
    祁衍愣愣着看着天花板。昨夜他似乎做了梦。梦到了当初年少的自己,被千夫所指,各种冰冷恶毒的话纷沓而来。一个小身体冰冷的躺在地上。一个泪流满面痛苦狰狞的女子拿着棍子打着自己。
    梦到自己躺在泥泞里,孤立无援。
    很奇怪,为什么又会做这样的梦,是因为自己回到了以前吗?还是因为昨日回了那个不是家的家,那些他早就不在意的人,还能影响到他吗?
    他疲惫地起身,从头上掉了一个东西,祁衍定睛一看,毛巾?
    祁衍环视房间一周,发现一向干净整洁的卧室此时杂乱不堪,地板上还躺着一个小型箱子祁衍皱了皱眉,是医药箱,箱子周围散落了一地的日常备用药,地板上还有可疑的水渍。
    低头看床,祁衍摸了摸,床上有些地方湿乎乎的。枕头一只在床头,一只扔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
    祁衍一顿,看见被子鼓起来的一处地方微微起伏,他小心翼翼掀开被子,就发现小狗崽侧躺着,睡着香甜,脑袋还和身子反方向扭着面朝自己。
    祁衍:
    他一头雾水,被杂乱的房间搞蒙了。
    祁衍轻手轻脚的下床,先将跌落在床上的杯子捡起,小心地放到柜子上,然后捡着路走避免踩到东西。走出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小东西,眼神复杂且诡异,像是不敢置信。
    祁衍去了客厅,发现客厅地板上全是凌乱的小狗脚印留下的水渍,他抿了抿唇,又到了玄关,握着门把试了试。
    门是被他反锁的,此时仍然是反锁状态,说明家里根本没来第二个人,这么说来,这些全是小东西干的?
    他有些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觉得有点天方夜谭,可种种迹象又表明,是小东西干的无疑。
    他并不是没有感觉,昨夜他知道自己身体不适,猜想可能发了烧,想起来找点药吃的时候觉得身体重若千钧,动弹不得。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身体慢慢开始舒服起来,好像有人给他喂了水,滚烫的额头也冰冰凉凉的,这一切
    祁衍步子还有些虚浮,扶住了墙壁,整理好情绪之后,他缓缓活动了下身体,然后收拾客厅。
    外面天气放晴,天空像水洗过一样,祁衍打开阳台门,通风换气,外面空气清新,小区内树木焕然一新,地面湿润。
    祁衍呼吸,只觉得所有不适都被这空气带走,他将地上所有掉落的衣服捡起,打算重新清洗一遍。
    祁衍先收拾了客厅,一边整理房间,一边整理自己的思绪。
    昨日跟着梁向宇的助理去了梁家老宅,祁衍本不愿意去,上辈子这个时候,也不曾见过有人请他。
    双方隔着一条人命的距离,太过沉重,久而久之这成为一个禁忌,是双方默契的闭口不言。
    那个时候,祁衍也险些去掉半条人命,没有人会听他的解释,母亲受了打击,不愿见他,时间长了,大家都把他当隐形人。
    搬出去的那天,她没有见他,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母子隔着门,都没有说话,此后的二十多年,祁衍一个人走了过来。
    重新回到梁家,见到熟悉的面孔,只是那些面孔还依然年轻,看到高贵美丽的母亲,事业有成的继父,稚嫩的弟弟那个亲手将他送入监狱的弟弟,祁衍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像看陌生人一样。
    助理说,夫人有事情要告诉他。他思索了一会儿,还是答应去了。
    上辈子梁家的人从没有主动找过他,更没有什么要和他说的。
    梁夫人林美琪祁衍的母亲,又怀孕了。
    是喜事。梁向宇高兴,趁着林美琪的生日大办了一场。许是因为这个大喜事,冲散了林美琪的丧子之痛,更是突然想起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便忍不住想见他。
    在场的人看到他之后神色各异,忍不住交头接耳,可能是想起之前那个早夭的孩子。梁家的佣人也都神情戒备,就连他那个弟弟,都时不时的护在自己母亲身旁,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
    祁衍却只觉得这场面让人忍不住发笑,他冷眼站在一旁,像看一出事不关己的戏,只是心里有淡淡的疑惑。上辈子没有听说梁家又生了一个孩子是这辈子和上一世有出入,还是这个孩子根本没来得及来到这个世上?
    还有,梁向宇和前妻宁奕铭的儿子梁楷居然回国了?
    他记得,梁向宇和前妻离婚之后,宁奕铭就带着儿子去了美国发展,直到他死前都没有听说过他回来过
    余夏还没睡醒,祁衍轻手轻脚,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将散落的药捡起来,药箱归位。
    房间终于恢复往日的干净,祁衍舒了一口气,床上因为小东西睡得正香,祁衍便不打算收拾了,他离开卧室,准备关门的时候,小东西却动了动,随即睁开了眼睛。
    祁衍:
    余夏伸了一个懒腰,终于休息够了。
    他睁眼开,就看到握着门把不知道是打算进来还是打算出去的祁衍,眼睛一亮,翻身起来,兴奋地摇着尾巴,汪汪叫了几声。
    祁衍:
    余夏看祁衍神色不错,清清爽爽,应该已经好了,高兴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向他。祁衍连忙接住余夏,看它仰着脑袋一双大眼睛关切地看着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感觉天方夜谭,还是忍不住问:你照顾了我一夜?
    余夏自觉自己以来的反应和普通宠物不一样,在祁衍面前,除了刚开始演戏让他接受自己带自己回家,其他时候并没有多加掩饰自己的性情与与众不同。救呆呆的时候更是暴露的彻底,虽然他装傻,但以祁衍的警惕程度,还是放在心上了。
    怀疑就怀疑,顶多认为他就是聪明一点的狗,他死不承认,谁能想得到他其实是个人!
    再说他辛辛苦苦像照顾儿子照顾祁衍那么久,到论功行赏的时候,怎么能让别人冒领。
    余夏斩钉截铁地铿锵有力地汪了一声!
    对!就是他干的!
    得到小东西的回应,祁衍在原地愣了片刻,微微垂眼,目光微动,与它湛蓝的眼睛对视。
    他以为自己情感淡薄,经过的那么多事情,早把他心里那点子五情六欲都消耗地干干净净,自此也就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突然之间,有那么一个小东西,莽撞地闯了进来,毫不动摇地认准了自己,眼睛里面全是自己,祁衍却突然没来由的惶恐起来。
    这个词不应该会出现在他身上才是。
    人人都说他狠绝,这种狠绝在小时就初见端倪,后来大了,他的存在就让人感到害怕起来,接近他的要么是别有用心,要么是战战兢兢,从没有人或者物能真正的走到他的身边,就像一个孩子渴望着橱柜里的糖果,突然有一天,这个糖果自己跳到他手上了,诚惶诚恐。
    祁衍手动了动,抚着小东西的脑袋,动作轻柔。这是他不曾有过的动作。
    你祁衍咳了两声,恢复了平日的神态,面无表情道:胡闹。下次不经允许跳上我的床,我拔光你的毛。
    话刚说出口,祁衍就有些后悔了,兀自暗想,自己这个态度是不是不妥?好歹它照顾了自己一夜,是不是应该说些感激的话。祁衍张了张嘴,发现说不出来,只好端着一张面孔装深沉。他上辈子没机会体验温情,也就没机会说些软话。垂目思索,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应该没问题吧?
    显然,余夏并不这么认为。
    余夏怒目圆睁,心说我担惊受怕一夜没睡不错眼的看着你最后就得到了这个?
    不感激我就算了居然还想拔光我?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烧死你算了!你个渣男!我tui~
    余夏嗷呜一声踩在他脸上,反身跳回床,气势汹汹冲他狂叫,利爪亮起,将祁衍整理好的枕头抓破,一脚蹬了下去!
    霎时,鸭绒漫天飞舞,飘的到处都是。
    祁衍:
    祁衍沉默地看着地上惨遭毒手的枕头,和一地的白毛,再次肯定了,这小东西小小的身体里却藏着大大的脾气
    看来以后少不得要好好调教,不然以后它肯定上天
    尚且不知道以后悲惨日子即将来临的余夏气呼呼地四脚朝天,觉得自己一腔拳拳之心全喂了狗,这没良心的白眼狼
    瞥了白眼狼一眼,那人正在收拾地上的枕头和飞得到处都是的鸭绒,余夏哼了一声。
    再瞥一眼,那人正在整理床铺,再冷哼一眼,余夏翻了个身,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祁衍:
    祁衍听着小东西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忍俊不禁,这小东西气性太大了。
    余夏记仇,祁衍做好了饭他也不去吃,听到敲打狗盆的声音,也装没听见,直到他来到面前,才嫌弃眼皮看了祁衍一眼。
    祁衍见小东西一双眼睛气的快飞上天了,忍笑,面上不显,淡淡说了句:我做了几个菜,当做谢礼。
    余夏耳朵抖了抖。
    祁衍:都是你爱吃的。
    全是狗粮,有什么爱吃不爱吃的?余夏用鼻子喷了一口气表示不屑。
    嗯?不对,余夏眼睛瞪圆,他刚才什么意思?做了几个菜?不是狗粮?
    余夏猛地吸了一口气,陶醉的眯起了眼睛,他闻出来了,糖醋排骨,这是什么?可乐鸡翅?还有大虾的味道,是油焖大虾吗?
    这些不都是当初他流着口水看祁衍吃的菜吗?
    这狗男人原来知道自己不爱吃狗粮,就爱吃这些吗?那他当初怎么不大发慈悲给自己留个一星半点?!
    可是好不容易有个能拿乔的机会,他不作一作是不是对不起自己?
    祁衍在面前傲娇的小东西看不见的地方掐了掐自己的腿,才慢条斯理道:不吃的话,那我倒了。
    余夏嗷呜一声弹起,一招恶狗扑食,从床上调了下去,飞奔出门,往那浓郁香气的地方飞去。
    不能便宜了这个狗男人!
    因为没有站稳,小东西跳下床的时候,还摔了个跟头,吭叽几声又屁滚尿流的爬了起来,欢快地跑去了客厅。祁衍转过头,肩膀有些颤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祁衍抬头,面上不动声色,可脸上却有几分红晕,给本来苍白的脸上上了几分颜色。
    他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回到客厅。那小家伙已经跳上了茶几,埋在餐盘中吃的不亦乐乎,每根毛发都分毫毕现着自己的快乐。虽然吃的狼吞虎咽,但居然没有弄脏桌子。
    祁衍饶有兴致的看着,最后吃惊地发现,这小东西居然把几盘菜全吃完了,忍不住眉头直皱,吃这么多,真的没关系吗?
    余夏光了盘,满足地打了一个嗝,跳到沙发上,因为吃的太撑,没有跳上去,跌倒在地毯上,余夏就势仰倒在地,四爪摊开,眯着眼睛回味。
    祁衍:
    这小家伙怎么全身都长满了喜点。
    祁衍这人非常双标,他觉得你不好的时候,你哪哪儿都不好,参考余夏。他觉得你好的时候,哪哪儿都好,参考还是余夏。
    祁衍现在就觉得,眼前的小家伙可爱到不像话,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余夏听到了他的笑声,慢吞吞的扭头,此时祁衍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余夏看不出来他笑的痕迹,只好认为他是在嘲笑自己,于是用鼻孔哼了一声,又转过头去,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大概是发现小家伙气没有全消,祁衍喊了它一声: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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