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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名为爱[快穿]——剑气惊长安/火烬灰冷(69

    他突然怔住。
    然后他就看到帐内伸出了一只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手,这只手明明什么也没做,它只是那样安静的垂着,可景臣分明感到有双手突然扼住了他的心脏,很疼,疼的他几乎要弯下腰来。
    紧接着,帐内响起一道分外冷静残忍,却略显虚弱的声音:景臣。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昨天留言评论的小天使,你们竟然还记得我,感动哭了
    然后日常反思,我不能再这样了,我要做个人
    第94章 千岁之莲8
    时处掀开纱帐的动作做的优雅又缓慢,他脸上的表情带着隐约的色气,似乎他并不是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掀开纱帐,而更像是在什么温柔乡一点点褪下怀中美人的锦绣罗衣。
    意动接下来是什么?
    自然是情迷了。
    景臣几乎是在一瞬间低下头去,不敢让这位年轻的帝王窥见他眼中已经乱了的情绪。
    脑中一片混乱,可在混乱他也知道,这早已经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时处了。
    浑身沾染了熏香的新帝,周身都陷在床铺中,唯有脖间披着一块狐裘,似乎极为畏寒,这让他想到他及冠之时有人送来的一盆花,冶艳至极,可他看在眼中,只觉得其繁盛到了顶,摇摇欲坠。
    盛极必衰,多么浅显的道理啊。
    他敛下眸中神色,单膝跪地:景臣拜见王上。
    良久,殿内才响起一道带笑的声音:景臣是吧?孤好久没见你了,你抬起头来,让孤好好看看你。
    全身都在发颤,可他的声音却是波澜不惊:是。
    时处仔仔细细的看他,好看的眉眼间却是晕染出丝丝戾气,他扯了扯唇角:还行,不至于倒尽胃口,孤让你带的琴可是带了?
    心底丝丝抽痛,但还是要恭敬回答:带了。
    时处闭了闭眼睛,然后吩咐一旁的宁远:带了就好,去传人吧。
    景臣不明白他是要做什么,可当宁远带着一个身披轻纱的女子立在殿内时,他脸色几乎一瞬间惨白。
    果然,时处下一句就是:叫什么名字?谁家的女儿?
    妾身苏家的女儿,苏宠盈。
    今晚就你侍寝吧。
    那女子声音很是柔弱:是,王上。
    那女子被带到帐内,惊呼一声,这个角度景臣并不能看清二人做了什么,却听到时处一声低笑:怕什么?孤会对你温柔点。
    更何况,外面跪着的可是景氏的公子,最擅声乐,让他弹一曲为你我二人助兴岂不美事?
    景臣伸手拨弦,心中竟一时想不清自己是谁?
    到底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不过顷刻,时处的声音已是不耐:没有宫人教过你如何侍君吗?如果不行,孤可以换人。
    铮
    琴弦断了一根,发出刺耳的噪音。
    帐内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只听到那女子略带哭腔道:妾身行的
    景臣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手指继续按在断了一根弦的琴上。
    时处一连多日都召幸这女子,这宫里头开始盛传,苏家的女儿苏宠盈最有可能入主东阳宫,执掌凤印。
    时处听见这样的传闻,只是笑着吩咐:去库房挑几件东西给苏家的女儿送过去。
    就这样,一连多日赏赐不断,似乎坐稳了这个传闻的真实性。
    连着几日,苏宠盈的宫门没给赶着上来巴结的人踏断。就连本来无心争宠的人都隐隐生出了争宠的心思。
    毕竟入了这宫,出是出不去了,怎么想想为母族谋求荣华富贵才是紧要。
    别的不说,整个朝歌城谁人不知,这几天就数苏家最得意。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事情定了时,时处却在一日派人过来传话,这番话的内容是,让景氏的公子准备一下,今晚侍寝。
    是侍寝,不是传召,更不是别的。
    虽然往前数几个朝代出过男后,但这事一直为名门正派所不耻,如今时处这一出,难不成是效仿前人?
    但众人还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一番厉害关系,景臣已经入了九重台。
    时处今日气色好了很多,景臣进来的时候他掌心中正拿一柄剑细细抚摸。
    听到有人进来时,他也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看掌心的宝剑。
    景臣站的腿都发麻了,时处似乎才是想起他这么个人,淡淡道:过来。
    景臣过去跪下行礼。
    时处没有叫他起来,只是手腕一翻,那柄剑的剑尖正正好抵上他的喉咙。
    景臣看到寒光在剑身上流淌,死亡的气息几乎就萦绕在剑端,但他的身形依然不动分毫。
    时处用剑身托起他的下颌:孤记得,你的剑舞的不错。
    景臣接过剑,只是低笑一声,几乎没有任何征兆的,一剑已经刺出,端的是狠辣决绝,杀意几乎在剑身之上翻腾。
    时处面上没有表情,像是在很认真的看他舞剑,身形岿然不动。
    景臣后退一步,一个极漂亮的剑花就在时处眼前挽过,他看到景臣缓腰后退,这姿态出现在一个雅驯谦冲的公子身上真是怎么看,怎么妩媚
    景臣食指一寸寸划过剑刃,肌肤立马被划破渗出一点殷红的血,景臣却毫无所觉一般只扶剑逶迤而走,如孤凤扶摇,如鹤唳长空,明明面上姿态一派端庄,可时处分明听到了他低幽的哭声,感受到了他绝望的挣扎。
    真是有意思。
    一曲舞闭,景臣气息不稳的跪在地上,身姿笔直。
    时处穿着朱红的长袍下到地上,然后伸出两指,执起了景臣的脸。
    他看到了这双眸中涔涔的冷意,以及幽深不见底的愤怒与绝望,至于这其中又掺杂了多少别的感情,时处却是不想细究了。
    指尖似乎被割的太深,血还在一滴滴的往下滚,时处含笑执起他受伤的指尖,放在唇畔吻了吻。
    毫无血色的唇沾染了鲜红的血,一时之间竟像枯骨之上生出的妖花。征兆着死亡的不祥之美。
    时处继续伸出猩红的舌尖舔尽他指尖的血迹,然后勾着笑说:把你的衣服脱掉。
    时处今夜处处相逼,本以为景臣还会忍耐下去时,这人却说:时处,一定要到这种地步吗?
    时处顿时翻脸,他笑的越发残忍:一定要到这种地步吗?你这问题问得好。
    你将我出卖给夏侯澈的时候,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何至于如此待我,嗯?是我哪儿做的不够好吗?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最亲近信任你了啊,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告诉我啊,景臣。
    景臣听着这些质问的话,几乎要发疯。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可现在,他只是想,若能重来一次,若能重来一次
    时处舔了舔他的脸颊,温热的鼻息就喷吐在他的耳畔,这个姿势在外人看来实在像是一个亲密无间的吻,时处的声音又轻又柔:知道今晚召你来是做什么吧?侍寝,才学满腹的景公子莫不是理解不了这两个字的意思。
    本来孤还对你多少有点兴致的,可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可真是让孤王倒尽了胃口。
    说完这句话,时处似乎不屑于再看地上的人一眼,只是慢条斯理到回到榻上,然后接过一旁侍从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嫌恶一般的扔到景臣脚下,声音不再带有恨意,甚至懒洋洋的没有半分力道:滚出去。
    景臣拢紧自己的衣衫,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出去殿外才看到外面不知几时又落了雪。
    宁远站在殿外说:御花园的花都开了大半,本来以为不会再下雪了,谁知道今夜又落雪,今年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花开的盛景。
    他浑浑噩噩的走,连扯个唇角都是费力。
    宁远拦住他,手中拿着一把桐木的油纸伞:公子带着这个吧,免得落了雪又感染了风寒。
    他招招手,示意不用。
    宁远招过来一个侍从:送景公子回去,雪天路滑,景公子若是哪儿摔着碰着了,你也不必回来了。
    景臣已经听不到旁人的说话声了他只是想笑,踩下台阶时滑了一下,整个人都陷在雪地里,有人急急过来拉他,喊着景公子,他想说自己无事,谁知道刚一张口,却是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他听说少年吐血不是好事,正擦了擦唇角想要继续站起来走,谁知道却猛地向后倒去,全身栽在雪地里,他眼睫轻阖上露出一抹解脱的笑,再也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承皇,轻言小天使投的地雷!
    我真觉得我不配
    有时候真的有事没办法日更,但我再不会出现连续好长时间断更的情况了
    第95章 千岁之莲9
    景臣病的很重,月臣殿内寒宵寂寂。
    应那夜宁远所言,那场雪化的时候,御花园里的花败了大半,时处知道这个消息时,直接命人将原本就有些枯死的花连根铲掉,平了御花园。
    而这留出来的大片空地他则命人筑了高阁。
    众朝臣眼见新帝行事愈发荒唐,性格愈加乖戾,终于,有人忍不住谏言了。
    时处近来精神很不好,生命好像在一日日的枯死,大碗的汤药每日灌下去,却好像不怎么顶用。勉强打起精神准备好好上个朝,却只听到底下那人说了一大通无用的废话。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濒死的鱼,靠坐在龙椅上只能重重的喘息,偏偏底下那人还在说个不停,字字诛心,就差按着他的脑袋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眼前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几乎所有的声音一齐向他涌来,那一瞬间头疼的几乎要裂开,生不如死是怎么个疼法?
    时处只想,自己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他靠在龙椅上好久,等到猛烈的疼痛像潮水一样褪去时,才发现自己的衣袍已湿了大半,此刻就贴在自己身上。
    他混混沌沌间就听到很多很多人的喊声:王大人
    这声音勉强把时处的思绪拉回来几分,然后他就看到殿中一大滩血,勉强分辨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有人撞柱而死。
    这就是死谏了。
    今日这人血溅当场,明日传出去,天下人会说王大人一心为国,不惜以死明志,然后所有的人都会为这人肃然起敬,歌功颂德,然后他的名字会被载进史册,流芳千古。
    而自己呢?一个逼死言官的暴君,生时天下人厌恶憎恨,死后也会背负万载骂名。
    时处想到此笑了笑,虚弱苍白的脸上竟带起一丝红晕。
    憎恨他是吗?可惜,偏偏还得臣服于他。
    王大人不惜以死明志,很好,很好。
    时处的声音明明不高,可奇异的,整个殿内突然死一样的安静。
    他的声音低柔的就像是叹息:可按照律例,殿前自戕是大罪。
    朝中拥持时处的人哪里还摸不透他的心思,只见一人笑着上前:回王上,按照律例,殿前自戕惊扰天颜,当诛九族。
    时处皱眉,似乎觉得这刑法太残忍了些。
    那臣子继续说:可臣以为,王大人虽于殿前自戕,可念其一心为国,或可从轻处罚。
    哦,那爱卿以为如何呢?
    臣恳请王上赦免其九族。可让这罪责仅由王大人一人承担。
    时处似乎为难:可这王大人已死
    那臣子及时接话:我朝有九九八十一刑法,有对活人的,自然也有对死人的。廷尉府司掌天下刑狱,这些,廷尉大人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有人缓步从朝臣中出列:回王上,灯刑古来有之,是指剥其人皮制成灯笼而我手下有几人,刀法最是好
    时处轻笑着听这人说话,最后只是淡淡道:那就赐王大人灯刑吧。人皮做成的灯笼,若是挂在孤王新建的高阁上,一定美不胜收。
    这事情出了的第二日,宫中就有闲言碎语传出。
    那一日,杖毙的宫人裹着草席一车一车的拉出宫去,所有人都在新帝的盛怒之下噤若寒蝉,宫中再也没有闲言碎语传出。
    时处知道,这样看似平和的景象维持不了多久。
    所以,当那场毫无预兆的刺杀来临时,时处竟有种解脱的想法。
    他当时半躺在软榻上,红色的衣袍迤逦在地,艳的像血,身旁有年轻的公子攀上他的臂膀,他眼角眯起,分不清到底是怒是笑。
    那人一笑,手中执着一杯酒,却是调情的将酒液倾洒在自己身上,时处勾了勾唇,那人仔细看着时处神色,发觉他不似动怒,然后就伸出玉白的手解开了自己微湿的衣衫。
    时处眯眸看了半晌,却是轻轻一笑,然后一把将那人揽在怀中。
    两人墨色的发铺陈在榻上,紧紧纠缠在一起。
    夜弦高楼,舞袖倾城。这样奢靡的盛景之下时处却是笑着贴近那人的耳畔说:还不动手等什么呢?
    你主子派你过来,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要不我教你该怎样杀人?
    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处手中的短刀却是狠狠刺进了那人的胸腹。
    温热的鲜血溅了时处满身,时处却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推开那人起身。
    那人被冲上来的禁卫军制服在地,紧紧捂着流血的伤口不可置信的看他。
    旁边有侍从递上干净的帕子,时处勾唇笑着,正要接过擦手,谁知道眼前银光一闪,紧接着,就有利剑向他刺来,一剑穿胸而过。
    时处这次真是避无可避。
    刺客从始至终不是勾引他的那个人,自己好像失算了。
    这场刺杀让时处本就不好的身体更加快速的衰败了下去。
    在时处的推动之下,凉国与鸢国真正交战,这样的好消息传到九重台时,也不能让时处紧阖的双眼睁开一丝半毫。
    断断续续昏睡了几日,晚间掌灯时分,时处幽幽转醒。
    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我殿前新移的两株花开了吗?扶我过去看看。
    宁远偏过头去强压下心底的酸涩:王上,花还没开呢。
    再等等,等两个月花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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