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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美貌征服世界[穿书]——最白(167)

    如藏宝阁一样,这也是一种回馈。
    说他是众望所归,他愧不敢当。
    江小舟和君从礼碰了碰杯沿,饮尽春风酒。
    他偏头向棋盘的方向示意,便先人一步走过去了。
    君从礼看着他的背影,心想,江小舟是在为天下之不敢为,做天下之不敢做。他会收获感激,盟友,追随者,但更多的是仇恨,嫉妒,质疑和敌人。
    他和第一次见面时截然不同,那时候,他更加稚嫩,更加弱小,一无所有想必发生了很多的事,才会造就如今被人敬仰的问道宗宗主吧。
    君从礼将酒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然而他此刻拥有多少,将来就会失去多少。
    李寒星那边还进行得如火如荼,江小舟走过去观察战局,就见两方正处于焦灼状态。章云柳手中有一支强军,李寒星则在整体局面上占优势。
    就看是章云柳能够先突破重围,还是李寒星能够扩大自己的优势,直到胜利了。
    观棋不语真君子,但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江小舟思忖,如果他在李寒星这一方的话,会选择稳扎稳打,而如果在章云柳这一方,必然要分而攻之,速战速决
    正当众人围观棋局的时候,奉酒凑到江小舟身边,轻声说:宗主大人,有人想见你。
    江小舟侧头:谁?
    他自称青雀。
    江小舟神色一凛,心想青雀来这里做什么,他想马上去见青雀,却不好独自离席
    他抬头环顾四周,正对上百里凤的眼神,百里凤仿佛知道他的顾虑,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尽管去。
    这里有他照看,不必担忧。
    江小舟心里一暖,招呼一声,便跟着奉酒离开了。
    青雀并没有演武楼等他,江小舟是在桥前看到他的。
    他一个人站在桥上,前方就是摇曳的花和被血染成的土壤,下方暗河传来奔涌的声音。青雀似乎什么都没想,他脸色少见得十分漠然,不见讥笑,也没有伪装的忠诚。
    这一次,他身后没有跟着青瑶。
    江小舟心里有点奇怪,青雀可是去红尘一笑中那种地方都要带着妹妹的,这次来问道宗,为什么青瑶没有跟来。
    他挥了挥手,奉酒便离开了。
    问道宗这个地方真不错啊,如果有一天毁了,想必很令人心痛。
    江小舟淡淡道:咱们还没有熟到可以互相串门的地步吧。
    青雀转过身来,眼角慢慢张开一丝充满恶意的笑,他拱了拱手:七星楼楼主,绀花楼少主,四方飞羽学院的夙雁仙子都在这里,好生热闹,宗主大人为何独独不邀请我呢?我便只能厚着脸皮,自己来了。
    那就抱歉了,并没有准备你的酒。
    你所选的这些人,已经是当世的少年英豪,在我看来,却不值一提。青雀眯着眼睛,一字一句道:蝼蚁再多,可弑龙乎?五年前,问道宗尚有一位长生道人堪称虎狼之辈,然而她被你亲手拔掉獠牙,为什么你会放弃那么强大的力量,难道因为她是魔族?
    江小舟摇了摇头,嗤笑一声,似乎青雀说了一个蹩脚的笑话一样。
    青雀不以为意:现在的问道宗和你的那些朋友,不过是玩些过家家的游戏罢了,这片大陆,不可能被拯救。要我说,趁早修炼飞升去仙界才好,这些人,管他们死活做什么
    他说的都是心里话,因此显得格外诚挚。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江小舟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你来问道宗到底所为何事,不是想和我站在这儿吹风吧。
    青雀微微一笑,他道:你昨日给杜悬松寄的信,他收到了。
    江小舟挑眉:你为杜悬松而来?
    不,我是为周从明而来。青雀抚掌,恍然大悟道: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周从明是谁
    江小舟打断他:白褚楼的楼主。没错,白褚楼的楼主。青雀道:信现在已经到了他的手上,我是为了传达他的意思来的。
    江小舟露出饶有趣味的表情。
    青雀伸手,指向下方的听风城:虽然我和你终究是敌人,但短暂地合作一下也没有关系,我们去听风城详谈如何?
    青雀此人,不知道是做人太成功了还是太失败了,杜悬松想挖闻人无期墙脚的时候,第一个瞄准的就是青雀。他觉得以闻人无期的作风,青雀心里不见得会如何尊敬信赖他这个师父,而且青雀地位特殊,也能给他带来更大的裨益。
    周从明也是如此,他想挖杜悬松的墙脚,第一个瞄准的也是青雀。他想着既然青雀能为杜悬松做事,肯定也能为他做事,只要给的够多。
    对这些事,青雀一概来者不拒,然后转头告诉闻人无期。
    所以他现在可以说是三面间谍了。
    不论是闻人无期,杜悬松还是周从明,都觉得他是自己心腹。
    青雀在这种关系中游刃有余,他很少暴露自己的想法,刚才桥上那一席话,已经是过了。
    江小舟和青雀一起进了听风城,他们之间隔着一拳的距离,这个距离,对方的任何攻击都能及时作出反应。江小舟心知对方如何一颗不定时炸弹,丝毫不敢松懈。青雀瞧不起那些人是有理由的,除了绿萝,这些人确实都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他想搞些什么事,那必然是很麻烦的事。
    然而青雀看上去非常老实,他兴致勃勃地逛着热闹的听风城,目光流连在街角巷陌之中,如同一个好奇的客人。
    他不说周从明的计划,江小舟也丝毫不急,两人并肩走过了两条街,青雀才缓缓开口:杜悬松拿到信的一瞬间,就砸坏了一整套旧州名瓷,你觉得他可能同意你的想法吗?
    看来他不打算同意了。江小舟对这种结果,也能接受。
    要是我,我也不会接受的。青雀悠闲地说:我会先下手为强,给你安上勾结魔族的罪名,不论是证据还是人证,都可以伪造。更何况,以玄石楼的地位,根本不需要证据,他说谁对,谁便是对,他说谁错,谁便万劫不复。
    江小舟对这种发展也有准备,不过没必要和青雀说。
    哪怕杜悬松真的同意了,他会好好和你合作,共抗魔族吗?青雀嗤笑一声:但是白褚楼周楼主呢,倒是觉得目前当以大局为重,所以他愿意大义灭亲,协助你拿出杜悬松勾结魔族的罪名。到时候你们合作,杜悬松腹背受敌,只能受天下人唾骂。
    他倒是大公无私,连自己的丈人都下得去手。江小舟露出了一点笑意,周从明这样做,当然不是出于拯救乾元大陆,而是为了搬开身上名为杜悬松的大石。
    杜悬松膝下有一子一女,那个儿子被李寒星杀了,女儿嫁给了周从明。等他死后,玄石楼很可能会由周从明继承。当一个唯唯诺诺的白褚楼楼主,哪有当玄石楼楼主舒服呢。
    所以江小舟一开始就说,这封信,不是写给杜悬松看的。
    青雀静静等江小舟筹谋着,他的目光凝在墙角的两个乞儿身上,江小舟随他看过去,微微叹了口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尽管莫方已经在尽力治理听风城,仍然会有这样无处可去的孤儿存在。
    问道宗现在大部分资源也需要倾斜到战事上,经济上实在捉襟见肘,暂时无力彻底解决这样的难题。
    青雀走过去,蹲下身。
    这两个孤儿是一对兄妹,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哥哥瘦骨嶙峋,妹妹看着反而气色好一些。见青雀过来,哥哥戒备地把妹妹挡在身后。
    青雀温和地笑了一下,他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格外亲和。他手中忽然出现了一颗包裹着糖纸的酥糖,哥哥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江小舟听见他的肚子发出咕噜一声巨响。
    只有一颗糖了,给你。青雀把糖放到哥哥的手上。
    哥哥拿着糖,先带着妹妹后退了两步,青雀摆了摆手,站起身走了。
    确定青雀没有抢回去的打算后,哥哥连忙背过身,手忙脚乱地打开糖纸。
    江小舟快步跟上青雀,心里颇感惊奇,只见青雀眉间笑意更深,随后他道:江小舟,你看到弱者的时候,会觉得他们可怜,力所能及地帮上一把,但我不这样
    青雀顿了顿,以一种奇怪的语气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倒希望他们能早点死呢。
    江小舟猛地一滞,瞬间回到那两个孤儿身边。
    哥哥正抱着妹妹大哭,他们歇斯底里的哭声被隔绝在热闹的大街之外,妹妹口里还含着整块糖,但已经人事不省,口吐白沫了。
    江小舟伸手把哥哥拎到一边,哥哥嘶吼着扑过来,江小舟只好展开领域,将他隔绝在外,随后把妹妹抱起来。
    妹妹的身体还在抽搐,他把糖取出来,拿出一颗灵丹,又切成小小的一块,喂给了妹妹。
    如果是其他材料制成的灵丹,必然不能直接喂给这个小女孩,但江小舟如今炼丹的材料大多是春耕种的,药性极为温和,当饭吃都没问题。他减又少了分量,这才喂给小女孩,压制体内的毒性。
    片刻之后,江小舟感知到小女孩已经缓过来了,他挥一挥手,奉酒便出现在他身边。
    把这两个孩子带到城主府,交给莫方。
    是。
    作者有话要说:
    想问一下,你们对小舟印象最深的场面是什么_(:з」)_
    我想给小舟画个人设嘿嘿=v=
    第237章 第二百三十七章
    青雀慢悠悠走过来,笑眯眯道:看来他们因祸得福啊。
    面黄肌瘦的小男孩见他出现,怒吼了一声,举着拳头朝他冲过去,青雀自然不能让他近身,无形的屏障隔在两人中间。
    男孩蒙着头咬着牙,一拳拳砸在空气之中,青雀低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伸出手,灵力隐隐环绕在指尖。
    江小舟按住他的手,问心剑发出嗡鸣。
    青雀扬起眉,噙着笑意道:你要为一个孤儿动用问心剑?
    问心剑是为我所修之道而动。江小舟淡淡地说:你要对听风城内的人动手,恐怕我们之间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哈果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青瑶晃了晃手,后退一步,他耸耸肩:宗主大人不必动怒,咱们还是谈谈关于杜楼主的事吧。
    听风城内灯火通明,流淌着充满烟花气的欢声笑语,与主街相隔两个巷子内的一个院子内,虽然有很多的人行走其中,大家却极为安静。他们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头上却统一带着白色的素缟,神色哀恸。
    他们正是从月容国中艰难迁移过来的民众。
    而在院子正对的大堂之内,停放着一张朴素的棺材,月容国国君躺在棺材之内,而褚悦公主则正跪在棺材前,双目微渺,面无表情。
    李将军站在旁边,低声说:公主您已经跪了两天了,国君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您这样
    外面的欢声笑语传进这间冰冷沉寂的大堂中,褚悦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中,已然成长了很多,她开口的时候,声音因为憔悴而嘶哑:李将军,今日那被称作小掌门的修士请您去问道宗内参加宴会,你为何不去?
    李将军愣了愣,弯着腰道:公主,这毕竟是仙凡有别,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贸然进问道宗内,有些不知好歹了。
    他不去的原因有很多,如今国君暴毙,褚悦公主还不能服众,他跟在公主身边,能为她助势。而且月容国的民众走到这里,难免人心涣散,他独自一人前往问道宗内,恐怕惹人非议,更怕有人认为他和公主有了间隙,从而起一些别的心思。
    是他邀请,你去便是,有何顾虑。褚悦公主低声说道:他在问道宗之内地位尊崇,如果拂了他的好意,反而麻烦。明日你不必陪我了,准备点合适的礼,送上去道个歉吧。
    李将军诚惶诚恐地应了句是。
    褚悦磕了一个头,直起身来,又问道:前两日统计的人口结果如何,整个月容国跟过来的还有多少人?
    不足千人。李将军说了一个少得可怜的数字,月容国本身属游牧民族,直到后来周国将公主嫁入月容国,月容国才依附于周国之下,生活习俗也逐渐向周国靠拢。但褚悦公主依旧从小骑在马背上,拿着斩马刀。这次漫长的迁徙中,有的人跟着国君离开,有的人则选择投靠周国,一路上,凭借着游牧民族的天性,他们才坚持到了这里。
    但整个国家,只剩下这些人了。
    明天,便举行登基吧。当务之急,是要把月容国中的人心稳下来。
    李将军试探地问道:那要上告问道宗吗?
    要。褚悦闭上眼,声音低沉:你先去忙吧,我再陪陪父王。
    李将军安静地退下了。
    寄人篱下啊
    褚悦在心里深深地叹息一声,她双手合十,指尖贴在眉心上,外面的灯光照不进这间阴郁的大堂,周围一片漆黑。她在国君的宠爱之下,号称月容国明珠,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黑。晚上不敢睡觉的时候,就跑去找父王,无论国君在做什么,都会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地安抚她,直至入睡。
    对于任何人来说,他都是至高无上的孤僻的国君,只有褚悦知道,他是慈爱而严厉的父亲。
    此时处于黑暗之中,褚悦只觉得冷,却丝毫没有畏惧。
    她在想,修真之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就她这两天所见,来往听风城的,都和他们差不多的普通人,就算是混在其中的修真者,也看不出什么区别。
    这些人就是人族唯一的活路吗?
    就褚悦这两天接触到的修士,只觉得他们和自己一样,整日忙东忙西,不见修炼参悟,并没有什么高深莫测的样子。
    到了半夜,外面的热闹也停下来了,周围温度骤降,褚悦跪得膝盖都僵硬了。
    守在院子里的人也离开了,只剩了几个侍从。他们有的是后宫嫔妃,有的是国君的儿子,有的是朝中大臣,站在院子里各怀心思。褚悦此时并不关心他们,她揉了揉膝盖,慢慢地站起来。
    她撑在棺木上,看着父王的遗容。他死得并不安详,心愿未竟,至死都没有看到问道宗的影子,而悦公主也没有成长到能够接手一个国家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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