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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亡国之君的日子里——青渊在水(34)

    顾励小声道:陈奉哥哥?我看你是个弟弟。
    陈奉哼了一声:嘴硬。
    说着,还是悄悄伸出手来,握住了顾励的手。
    顾励心里微微一动,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方才差点以为□□不保了,在落难的时候有人挺身相救,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啊。
    谈墨的家宅不大,走了十来分钟,顾励便跟着陈奉出来了。一辆马车就在街边等着,陈奉推着顾励上了车,跟着坐进去,犹豫了一会儿,说:去鸣玉坊。
    顾励问道:你住在鸣玉坊?
    鸣玉坊与正西坊一样,有好些胡同,不知陈奉住在哪条胡同内。
    陈奉不答,看着顾励,问道:不是给你留了银子和信么?为什么还逗留在京中?
    顾励早想好了如何作答,当即毫不犹豫道:你说叫我回去我就回去啊,这狗皇帝还没死,我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走!
    陈奉无奈,咬牙又捏了他一把:那也无需留在那姓俞的身边!这段日子,他有再欺负你么?
    顾励咳了一声,不明白陈奉干嘛好端端的问这个,他从前从来不关心自己这颗棋子的死活的。
    还不是老样子。留在俞公公身边,我可以打听到更多的内围消息,你看,就连《大楚晨报》都交给我来捉刀,能得他如此信任可不容易。
    陈奉却是无法忍受似的,抓住顾励的手,说:你非得留在京城,也不是不行,只是别待在那姓俞的跟前了。做些别的,也一样能打探消息。
    顾励奇道:为什么忽然不许我接近俞公公了?你不准我待在他身边,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陈奉却是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竟连耳朵尖都涨红了,怒道:不许你去就是不许你去!
    顾励道:蛮不讲理!你既然不要我这颗棋子了,就别再来管我,我待在俞公公身边,与你何干!
    陈奉怒道:你怎么就不肯听话,难道你喜欢被姓俞的折磨?
    是你自己说的,为了成就大业,忍受一点皮肉之苦又有何难。
    这是陈奉初次见到顾夷辛时说的话,这时却被对方拿来堵嘴,一时间有些憋气,赌气道:好吧,你爱怎样便怎样,我不管你了!
    好不容易跟陈奉重新搭上线,顾励怎么可能真的跟他一拍两散,他还要从陈奉嘴里撬出宝藏的下落呢。
    他拉住陈奉的手:行了,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好端端的,做什么跟我生气?
    陈奉气恨咬牙,不理他。
    我从俞公公那里得了消息,该怎么告诉你?你现在住哪儿,我还不知该怎么跟你联系呢?
    陈奉怒气未消,揪着顾励的衣领道:用不着,我想知道什么,自己会找人打探!
    他说罢,叫车夫停下来,把车帘子掀开,让顾励出去。
    顾励一头雾水,下了车,一脸懵逼地看着马车驶远了。
    陈奉这小狐狸不行啊,若是结了婚,一定是那种在高速上跟老婆吵了架,会把老婆丢高速上自己开车跑掉的丈夫!
    不知怎么的,顾励的脑回路诡异地想到了这个。
    而且,他到底为什么跟自己吵架?这小子好些天不见,脾气怎地又变古怪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万字,已经全部在这里了,真的一滴也没有了
    第45章
    还好这地方是内城,天色已晚,顾励找了个面馆吃了点东西。眼看着街上人越来越少,才往皇宫西南角的方向走,路上留心周围的人群,免得被人跟踪了还一无所知。
    他回到宫里,周长顺接应了他,让他换了衣裳,主仆二人回到乾清宫内。周长顺道:陛下,方才太后来了好几次了。
    顾励琢磨着,她多半又是为了成亲王的事情,看来今天下午江夏生那班衙役在成亲王别业闹大了啊。
    顾励叫人从郭选侍处把贞儿接过来一道吃晚饭,自万岁山上那事之后,他便对郭选侍有些不满,不太想把儿子交给她带了。只要他在宫里,都尽量把顾由贞接到自己身边。
    他能感觉到,郭选侍有些钻牛角尖了,若思想上再不走出来,这样下去,行事偏激,怕要影响到贞儿。
    他带着顾由贞一起吃了晚饭,刚撤了碗盘,康启宗便来求见,听说还带着一顺天府的衙役,想来应该是江夏生。
    康启宗一进来,便向顾励报告今天下午之事,江夏生瞧见顾励安然无恙,松了口气,默默站在康府尹身后。
    康府尹解释道:今天下午,是我顺天府接到报案,有一名叫顾宜兴的生员被掳走,衙役们赶到红罗厂前的一处宅院,与护院的家将们起了些冲突,当时也没想到那处宅院是成亲王的别业,若是早知道,是万万不敢冲撞王爷的。
    顾励还没开口,就听一威严的女声怒道:毁谤狡肆!一派胡言!
    太后带着宫女宦官们走了进来。
    顾励让内侍把顾由贞抱到东暖阁去玩耍,让人给太后看座。
    太后坐下来,便向顾励告状:勤儿今天下午受了好大的惊吓。这帮衙役们恁地蛮横无礼,横冲直撞,非得进去找人,你倒叫他们说说,他们口口声声说勤儿绑架了那什么顾宜兴,那人呢?搜出来没有?
    顾励按了按额头,说:那便把成亲王请进宫里来,一起问问吧。
    等了好一会儿,成亲王才进来。他之前一直被关在地牢里,的确受了风寒,走进来时一直在咳嗽。顾励让人给他看座上茶,殷切问道:成亲王身子骨可还好吗?
    成亲王被他没收了大量的皇庄田地和财产,他在军中利用家奴虚报冒领军饷,也被顾励揪了出来,更要命的是爵位更改,他的儿子只能是侯,孙子是伯,传到第五代便是平民了。
    他早已是恨顾励恨得牙痒痒,这时候不得不忍着怒气,慢条斯理道:不过受了些风寒,劳陛下挂念了。
    顾励笑呵呵道:听说今日下午,成亲王与顺天府的衙役们起了些冲突,可有人员伤亡?
    成亲王迟疑了一下,答道:几个家丁受了伤,无人丧命。
    顾励又问康启宗:顺天府的衙役们可有伤亡?
    康启宗说:几个衙役受了伤。
    顾励拊掌笑道:这不就好了,既然不过是一场误会,又无人员伤亡,我看这事
    他话还没说完,太后就怒道:误会?!哀家看来,这可不是什么误会,分明是顺天府未把成亲王放在眼里,践踏皇家天威!
    康启宗连忙说:陛下,此事乃是我顺天府的衙役接到报案,并非故意寻衅滋事,也绝无践踏皇家天威之意。报案人员眼下就在顺天府里,臣可以让他过来作证。
    顾励唔了一声,问道:成亲王,顺天府接到报案,说你派人掳走一名叫顾宜兴的文人,有没有这事?
    成亲王连连高呼冤枉。
    康启宗又说:我顺天府的江巡捕亲眼所见,他说顾宜兴被绑到别业,关在一处暗室内,看守他的是一名武将与一名文人,那武将穿缎面布里直缝靴,文人留着两撇长须,武将原本要动手杀了顾宜兴,还说是奉王爷之命,江巡捕见情势不妙,这才带人闯入宅邸
    他话还没说完,成亲王怒道:血口喷人!颠倒黑白,被绑来的明明就是这姓江的
    他话头一顿,登时懊悔失言。他已听手下人说了,原本以为绑来的是顾宜兴,可没想到居然是顺天府的巡捕。接着那顾宜兴溜进去,把江巡捕救了,他出来时,顾宜兴却又不见了。这事情太匪夷所思,叫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顾励挑起眉毛,追问道:这么说成亲王当真派人掳人了?成亲王,你私蓄兵丁,贪污受贿,私吞军饷一事,朕看在你是朕同胞手足的份上,已轻饶了你,你不思自省,反而纵容家将光天化日之下逞凶掳人,你究竟想让朕怎么做?
    成亲王恨不得咬了舌头,闭口不言,看向太后。
    太后连忙向顾励求情:这都是误会一场!
    成亲王亦点头道:不错,是误会,本王本是想请江巡捕来府中做客,是手下人不会办事,本王已教训过他们。
    顾励说:你这手下人何止是不会办事,要朕看,乃是包藏祸心,陷害于你啊!这种人不能留!康府尹,你这就派人去把他们抓了,务必一个不留,不可让这等祸害留在成亲王身边!
    成亲王已急的脑门冒汗,他私蓄兵丁,已被顾励处罚,兵丁都被抄没带走,这些杀手们是他最后一点家底啊!
    成亲王向太后发出求救的眼神。
    太后咳了一声,笑道:既然都是一场误会,哀家看,这事就算了吧
    顾励打断她的话:这事岂能算了,成亲王家仆包藏祸心,陷害主上,着人将其尽数捉拿归案。顺天府巡捕虽是为了救人,但在成亲王别院中一番大闹,惊扰成亲王,就罚尔等在家闭门思过。
    成亲王颇为不满,顾励看起来是各打五十大板,可是怎么看,都是轻轻地罚顺天府,重重地打他。可是他也不敢再多嘴了,怪自己嘴快,被人套了话去,原本是占理的苦主,却反而落了下风。
    顾励对几人说:若无事,你们便退下吧。
    他说着,多看了江夏生两眼。江夏生明白他的意思,跟着康启宗走到宫门口,又回转入宫,回到了乾清宫。
    顾励正在等着他。
    江夏生走进来,行了礼,幽幽地看着顾励,幽幽地说:陛下,您还有什么身份,一并告知卑职吧!卑职的心,受不起这惊吓了!
    顾励没想到他提起这个,老脸一红,干笑道:朕的身份,就是顺天承命之天子,是百姓万民之父母,哪还能有什么别的身份。
    江夏生半信半疑。
    顾励说:行了,把你再叫进宫里来,就是给你一个机会,向朕坦白的。你说说,为什么要假扮顾宜兴?
    江夏生心念转了数转,最终对顾励说:陛下,卑职的兄弟谭季伦眼下就住在我家,您派人去把他叫来,自然就明白了卑职的用意。
    顾励大感意外,他不是已经让谢莲送小谭回去了么?小谭怎么可能仍滞留京城?
    顾励连忙派人去了江夏生家请谭季伦来。他给江夏生看座,批了一会儿奏折。
    内侍带着小谭进来,小谭向顾励行了个礼,看了江夏生一眼。
    顾励抬头一看小谭,就愣住了。小谭脸色苍白,一脸病容,更要命的是,他还断了一只手。
    顾励几乎说不出话来,从桌子后走出来,看着小谭,忽然对周长顺说:去把谢侍卫叫来!
    小谭说:陛下,这事跟谢侍卫没有关系,请陛下不要责罚他。
    朕叫他送你回乡,他究竟是怎么护送的,朕自然要问清楚!
    没一会儿谢莲来了,看见谭季伦凄惨的模样,登时脸色一变。顾励对谭季伦说:你究竟遭遇了什么,一五一十说清楚,说给大家听听。
    小谭只得把江上被人凿船,被一路追杀回京之事又说了一遍。
    他说完,谢莲立刻说:是卑职失职,求陛下责罚!
    他认错态度这么好,顾励反而不忍心责罚他了,哼了一声,佯作生气道:给你的处罚还在后头,你先退下。
    谢莲低着头离开。顾励又看向江夏生与谭季伦两人,问江夏生:所以你扮做顾宜兴,就是为了把派人追杀小谭的幕后之人引出来?你怎么就能笃定是同一人?
    小谭并不知道江夏生今日为他深入龙潭虎穴之事,有些疑惑地看了江夏生一眼。
    江夏生说:卑职也不能笃定他们是同一人,不过是见机行事罢了。我兄弟受的是刀伤,追杀他的人穿缎面直缝靴,我被抓走之后,见到那些武将们与这些线索都能对上,便能确定这些人就是追杀我兄弟的杀手。
    顾励这才明白过来,江夏生果然是胆大心细。
    只不过他虽然已经下旨,把成亲王的那帮杀手们尽数捉拿归案,但这些杀手乃是成亲王的心腹,对他忠心耿耿,恐怕不会指认成亲王,要为小谭伸冤,让成亲王罪有应得,怕是不容易。
    顾励想了想,问小谭:是朕思虑不周,致使你遭如此大祸,你想要什么补偿?朕会尽力满足你。
    小谭想了想:陛下,我右手已经废了,刀剑已使不得了,回到家乡也是做一个废人,还不如留在京城里,跟谢侍卫学些武艺,右手废了,我还有左手可使。
    见小谭没有自暴自弃,顾励心下稍慰,把谢莲叫进来,对他说:朕已决定把小谭擢升为御用拱卫司守卫,从今天起他由你教导武艺,你需得尽心尽力,不可怠惰惫懒。
    谢莲领命。
    顾励想了想,这禁宫之中,侍卫里他信任的也就只有一个谢莲。就连成亲王都有一帮杀手做心腹,前阵子忙于公务也就算了,现在有了些空闲,他也得收一帮可信之人做体己人。
    顾励交代谢莲:禁宫这些侍卫之中,你另外选拔二十人好生训练,朕想要一支忠心于朕的侍卫队伍。
    谢莲领命,带着小谭下去。
    顾励看向江夏生,说:这些日子,你且好好在家里待着,若再闹出什么事,朕可不会管你。
    江夏生行礼退下。
    过了几天,京城里闹出一件大案。成亲王被贼人闯入家中打赏,右手自手肘处齐根而断,其状惨烈,此外还有一个成亲王的幕僚死了。这事情在京城里很是闹了一阵子,太后又疯了似的来找顾励,要他一定抓住这行凶之人。顾励只得叫来康启宗,让顺天府查办此案。
    别的他就不再多管了,毕竟他是答应过江夏生的,无论闹出什么事,他都不会再管。
    就是他?
    报坊对面的茶楼上,陈奉坐在窗边,盯着对面的报坊。俞广乐走进报坊,不见了身影。
    正是。这报坊表面上的掌柜是个中年人,叫何善为,但实际上的主人,是这姓俞的少监。
    果然姓俞啊陈奉思索着,盯着对面。没多久,俞广乐又走了出来,跟报坊内的人交代了两句,转头往外走。
    他的脸终于整个儿露出来,让陈奉瞧了个真切,陈奉大吃一惊,愕然道:这阉人竟这般年轻英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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