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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一只小狼崽(重生)——小竹子君(178)

    曾国强年纪也大了,去检查一趟,没发现毛病最好,有毛病也是也是早发现早好,不要往后拖出了麻烦事儿。他拿了那么一笔奖学金,去趟医院还是支撑得住的。
    但农村这里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去医院了,曾国强也不例外。
    他摆摆手,又摇了摇头:去什么医院嘛,姥爷又没医保,去趟县城里的医院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没事没事,姥爷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么多年不都挺健康的么?出不了大事!
    陆云泽又顿了顿,老不舒服的话,还是去看看
    嗯嗯,晓得,这不还挺好的么?刚就喝辣酒难受了,不喝了不喝了。曾国强笑呵呵的,又喝了一口热水下去。
    一顿饭吃得肚子饱饱的,他舒舒服服地把碗洗了,又去外孙的房间帮他把床单被褥都铺铺。虽然家里头就这么一亩三分地,但到过年前要做的事情也不少,总得把角角落落都清理清理。他们家后院里还种了点菜,陆云泽吃过了饭就蹲在田埂里拔白菜和萝卜,因为他家姥爷还要腌一点辣酱菜出来。每到这个时候,他们村要腌菜的人家多得不得了,这就来催老头子炒那拿手的辣酱了。
    隔壁李婶子家拎了点自家的猪肉过来,看见陆云泽还特别和蔼地喊了一声小泽。
    你回来啦?哎呦真好,感觉好久没见着你呢,是不是又长高了李婶子是个很慈祥的人,年轻时也长得漂亮,不过这么多年的辛苦劳作还是让她的面孔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她家两个宝贝姑娘,原先也都出落得水灵,不过大姑娘早几年在农村结了婚,遇人不淑,后来毅然离婚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她这个当妈的虽然不会嫌弃女儿和外孙女,但也每天愁得厉害,如今那面孔上便又多了几分苦相。
    婶子。陆云泽喊了一声,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了那猪肉,今年又白拿婶子家的了
    没事,我还要白拿你姥爷做的辣酱呢!李婶子笑了,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顺便朝院子里喊了一声,老曾啊!你啥时候炒辣酱?我家小外孙女还等着吃呢!
    好嘞好嘞,今个不是么儿回来么!曾国强已经在厨房里备了一点辣椒面,不过还得去街上买些干辣椒,你等会儿啊,我这儿还缺点东西,今天买好了明天就开炒,让村里人明天再来拿!
    行!
    距离过年也没几天了,老头子要做的事情不少,除了准备自家年货以外,还得给村里人炒辣椒。这么多年曾家村都吃的是他炒的辣酱,曾国强也乐意给别人点,左右辣椒这玩意儿是不值钱的。
    因此,下午的时候,陆云泽就跟着姥爷上街去买辣椒了。
    要做的事情多,虽然跟着忙碌身体还有些累,晚上一个人洗澡的时候还发现那个羞耻的地方炎症还没好,肿胀反反复复的,不过到底是不会像刚开始那样神志恍惚了。陆云泽也不知道自己开学之后该怎么办,总之此刻的他还无需考虑那么多,可以躲在平县这儿,仿佛那一切都真的从未发生过。
    过年前的这几天过得飞快,似乎刚把炒好的辣椒给出去,就已经到了大年夜这一天。
    别人家大年夜都是一家人团聚,但他们家就比较冷清,只有曾国强和陆云泽两个人。两个人的年夜饭再怎么弄都丰盛不起来,只是说有两道肉菜,又倒了碗酒罢了。虽然和外孙之间也能聊天,但曾国强还是提议去村委会看看那台黑白电视,瞅瞅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他知道自己年纪大,是个跟不上社会发展的老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外孙觉得没劲了。
    陆云泽其实根本不会嫌弃自家姥爷,但见姥爷也一副颇想看热闹的样子,便跟着去了。
    村委那儿看电视的人已经少了许多,因为几个富起来的人家都买了小电视,不用来这里借看这一台老得不得了的黑白机了。不过一群人坐在一起依旧挺热闹,倒点瓜子和花生,听着小品那是笑声连天。
    曾国强这么多年在村子里,虽然不富裕,但也是个讨人喜欢的老头。知道他们家没什么亲戚,便有人邀请他们年初五去吃顿饭,反正就只是加两张凳子的事情,刚好跟着热闹热闹。曾国强推辞了一下,但都是一个村的人,哪需要推辞那么多。他最终还是笑呵呵地答应了下来,表示初五那天自己肯定去。
    春节联欢晚会要放到一两点,可毕竟不是在自家看电视,看完了还得走着田埂路回去呢,曾国强就没熬到十二点,只瞧了一个多小时,就陪着外孙回了自家的土房子。
    屋外的天色很黑,随着这几年发展工业,天上的星星也越发稀少,只能勉强看到几颗亮着的。这会儿还好,只有偶尔几家耐不住的放了鞭炮,等到十二点家家户户出来放的时候,屋外的空气就要糟糕了。曾国强自己没舍得买那大烟花,只弄了一条长的小红炮仗,等到明早起床在家门口放一个,好图个吉利。他收拾了一下屋子,又去烧了煤球给两张土炕烧上,接着才去厨房打了盆热水,简单地擦了擦自己的身体。
    么儿,早点睡,今晚就不守夜啦!刚才去放煤球的时候,曾老头已经偷偷摸摸地给外孙塞了压岁钱在枕头底下,明个咱爷孙俩去县城溜达溜达。
    陆云泽笑了,酒窝挂在脸颊上,又秀气又乖巧:嗯,姥爷你也早点休息。
    晓得晓得。曾国强笑眯眯点头,回卧室之前还摸了一把外孙的脑袋。
    他年纪大,白天也忙活了好多事情,现在就真的要睡觉了。陆云泽却是还不怎么困,回了卧室坐在炕上,靠着墙壁一个人发怔。他无数次让自己不要去想对方,不要在心里默念那三个字可是实际上,有的事情,越是不去想,就越是梗在那里。
    就仿佛喉中刺,脚底钉,时时刻刻都在那里。
    贺邵承
    陆云泽抿起了唇,鼻根又有些发酸了。
    他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这支手机,明明之前说好了是要在过年期间联系的,但现在的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呢?他觉得自己已经再也无法面对这个人了,或许永远不见才是最好的。如果他有骨气一点,他应该把这只手机扔了,以彻底斩断彼此之间的联系;可是他不能。
    等回了学校,他还要靠这只手机和姥爷联系。他们家姥爷年纪大了,总不能什么事情都写信,万一有点突发情况,那可怎么办呢?
    他吸了吸鼻子,房里虽然没有空调,但也烧着炕,此时并不冷,所以并没有一股凉气顺着鼻腔进他的胸膛里。他刚才擦澡的时候又摸了一下,那个地方还不太好。也都是贺邵承,那么急
    尽管自己醉了,但陆云泽后来还是想起了一切的。
    他甚至记得肌肤相贴时的那股炙热。
    他这么多年,虽然也已经快要大学毕业了,但实际上连个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根本没和任何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只是稍微想想,他的嘴唇就死死的咬紧了,不知道此刻的心跳到底是因为羞耻还是愤恨。手机的通讯簿里,到现在都只有那一个人的联系方式。他甚至都要把那一串号码背下来了
    陆云泽垂眸看着屏幕,纤长的睫毛在眼下遮出了一小片阴影。
    再过半个多小时就要十二点了。
    他明早还得起床给姥爷拜年,还是早点睡吧。
    心里默默地想着,他接着就想把手机放到床头去了,然而就在此时,屏幕却是猛的一亮,手机里内置的铃声也响了起来。这首曲子还是他自己选的,没用默认的叮当声,用的是一首比较欢快的轻音乐。安静许久的屋子里忽然有了这样的声音,陆云泽的心跳都跟着错了一拍,眼眸也睁大了。
    他微微张着唇,看到了来电显示,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是贺邵承
    大脑一片混乱,但似乎又是一片空白,只剩下对方名字中的那三个字。
    他已经五天没有和这个人联系过了,在那条对不起的短信之后,他们之间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再也没互相说过一句话。陆云泽仓皇地看着手机,生怕被隔壁的姥爷听到了。他得做点什么,不能让铃声继续响下去了,手机的声音也太吵了
    还是还是挂了吧。
    他和贺邵承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虽然发生了那种事,他觉得自己受尽了欺负,但,但他也确实从贺邵承手里占到了便宜,拿了钱,拿了手机,又跟着吃了那么多饭。他知道自己也不好,脊梁骨没挺直,所以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是最好的。
    陆云泽急促地呼吸着,双手在键盘上终于按了下去。左边的按钮接电话,右边的则是挂断。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手都开始不协调了铃声终于停止,因为他接通了。
    呼吸都停滞在了此刻。
    贺邵承站在阳台上,当嘟嘟的声音停止时,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室内没有开空调,整个别墅和屋外基本是一个温度。他也没有穿着外套,就只是一件春秋季的长袖衬衫和西裤,单手插着口袋站在那里。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吓坏了陆云泽,将彼此之间的关系推入了悬崖。他不应该再去打扰对方,或许对于陆云泽来说,自己的出现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错误但在这个阖家团圆,人人幸福美满,连乞丐都被社区工作人员邀请去一同共用年夜饭的日子里,他却到底没有忍住。
    已经体会过有另一个人在自己身边的温暖,贺邵承已经无法回到那样冰冷,漆黑的人生中去了。
    整个别墅里满是冷清,就算所有的灯都开了,也仿佛根本没有人住在这里。他微微皱眉,这才意识到似乎是接通了电话,而不是被挂了。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低哑地喂了一声。
    云泽是你吗?
    陆云泽没吭声,但是他急促的呼吸声却传了过去,让贺邵承立刻就确认电话另一头的人是他。
    男人凝视着窗外,心脏跳动的节奏都快了几分。他在心里想过许多要和陆云泽说的话,很多很多,但现在却全都抿在了口中。
    都没有意义了。
    你的身体还好吗?他低声询问着,那一天早上陆云泽的难受是那么的显而易见,让他后悔了许久自己的莽撞。他也是第一次,也没有做好准备,一切真的太鲁莽了。
    陆云泽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耳朵不争气地红了,他还是不说话,就微微颤抖着手,把电话拿在自己的耳边。他应该挂掉的,他应该挂掉的,可是手此刻却根本按不下去,就那样僵硬地捏着。
    他的身体糟糕透了。
    那天晚上在火车上发烧的时候,他难受地想哭,可是又不能在公共场合,当着一群陌生人面前流泪。头晕脑胀,走路还腿酸,那个被欺负的地方也一直疼着。他连医生都不敢看,就只能自己撑着去买点药,回来之后更不敢和姥爷说这件事
    就算到现在,那个地方还有些发炎。
    他一点都不好。
    贺邵承顿了顿嗓音,知道陆云泽此刻恐怕不会想理自己。不过对他来说,这通电话能够打通已经很好了,因为一开始的时候,他都做好了要被挂断的准备:我很抱歉。
    陆云泽的眼眸染上了雾气。
    总是道歉
    这个人就只会道歉。
    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到新的一年了。提前和你说一声新年快乐。男人低沉地说着,云泽,祝你新年快乐。
    嗯。陆云泽终于颤抖着应了一声。
    但这也是他能应的唯一一个字了。
    电话里安静下来,只有偶尔能够听到对面的一声呼吸,想必贺邵承也是和他一样,正把手机贴在耳畔听着的。眼眶里逐渐湿润,他忍着没哭,但那些泪水却一直蓄在那里,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对于陆云泽来说,他是真的希望那一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就只是在贺邵承的家里借宿了一晚。如果这样的话,他和对方此刻说不定还能笑着聊天,一起等到零点的那一刻,互相道一声新年快乐。
    可他现在什么都说不出口。
    呼吸逐渐急促,就算他很努力地不想发出声音,贺邵承也听出来,陆云泽是哭了。
    陆云泽在电话的另一头哭了。
    男人的心情跟着沉了下去,虽然看不到对方的面孔,也听不到他哽咽的哭声,但他就是觉得此刻自己的心跟着绞紧了,比过去被刀砍破了头时还要疼。
    他又把人弄哭了。
    或许,就不该打这一通电话的。
    男人垂下了眸,薄唇抿起,微微吸了一口气,沙哑地哄着:别哭。
    陆云泽的眼泪滚下了脸颊。
    他听着贺邵承哄自己,此刻想的却是凭什么不能哭。他受了那么多委屈,那么多委屈,现在就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哭一会儿都不行了吗?而且欺负他的人就是贺邵承,贺邵承有什么资格让他别哭呢?
    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的。贺邵承顿了顿,嗓音嘶哑极了,别哭,你早点休息那,晚安。
    尽管他很想再听一听陆云泽的声音,但当他意识到自己又把人惹哭了的时候,男人便无意再继续打扰下去了。在叮嘱完毕后,他就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退回到主页。
    这栋别墅又一次回归了死寂,再无一点声音。
    陆云泽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嘴唇都抿紧了。
    眼泪滚下来,濡湿了他的嘴唇。他尝到了自己泪水的味道一股咸涩。手机屏幕最终也暗了下去,他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擦眼泪。或许是刚才发呆的时间有点长,刚做完这件事,屋外就传来了一声烟花上天的声音。
    随着嘭的一声,一朵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将这漆黑的夜晚都彻底照亮了。这一声仿佛是个引子,接下来整个中华大地上都跟着响起了烟花的声音。除了这种烟火,也有人放炮仗,放鞭炮,屋外顿时吵吵闹闹,一会儿就要闪一下。陆云泽揉着眼睛看了看窗外,又扁着嘴吸了一下鼻子。
    过年了。
    他明早还要给姥爷拜年呢。
    这一通电话并没有让他彻夜难眠,相反,他躺在温暖的炕上,睡得很沉,一整夜连梦都没有做。第二天早上他还睡过了头,原本说好了要他去给姥爷拜年,结果还是姥爷进屋喊的他。陆云泽迷迷糊糊地起床,又从枕头底下摸了红包出来,里面赫然是一张新的百元大钞,是曾国强特地去银行里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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