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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一只小狼崽(重生)——小竹子君(71)

    陆云泽抿了抿唇,牵住了贺邵承的手,可,可那样我会舍不得姥爷的。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想来就来呗,坐个火车两个多小时也就回去了。曾老头嘿嘿地笑了,十分看得开,而且现在电话多方便,这回既然要有那么多钱,也不节约了,咱们三一人配一个大哥大,随时都能通电话。
    他似乎并不在意外孙要离开自己身边,在花园里溜达了一圈后就想去泡温泉了,特别想见识一下这个大酒店的温泉是什么样。他一辈子都是个农村人,温泉长什么样那是真的没见过。老头子还嘟嘟囔囔的:温泉不都在地底下么,你说这六楼通的什么温泉啊?
    贺邵承拉着么儿的手,估计就是一个有温水的游泳池。
    曾姥爷皱起了眉:那不是大澡堂吗?
    不过讨论来讨论去,都不如真的去瞅瞅来的有用。三个人拿着房卡去了六楼,花钱买了三条泳裤,这就进男更衣室换衣服了。如今是夏天,天气热,也不用穿那种白色的浴袍。贺邵承一条紧身泳裤上腰,把他臀部肌肉的线条都勾勒了出来。两条腿更是笔直修长,站在那里都能看到结实的肉。
    但陆云泽就不一样了。
    他反复照着镜子,觉得自己特别不好看,用力地收缩了屁股上的肉都没有用那两瓣还是圆的,软的,像两瓣西瓜似的。他自己就给气鼓了腮帮子,觉得这算什么事儿嘛,他怎么就没那种肌肉线条呢?
    明明都是男的!
    他此时是忘记当初贺邵承在打篮球时,自己就往边上阴凉地方一坐的事儿了。
    为什么我就那么白斩鸡陆云泽小声嘟囔着,因为姥爷也换好了,只能把东西都锁到柜子里,踩着拖鞋往外走。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胸口下面肋骨都隐约可见,明明去年过年的时候还胖了点的。
    么儿最近瘦了。贺邵承跨过了清洁池,又推开了帘子,之前又是水灾,又是生病还有那件事。
    他的眼眸垂了垂,只见么儿那白皙的身体上,只有脖间残留着一点褐色的疤痕印。他每次看到这个位置,心口就会微微发沉,不住的回忆起当初的那份无力感。
    他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腹部的那一道疤。
    那我等会儿再去点个什么点心吃吃。陆云泽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每天已经吃不少东西了,结果居然还给瘦了!不过也是,那段时间刚出院,吃的还主要以清淡为主,又是家里自己烧饭,油什么加的可少了。
    三个人一块儿走到了温泉厅里,里面人不多,零零星星的,并没有到下饺子的程度。不过毕竟是酒店内,所谓的温泉也就只是个噱头,不可能真的从地下引来泉水。曾姥爷本还有些期待,瞧见那大澡堂子,便叹了口气,觉得果然这世上,穷人和富人玩的东西,本质都是共通的。不过这锦江饭店的澡堂和他们平县镇上的澡堂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整个环境都干净又敞亮,也是个休闲的好地方。
    它四周并没做成游泳池的样子,而是用石头堆出了户外汤池的感觉,里面的热水还添了什么东西,颜色并不是透明,而是泛着一层白,从几个地方咕嘟咕嘟的涌出来,真有几分汤池的样子。不过看样子整个水池也没有很深,差不多就到成年人的腰部往上。
    陆云泽蹲下了身,摸了摸,觉得水温还好,没有很烫,但依旧不能多泡。
    姥爷,泡半个小时就上来,否则会晕汤的。
    晓得。老头子先踩着梯子下去了,舒舒服服的找了个地方一歇。
    这里面也不分男女,是个混合浴池,所以远处还有带着女友正在一起泡澡的男性,似乎把这个地方当做了一个温水游泳池了。贺邵承看了一眼,那年轻的男人正抱着怀里漂亮的姑娘,嬉笑打闹,动作暧昧至极。不过他并没有对这种事情产生任何的兴趣,反而还皱了皱眉。陆云泽已经进了温池,他立刻跟上,都没爬梯子,是直接跳进去的。
    两个人走了几步,也找了个角落靠着了。
    曾姥爷觉得舒服,决定好好的游个泳再说。
    身上被泡得热乎乎的,这一天到底也在外面跑着,陆云泽自己觉得还是有些累的,这会儿便犯起了困,靠在边上打了个哈欠。贺邵承稍微拉住了他一点,不要给滑到了里面去。他的动作很自然,直接就在水下搂住了么儿的腰。陆云泽侧头过来看他,他也一脸平静。
    毕竟是在水里,安全第一。
    陆云泽眨了眨眼,笑了,大大方方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叹了口气,脚还在水里踢了两下,去年十二月到现在,将近九个月啊总算能把这些认购证卖出去了。
    虽然今天才入账了五十万,还有更多的认购证在酒店房间里放着,但陆云泽还是露出了小酒窝,对了,你还没和我说你是怎么卖的呢?真的有个大老板?
    应该是的。贺邵承垂眸看着么儿,尽管胳膊都泡在温水里了,但依旧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陆云泽腰上的那一份柔软和光滑,他一个人拿不出五十万,先请我和姥爷去喝了杯茶,等那边给他打钱到账后才去的银行。
    呼,我好怕你被抢了,毕竟那么多也五十万呢。陆云泽眨了眨眼,呼出了一口气,想要稳妥地卖掉这些认购证也真不容易。
    嗯,但是我长得比较特殊吧。贺邵承低笑了一声,他们就觉得我好像有背景,还挺客气的。
    陆云泽瞧了瞧,贺邵承那张脸已经长开了,和未来的那个他在面容上差别不大,确实会让人产生他拥有特殊背景的感觉。更何况人靠衣装,这家伙出门就是那样子的一套,简直和海外归国的华侨一样
    唔,那你就继续端着点。他又踢了一下水,那边姥爷已经游了两个来回了,出了一身汗,似乎是打算歇歇的模样,我们卖完了本子,拿了钱,就去问问哪里能买房。
    真的打算住到上海来了?贺邵承微微皱眉,姥爷那边
    你要炒股的嘛。陆云泽叹了口气,虽然心里是很希望姥爷一块儿来的,但他也明白,老人家离不开平县了。平县有曾姥爷大半辈子的记忆,也有他现在引以为傲的厂子,如果就这样搬到上海来,曾姥爷人生地不熟,那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而他自己对上海的感情又颇为特殊,毕竟上辈子也在这个地方住了那么久,仿佛就是他的第二故乡。
    而且,上海的资源什么,确实会好一点。他没忘记自己刚重生时的决定,他这辈子是要让贺邵承好好读书,和他一样规规矩矩的去考大学,走正经路子的,我们省里头才几个好学校呀?上海这边好学校多多了,整个城市也更开放
    么儿贺邵承看着他,抿了抿唇,我可以不炒股的。买了放在那儿也是一样。反正按照现在的情况,都是涨,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陆云泽瞅了他一眼,腮帮子鼓起来了。上海证券交易所的股票是涨了,从未来的角度,还涨了不少。但中途怎么可能不波动呢?他虽然记不清楚时间,但也知道有那么几次,整个大盘都跌到底去了,让一群人都哭天抢地,差点就没排队从上交所的楼顶往下跳了!
    你读了那么多书了,怎么还这么蠢?你觉得有可能一直涨吗?他嘟囔着,言语之中满是嫌弃,贺邵承,你觉得我们现在的经济水平配得上这样水涨船高的股市指数吗?
    贺邵承一愣,想了想那疯狂的证券所,又想了想平县许多普通老百姓买肉都拮据的生活情况,微微摇了摇头。
    现在只是一部分人富起来了
    那我问你,股票这样涨,大家都赚钱了,赚的钱从哪来的?陆云泽鼓了鼓腮帮子,觉得贺邵承真是蠢,明明有的时候还挺聪明的,怎么就犯愣呢?
    贺邵承皱了皱眉,一方面是市值的扩大,一方面是厂家的盈利分红
    错了。陆云泽看着他,叹了口气,能量都守恒呢,钱难道会凭空冒出来吗?不换成现金,虚拟价格再怎么高都没有用,只有在卖出之后才是赚了的。但是想要卖掉股票,肯定要有一个人买吧?你赚的钱,就是后来买的人给的。
    你别看现在拼命地在涨,所有人都在赚,这就和击鼓传花似的,总要有人接手。而接手的人不可能无穷无尽,最终就是下跌。后面人亏的钱,才是前面赚的,别的什么都没用。
    他戳了戳贺邵承的肚子,你这下能明白了吧?想要赚钱,还是得看好了,我不是说你要天天去证券所里坐着,一天交易好几回。但是感觉涨到差不多了,是咱们这个市场负荷的极限了,就赶紧卖掉。
    贺邵承被说了一顿,目光还依旧十分柔和。他似乎最喜欢听么儿这样叨叨,尽管他心里其实知道正确的答案,也甘愿让么儿把他教训一顿。
    嗯。
    他点了点头,我听你的,那我们之后就搬到上海来。
    学校也转一下咱们可以走前再去一中和同学们告个别。陆云泽继续叨叨着以后的打算,对了,我们两个要不跳级吧?感觉初中的东西也比较简单
    直接跳去高中?
    啊那太快了,不要,还是先跳到初三去。陆云泽想了想,眨了眨自己圆溜溜的眼睛,小酒窝露出来了,咱们两个要好好学习了,上海的教育水平肯定要比平县高多了,可没那么容易再拿第一
    三个人先在汤池里泡了半个小时,跑得热透了之后才走到了边上的休息区。陆云泽皮肤白,此时被泡过的地方就泛起了一层粉红,刚刚好到腰的位置,分界特别明显。而那一双腿则又被泡得水光光的,都看不到那些细小的汗毛了。贺邵承的呼吸微微顿了顿,下意识地挪开了目光。
    他不能总是去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陆云泽要了个大浴巾,把自己一裹,找了个躺椅躺下了。
    曾姥爷还是头一回坐这个躺椅呢,原先村里头有的人家有,但他一直节约着钱,没去买过这种东西。这会儿往后一躺,还能摇摇,真是舒坦!老头子也拿了个浴巾把自己肚子盖上,接着就在那儿准备眯一会儿了。贺邵承却没躺下,而是拿着房卡去点了一份蛋糕,拿过来给么儿。
    陆云泽瞅见精致漂亮的小蛋糕,就吸了吸鼻子,像是汽水儿遇到了好吃的一样,闻着味就起来了。
    那蛋糕就一份,勺子也只给了一个,是巧克力味的,上面还裹着一层特别诱人的熔岩巧克力。他舀了一勺,吃了,抬眸看向正盯着自己的贺邵承。
    专门给我的?陆云泽戳了一下蛋糕,又舔了一口表面的融化巧克力。
    嗯,你刚才不是说要吃点心的吗?么儿说的每一句话,贺邵承都有深深地记在心里。
    陆云泽又戳了一下蛋糕,可是,我也不要吃这么多呀。
    他先吃了半个,就坐在那儿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因为舔得很干净,唇角也没留下巧克力的渣。不过吃完了上层那一半裹着酱的,他就把剩下来的还给了贺邵承,还有半个蛋糕胚,你吃。
    好。贺邵承接过了,就用着么儿刚才抿过的勺子,把剩下来的半个也吃了个干净。
    曾姥爷是舒服坏了,泡个澡又睡个觉,差点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起呼噜了!陆云泽觉得让姥爷在这儿多休息一会儿也好,因此等身上冷了以后便又和贺邵承去汤池里泡了泡。两个人还一块儿试图游泳说起来他自己是南方人,贺邵承原先是北方的,应该他擅长游泳一点。但其实陆云泽却是个旱鸭子,在水里头扑腾了几下就不行了,双腿怎么蹬都没法往前。
    贺邵承便拉着么儿在水里走,让他能够稍微体会一下游泳的感觉。
    身上的汗出了不少,虽然汤池泡着舒服,但毕竟是个公共场合,并不能说泡了就当做洗了把澡的。一方面这水不干净,另一方面也不知道别的人身上有没有病菌什么。因此两个人上来后,把姥爷喊醒,又去更衣室里单独冲了把澡。
    更衣室是单独隔间的,并非澡堂子似的大通间,沐浴露、洗发露这种东西都是每个隔间自备。陆云泽脱了衣服,热水冲到身上,特别舒服地放松了全身。他伸手去墙边按洗发露,准备先把头发搓一搓诶?他眨了眨眼,没有了
    贺邵承本在一个人冲澡,结果就看到自己的门被推开了。他还以为是有陌生人过来,眉头瞬间皱起,伸手就要去把门重新按上。结果么儿的脑袋却探了进来,接着则是整个人。
    我那边没有洗发露了,你借我点。陆云泽脸上带着两个小酒窝,看着贺邵承,目光特别干净。
    但是贺邵承就不行了。
    心脏在这一瞬间差点要炸了,他连呼吸都忘了,只能看到面前的么儿一个和他一样,什么都没穿的么儿!耳根烫到几乎发烧,贺邵承不住的后退了一步,又过了一秒才低哑地嗯了一声。
    陆云泽已经去按墙壁上的洗发露了。
    他也没客气,直接往头发上一拍,说了一声谢谢后就走了。
    只留下贺邵承一个人,在浴室的隔间里。
    水花还在不断的撒,把他的面孔都弄湿了。但贺邵承此刻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一样,只会怔怔地靠着墙壁发愣。脑海里满是刚才所看到的一切他知道么儿很白,但没有想到能够这样的白,就像是一枚嫩鸡蛋被剥开了壳
    手慢慢地捂住了脸,贺邵承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没救了。
    心脏如骏马奔腾似的在跳,他明明去年这个时候,天天晚上都和么儿一块儿在厨房里,或者后院冲澡。为什么当时就不会有任何的特殊感觉呢?他知道自己不对劲,这段时间都很不对劲,自从开始想要紧抱着么儿睡觉开始,他似乎就越来越贪婪了。明明当初只是躺在对方的身边,把一只胳膊给么儿抱着,他就能够很安稳地入睡
    花洒的水声遮掩了许多,没有人知道贺邵承一个人在隔间里做了什么。
    陆云泽好好地洗了把澡,身上都香喷喷的,才去换了衣服,上了楼。
    曾姥爷也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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