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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不想收龙傲天为徒(重生)——洋葱怪

    韩惜见只看见小山一样挡住太阳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好像在不屑,在失望,你韩惜见的天赋也不怎么样。
    是啊,真实的他,就是没有天赋,以前都是运气好,是巧合!
    他越是练剑,越没有信心,越是怀疑自己,就越容易出错。
    因此,到后来,他干脆都不练剑了,平时把凤尾拿出来擦拭一番,回忆一下琼顶对决时的风光,也就算了!
    韩惜见默默收回飞剑,扶着大树站起来。
    眼角余光闪过一个水色的身影,是师尊过来了,韩惜见只觉得万般丢人,再也没有脸跟师尊说话,他飞快地抹了一下眼睛,夺路而逃。
    傅唯一的手伸在半空,只感觉的指尖掠过一片衣角,精致温柔的青年从他眼前溜走,只有一转身时长长睫毛间掉落下来的晶莹泪珠啪嗒一下落在他手上,那片皮肤好像被灼伤,烫得惊人。
    师尊,我错了,傅唯一向陆万闲飞快地行了一礼,我去追小韩。
    说罢,傅唯一朝着韩惜见逃走的方向飞奔而去。
    秦炽羽全程旁观了这一次的不欢而散。
    他从后面走出来,拉住想要赶上去的陆万闲。
    陆仙长,傅师兄会追上韩惜见的。秦炽羽说道,你就让傅师兄去吧,现在你去了又能说什么,难不成还能把方才那些话吃进去?
    陆万闲脸色一凛,甩开秦炽羽的手:不必你说。
    秦炽羽偏生要凑上前来,仔细观察陆万闲的表情。
    你看什么?陆万闲心情很差,微微皱眉道。
    看你在后悔,秦炽羽撇嘴,既然后悔,干嘛非得逼韩惜见修炼,他进不了四海排位战,我可以进啊,而且韩师兄也不是那种急功近利的人,就算去不了虚花秘境,他也不会觉得怎样。
    叫你们修炼,就是急功近利吗?陆万闲抬眼看向秦炽羽,显是又生气了。
    秦炽羽吐了吐舌头:我错了,陆仙长,这些年来我忙着修炼,没注意补充文化知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百年不看书,此时完全是文盲一个。
    陆万闲知道他不是那意思,本来也没想纠缠,此时听到他一番胡搅蛮缠地辩白,又气又想笑:你竟会胡扯,这些年在玄门集市里没少和二流子厮混,金丹初期的修为还想替人家金丹中期的修为去虚花秘境?我看你还是先把四海排位战的初筛过了吧。
    秦炽羽见陆万闲的心情没那么差了,暗暗给自己的插科打诨技能一个好评,他伸手轻轻扶住陆万闲的后背,笑道:陆仙长,我们还是进去等吧,傅师兄肯定会把韩惜见好好地带回来的,来,咱们消消气,进去喝点茶,我正好还有些修炼上的问题想要请教陆仙长。
    却说傅唯一追着韩惜见飞出万花山地界,一路循着那白色剑光来到玄门集市,第一酒楼中。
    韩惜见一闪身进了第一酒楼的院子,傅唯一想到他或许是愁闷太过,想去喝点酒吃点东西,便也跟了上去。
    只见韩惜见轻车熟路,七拐八拐,来到一处精致秀雅的院落中,轻叩雕花屋门,不待里面应声,便推门走了进去。
    傅唯一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子里,环顾四周,但见院中布置幽雅,尤其是那一架子的紫花,靡丽又妖异。他皱起眉头,心中泛起疑虑,移行至雕花屋门前,附耳过去。
    第163章 四海排位战
    门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倾诉声,是韩惜见。
    傅唯一按在门上的手,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小月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怎么都没法突破这一层,可是我的师弟们修炼得一个比一个快
    他们说我有天赋可我为什么越来越不相信自己有天赋了也许一开始只是运气好,我根本没有什么天赋
    今天师尊又骂我了我就是个废物呜呜呜
    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条手掌宽的缝隙,傅唯一看见地上的影子,青年正双手抱肩趴在椅子上,修长纤薄的后背随着痛哭的动作一抖一抖,看起来极是可怜。
    正要进去安慰时,却听韩惜见沙哑着嗓子低诉:尤其是那个大傻子傅唯一,他最可恨,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傅唯一僵住,仿佛突然变成一尊泥塑,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
    少倾,一阵风吹过,韩惜见听见背后的门吱呀一声响,吓了一跳,忙回头看去,泪眼朦胧之中仿佛看到有人影掠过。
    谁??
    韩惜见跳了起来,持剑向门边走去。
    门外没人。
    只有一架子紫花,在月光下弥散着幽雅的香气。
    傅唯一伏在屋顶上,看到韩惜见进去了,这才悄无声息地退下来,离开第一酒楼。
    他空手而回,令秦炽羽和陆万闲都有些意外。
    秦炽羽刚夸下海口,说傅唯一肯定能把韩惜见带回来,这会儿没见到人影,秦炽羽忙往傅唯一身后看了看,疑问道:韩惜见呢?
    他有点事。傅唯一简短地说。每次他心情不佳不想解释的时候,就会采用这种敷衍了事的回答。
    你见到他了?秦炽羽发觉到傅唯一回答中的漏洞。
    漏洞被抓了个正着,傅唯一只能回答:嗯。
    他干什么去了?陆万闲问道,是不是还在生气,不肯跟你回来?我去找他。
    师尊,傅唯一上前一步,有意无意地横身拦住陆万闲,就让小韩一个人静一静罢。他也不是不想突破现在的困境,徒然给他压力,也于事无补。
    陆万闲看向傅唯一的眼睛,傅唯一的神情很认真,他是真心希望陆万闲不要再逼迫韩惜见。
    你当真这么想?陆万闲眯起眼睛,你不是一向主张要超负荷训练,激发内在潜力,才有可能破境?韩惜见现在的状态,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是超负荷么?他是没压力。你也不敢说他,我也不愿说他,就纵容他这么消沉下去?
    傅唯一垂下眼睛,语气却仍然强硬,分毫不让:师尊说得是,但也不急在这片刻之间。
    陆万闲一甩袖子:每一次都说不急在片刻间,难道这一百年来的片刻间还少吗?你还要等多少片刻间?让开!
    傅唯一只觉一股巨力扑面而来,他咬牙站住脚跟,硬生生扛下陆万闲的一击。
    陆万闲一招没震开傅唯一,不由得咦了一声。
    抬眼看去,却见傅唯一面色铁青,唇上洇开一线血红。
    陆万闲眉头皱起,面对这个又执拗又护短的傅唯一,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前尘里,他也和傅唯一一样,对韩惜见百般纵容,韩惜见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后来,在四海排位战中,韩惜见一次比一次排名低,最后自信心崩溃,甚至连四海排位战都不愿意参加了。
    修真者达到金丹期之后,固然能够延缓衰老,停驻容颜,好像吃吃玩玩也能平安度日,但韩惜见却又不是那样能够安于止步不前状态的人,他有一股骄傲之气,一旦发现周围原来不如他的人,都远远地把他甩在身后,他就无法忍受了,这种心里折磨最终变成自信心崩溃,修炼之事,心态崩溃往往会带来无法挽回的灾难。
    陆万闲还记得最后韩惜见在元婴中期破境失败,周身灵力一寸寸反噬,最终衰竭不治的模样。
    那时,韩惜见就躺在他怀里,轻飘飘的像一片枯叶,他看着韩惜见五衰而亡,毫无办法,那种心碎痛苦,陆万闲绝对不想再来一遍。
    而他被迫重生之后,使他愿意接受此种命运的动力之一,也是能够重来一次,改变韩惜见的命运,使韩惜见能够长长久久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眼下命运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叫陆万闲如何能够平心静气地接受?
    傅唯一,你这么做,不是对他好,而是害他。陆万闲冷声道,他在哪里?你不说,我放灵识找他!
    师尊,就只是今晚,请你咳不要去找他。傅唯一吐了口血沫,干脆地抹了一把嘴,唇色依然泛着白,眼神却无比坚定。
    你陆万闲一口气噎在胸口。
    眼看师徒两人僵持不下,气氛僵硬无比。
    秦炽羽虽然不知道陆万闲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韩惜见,在韩惜见这件事上,他心内还是有些偏向傅唯一的,但是,陆仙长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找韩惜见的麻烦,做出此等决定,想必是事出有因的。
    只是,眼下的僵持情况,应当想办法化解才是。
    陆仙长,傅师兄,你们两个消消气,不如这样,我去找韩师兄回来。秦炽羽说道。
    傅唯一露出疑惑神色,看向秦炽羽,秦炽羽朝他使了个眼色,勾住他肩膀:傅师兄,来来来,你给我指个路。
    陆万闲亦将信将疑地望着秦炽羽。
    秦炽羽勾着傅唯一走出一段,小声问:韩惜见到底干什么去了?
    傅唯一的嘴巴闭得紧紧的。
    他不会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你宁可逼着陆仙长打你,也不愿意说出实话?秦炽羽一针见血地戳破了傅唯一在试图隐瞒什么的心理。
    傅唯一坚定的神色有了崩裂的迹象。
    他去喝酒了?秦炽羽试探着问,还是去嫖赌了?后面这一项,秦炽羽自己都不相信,只是顺嘴一问。
    没想到,傅唯一的目光竟然躲闪起来。
    他真的去嫖了?秦炽羽震惊,虽然说,修真之人基本上可以很好地压制住凡尘俗世间的一切需求,但是,玄门集市里也不是没有这样下九流的地方。
    一想到韩惜见那样的小白兔会去全是大灰狼的场所,秦炽羽就感到危机,怎么的傅唯一竟然能如此淡定?
    没有。傅唯一被秦炽羽问得有些绷不住了,他只是找人倾诉。
    找谁倾诉?秦炽羽急忙打蛇随棍上。
    傅唯一默然片刻,说出那个名字,小月姐姐。
    小、小月姐姐?
    为什么这个称呼听起来如此的不正经。
    还说不是风月场所,哪里的正经姑娘会叫小月姐姐?
    尤其是从傅唯一这耿直的口吻间说出来,更显得不正经。
    秦炽羽一拽傅唯一,低声道:好了,我知道什么情况了,现在带我去一趟小月姐姐那。
    不是你想的那样傅唯一迟疑。
    放心,只要你现在带我去,我就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个字都不会对陆仙长说。秦炽羽低声威胁道,如果你现在不带我去,我就把你刚才跟我说的全都告诉陆仙长。
    傅唯一感到一阵头皮发紧。
    是夜,第一酒楼。
    紫花小院,月光洒满屋顶瓦片。
    就是这里?秦炽羽低声问道。
    傅唯一点了点头。
    秦炽羽揭开一片瓦片,忽然被傅唯一按住手。
    秦炽羽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把手拿开:你放心让韩惜见和什么小月姐姐共处一室一晚上么?手松开!
    傅唯一有些闷闷不乐,但还是把手挪开了。
    秦炽羽掀开瓦片,往下一看。
    屋里只有韩惜见一个,屋子中间摆着个桌子,韩惜见正在一边吃第一酒楼送来的一碟碟佳肴,一边拿着本书看,时不时还发出吃吃的笑声,看起来无忧无虑,完全没有一点刚被训过的凄惨样子。
    秦炽羽:
    所以说陆仙长判断的不错,就应该把韩惜见这家话倒吊起来痛打一顿,这样他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压力。
    不过,和傅唯一说得不同,这屋里只有韩惜见一个人,秦炽羽观察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小月姐姐。
    秦炽羽合上瓦片,冲傅唯一勾了勾手指。
    傅唯一有些嫌弃地贴近了一点:怎么?
    小月姐姐在哪里?秦炽羽问。
    你没看见?傅唯一答道,在墙上。
    墙上??
    秦炽羽一个激灵,虽然他不怕鬼,但是这个气氛,这个夜色,再加上这个一本正经的傅唯一,让人不由自主地后背生寒。
    秦炽羽再次掀起瓦片,向屋内看去。
    果然,北边那面墙上挂着一幅画。
    韩惜见一边吃,一边蹭了蹭泛着油光的软唇,对画上的人说:小月姐姐,可惜你没法下来陪我一起吃,那我就一个人吃完啦!今天晚上也要叨扰,你别烦我,我实在是没地方去了
    秦炽羽感到眉毛在抽搐。
    只见那墙上的画,乃是一幅工笔人物画,画着一位衣裾翩飞、踏云而走、宛如神仙一般的青年女子,女子巧笑倩兮,双眸含情,仿佛能够理解世间的一切悲苦。
    画的空白处有提画文,秦炽羽稍运目力,便看清楚了上面的题字:辜家凡女小月,初初一见倾心,如今沧海桑田,斯人寿数有限,当已投胎转世,世间再无斯人,谨以此画缅怀。
    秦炽羽一手按住眉梢,防止抽筋,抬头看向傅唯一,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这就是小月姐姐?
    傅唯一一脸耿直:不然呢?
    行吧。秦炽羽想,怪不得傅唯一这么放心韩惜见在外面过夜,敢情两个人是商量好了要耍弄陆仙长。
    秦炽羽一想到陆仙长是真心在为韩惜见着急,出手震伤了傅唯一,恐怕这会儿还在难受,可是,傅唯一和韩惜见却一起瞒着他,弄得好像是陆仙长太过严苛一般,一想到这一点,秦炽羽便忍不住怒火腾腾往上冒。
    他一把推开傅唯一,纵身跃下屋顶,一脚踹开屋门,将一脸惊讶的韩惜见从里面拽出来。
    走,跟我回去。秦炽羽脸色霜寒。
    小炽羽,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韩惜见惊讶地睁大了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接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又移向旁边的傅唯一,又瞪大了一些,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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