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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故意叫严先生,带着一点报复的念头,故意叫的生疏一些。
    祁良秦说罢就落荒而逃了。严柏宗看着祁良秦远去的背影,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
    也不过是因为被祁良秦抓到他盯着他的脚看,一时心虚冒出来的一句话。扯到孙淼,也不过是下意识,知道这个人对祁良秦是多么忌讳的一个人。
    但他从来不是冒失的人啊,所谓口不择言,心虚,懊恼,这些qíng绪从来不属于他,他是怎么了,他拒绝去想,回去的时候走到客厅里,想过去敲门,还是忍住了,朝对面的房间看了看,叹了一口气。
    那个人应该很难受吧。这莫名其妙的,突兀的一段jiāo谈,也不知道明天早晨两个人遇到,要怎么样面对彼此。
    ☆、第55章
    严柏宗一夜都没有睡好,一直到天色快亮才睡了过去。这么晚才入睡,按理说应该要多睡一会,但是天色蒙蒙亮他就醒过来了,像是有个生物钟。看看表,他才睡了一个时辰。
    他赶紧从chuáng上爬起来,穿好了衣服洗把脸就出了门,客厅里磨蹭了一会,也没见祁良秦出来,想着今天祁良秦大概起来的早,可能已经出门去了。
    于是他就跑着出了门,但是在外头溜达了一圈,也没看到祁良秦的身影。他汗流浃背地回来,在门口一边换鞋一边问chūn姨:“小祁起来了么,今天没见他出来跑步。”
    chūn姨看了他一眼,手里摘着菜说:“没见他起来,平时他起来都会来厨房里看看,今天没见他,大概是没起来呢。莫不是昨天跑步那脚上磨破了皮。我早说叫他再多歇两天再跑,他不肯听。”
    严柏宗没做声,直接走到了严松伟他们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严松伟还在睡着,被敲门声惊醒,翻身起来一看,见祁良秦趴在书桌上,睡的正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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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怎么趴到桌子上睡起来了。
    大概是睡的太沉了,外头的敲门声他并没有听到。严松伟坐起来,揉眼问:“谁?”
    “我,”严柏宗语气听不出波澜,说着便推开门:“该起chuáng了。”
    他说着便朝房间内看了一眼,看见严松伟睡眼惺忪地坐着,旁边桌子上趴着的祁良秦终于算是醒了,擦了擦嘴角,迷迷糊糊地看过来。一看到是他,似乎立即机灵了许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哥。”
    严柏宗“嗯”了一声,眼睛却看向严松伟:“你还不起chuáng,起来咱们打会球。”
    “打什么球,最近太累了,我要多睡一会。”
    严柏宗看向祁良秦:“你去不去?”
    祁良秦摇头:“我不去了。”
    严柏宗便关上了门。
    祁良秦呆呆的站了一会,就又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玩着一支签字笔。
    严松伟趴着问:“你昨天是趴在桌子上睡的么,这么睡不难受么?”
    祁良秦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说:“我也是刚爬起来的。”
    “要睡就铺好被子好好睡,不睡的话就出去走走,老趴着多不舒服。”
    祁良秦笑了笑,严松伟又闭上了眼睛,他就又趴了下来。
    祁良秦心里很不开心。
    虽然不至于到难受的地步,但还是神思倦怠,gān什么都提不起jīng神。
    昨天晚上严柏宗的那番话,是叫他不要想太多,跟他划清界限么?
    他不再是小说里的那个祁良秦,他没有那个祁良秦拥有的毅力和勇气,说难听点就是脸皮。他不希望严柏宗讨厌他。
    爱上一个不可能的人,是该锲而不舍,还是该早点退出。
    大概是没有可能的,应该是没有可能的。这念头浮现在他心里,叫他意志消沉。
    他也是会累的人。他像是一块超大容量的蓄电池,一直放电一直放电,坚持了这么久,终于也都快要用尽了,却没有人来给他充电,他觉得很苦,很累。
    好像这种苦和累也是突然间浮现出来的,因为在最甜蜜的时候给了他最猛烈的一击,所以像是最后一根稻糙压垮了他。
    做好了早饭之后,chūn姨便喊他们起chuáng。又是个周末,严松伟要睡懒觉,不肯起。老太太吃了饭就又出门打麻将去了。
    严媛说:“妈最近迷上麻将了,我看她除了打麻将,没有别的业余爱好了。”
    “咱们也打几圈吧,”严柏宗说:“四个人凑一桌。”
    “二哥睡懒觉呢,不肯起。”
    “这不是有你,我,再喊上chūn姨和小祁,四个人也够了。”
    “也行,反正我下午才有约,上午本来想待在家里看韩剧的。”
    “多大的姑娘了,还看韩剧。”
    “少女心,你懂不懂。”严媛说着就去喊了chūn姨过来,严柏宗说:“叫小祁的时候,他要是不肯来,你就拖他过来。别整天待在房间里学习,都学傻了。”
    严媛去叫祁良秦,祁良秦果然不肯去。严媛合上他的电脑:“三缺一。”
    “我打的不好,”他说着回头看严松伟:“你去。”
    严松伟眯着眼睛说:“媛媛你赶紧把他拉出去,你们俩别打扰我睡觉。男人在外头忙了一周,累死累活,就指望着周末都睡个懒觉呢,你们懂点事,等下我给你们发红包。”
    “二哥,这可是你说的。”严媛兴奋地将祁良秦拖起来:“你可大方点,给少了我们科不要。良秦,我们走,二哥给红包呢。”
    祁良秦到底还被拽出来了,到了麻将室,看到严柏宗已经在那里坐着:“这么老半天。”
    “良秦不肯来,还是我硬拖过来的。”
    严柏宗淡淡地对祁良秦说:“良秦,还是要好好学麻将,我们家里人都是麻将高手,你打的不好,还不多练练。”
    祁良秦没说话,chūn姨递给他一杯茶,他接过来喝了一口,说:“好香啊。”
    “柏宗给我的花茶,说美容养颜的,我喝着比寻常的花茶要好喝多了。”
    那茶水的香气在口腔里经久不散,大概不只是花茶那么简单。祁良秦一直低着头,就连严媛都发现了他qíng绪的低迷,问:“你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跟松伟吵架了?”chūn姨问。
    祁良秦摇摇头,说:“我们很好。”
    “那你是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男人每个月也总有那么几天。”他说着就咧嘴笑了笑。
    他本来以为他又要输的,在座的每个人都比他玩的好。但是奇怪的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输的人竟然一直都是严柏宗。
    严柏宗说:“看来今天手气也太不顺了。”
    “那今天得多跟你打两圈,大哥你平时赢了我们多少钱啊,今天好歹也还我们一点。”
    chūn姨笑着说:“对对对,多玩两盘。”
    他们这一玩就是半天,大概是玩的久了,祁良秦也渐渐地忘了不开心的事,赢了的话也会满心欢喜。他如今的牌技虽然比不上其他人,但是和曾经的他相比进步了不是一点半点。
    严松伟起了chuáng就过来观战,靠在祁良秦的肩膀上看他玩,偶尔指导一两句。祁良秦被他蹭着脸颊,有些不大好意思,他对于男人的触碰还是很敏感的。严松伟却还是直男常有的粗枝大叶,压根没有注意。如今他和祁良秦已经算是非常熟了,肢体接触显然也多了不少,他想不到歪的地方去,也大概是因为想不到,所以索xing一条胳膊搭在祁良秦的肩膀上,半搂着他,十分亲密的样子。
    严柏宗又输了一局,往椅子上一躺,说:“不行了,我是不能再玩了,今天手气太差,松伟,你过来替我。”
    “大哥输的都冒汗了,”严媛笑道。
    严松伟观战了一会,早就手痒难耐了,闻言立即和严柏宗换了位置,到了对面坐下。
    祁良秦转身要去台子上拿水,严柏宗正好走到他身后,直接拿了他的杯子递给了他。祁良秦一愣,窘迫地接过来,说:“谢谢。”
    严柏宗也没说完,在刚才严松伟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刚才严松伟为了指导祁良秦所以把椅子挪的非常近,几乎和祁良秦的椅子并排放着。严柏宗坐上去之后,身体自然地倾斜,一只胳膊搭在祁良秦的椅子上。
    祁良秦就有些没有心思看牌了,半边身体都僵住了。他觉得严柏宗好像是故意要跟严松伟换的,但是严柏宗的表现又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淡淡地偶尔说上两句,有时候他要拿出某张牌的时候,严柏宗会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拿另外一个。
    严媛笑着说:“大哥,你今天手气都被成这样了,还要指导良秦,良秦今天打的课比你好,你别把坏运气都带给他了。”
    严柏宗说:“说不定换个方向坐,这手气就回来了呢。”
    结果他这话竟然成真了,他真的指导着祁良秦赢下了这一局。
    眼瞅着快到中午了,chūn姨便起来去做饭了。严媛伸了个懒腰说:“好了,不打了,我也累了。”
    众人都站了起来,倒是严松伟有些意犹未尽。严媛说:“二哥,你的红包,可别忘了。”
    “发发发,这就发。”严松伟说:“我在群里发,你们来抢吧,看谁的手气好。”
    他说着就在群里发了一个,祁良秦赶紧掏出手机来抢,结果他却只抢到了一个最小的。严媛说:“我也只抢到个小的,大的让大哥抢走了!”
    祁良秦扭头一看,竟然看见严柏宗也在玩手机。严媛说:“大哥,这点小钱你也跟我们抢。”
    “见者有份。”严柏宗将手机装进口袋,笑着出了麻将室。
    但是他没回自己房间,而是跟着严松伟到了对面房间里。严松伟去洗手间上厕所,出来看见他在椅子上坐着,楞了一下:“有事?”
    “你跟良秦怎么样?”
    严松伟笑了笑,说:“还能怎么样,老样子。”
    “我看你刚才打麻将的时候,还搂着人家脖子,以为你们俩有了点什么呢。”
    “是么?”严松伟笑了笑:“我没注意。我对他怎么会有想法,我不都跟你jiāo底了么,我们俩是假结婚。”
    “那就好,不过你以后也注意点,你没意思,不代表就可以跟小祁太亲近,难保他不会有意思,说到底,他可是喜欢男人的。万一他对你动了感qíng,你这边又没意思,将来岂不是伤了人家的心?”
    “良秦,不能吧?他会喜欢我?”
    “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还是注意点,你小子,就是心粗容易办坏事。行了,我也就是随便跟你叨叨两句,走了。”
    严柏宗出了房门,吁了一口气,到了客厅,见严媛和祁良秦都已经不知去向。他走到厨房门口问:“媛媛他们人呢?”
    “外头晒太阳呢。”
    严柏宗朝外头一看,才看见祁良秦和严媛在秋千上坐着呢。
    那秋千上是树叶,但是稀疏,阳光透过fèng隙变成了细碎的一片,照在人身上到时舒服,不热。严柏宗从房里出来,在走廊通风处的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说:“你们俩也不怕热。”
    “打了一上午麻将,出来晒晒身上舒服,”严媛说着就从秋千上站起来:“这时候就该配点果汁啊,我去拿,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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