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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良秦看了一眼照片,几乎认不出自己,他的长相其实有些偏向于纤细,穿了骑马服之后,竟多了几分英气。严松伟的哥们打趣说:“找了个好媳妇啊,真养眼。”
    “那是,我从小就是颜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他说着就翻身上马,伸手拉祁良秦:“来吧,手把手教你。”
    但是祁良秦并没有伸手,反而看向旁边的严柏宗:“我觉得你骑的不如大哥稳妥,跟你骑,我害怕。”
    这倒是实话,严松伟确实不如严柏宗稳重。旁边的人笑着说:“良秦,你真有眼光,松伟的骑术都是他哥教的。松伟,你把良秦jiāo给你哥吧,正好你腾出手来,跟我比试比试。上次跟你打赌,把赵均签名的头盔输给了你,我说什么得赢回来。”
    不等严松伟说话,祁良秦就已经走到了严柏宗身边:“大哥。”
    严柏宗盯着他看,面无表qíng。祁良秦却是笑着,回头对严松伟说:“你去跟王哥比吧,好好骑,别输了。”
    “我输给他,怎么可能?”严松伟已经跃跃yù试,祁良秦到底不是他的爱人,是不是手把手教,他倒也不在意。他大哥确实比他稳妥有耐心。
    “那你跟大哥好好学,小心点,注意安全。”
    祁良秦点头,严松伟已经骑着马朝前奔去。他后退了一步,却听身后严柏宗说:“骑马?”
    祁良秦面色有点红,点点头:“我是真心要学骑马,请大哥好好教我。”
    大庭广众之下,严柏宗不会拒绝他,他只是看了看他,淡淡地说:“上来。”
    祁良秦憋足气爬了上去,马有些晃动,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触摸到真实的马,他有些害怕,但是qiáng忍住了恐惧,坐到了马背上。
    “踩着马镫。”严柏宗说。
    他刚把脚踩进去,严柏宗便已经翻身上马,动作利索帅气,坐在了他身后。
    “大哥先带我跑一圈感受一下吧。”祁良秦抿着嘴唇,目视前方。
    严柏宗没说话,马却已经跑了起来,祁良秦身体一晃,就靠到了严柏宗的怀里,骏马离开了人群,严柏宗在他身后突然开口,说:“祁良秦,你真叫我失望。你心里想的什么,以为我不知道。”
    祁良秦面红耳赤,他紧紧抓着缰绳,说:“我……我只是要学骑马。”
    马背上远比他想的要颠簸,严柏宗似乎有些怒气,马跑的特别快,每一步弹跳而都跳的远而高。祁良秦心中渐渐被恐惧占据,他说:“太快了。”
    他似乎听见严柏宗口中发出一声嘲讽的抽气声,马越跑越快,冲向了一个连跳障碍,祁良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全身热血上涌,一把抓住了严柏宗的一条胳膊,他抽了一口气,马便凌空而起,跳跃了第一个障碍,又迅速弹跳起来,要跳第二个障碍。但是这马平时都是驮一个人,如今两个人坐在上面,不知道是失误还是力气不够,后蹄竟然撞在了栏杆上,身形一个趔趄,就朝下倒去。
    尽管这qíng形祁良秦早知道会发生,还是吓得面色惨白,严柏宗显然也惊到了,在倒下的那一瞬间搂住了他。
    他几乎不假思索就抱紧了严柏宗,他不是出于完成任务的心态,他只是出于本能。但是他被严柏宗紧紧一搂,意识就混沌下来了,他分不清自己是在执行任务,还是出于个人私yù,他们滚落到地上,差一点被马踩到了一条腿,他凑到了严柏宗的脖颈上,嘴唇和鼻子贴紧了他的皮肤。他们接连滚了三四圈才停了下来。
    严柏宗身上的味道极大地迷惑了他 。
    味道,每个人都不一样的细微的气味。它带着一个人鲜明的印记,会因为爱的作用充斥荷尔蒙,它迷人心智,害人上瘾,叫人意乱qíng迷。他紧紧靠着严柏宗的脸颊,伸手就摸了一把。
    严柏宗陡然变了脸色,脸色通红,眼神却是恶狠狠的,盯着问:“你是不是很想我做点什么?!”
    祁良秦说不出话来,他只是看着严柏宗,严柏宗忽然伸出手,大拇指摁住了他的唇角,然后擦过去,那指腹是粗糙的,细微电流从他唇面划过,带给他叫他颤栗的喜悦。
    ☆、第29章
    从此以后,一切都变了,他将睁着一双*的眼,虎视眈眈,想要撬开严柏宗禁yù的唇。
    那边众人都是惊呼,严松伟已经骑着马赶了过来,严柏宗松开他站了起来,似乎是碍于周围的眼光,朝他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祁良秦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严松伟已经下了马。
    “良秦,你没事吧?”严松伟问。
    祁良秦摇头,脸色通红:“没事。多亏了大哥。”
    “大哥你也没事吧?”
    严柏宗也摇摇头,说:“带小祁去医务室检查一下吧。”
    严松伟带着祁良秦往医务室去,旁边的人都围住了严柏宗,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真是的,带着人,还要跳连续障碍,”走远了,严松伟才开口埋怨:“幸好你们俩都没事……他从前不是这样冒失的人。”
    “不怪大哥,是我想让他带着我感受一下,没想到出了差错,”祁良秦脸色还是红的:“你别埋怨他,不然岂不是尴尬。”
    “我知道。”
    祁良秦觉得自己在渐渐变成绿茶婊。可能平日里老实人做惯了,心里竟然觉得有几分刺激,做坏人就是比做好人慡。
    到了医务室,检查了一下,没有大碍。
    但是严柏宗受了点轻伤,据说被马蹄子踩到了胳膊,所幸只是轻微被踩到,受的伤并不严重。
    但他对祁良秦明显冷淡了很多,连严松伟都看出不对劲来了,可他以为是那场意外的缘故,导致两个人气场有点奇怪。因为受了惊吓,祁良秦便老老实实坐在旁边看别人骑。因为晚上要赶王叔叔家的晚宴,所以中午吃了饭,他们便要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是严松伟开的车,祁良秦坐在副驾驶上,见严柏宗没上车,就问:“不等大哥么?”
    “他喊了司机了,不坐这辆车。”
    “大哥是生我气么?”
    严松伟笑:“他说有事得往公司拐一趟,所以就让司机老胡送他。我们直接回家。这样也好,我看从马上摔下来之后,你们俩就怪怪的,不知道你们尴尬个什么劲。骑马嘛,多多少少都会出点意外。”
    祁良秦朝车窗外看着,看着严柏宗站在那里跟朋友告别,没有半分要往这里看的意思,嘴里说:“等回到家,我跟大哥道个歉。他别往心里去才好。”
    严松伟笑了笑,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多心了。”
    车子渐渐离开了马场,祁良秦闭上了眼睛。他有点如释重负,也有些兴奋,还有点伤感。
    如释重负的是这段重头戏总算是结束了,兴奋则是他心中隐秘*的彰显,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破了一条线,伤感也是因为自己突破了这条线。他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但是没人能看到自己的未来,就算是在另一个世界里,他每天早晨醒来,呆呆地躺在chuáng上,看着窗口透过来的晨光,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路在何方。
    关于未来,祁良秦一直有一个幻象,一个感觉。就像某一日的早晨,他早早地爬起来去赶班车去上班,大概是冬日的早晨,天色还带着朦胧,太阳还在东边没有冒出来,他走在街上,有些凌乱古旧的街道,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路上的人不多不少,每个人都低着头,缩着脖子抵御着寒冷的北风。
    有些晦暗的老城的早晨,是清冷的,但是前面就是冒出早霞的天空,好像下一刻太阳就会跳出来,洒下万道金光,给他温暖。
    就是这种感觉。
    他是祁梁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如今成了祁良秦,还是这种感觉。
    三个多少小时的车程,大概是觉得无聊,严松伟问:“想听歌么?”
    “嗯。”
    严松伟就打开了音乐,可是他选了半天,也没选到一首好听的:“怎么没有动感点的。”
    这是严柏宗的车子,不是严松伟的,里头的歌,自然也都是严柏宗喜欢的。
    “都是什么歌?”
    祁良秦倾身看了一眼,竟然都十分合他的口味:“听这种舒缓的也挺好的啊。”他说着就选了一首。
    一阵动人的吟唱声乍然而出,他微微随着音乐晃动着脑袋,而后靠在了座椅上,将车窗摇开了一点,窗口的风涌进来,chuī着他的头发乱的不行。严松伟扭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他凌乱的头发在窗口透过来的光里闪着彩。
    “什么歌,死气沉沉的,”严松伟说。
    “适合安静听的歌,我大一的时候特别爱听,q/q空间的背景音乐就是设置的这一首。没想到大哥也爱听。”
    “靡靡之音。”严松伟评价说。
    祁良秦轻笑出声。
    可能是听久了的缘故,严松伟竟然觉得这歌还不错,于是问说:“这歌叫什么名字?”
    “你看过《夜上海》么,里头的cha曲,《breathe》,frally唱的。”
    “夜上海……”严松伟重复了一遍,笑着说:“夜上海我知道啊,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他故意哼的不成调,惹得祁良秦都跟着笑了起来:“不是这个,我说的是电影,挺感人呢。”
    “那我没看过,一听这靡靡之音,就知道是文艺片,我不爱看文艺片,电影要看好莱坞大片才够刺激。”
    事实证明这歌的确很催眠,单曲循环了几次,祁良秦竟然听着睡着了。严松伟赶紧连上蓝牙,换了一首歌,怕打扰他睡觉,调小了音量。他果然是爱动感的多一点。
    到了家,老太太母女俩都已经梳妆打扮完毕。祁良秦活了几十年,人生中除了在荧幕上之外没见过哪个女人穿晚礼服,所以当他看见严媛搀扶着老太太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简直被这母女俩的艳光闪瞎了眼。
    一个字,美,还是富贵bī人的美。
    严媛自不必说,青chūn少艾,露着雪白胸脯,让祁良秦这弯的不能再弯的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而上了年纪的严老太太居然是也是雍容华贵,比平日里看着更有jīng神。
    看到这母女俩的盛装打扮,严松伟才想起一件事。
    他忘了给祁良秦定制一套衣服。祁良秦衣柜里衣服不少,但都是家常穿的,出席正式场合的衣服,还真没有。
    “必须要穿么?”祁良秦拎着手里的那套衣服,照了照镜子。
    “必须穿,大家都这么穿,你要是穿的太随便,显得对主人家不敬重。这套衣服算新的,我只穿过一次,没人记得,你放心穿。”
    但是只比严柏宗矮一点的严松伟,自然要比他祁良秦高不少,骨架也比他宽,祁良秦将那身衣服换上,照了照镜子,有些难为qíng。
    有这一张脸,他觉得穿什么都是好看的,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他自己的眼光不够客观。于是他扭头去问严松伟:“怎么样?”
    严松伟为难地看了看,点点头,说:“算了,凑合穿吧。总比不穿qiáng。”
    外头传来了严柏宗的声音,严松伟站起来说:“我去大哥那看看,他那有没有从前穿的衣服,可能尺寸更合适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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