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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服第一混分王[星际]——妾在山阳(3)

    这人怎么那么心大啊!
    林镜盖着被子闭着眼,含含糊糊:不然呢,今天爬山累死了。
    黄毛:.......
    乡村晚上很寂静,这个清河村尤其静,小虫子的叫声都没有。
    黄毛一闭上眼就是白天看到的那血肉模糊的老人,他越想越觉得害怕,鸡皮疙瘩顺着手臂上爬。人在极度害怕的时候,看什么都容易联想到恐怖的东西。余光看摆在角落里的锄头拖把,都像是一个倒立着头发垂地的瘦长女人。
    黄毛摇摇头,悄悄地往林镜那边挨了点。
    林镜睡的很熟,呼吸平缓。
    旁边有一个人多多少收给了一点安慰,黄毛舒了口气,也揪着被子进入睡眠中。
    但是半夜的时候,黄毛就醒了。
    他听到了一些很奇怪的声音,吱嘎吱嘎,像是人拿指甲在木头上乱划,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声音很小却特别尖锐,从二楼传来。黄毛起初还不清醒,那刮划的声音却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试图划破什么东西。停歇一阵后,猛地响起了咚咚咚的敲打声。
    他彻底吓醒,拼命推着林镜的肩膀,声音在黑暗里也带着颤抖:林镜林镜,快起来,快起来。
    林镜没啥起床气,伸出手指揉了下眼睛,怎么了?
    黄毛怕得手都在抖: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林镜揉揉头发,打个哈欠,往上面看了眼,然后不以为意地卷着被子盖住自己:听到了,放心,死不了的。
    黄毛人都僵硬了:放心?!
    林镜困倦地安慰他的小伙伴:本来就是灵异背景,有鬼是正常的。才第一天呢,我们老老实实啥也没干,咋可能死。
    黄毛:......
    黄毛深夜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他后悔了,他选的这个搭档虽然平易近人,但是一点也不靠谱啊,还不如舔着脸去找徐哥呢。
    整栋房子都是木制的,咚咚咚,那声音渐渐微弱,最后消失了。
    黄毛翻来覆去睡不着,生怕上面伸出一只手或探出一个头。
    林镜被他动来动去搞得头疼:要不,你上去和它单挑?
    黄毛:......
    黄毛终于安静了一会儿。
    林镜手臂横在眼睛上,精神非常疲惫,闭上眼迷迷糊糊又有了点睡意。
    只是黄毛突然又不知道发什么疯,一下子直坐起来,拿手指试探地戳他。
    大哥大哥。
    林镜深呼口气,拿开挡着眼睛的手臂,坐起来,深褐色的眼珠子看着他:又干什么?
    黄毛的声音委屈巴巴,听起来快哭了:大哥,我想上厕所,憋半天真的憋不住了。我一个人不敢,你陪我去一下吧。
    林镜:.......
    他是造了什么孽,遇上这么个盟友。
    林镜忍着困意把黄毛从床上揪了起来。
    出了他们的房间就是祠堂,大晚上一片漆黑,摸了半天才找到了灯。
    村长家的灯年久失修,刚打开的时候昏昏暗暗滋滋闪烁。
    祠堂拜访牌位的旁边就是楼梯。
    黄毛极度害怕,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左看看右看看,视线瞥到楼梯口,瞬间脚软了。
    他在楼梯口的阴影里看到了一个站着的人。
    看不清样子,但知道很高很瘦,穿着下摆特别宽松的衣服,一动不动僵直站在那里。
    黄毛死抓着林镜的手,靠在林镜耳边哆嗦:林哥,楼梯、楼梯那里有人。
    林镜顺着黄毛的话往那边一看。
    木制腐旧的楼梯上空空荡荡,只摆着一些凌乱的木材。
    哪有人啊。林镜回头:你怕傻了吧。黄毛没有被安慰到,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蔓延到头,腐臭又窒息的气味压的他呼吸困难。
    灯泡闪了半天后终于亮了点。
    林镜揉了下眼睛,开始去开门,祠堂的大门是那种陈旧的木栓式,只是他走到门口发现,木栓被拿走,大门已经被推开过一次,隐约露出了一条缝。
    有人在他们之前出去了?
    林镜吹了个口哨,安慰黄毛:看来上厕所的又不是你一个人。厕所有人陪你,我先回去睡了。说完就要往房间里走。
    黄毛一下子抱住他的手臂,痛哭流涕:别啊大哥!别啊!我不能没有你!
    林镜:行吧。
    农村的茅厕就建在屋旁边,紧挨着的是牛棚。
    两者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林镜一出门,吹吹冷风就彻底清醒了。
    我在外面等你,你快点进去吧。
    黄毛也实在是憋不住了,屎尿催人胆,捂着肚子、忍着恶臭就冲了进去。
    茅厕里有两个坑,用两块红布做帘子挡着。黄毛心急火燎,进了靠外面的一间。
    整个茅厕设计的非常简陋,就在粪池上面铺了两条长木块当做落脚的地方。黄毛脱完裤子蹲下后,捏着纸心慌慌地左右四顾。
    厕所的墙是用转头砌成,他和隔壁只隔着块嵌进墙里的木板。木板下端没到底,露出一点空隙,能看到隔壁间那边人的脚。
    居然真有人大半夜也来上厕所?
    黄毛吞了吞口水:兄弟,你也是半夜拉肚子?
    只是没有人回他。
    黄毛就盯着那道缝里的脚。
    月光从上面照下来,慢慢偏移,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不该是他们一行人的脚,倒像是一双老人的脚,褐色的、皮肤发皱,脚腕那里有着明显的深色的勒痕。
    村长?黄毛已经有些怕了,又喊了声。
    只是依旧没人回他。
    他再仔细看,整个人瞬间脸色煞白,呼吸停止。
    不是一只脚,是两只,并排站着,朝着他这边。
    黄毛手中捏着的纸一下子掉了。血液冰冷,头皮发麻,他僵硬地抬头。
    木板不是很高,他往上看,看到了隔板上一张老人的脸。月光照的青白,神情麻木,眼睛直直盯着他。老人身上带着高帽,穿着宽大的寿衣,是死人入棺时的打扮。和黄毛视线对上后,老人的眼珠子慢慢转动了下,五官扭曲,露出极深的怨毒出来。
    黄毛:.......
    黄毛:啊啊啊啊啊啊!
    林镜在外面牛棚前看大黑牛。大黑牛已经睡着了,身形极其庞大,牛角又尖又硬,尾巴有一搭没一搭摆着驱蚊。
    林镜刚想伸手去摸一下牛的角,被黄毛几乎要把瓦片震碎的凄惨叫声给吓住收回了手,堪称魔音贯耳。
    林镜转头,就见黄毛边跑边提裤子的跑了出来。脸上眼泪鼻涕一起飞,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
    哥哥哥,有鬼有鬼有鬼啊!黄毛吓得疯了,手都是抖的:厕所里有鬼!
    林镜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拉扯,想了想,还是疑惑地问:你没擦屁股就出来了?
    黄毛一噎,但那寿衣高帽的老人给他刺激太大,他又崩溃地哭了起来:不!这不是重点!厕所有鬼啊!吓死我了!
    林镜拍了拍黄毛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去看看。
    只是他还没走两步,村长怒气冲冲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看什么看?大半夜的鬼吼鬼叫,你们在干什么!不想住了就给我滚!
    刚才黄毛的叫声实在是太恐怖了,一下子把所有人都从梦中吵醒。
    一楼房间的灯基本全亮了,但是没什么人出来。
    村长手里拿着蜡烛,气得鞋子都没穿,光着脚出来,怒吼:谁叫的?
    黄毛经历了刚刚的一幕,现在看村长这阴狠的脸都觉得眉清目秀,哆哆嗦嗦:村长,厕所里有脏东西。
    村长非常不耐烦,看他像智障:厕所里没脏东西那叫厕所吗?!你拉的屎是干净的?
    黄毛欲哭无泪:不是那个脏东西。
    林镜微笑:村长别理他,他就是抽风,我们出来上厕所的,上完厕所马上回去。
    村长看样子是真的气疯了,吼道:上个屁!给我滚回去,以后晚上都不准出来!
    村长身材瘦弱干瘪像柴一样,气势却跟个老疯子似的。
    黄毛还要唧唧歪歪,林镜一下子捂住他的嘴,拉着他后退几步,讨好地笑:好的好的,谢谢村长,村长晚安。
    村长冷冷瞥他一眼,然后举着灯,自己进了厕所里。
    林镜边拉着黄毛回去,边看着村长手里的东西。
    村长左手提着盏灯,右手拿着的却是一团红色的布。
    被他拉回去的路上,黄毛人还是凉的,语无伦次:那厕所里真的有鬼啊,是个老人,身上穿着寿衣,还带着很高的帽子。他看到我,眼睛还转了一下,啊啊啊真的有鬼啊。
    林镜舔了下唇,觉得有必要提醒他:兄弟,你难道还没有发现,我们是个乡村灵异副本吗?
    黄毛一下子愣在原地,然后情绪崩溃,又滋儿哇哭起来抱着林镜的手臂:林哥我不能没有你啊!
    哦,晚了。
    他林哥现在已经决定抛弃他了。
    本来就咋咋呼呼扰人好梦,现在上完厕所不洗手也就算了,还不擦屁股,这能忍?
    林镜带着黄毛回去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徐挽之,微微一愣。
    这位大佬估计也是被吵醒的,站在月光下面无表情。黑色衬衫长裤,身高腿长,气势凌厉。腕上的佛珠乍一看像是深红色。倚着腐朽的木门,徐挽之视线却只是很快的在他们身上扫一眼,马上又看向了他们身后。
    林镜本来就对他充满好奇,总觉得他们以前可能认识。
    现在又急着拜托一个臭烘烘的黄毛,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微顿便有了主意。
    偏头,修长的手指就这么搭上了徐挽之的肩膀,他眼睛一弯,似清风朗月:兄弟,能不能借你的房间打个地铺?
    黄毛:?!
    第4章 生死之门(四)
    徐挽之垂眸看他,眼珠子漆黑得像是浸水的玻璃珠子,冰冷又带点锋利。
    黄毛在旁边表情不亚于天崩地:林哥,不是吧!
    林镜自小讨巧,很擅长和人打交道、微笑:放心,我半夜不打呼不磨牙不梦游也不咋咋呼呼,没有任何坏习惯。
    黄毛他瞪大眼面如死灰,泫然若泣。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大佬,一路上徐哥对谁都爱理不理,看起来也不是个喜欢人靠近的,肯定会拒绝的。
    拒绝吧拒绝吧拒绝吧。
    只是徐挽之看了林镜一会儿,收回目光,说不出什么情绪道了句:好。
    .......!!!
    黄毛裂开了,他挣扎着去做最后的请求,号啕大哭:林哥不!林爸爸林爷爷别抛弃我啊!我再也不咋咋呼呼打扰你睡觉了!
    乖孙别哭,晚安。
    林镜在黄毛哭天喊地的声音里,直接把他推进房然后反锁,转身跟着徐挽之走了。
    徐挽之的房间在离楼梯最近的那一间,门口就是楼梯口。
    林镜若有所思地往楼梯口看了眼,光线昏昏暗暗,楼梯曲折通向黑暗里,像一张张开的深渊巨口。
    严禁不准上的二楼,看来有非常多的秘密吗。
    他说打地铺就打地铺,不带占一点便宜的,只是上去卷被子的时候。
    徐挽之却开口:算了,不用那么麻烦,一起吧。
    林镜一愣。
    徐挽之语气困倦散漫,似乎精神还是不太好,眼角一颗泪痣淡化了白日里的冷淡疏远,说完闭上眼便睡了。
    林镜求而不得,硬邦邦的地板,谁愿意去睡啊,当即眉开眼笑:好的,谢谢徐哥。
    就冲徐挽之收留他这一件事,他还是愿意叫一声哥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徐挽之对他有点特别?大概率是以前认识?不过又谈不上特别到哪里,至少态度挺正常的。
    一面之缘?
    林镜没打算问,因为他实在是太困了。
    第二天,他们起床的时候,村长正在院子里摆弄着他的那一堆东西。晒干了的红布、一捆捆的稻草,还有一些木柴。
    早餐是几个硬馒头,一群人就这么啃着馒头,站在院子里看村长做事。
    黄毛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宿没睡,也没啥食欲。林镜看他这样,吃着吃着,就把黄毛手里的馒头拿了过来。
    黄毛终于认清了这是个灵异副本,生无可恋恹恹地问: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林镜道:走一步是一步吧。
    墨镜哥叫冯浩中,小胖子叫刘成,两个女孩,长发女生名为希希,短发叫小絮。睡了一宿后,大家也多多少少认清了形式。
    小絮和冯浩中都试图去和村长聊天,只是村长脾气又臭又硬,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他们没说两句就被骂滚,灰溜溜回来了。
    作为全场积分第二的玩家,小絮还是有点发言权的,叹息:村长虽然是主要npc,但不好套话,我们不如先去人多的地方问问。
    众人点头。
    村长终于把红布跟稻草理清了,操着他两条瘦弱的肩膀,颤颤巍巍把木材放到三轮车上。
    用袖子擦了把汗后,村长转头警告他们:我要出门一趟,你们爱去哪去哪,但是二楼不许上去知道没有。要是出了什么事,别怪我没有提前警告你们。
    一群人不发话。
    林镜吃完早餐,拍拍手走上前去,装作很熟地样子:这柴可真多,看起来也是好木柴。村长大哥这是要去集市卖柴?
    黄毛为林镜马首是瞻,硬着头皮上去附和:村长要去卖柴?
    村长混浊灰色的眼珠子恶狠狠看着他:关你们什么事。
    林镜懒洋洋一笑:什么叫不管我的事啊,我们吃你的住你的,光交钱那够呢,也得出出力啊。不然这良心我们总是过意不去。
    在旁边看着他的一群队友扯嘴角。
    村长古怪地看他一眼,嘲讽:出力?怎么出力?难不成你去卖柴还能帮我多卖点钱?
    黄毛跟打了鸡血似的,在旁边瞎吹:能能能,当然能!村长,我们林哥可是哈佛毕业,在哈佛镀过金回来的人!不信你可以去所长那里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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