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

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半寸月

    燕挽强撑着把检讨书写完了,暗暗想晚一点再去也没关系吧,然后不敌困意趴在书桌上睡了起来。
    春日细雨断断续续的下,竟然下了一个早晨。
    石板湿润,周边生了一些苔藓,王孙贵子们从学室中鱼贯而出,有说有笑的商议着一会儿该去哪里用饭。
    宁沉等在檐下,余光钻进一抹雪白,不徐不疾地唤了一声:太傅大人。
    将要悠悠拾阶而下宋意也在檐下驻足:殿下有事吩咐?
    宁沉含笑说话,意有所指道:我以为太傅大人不会心软,会当众斥责挽挽,打他手心。
    宋意冷笑:殿下既知我一贯严厉,昨日便不该留他那么晚。
    早在燕挽心悦他时,他就发现了宁沉的狼子野心。
    宁沉交上来的作业中不慎夹了一张小笺,笺上写了一首诗,一首情诗,字里行间全是对燕挽的肖想之意。
    若非有一回他无意中撞见他趁燕挽熟睡偷亲燕挽,也不知那火辣直白不堪入目的情诗竟是写给燕挽的。
    只是那时他并不在意燕挽,所以按下装作不知,但如今
    奉劝殿下换个伴读,殿下乃陛下钟意的储君,想必不愿见到殿下纳男妃,绝后代,燕留乃世间难觅良臣,亦不该拘于后墙之中,只为争风吃醋。
    那也请太傅大人不要再借用师长的名义留他独处,挽挽脸皮薄,可经不起太傅大人第二次退婚。
    一时两相无言。
    雨声变大,噼里啪啦的砸在树叶上,发出沙沙响。
    半晌,宋意不咸不淡道:我对燕留只有师生之情,殿下那等见不得光的觊觎心思又该如何宣之于口?
    宁沉眉眼皆是讥诮:倘若真是师生之情,还请太傅大人离他远远的,再勿动心。
    宋意剑眉紧紧一蹙。
    宫人已执了伞来,道:殿下。
    宁沉甩袖大步迈进雨里。
    燕挽醒时,发现自己并未趴在书桌上,而是躺在床上。
    他的鞋袜被人脱了,屋中却不见人,唯有泠泠琴音传入耳中,是一支惆怅的曲子。
    燕挽连忙下床,穿了靴履出去,只见宋意坐在檐下弹琴,修长的手指如同玉柱一般,轻轻一拨,天籁之声。
    虽是弹着琴,他本人却颇有几分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燕挽开口惊了他:老师。
    琴音戛然而止,宋意抬眸:睡好了?
    燕挽有些羞愧,但面上不显,躬身道:还请老师责罚。
    我罚你在此写检讨书,你既写完了,如何还要再罚?
    过来,替我扶琴。
    琴身上潮,音色已经不准了,燕挽方才听,竟没听出任何不妥。
    他帮忙扶着琴台,见宋意将琴弦拧紧,琴音校正,方才道:多谢老师宽容。
    宋意淡声道:既是睡饱了,下午不要再晃神。
    是。燕挽退了一步,老师,我去了。
    嗯。
    燕挽从宋意的院子里出来,才发现已经正午了,惦念祁云生,他出宫去了祁府,想同祁云生见上一面却仍被拒在了府外。
    不得已回了家,吃了午饭接着就被燕父叫了过去。
    燕挽踏进书房直觉不好,但见燕父搁了笔,朝他看来,语气很是平静道:祁府方才派人上门来退婚了,这是他们送来的东西。
    燕挽一看,是他赠予祁云生的香包。
    心底顿时一沉,燕挽问:云生亲自来的吗?
    这倒未。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一次,燕父已然能够很平静对待,他叹了一声,祁二那孩子或许是好孩子,但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他自己做主。
    燕挽摇头:不想退婚。
    第26章 难嫁第二十六天
    他和祁云生可称得上是两情相悦,祁府将他赠给祁云生的荷包送回,多半是强行逼迫,他若此时顺了祁府的意,定然伤透祁云生的心。
    他不想让他伤心。
    是他先招惹了他,给他带来了这一场无妄之灾。
    燕父轻声一叹:听说祁府求了赐婚圣旨,我不逼你同祁家那孩子断了往来,但你心里要做好准备。
    孩儿明白。
    燕挽将荷包收好,等他再见祁云生,定要将它还回去。
    燕父暂且将这件事搁置不论,又和燕挽说起了今早的事。
    九思尚未回京,其弟竟然如此猖狂,听说蓝八公子欺压百姓时,你正在街上赶巧看到?
    是,父亲,怎么了?
    为父准备参九思一本,这孩子行事太不谨慎了。燕父颇为惋惜,陛下有意提携,这次进京本是风光无限,可惜闹了这么一出。
    但为官就是要刚正不阿,不能徇私枉法。
    燕挽就知道蓝佩要跟着蓝家老八倒霉,上辈子这事也有发生过,只不过亲眼目睹的人不是他而已。
    朝中官员势力复杂,资历老臣又多如牛毛,一个位置空出来多少人明里暗里的盯着眼热着,天子的宠臣可没那么好当。
    原本蓝佩一进京就该连升三级,但因这一事,他又走了其他状元郎的老路子,被发配进翰林院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编修,后来才被挪出来重用。
    而这个蓝八公子被蓝家恼怒逐出了京都,送到乡下田庄就再也没回过。
    燕挽道:父亲职责所在,想必蓝大人会谅解的。
    蓝大人?
    燕父以为燕挽会唤蓝佩九思哥哥的,不想他出离淡漠,想了想,过去这么多年所有人都变了。
    燕挽立在那儿,一言不发,燕父道:没事了,你好久没去看你祖母了,她很惦记你,过去给她请个安。
    是,父亲。
    燕挽退出了书房,依燕父的吩咐去芝兰苑走了一遭,他忙这忙那,不得停歇,自然也是极想元春大郡主的。
    进了芝兰苑,燕挽陪着元春大郡主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拜别离开,临走前他还带走了一盒子点心,是新鲜做的绿豆糕,清新香甜。
    只是,踏出芝兰苑时,燕挽正巧碰到一个面生的中年男人领人抬着账本进去,他目露疑惑,拦了一下,笑问:你是?
    男人见着燕挽似是认得,丝毫不敢怠慢:回公子,小人是华阳金铺的管事,以前在南宁郡王府当差。
    燕挽一怔,华阳金铺不是一直都是纪风玄在管,他走了也当由他接手,为何这么快聘了管事,稍许迟疑,他又问:那这些账本是
    是金铺这周的流水,给郡主过目。
    燕挽一阵愕然,紧接着追问:祖母已经开始打理铺子了么?
    男人如实道:小人十天前就被调过来了,郡主打理铺子也有好些天了吧。
    燕挽着实呆了,铺子好些天前就交到了元春大郡主的手上,那纪风玄还同他对什么账?
    公子,您若无事,小人进去了。
    燕挽悄然回神,面上一丝异样也没显现出来,温声道:去吧。
    管事便转身进了芝兰苑。
    燕挽立在原处想了好一会儿都想不明白,纪风玄早跟元春大郡主交接了铺子事务,为何不同他讲还答应教他看账,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许是纪风玄心软,见他兴致勃勃不愿拂了他,才那么好说话。
    总归他还是得努力,将产业接手过来,元春大郡主年事已高,不宜费力劳神。
    京都近来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去年貌美胜过探花的状元郎归京了,一举摘了公子榜桂冠,为京都百姓津津乐道;二是天子有意给爱女漱颜公主和祁府二公子赐婚,却没成。
    前者话题热了几天也就消下去,后者沸沸扬扬经久不歇。
    长春殿。
    华丽殿宇金碧辉煌,九品莲花的地砖十分好看,殿中摆设之物皆是精心挑选过的,无不漂亮精致,便是连一只小小的花瓶都价值连城。
    燕挽同宁沉及漱颜公主对坐,跟前白玉杯中茶叶沉浮,颜色嫩绿,茶香可闻。
    漱颜公主罗裙曳地,满头珠翠,芙蓉面妆容精致,眼神却恨恨:燕挽,我不是输给了你,我是输给了祁云生!
    宁沉目光微闪,唇角勾起慢条斯理悠然饮茶。
    燕挽郑重道:无论如何,多谢公主。
    漱颜公主气得咬唇,拂袖走人。
    殿中仅剩二人,檀香袅袅,紫烟氤氲,静默了一瞬,燕挽问:殿下是如何说动公主殿下的?
    宁沉搁下白玉杯,含笑朗诵道: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燕挽不解,目光惊疑的望着他。
    宁沉漫不经心的敲了敲白玉杯的杯壁:祁云生快死了。
    燕挽脸色剧变,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匆忙要往外走,宁沉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如今没什么大碍,你去了也会被阻在祁府外头。
    燕挽戛然停步,又回过头去,请殿下将云生的情况悉数告知于我。
    不行。宁沉眼里波光潋滟,我若此时告知挽弟,挽弟岂不是心疼坏了,我怎舍得叫挽弟心疼?尤其还是别的男人。
    燕挽直直看他,愣愣定在原处,又听宁沉说:过来坐。
    燕挽挪了一步,慢慢又坐了回去,逐渐恢复平静。
    宁沉挽袖给他添了杯茶,嗓音朗润:挽弟不必担忧,他毕竟是祁家嫡子,大理寺卿再怎么狠心,也不会叫他丢了命。
    不过是将他关在府中不见天日,他自己亦不肯见人,绝食了三天,水粮未进,在被夺走香包后,一头撞在了祠堂柱子上,听闻当时场面极其惨烈。
    燕挽抬眼,又望向宁沉,声音微哑:也多谢殿下肯替云生从中周旋。
    宁沉眼中笑意更深了些:挽弟与我何必言谢,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燕挽不再说了,捧着玉杯慢慢饮茶,宁沉也不多加聒噪,陪坐着直到用了膳才准他走人。
    燕挽去了祁府,果真如宁沉所说又被拒在府外,但他买通了小厮,托他帮忙给样东西,小厮应了,燕挽将香包递了过去。
    第27章 难嫁第二十七天
    小厮信誓旦旦道:放心罢燕公子,小的定然会送到。
    傍晚他便收到了祁云生的信。
    两行字。
    鸳鸯断翅亦同飞,朝来暮去不分离。
    燕挽执信长长笑了,将它折了起来同祁云生赠他的佩玉一同放到了匣子里。
    过了数日,燕挽跟纪风玄看账都差不多学了个十成十,带着补品特意特意去了祁府一遭,这次终于再没有人拦了。
    小厮将他引到厢房,房中婢女伺候着,床帐挽起,祁云生倚在床头,似是刚喝了药,婢女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燕挽浅唤:云生。
    床上之人应声望来,顿时变得激动,他的头裹着厚重纱布,俨然撞伤未愈,人也比之前瘦些,大约是绝食所造成的。
    怀枳,你来了!
    他掀被,欲下床来迎。
    燕挽大步走至床边,又将他按了回去,你好好躺着,别乱动。
    祁云生热切盯着他,眼泛泪花,一派语无伦次:怀枳,我坚守住了,我不用娶公主。
    我知道。
    同人了解过他便一阵后怕,尤其是撞柱那段差点令他心跳都停了。
    燕挽难忍冷静,语气不明道:云生你真是太傻了,什么都比不得命重要,丢了命你就再也看不见我了。
    祁云生一讷,面上有些讪讪:当时没想那么多。
    燕挽悄无声息的一叹,心头无比沉重,这样一份深情厚谊他要如何才能还得起,他原只是想挑个门当户对的人图个平淡安稳,如今才发现自己的自私,祁云生待他太好了,好到他对他怀有诸多愧疚。
    谢谢你云生。
    祁云生莫名感到慌张,握住他的手:你我何必言谢,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燕挽从容镇定的凝视他,语出惊人:伯父还同意我们在一起吗?我们成亲吧。
    一瞬间,祁云生面色通红,忙道:同意,他同意,他再也不会反对我们了。
    那你一定要努力休息好,尽快到燕府来下聘。
    好,好。怀枳,我真高兴!
    燕挽主动提出成亲后,祁云生的精神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他嘴边笑意压都压不下去,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像个幸福的呆子。
    燕挽跟他商定了下聘的日期,还初步计划了一下婚宅买在哪里,因着是两个男人成亲,这在大昀史无前例,双方都认为他们两个还是单独搬出来住比较好。
    燕挽不想让祁云生入赘,祁云生也不愿燕挽进门以后受气,祁父碍于儿子寻死觅活不再阻拦他们的婚事,不见得日后会对燕挽客气。
    甜蜜快要溢出了厢房,转眼祁府传遍了,即将成婚的夫夫两人情比金坚,令人兴叹。
    临走前,燕挽见了祁父一面。
    祁父本打算责令燕挽一番,让他离开祁云生,可一想到儿子撞柱之事,以及燕挽同是翩翩儿郎,比自己的儿子还要优秀些,若不是真的喜欢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生生将话又咽了下去,只是看了他两眼,便命总管亲自送燕挽出府。
    良辰吉日,祁云生如期而至,骑着高头大马,着人抬着六十四抬聘礼前来下聘。
    京都百姓对此议论纷纷,不敢相信世上竟然真的有男男嫁娶之事,感觉做梦一样荒诞又离奇。
    八方来福。
    蓝衣公子与青衣公子临窗而坐,惬意对酌,透明的酒液在杯中回旋,一碟花生炒得焦香四溢,二人高高俯瞰街头,前往燕府下聘的喜红队伍一览无余。
    青衣公子笑道:真是好大的阵仗,想来祁显达是真心待我表兄。
    蓝衣公子清浅一笑,面庞温润如玉:许久不见挽弟,不知他如今长成什么样子了。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