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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半寸月

    燕挽也没想到,这或许就是天意吧,他的良人是祁云生,所以上辈子跟别人四婚未成。
    却是这时,燕挽听到外间有人问:公子在里面吗?
    在的。
    接着,一个小厮急匆匆跨进了门槛,禀告道:公子,宋太傅登门了,称是公子许久没去太书院专程过来探望,家主正拦着,遣奴才来问,公子要不要见。
    宋意?
    他来干什么?
    燕挽有一瞬懵逼,又想到自己同祁云生的婚事太过突然,转眼移情别恋,打了他的脸,他许是来问罪的,连忙换了身衣裳,跟着小厮到前厅去。
    燕挽到时,宋意果然在那儿,他一身雪色长衫飘然若仙,没坐,只手负在身后望着墙上的画卷,同燕父一块很是安静。
    燕挽甫一踏进去,同时吸引了厅中两人的视线,燕父唤了声:挽儿!
    宋意不紧不慢道:御史大人,能否让我跟燕留单独聊两句。
    燕父看了看燕挽,征询他的意见,燕挽镇定浅笑道:父亲且去忙吧,不会有事的。
    燕父方才将前厅腾给她们二人。
    燕父远去,燕挽目送,尚未等到他完全从视线淡去,就听宋意冷淡的声音含着一丝质问:燕留,你为何这么做?
    果然是来问罪的。
    燕挽回过头来,轻轻挑眉:我不明白,太傅大人在说些什么?
    宋意道:你不该如此鲁莽冲动,轻易订下与祁云生的婚事。
    燕挽笑了一声:那依太傅大人看,那应该等到什么时候?
    他不适合你!
    他很适合我。
    宋意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上回齐贤居的事我不曾料到,若我知道,定然不会让人折辱你,只是你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燕挽轻飘飘打断了他:太傅大人言重了,他们做出那等举动不过不满我仗势欺人替你出气可以理解,我并未想过找他们麻烦,不过太傅大人若是以为我同云生订亲是出于报复,那便大错特错了
    我与云生,是两情相悦的。
    宋意的剑眉顿时蹙得像打了结。
    燕挽并不在意他是什么心情,似是想到祁云生,他的表情有些甜蜜,慢慢道:从前我心系太傅大人,以为情爱就如浓香烈酒,穿喉辛辣,回味无穷,轰轰烈烈,但与云生在一起后,我才知道喜欢是一件很细微的事情,潺潺若泉,汇流成河。太傅大人有着世间难寻的丰姿和容貌,我原先以为那是一见钟情,现在才明白,那不过是顺从本心对美丽的追逐,以及寻常的孺慕之情,很抱歉我这么快就订了婚给太傅大人造成困惑,只是我实在等不及珍惜眼前人,还望太傅大人海涵。
    好似完美的花瓶裂了条缝,宋意脸色微微僵硬,语气也不再那么平静如波,果真如此?
    正是。燕挽不好意思的微笑,介时还请太傅大人前来喝杯喜酒,过去之事我已尽忘,还望太傅大人不要介怀。
    广袖之下修长好看的手逐渐握成拳,宋意终是恢复漠然,淡淡道:好,我定然会备上薄礼,祝你与祁二公子举案齐眉百年好合。
    燕挽说了声多谢,问宋意要不要留下来用饭,宋意冷拒了。
    他已不想分辨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反正他不喜欢他,纵是好心也没有立场,且盼他好自为之吧
    宋意拂袖离开。
    燕挽送了宋意一程,毕竟曾是他的学生,礼数还是要有的。
    回来的路上,他碰到了纪风玄,纪风玄倚着廊柱把玩腰间的玉珏,面无表情的垂着眼睑,直至闻到脚步,他斜眼抬眸,大步迎了上来,燕挽唤了声兄长,便听纪风玄道:他可有为难你?
    燕挽受宠若惊道:不曾,兄长在担心我?
    纪风玄的脸上丝毫没有不自然的神色,坦诚点头:嗯,过来看看。
    燕挽顿时含笑:兄长有心了。
    纪风玄望入他澄澈明亮的眼,不由自主挺了挺背脊:我送你回去。
    前厅离他的居院并不是很远,但燕挽还是说了声好,两人一道漫步在小径。
    第9章 难嫁第九天
    今天月色出得早,玉兔弯弯一轮挂在树梢,散着皎洁微弱的光,天是将黑不黑的样子,像晨时鱼肚的那种颜色,只是掺了墨,不纯粹,暗了不少。
    纪风玄快了燕挽半步,踢走了踩着容易滑倒的石子,便听燕挽问:兄长能不能教我算账?
    纪风玄眉心拢了一下,反问:学这个做什么?
    昀国重农抑商,学算账不是文人该做的事,况且,那双手拿拿圣贤书便罢,不适合打算盘。
    燕挽认真道:兄长马上要离开燕府了,燕家的产业无人接手。父亲平日事务繁忙,这些琐碎事不好叨扰他,母亲不食人间烟火,只爱琴棋书画,打理起来恐怕棘手,而祖母年事已高,不好麻烦,实在不适合操劳这些,我是燕家的独子,应该担起责任。
    毕竟燕家吃穿用度不低,那些产业是不可能丢下的。
    纪风玄沉默片刻,启口道:算账不必学,有堪用忠厚的算账先生我明日替你引荐,看账却是一定要会的,避免有人暗做手脚私吞银钱,明日你有空,与我一道,我教你。
    燕挽欣然应允,不教纪风玄送了,半路与他挥别。
    次日,燕挽早早起床,同纪风玄一块去了华阳金铺。
    这是燕家名下最大的产业,占了一年收益大半,还有一些亏损的铺子,全靠它往里贴钱。
    纪风玄带他巡视了一圈,跟他说了一下大致的运营流程,然后将几个得力助手召来,让他们将燕挽认个熟脸。
    最后,他将他带到后院,命人呈上账本。
    等待期间,燕挽给纪风玄倒了杯茶,让他润润嗓,好为接下来做准备,不经意间一瞥,只见几个肌肉发达的壮汉一个人挑着一个扁担,扁担两头是竹筐,竹筐里装着密密麻麻的账本。
    燕挽:
    纪风玄眼里隐有笑意:全都要看。
    燕挽咋舌,忍不住抱怨:这也太多了吧?
    纪风玄笑意更深,从竹筐里随意拿了一本账本出来,翻了翻,说:倒也不必太心急,慢慢学。
    燕挽眉心抽动,还没学就已经感觉到太阳穴胀痛,无奈道:劳烦兄长赐教。必不会手下留情。
    这一天,燕挽是在金铺度过的,十分的凄惨。
    他原以为看账就只是简单的看个账,谁知道其中门道多了去,一堆东西下来,砸得燕挽头晕。
    中午的时候,画莺来给他送饭,燕挽得方才得以喘息片刻,摸了摸额头,已是出了一脑门的汗。
    他连眼神都是飘忽的,画莺甜甜笑道:做的全是公子爱吃的,糖醋鱼,蟹粉狮子头,开水白菜,野参菌菇汤
    食盒统共那么点大,除了这几道菜还能装啥。
    燕挽有点尴尬的看向纪风玄,纪风玄心领神会,淡然起身:无妨,我稍后随便用点就是。
    燕挽也不好留,只得点头:兄长去罢。
    纪风玄撩开衣摆,转而离开了屋子,他走后,燕挽无奈又头痛的瞧着画莺:我的好姐姐,你以后不要再这般针对兄长了。
    画莺俏脸一垮,振振有词的嘟哝:奴婢哪儿有针对他,奴婢是公子的奴婢,自然只伺候公子的。
    燕挽:
    倒也是。
    纪风玄去附近的铺子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到附近的食楼酒肆填饱肚子,左右他现在不饿,忙起来就顾不上吃也习惯了,算了算时辰差不多就回了金铺。
    他回去时,画莺已经走了,而燕挽也已经吃完,趴在账本堆里小憩。
    阳光勾勒着他的睡颜,静谧又乖巧,清风拂过,账本翻起一页,令人心动。
    纪风玄看着这一幕陡然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有着和燕挽一模一样的睡颜。
    初入燕家之时,他十四岁,忠义侯府一夜倾塌,他满眼都是双亲躺在棺木中的样子,人生黑暗无比。
    他每夜做梦都会梦到忠义侯府一大家子和和美美的样子,然而每次梦至最幸福最甜蜜之时,他都会突然被惊醒,泪流满面,直到他见到了那个女子。
    燕家体弱多病的大小姐燕怀枳。
    彼时她才十一岁,一张包子脸都没长开,圆鼓鼓的十分稚气,她总是爱纠缠他,笑得月牙弯弯,好似他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年少时的他进了燕府就知道夹起尾巴做人,只有这独一份的温暖是她赐予的,渐渐的,他的梦里也会出现她的身影。
    可是后来,她终于嫌他太过冷淡不再来找他了,并且有了别的玩伴,却不知自那以后,他一直在暗处默默注视着她,看着她这五年来的人生。
    她念书了,夫子们夸她聪明勤奋。
    她生辰了,最喜欢的礼物是文坛大家的手抄。
    她犯错了,抱着燕母的胳膊撒娇。
    她似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每天都是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
    十六岁时,她如自己想的一般长成了亭亭玉立绝色动人的模样,符合了他心目中对妻子容貌的所有标准,可是她殁了。
    一夜之间香消玉殒,葬礼简单,草草下葬,道是不能冲撞马上从五台山回来的小公子,省得晦气,整个燕府欢天喜地,唯有他心在滴血。
    有一段时间,他是恨燕挽的,恨他为什么要回来,让她连个风光的葬礼都没有,夺了父母所有的宠爱,后来他逐渐想开,想必燕怀枳在世也不希望看到他这么痛苦,况且这本就属于迁怒。
    他是燕家的人,自然该回来,燕父燕母疼他,亦不是他能左右的,怪就怪燕怀枳是女儿身,得不到重视,最美的韶华留在了十六岁。
    那时,他便决定一定要离开燕家,并将她的尸首偷掘出去,埋在纪家的坟地里。
    燕家不要的人他要,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跟燕挽成婚!
    如今他为何会产生一种错觉,燕怀枳托生到这具躯壳里回来了。
    纪风玄眉目黝黝,终是迈着轻浅的步伐慢慢走进去,他解了外袍,搭在燕挽身上,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却不想还是惊醒了燕挽,他睁开眼,眼中残余困意,惺忪的,用手揉了揉,笑道:兄长回来了?
    纪风玄轻轻发了个鼻音:嗯,学东西不急一时,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燕挽醒了就很难再睡,方才也不过是饱了就昏沉,平日里午睡也是这个点,他扫了扫桌子,将账本扫开,把方才画莺带来的食盒从桌底下拎了上来,兄长用饭了么?
    纪风玄眼神一迟,说话也跟着慢了半拍:还未。
    燕挽一笑,有点得意:就知道兄长没用过,你看。
    他打开食盒盖子,将里面的饭菜端了出来,有点可惜道:就是凉了些。
    纪风玄扫过桌面上的半碗饭,两道菜,一道蟹粉狮子头,一道野参菌菇汤,还有半碟子掉了些屑的红豆雪花糕,平静而又隐藏了些什么情绪的说道:其实你不必留给我,管自己吃饱就行。
    燕挽顿时满脸不赞同:那怎么行,辛苦了兄长一天,连饭也不给兄长吃,岂不是罪过?
    纪风玄一阵沉默,然后执起双箸,安静用饭,燕挽便不再看他,自己看账本去了。
    燕挽跟纪风玄连续腻了好几天,连燕母都有所惊动,过来问怎么回事。
    来的路上,她心想着祁云生不如纪风玄出众,若是燕挽变了心意喜欢纪风玄,她说什么都要帮燕挽把婚事退了。
    燕挽老老实实的跟燕母说:娘,我还是想让兄长离开燕府。
    燕母瞪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扯下来:不许撒娇!你父亲说你还没说够?
    燕挽从不惧怕燕母,死皮赖脸的又缠了上去,温言软语道:娘,你这么疼我,你帮我跟父亲吹吹枕边风。
    燕母面上一红,给了他一板栗,然后没好气道:说说看罢,为什么非要把你兄长赶出去不可,若是上回那个理由,我绝不答应。
    燕挽一凝,眼神胡乱飘了两圈,然后慢吞吞的,信口拈来道:还不是因为兄长来了以后,您和父亲没那么疼我了。平常你们总在我跟前夸他,说他有本事,将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而我被陛下钦点进宫做伴读,你们夸过我一句么?
    那是因为我们在心里替你骄傲,你兄长那厢不是给点鼓励罢了。
    可父亲还不是因为兄长骂了我?燕家没有兄长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旺盛,我知你们看重兄长从商本事,所以我这几日都跟着兄长学算账去了,等我学会了,定要把兄长赶出府去,燕家的产业本该是我的。
    没人说那不是你的,你兄长不过替你打理。燕母解释了一番,陡然发现说不下去了。
    燕家极其重视子孙培育,这培育并不是给孩子吃饱了穿暖了就行,而是要让孩子处事不惊心胸开阔本性善良,可眼下燕挽俨然是走歪了。
    这倒也不是燕挽的过错,是他们平时没有重视,如今燕挽明确表示受纪风玄影响,或许他们真的可以考虑将纪风玄送出府了。
    养儿子总归是没有亲儿子重要。
    况且,燕挽订了婚,纪风玄当不成燕挽夫君,也算是失了最大的用处。
    燕母叹了口气:好,此事我跟你父亲好好说说,过两天给你一个答复。
    燕挽心知燕父极爱燕母,燕母一出口必然是稳了,顿时抱着燕母,眉眼弯弯:多谢母亲。
    燕母不满乜了他一眼:方才唤我娘,现在又是母亲了?
    燕挽笑嘻嘻的:娘,你最好了。
    这个好消息是要通知纪风玄的,燕挽给纪风玄去了信,不一会儿他收到了纪风玄的回信,他说自己已经联系到了忠义侯的旧部,愿意给他帮助。
    但写这封信的纪风玄发觉自己不如想象中开心,他在燕家待了这么多,对这里不是全然一点感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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