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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庶王(GL)——于欢(173)

    别,这是汗血马。马上的女子比两侧围观的大臣还要镇定不少。
    霍青将沾梨汁的手往自己的红衣上抹了抹,孽畜,你还没爷爷高呢。旋即跨上马一跃而下至汗血马跟前徒手将其硬生生截住。
    疾驰而停的汗血马再次受惊旋即后退着高抬前肢,皇帝近身伸出手揽过萧幼清的腰肢将人拉入怀中驶离。
    女子平安入怀后,她便松了一口气,萧幼清握着她颤抖的手抬头,楞看着她的侧颜还能感受到耳畔传来她紧张的心跳,遂捂着嘴颤笑了起来,靠进怀里紧紧抱着柔声道:六郎,妾没事呢。
    皇帝腾出一只手楼着萧幼清低下头挑眉道:姐姐可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帝后同骑的白马渐渐停下驻足,皇帝温柔的眸子在抬头时瞬变,侧头冷锋直视驾部司众官,脸上原先的笑意全无,眼里只剩下杀气腾腾的愤怒,使得原本还算欢快的端午宴登时变得紧张兮兮,那些事不关己的官员也都提了一个口气。
    尚书省兵部掌天子仪仗,驾部司掌天子坐骑,驾部司郎中此刻早已经吓得魂都没了,从鞠场一端与几个养马的内监起身,连忙摸着还在脖子上的脑袋疾跑上前,战战兢兢的屈膝跪道:臣有罪,驾部失职,让陛下与殿下受惊,臣...
    将养马的宦官与外臣拖出去杖毙。
    不带甲的禁军入内将几个驾部官员按住,皇帝虽未将驾部司郎中也牵连进去,但毕竟杖毙的人是自己的直系下属,驾部郎中大惊失色的爬上前,陛下,这黑马之前和白马被驯服,一直都很温顺...
    兵部侍郎也从席座上扶了扶幞头走近鞠场跪道:陛下,驾部司失职乃是臣的过失...
    皇帝并不吃求饶这一套,你与驾部司郎中的罪朕稍后会追究的。
    台谏官起身,还没等他们劝谏,皇帝身前侧坐着的女子便先开了口,官家,这马的性子无常,许是听了那鼓声,驾部司养御马的地方开阔,平日里除了马也没有其他嘈杂声...
    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们欺君,且骑马的是你我更不能饶恕,今日好在是没事,若是有事,皇帝看着兵部,你们整个兵部朕都不会绕过。
    陛下,驾部司有失职之罪当交有司处置,陛下怎可...
    你给朕闭嘴!皇帝怒呵道,朕许你在朝堂说话,可没说让你在端午宴上嚼舌根,这里没有你的圣主!
    陛下要杀便连同臣一并吧。
    好啊,左司谏既然这么想死...
    六郎,萧幼清攥着皇帝的手,现在的六郎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么?
    皇帝看着马下一众义正言辞的台谏官及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宦官与青袍,旋即转过头与萧幼清对视,渐渐缓和道:我都听你的。
    随后二人下马,萧幼清转过身走到跪地的官员身前,事发突然,你们也不是有心要如此,良驹难训,今日只因马上的人是吾,若是其他武将骑之,恐责罚的便是他们而非本因的汗血马了,可再通灵的马也是牲畜,脾性难以捉摸,万物皆有灵,御马固然弥足珍贵,然天下百姓才是陛下的子民。
    皇帝将缰绳放下,走到萧幼清身侧冷漠道:听见了圣人的话?
    臣等听见了。
    既听见了还不赶快起来?
    禁军随之退下,几个抖得厉害的青袍与宦官抬起头,旋即又朝皇后连连磕头,谢皇后殿下不杀之恩。
    吾只是说了一些道理,并没有决定你们生死的权力。
    谢陛下开恩...
    行了,滚下去吧。
    还有你们,好好的一场端午宴。
    跪伏的台谏官们趴在地上侧着脑袋对视,旋即起身将幞头重新戴上从鞠上退下。
    两侧围观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几个绿袍走在绯袍身后纷纷摇头道:瞧见了没,皇后殿下一句话比你我死谏都要有用千百倍。
    我看啊,以后咱们要劝谏陛下不如先去上疏皇后好了。
    霍青将马制服牵着走向皇帝,官家,俺...臣把他给降服了,这马是受了惊吓,不过本也是个烈性。
    汗血马通体乌黑发亮,与白马是御马里最好看的两匹,萧幼清走上前摸了摸黑马脖子,臣妾在内宫也用不着,霍校尉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官家,那臣妾就自己做主将这匹马赐给霍校尉了。
    好。
    陛下之前赏了臣国马,这御马是殿下的,臣不敢要。
    陛下赏了国马难道吾就不能再赏了?萧幼清笑道:吾希望有朝一日校尉骑此马于沙场时,能记得吾与官家的恩德,效命国家。
    大宋是官家的,臣效命官家,便也会效命官家所治的国家。
    端午宴上的事很快就从大内传到了民间,多从妇人口中说出,一时间竟成了饭后舆论。
    五月下旬,内侍迈着焦急的步子走入坤宁殿。
    官家。
    嗒!皇帝执子落下后抬头,怎么了?
    今日凌晨申国公的遗孀突然临盆,至卯时诞下一名女婴,到辰时时突然大出血...官家允她生子后再嫁,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萧幼清手里的白子落下,晃荡了一周后定在了格子里。
    申国公家中还有人么?
    康王这一脉就剩下申国公这一支,家里已经没人了,只有国公夫人的娘家人。
    让宗正寺依照礼制厚葬,派人去寻个可靠的乳母,再从内宫里抽调些人手前去国公府照应。
    是。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消息自朕懂事已来就从未断过...难道杨太医的死,是对我们卫家的报应?皇帝被惊吓得起了寒颤。
    妇人产子本就极为凶险,只是围绕在官家身边的除了宗室就剩下朝官了。
    乾元三年八月中秋皇帝上寿,于紫宸殿设宴,同日,过继宗子遗孤,追申国公嗣位其祖父爵为康王,赠尚书令,已故嫡妻为康王夫人。
    乾元三年十月,刑部侍郎刘泉将新修订的乾元律法统律上呈皇帝过目,未得全部通过,同年十一月再次进行修改。
    十二月,进入年关,东京城原本繁华的街道愈加热闹,桥头随处可见各种马车及牛车经过,农夫推着放满菜蔬的推车走街串巷叫卖冬菜。
    内外城各个使馆也住满了来使,官道上的车马皆载着各地进献的贡品。
    哐!
    沉长的钟声从禁中传出,光照洒进殿内,皇帝穿便服蹲在竹篮旁轻轻摇晃,她长得可真快啊。
    女婴自出生便被接入宫,一直到皇帝上寿才昭告天下过继为公主,我记得她刚抱进宫的时候小脚丫才不过拇指般大小。
    婴儿从熟睡中醒来,旋即哇哇大哭,皇帝便紧张的将其抱起,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包裹的襁褓,不哭不哭,今后我跟你娘娘就是你最亲的人,只要有爹爹在,一定保你一生喜乐无忧。
    婴儿啼哭了一阵后渐渐又熟睡下,皇帝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回,我能给你你生父给不了的所有,可我也将你带进了这座深宫,不过你放心,爹爹和他们不一样。
    萧幼清从皇帝进来蹲下便一直视线不离的盯着孩子,皇帝眸子里藏不住的喜欢都被她看在眼里,原来官家是喜欢小孩子的。
    皇帝动动耳朵侧头道:姐姐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旋即起身走到萧幼清身侧拉起她的手放在怀里,我这一生已无法改变,可姐姐不一样,姐姐的命轨可以说是因我而改,若要说亏欠,应该是我亏欠姐姐才对。
    命轨...萧幼清看着她突然笑道:不管这命轨如何,臣妾都心甘情愿,官家守着天下苍生,那臣妾便守着官家,守着官家喜欢的一切东西。
    ...皇帝欲要回什么时偏殿的珠帘外走进来一个宫人,圣人,张尚宫求见。
    让她进来。
    是。
    张尚宫走进殿发现这一家子的人除了小郡王都在,便走上前躬身道:臣叩见陛下,殿下。
    张尚宫前来,是为年尾之事么?
    不全是,依旧制,天子选秀在年初春,有内侍省与殿中省负责,诏选诸臣之家...
    选秀?皇帝将尚宫局呈给皇后的册子拦截下,打开瞄了一眼后扔回,朕先前是不是和你们打过招呼?本朝除却女官与宫人之选不进行内命妇之选。
    可是殿中省那边
    朝臣那边朕自会解决,你们尚书内省只需要做好辅佐皇后的分内之事即可,朕又不是没有儿子。
    张尚宫素来清楚皇帝的脾气,遂不再多言,是。
    作者有话要说:群牧司是总领内外饲养、放牧、管理、支配国之政。
    而兵部侍郎有:佐司马、小司马等之称,兵部尚书则是有司马及大司马别称。(兵部在宋代已经不掌本部之事,而负责天子出行的舆辇、车马、驿置、厩牧。)
    明目张胆的偏爱。
    章厚:官家说那么多就是想让我跟爸爸对着干~感谢在20200609 05:52:33~20200609 18:30: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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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2章 皇以间之
    乾元初年时工部侍郎征民夫二十六万,疏濬国朝初前代所留的纵向运河,并开凿以幽州为中心南下直达杭州的纵向大运河。
    乾元四年初,刑部与大理寺呈按照皇帝之意修定的乾元刑法。
    数十篇新的刑法被修订成厚厚一本书,依照太.祖所定《刑统》修订新法,除在原有十二篇修改的基础上新增了四篇。修订刑法时刑部侍郎多次请过皇帝的意思,此新增四篇中也多为皇帝示意。
    依《刑统》定夫妻之法,其一,夫妻不和,夫妻关系不相安谐而和离者,不坐;乾元法修之,以夫过错者皆只得和离且不得以休妻名义,亦不得强留女方于家中,婚时所携嫁妆由妇人尽数取回,旧制,若夫为过错大者,则夫家当出资以赔,此制未变,只新增一条,夫家不应者,由官府出面强制执行。
    后面一条是刑统原有的旧制,但是刑律的文字上只给了模棱两可的态度,也就是妇人想要要回嫁妆需要征得前夫同意,新法则明细,且若双方皆有过者,取部分嫁妆作为彩礼赔偿夫家,原是因国朝女子出嫁,母族所备嫁妆远高于彩礼。
    其二,旧制:三年不娶,诸定婚无故三年不成婚者,听离,刑部侍郎刘泉拿着旧的刑法与新的刑法对照,听离亦是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依照大宋律定下婚书,收下聘礼则此婚姻已成,嫁夫与娶妇不同,依新法定,三年不娶者若女方要求且归还聘礼,即自动解除此门亲事两家再无瓜葛。
    其三其四徐如旧法制未做更改,其五,丈夫将妻子进行转卖,若其卖妻为婢,原情即和离异,夫自嫁者,依律两离;卖之充贱,更合此条。
    新法所定,妻为齐,正妻于家中地位当与主君相同,若贪图钱财将正妻进行贱卖者,听坐。
    旧律,妻告夫,不问原由不问实事不管过错,妻子都要入狱三年,臣以为不合乎情理,遂新法修订,视事情原由,若非诬告乃实事则不再听坐入狱,即判和离。
    除却夫妻之法对朝官州官之法也做修订,为官者必先明法,知法犯法者在原罪上罪加一等,州县父母官故入枉法有民击登闻鼓经核查证实者,判不赦之死罪。
    将下牢中对囚犯所施酷吏之法悉数取消。
    《刑统》旧法:户绝资产十二条稍有变动。
    出五服者不再连坐,对于籍贯也稍作了修改,入贱籍者其子嗣后代永不得参加科举,将其改为三代,另外,臣还有一事,是越州通判知道刑部与大理寺正在修改律令所以呈了建议到部门。
    皇帝听着刑部侍郎讲述新修的律法旋即睁开眼,什么事?
    越州通判认为历朝历代对于贱籍的规定太过苛刻,若人以正当手段为营生,不偷不抢不危害国家,也未做过诸如此类的事,冠上贱籍永不能如常人,是否不公?
    贱籍世袭,良贱不得通婚,其身份永无改变的机会,即便先辈有过,但其后世何其无辜,是否可以将入贱籍之人的明文限制适当放松,又或者剔除贱籍,至少可以剔除一大部分正当行业。
    越州有惰民,为太.祖时留下的罪人之后,衣不能同常人而穿,其业如是,通判言道,自于越州出生起那些人便已存在,多年来丑秽不堪,辱贱已极,官家自幼生于东京长于东京,是国朝最繁华之地,不曾见过,亦不能体会,这是王通判的原话。
    他有事为何不直接呈奏章给朕?皇帝突然想到什么,叹道:州官进天子言需要经宰相批阅...刘卿觉得王介之此议,当如何?
    臣认为言之有理,可付施行。
    那么刘侍郎是与王介之一样的意思,将这些世袭的贱籍子弟开豁为民?
    是。
    这里只提到了丐籍,那么对于青楼女子呢?
    刘泉愣了一眼,也曾听过皇帝还是皇子未娶妻时在柳巷的逸闻,赎身者亦除贱籍,可与普通百姓通婚。
    再加一条,不再限制后嗣参加科举。
    是。
    乾元四年中《乾元刑律统律》修订完成,皇帝诏刑部侍郎将新法付大理寺刻板摹印,颁行天下。
    乾元四年末,皇帝下令剔除贱籍,使其编户为民,令之下日,宣德楼前跪满各地曾为贱籍的百姓,声泪俱下的颤哭着对天子的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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