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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庶王(GL)——于欢(167)

    耶律述要是心思深沉便也不会丢幽云之地了。
    皇帝靠在椅子上搭着扶手,治国之上朕要仰仗诸臣,但玩弄人心,诸臣不如我,否则我又如何能安稳的坐在此处。
    三司已陆陆续续将各国进献的女子送往不掌实职的大臣家中,大概他们的后宅里要有一阵子闹腾了,其中不少名义上的公主实际都只是大臣之女被国君封为公主送到国朝的,只有东瀛那位才是真正出自皇室。
    皇室也罢士族也罢,送到了异国还有何区别呢,能被作为礼品送走,想必在自己国家的遭遇也不尽然好吧。
    陛下此言,是在怜惜这些女子么?
    怜惜又如何,大臣的后宅总要比朕这个不见天日的四方城要好,我不知道那些女子里是否有细作,皇帝...终究不能事事都肆意妄为。
    皇帝盯着地图上的幽云之地,有了这五千匹好马,不出十年国朝便不会再缺战马,若以火.器配铁骑定要比静塞军更加出色,有了钱与军队才是真正有了天下,马政一事就全权交给韩卿了。
    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望。
    哦对了,礼部在商议本月的贡举,朕想让你兼任知贡举,他们名义上是天子门生,但每一榜的进士到最后还是会成为省试主考官的门生,门不门生什么的只是一个称呼罢了,而且龙飞榜里日后定会出本朝的宰辅。
    陛下用心良苦,但是臣资历尚浅,政事堂及翰林院等老臣恐不能服。
    所以朕准备让吕相与你一同出任知贡举。
    ...
    陛下,三司度支副使求见。内侍走入殿中。
    让他进来。
    绯袍急匆匆地迈进殿内,陛下圣躬万福。
    见度支副使风尘仆仆的赶来,皇帝疑道:卿走的这般匆忙,是度支出了什么事?
    陛下在正旦大朝会赏赐的那些女子,赏给案按照吩咐将诸进贡的女子分赐给较年轻的大臣,三司与吏部商议后以官阶为划分,其余女子皆被送往各大臣家中,因是御赐便等同贵妾,而朝奉郎愿娶聘东瀛的宗室女为续弦,但是...东瀛女子不肯,在三司留了好些日子...说只肯嫁与陛下侍奉天子,还以自杀相逼,臣实在无奈。
    所以卿解决不好的事就来找朕了?
    度支副使抬起头,支吾道:陛下...她被皇后殿下派人接走了。
    ...皇帝拍桌站起,你怎么不早说,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到重点。
    度支副使擦了一把冷汗,臣...臣...
    臣什么臣,你们三司收拾不了的烂摊子难道还要圣人去解决吗?
    臣不敢,但是圣人派了赵内侍到三司以皇后教旨索要,臣...度支副使将头埋下,臣不敢违。
    你们就不会动静小一点关起门来吗?
    此事都是吏部下达部符派人至臣子家中且并未声张,只是她闹自杀...
    哎呀!皇帝甩着袖子从殿内快步离开。
    度支副使抬起袖子擦了擦左右额头上的冒汗。
    韩枢副,陛下这是?
    韩汜转过身,许是灭火去了吧。旋即又侧身看着度支副使,怎么这么大的事计相没有亲自来?
    度支副使躬着身,计相家的长孙办洗儿会所以休务了。
    哦,难怪陈枢密使今日也不在。
    章子入宫后换了宋廷的衣服与妆容,加之会说雅言,便如同国朝女子一般让人分辨不出。
    坤宁殿正殿庭院里春光明媚,两侧的盆栽长势极好,内侍将章子引入正殿,章子走的十分小心翼翼,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这是中宫,国朝皇后居所,如今是天子与皇后共同的居所。
    章子走在中宫庭院用青砖铺设的石路上,你们国家的帝后是同住的?
    赵平顿住,回头道:在国朝,帝后同住是禁制,然官家和圣人与历代先皇不同,官家同圣人成婚近十载风雨同舟,便如民间夫妻一般共同起居,官家的衣着也从不让圣人之外的旁人触碰。
    内侍的话里带着警告,章子挑眉道:可皇帝陛下不能只有一位妻子。
    是,但一个人的爱能分成多少份呢?赵平皱起眉毛,我就不明白了,朝奉郎清流出身家世相貌皆不差,是国朝士族里为数不多肯娶外族女子为正妻的男子,放着正妻不要偏要给人做妾?
    章子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嫁给他?章子来这儿不是给你们的大臣当妻子的。
    你不喜欢他难道是喜欢陛下么?一见钟情而误终生之事,内侍能够感同身受,同时也替皇后担忧。
    但好在这个异族女子显然不是,章子低下头,章子只想解救自己国家的子民。
    你不喜欢陛下,为什么要把他从喜欢他的人眼前抢走呢,即便抢不走,只要你存在,便会成为永远的心结。赵平走着走着又顿下,你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你也不会知道皇后殿下有多在意陛下。
    ...章子不明白赵平的话,但又总觉得自己被他说成了坏人一样,很快,他们走到了路的尽头,踏着石阶进入正殿,殿内的香炉里正飘着青烟,淡淡的花香萦绕鼻间令人极为舒适。
    章子才跨进殿槛便瞧见了正北端坐的朱衣女子,内侍领着她走近,妆容朴素未加任何修饰,除了身上正红的衣服外,女子入内第一刻便滞在了原地,平静的眸子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放肆,见到皇后殿下还不行礼?
    章子跪伏道:您就是皇后么?
    内侍本还想训斥什么,萧幼清抬手制止,你对于吾是皇后很奇怪么?
    不,章子只是觉得您太美丽了,章子现在才明白日本对大宋皇帝陛下的传言。
    异族人的直接并没有让萧幼清生气,只是起身问道:所以你们以为,吾是以色侍君王?
    章子没有这么觉得,但章子认为,好看的人应当会被喜爱,因为谁都会喜欢美丽的事物,包括美丽的人。
    你多大了?
    妾身今年十八。
    的确,放眼整个东京城也找不到第二个能与你相比的同龄女子了,你起来吧。
    谢皇后殿下。
    萧幼清看着她手腕上缠的布带,脸色平静道:你们东瀛也分嫡庶,应当明白妻与妾的差别。
    章子明白。
    吾会去同官家...
    官家万福。
    官家万福。
    萧幼清的话还未说完,皇帝就迈着急切的步子走进殿,门口两侧的宫人先后行礼。
    萧幼清也迎上前欠身道:官家万福。
    姐姐这是要做什么?皇帝瞧着萧幼清旋即看向一侧行礼的章子,为什么把这个姑娘召进内宫?
    臣妾恳请官家让她入宫。
    姐姐忘了先前我说过的话吗,皇帝不纳妃,卫桓也永不纳妾,如果姐姐非要逼我做出决定...皇帝转过身,六子!
    官家。
    让市舶司准备船只将东瀛的公主遣送回扶桑国。
    陛下!章子跪下含着泪眼,章子是做错了什么让您不满了么?旋即将受伤的手缩回袖子里遮掩。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朕不喜欢也不需要你。
    章子便哀求道:章子不需要皇帝陛下的宠爱,只求陛下能够将章子留下,如果回到日本一定会被人耻笑,父亲大人也会因此责备。
    你留下了,能做什么呢,失去了自由,朕也不会出兵。
    让臣妾与她说几句话吧。萧幼清再次欠身,请官家回避。
    ...皇帝抬起手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垂下手黯然道:好。
    皇帝从正殿离开,也带走了一堆内侍与宫人,顷刻之间,殿内变得十分安静,气氛也凝固在这一刻。
    萧幼清将章子扶起,国家动乱致使黎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皆是因为君主的无能,你不需要为他的无能付出自己的一切,即使那个人是你的至亲,改变的方法有很多,但用牺牲至亲来成全自己,这样的人并不值得你奉献,私心每一个都会有,自私本也无措,用道德来约束所有本身也是不道德的事,这个世间哪有那么多对与错,所谓君子,不过都是藏在虚伪皮囊下的人,他们善于掩饰,可以将错说成对,可以将对无限扩大从而让光芒笼罩自己。
    说句心里话,作为她的妻子我并不想你留在这儿,可作为国朝的皇后,我又不得不让你留在这儿。
    章子突然想起带她入宫的那个内侍之前在殿外与她说的话,我刚刚瞧见了您在看皇帝的眼里,章子睁着干净的眸子,有星辰。
    作者有话要说:陈煜的女儿(梁文傅前妻陈氏)之前嫁给了三司使的长子(原配已逝)做续弦。感谢在20200605 19:04:34~20200606 06:22: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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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皇以间之
    乾元三年三月上旬以政事堂宰相吕维及枢密院副使韩汜为知贡举主考礼部省试,礼部官员及翰林院诸官为从考官,三月十二日于武成王庙礼部贡院举行省试。
    十二日清晨,天边的交接处刚划出一道白光,果子巷王宅里的东北院便有人将灯火点亮。
    穿这么多,一会儿那些个监门还以为我夹带呢。
    妇人将厚实的衣裳塞了好几层,最后才替他套上最外层的襕衫,倒春寒,贡院内又不许生炭。
    妇人将他的衣襟理顺又道:今年的知贡举喜好辞藻华丽的文章诗词上偏好词曲,第一试的诗词及最后一试的论证文章官人都要仔细些才好。
    娘子这般说,我倒有些慌张了,吕公是当世儒学大家,也是先帝亲点的国士无双,论诗词与文章应无人能越吧。
    哪有人会一直处于高位,文坛也是,只不过他作为知贡举又是官人的远房亲戚...
    不怕,贡院的卷子都是先由人誊录再由考官审阅,再说,这吕维榜的举子里也有不少吕姓子弟吧。
    可那些吕姓子弟是考官的亲戚,有别头试避嫌,你又不在其列,还是在省试上不要太过锋芒毕露。
    娘子是担心我会被人针对么?
    一旦登第,新朝新臣多不为旧臣所容,国朝不同他朝,选官之事非官家一人做主,官人清流入仕朝中又无人脉,容易树大招风。
    王文甫点头,我知道了。
    三月十二日卯时,由内侍将压在内廷的考题封于箱中送往宫外贡院,至辰时,贡院内传出一声钟响,贡院锁院,由重兵把守周围。
    贡院内考官门齐聚一堂拆封题,吕相,请。韩汜朝吕维躬身。
    吕维便用钥匙将匣子打开取出考题,由官员誊录多份遣内侍送往各个考场。
    咚咚咚!身后的阵阵鼓声井然有序的从楼阁里传出,皇帝站在禁中的角楼上向下观望着作为礼部贡院的武城王庙。
    官家。祁六走上前,吏部随行官员将赐服及诏书从海州登船与那位女王一起离开大宋了。
    皇帝卸了一口气,撑着城楼上的栏杆叹道:也不知道姐姐到底与她说了什么
    官家想知道么?朱衣女子从城梯缓步迈上角楼。
    圣人。祁六见状行礼后便从二人中间退下。
    皇帝转身凝着她一动不动,旋即笑道:我仔细想了几日,以皇帝的身份作为理由一遍遍道着无可奈何...其实这也是一种伤害吧,以此作为开脱的借口,又好像把天下看得比姐姐还重了,可我明明更在意的是你...
    天下是天下,我是我,这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官家已经做得够好了。
    姐姐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不然,官家以为还有什么?
    皇帝摇头转过身,看着京城里人来人往的街道,姐姐总是说我口是心非,可姐姐又何尝不是的呢。
    角楼右侧下的高头街上一辆马车往乾明寺的方向行经,何家四姑娘从马车内探出头,旋即便看见高高的城楼上站着两个人。
    街道上也有行人瞧见了,纷纷驻足观望。
    三姊姊,是官家和皇后殿下耶。
    何氏掀开车前的帘子,只能看到一红一白的模糊身影而看不清容颜。
    何如英楞道:官家在看什么呢?
    何文英坐回车内,许是在看武成王庙内所设的礼部贡院吧,今日是省试开考之日。
    三日后,乾元三年三月十四日贡院下钥,武成王庙附近的禁军悉数撤离,车马禁行之令亦随之撤下。
    十六日省试揭榜,于贡院门前张贴入选殿试名次。
    爹爹,你的名字在第一个!白袍抱着女儿站在榜前寻找着名字。
    介之兄连看榜都要带着令爱,可见欣喜。
    恭喜介之兄高中,解元省元一并,看来接下来的状元也势在必得了吧。
    女孩的高声让看榜的贡士纷纷注目。
    省元高才。王文甫身侧挤出来一位陌生白袍突然开口向他搭话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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