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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庶王(GL)——于欢(118)

    就在之前,陈氏从梁宅赶回家,求情二字还未来及说出口便被刑部的人带走,陈煜这才火急火燎的冲入大内。
    陈氏手中还拿着一封和离书。
    本王逼他签了这和离书,官府凭证从此陈氏与梁文傅再无瓜葛。
    陈煜将女儿拉到身后又嘱咐了几句话,陈氏与内侍一同退下。
    陈煜的眼里并没有感激,可即便如此,杀了梁文傅无非是泄恨,世人蒙蔽双眼只会觉得官家的六大王无非也是心胸狭隘之君,六大王想要名正言顺想要群臣拥戴,又怎可操之过急,六大王让禁军围困诸宰相府、兴大狱,和昔日的官家又有何异?
    楚王呵道:诛连叛党何错之有?
    诛连叛党?陈煜冷笑,真的只是诛连叛党吗?
    刑部大牢里关着的除了太子的心腹党羽,还有许多与其无瓜葛而被划至太子同党的臣子,除却今日文德殿议事的几个宰辅重臣未敢动,皇帝心腹旧臣几乎被尽数处置。
    他们不敢言,那是因为他们怕,六大王能有今日,岂会看不明白?只不过短短一夜,东京城巨变,京畿道换了驻军,除了战乱,朝廷内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坚固的铁甲与锋利的矛戈之下,士大夫们敢怒不言,君者,民之原也;原清则流清,原浊则流浊。
    桌子上还几本请辞的札子及奏疏,楚王看了却未做批复,如今陈煜的话倒是激起了她的决心,她将札子扔过,这些辞呈,本王都会批准。
    又呵声道:本王不怕史官如何记下这一笔黑墨,本王的功过百年之后自有人评说也自有人明白。楚王走到陈煜跟前,本王不会做圣主,因为太过憋屈。
    六...
    师父不要忘了,楚王将陈煜想要说的话噎回,成圣人之前,先是人。
    楚王后退几步朝陈煜微微拱手,往后枢密院还要继续劳烦老师忧心,不过枢密副使会协助您的。
    偏殿内走出一个紫袍,朝着陈煜微微躬身,新任枢密院副使拜见枢相。
    景明?
    建平十二年四月,以谋反罪将皇太子废为庶人幽于宗正寺,殿前都指挥使李孝义为同谋然迷途知返护皇帝死于混战中,降罪一等不至族人,只褫夺其功名,皇帝与叛军交战中负伤遂命楚王监国。
    四月中旬查封废太子同党,皇城司彻查半月,由大理寺定罪,其罪分三等而定,亲从抄家灭族、次从抄家流放,家中女眷入教坊司为妓、再次从革职入狱永不录用。
    开国山阴伯病故家中,李家遭此巨变由盛转衰。
    充入教坊司为官妓...楚王看着名册上的判决很是犹豫。
    大王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后宅内的女子不能左右他们在朝堂上的选择,可却要因他们的罪受到牵连,一旦入了教坊司...
    大王宅心仁厚不愿看那些无辜女子受苦。
    划掉这一栏不入教坊司,这些高官女眷平日里在宅内练女红读女戒,就让他们去位在昭庆坊的绫锦院。
    请大王三思,刑部与大理的官员同时跪下,少府监的绫锦院统管制造专供宗室的乘舆服饰,她们是罪犯之族又怎可入绫锦院?
    楚王抬起头沉默了许久。
    几个臣子相顾无言,后退一步道:大王心慈体恤这些弱女子,绫锦院不合礼法但可让她们去染院做杂活,也算是格外开恩。
    楚王这才松口,那就按少卿的意思,将教坊司改为染院。
    是。
    几位官员拿着最后的审批从文德殿走出,纷纷摇头道:半月里判斩立决的大臣无数也不见大王有过一丝犹豫,今日竟为了这些后宅里的女子折腾了半天。
    可不是嘛,原以为大王与官家一样,如今看来是大不一样,今日开了先河,来日那些抄家的女眷总不能全都塞入染院吧,这可是皇家官署。
    今日事今日毕,明日事明日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女主生母,后续还会有一点故事(文里还有一个先皇后殿下,宋代女性整体给人的感觉都是温婉贤淑,不过不代表全部哦。)
    皇帝其实并不好做,会试着去改变封建思想的男女不平等(纯属虚构请勿考究)
    自唐代起,皇后、太子、太子妃,称为殿下。
    开元时臣子见太子不称臣而称名,东宫官才称臣。(当然宋代偶有破例。)
    至于叫公主与王爷为殿下那是明清或者是后世小说里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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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克定厥家
    皇太子楷被人剥去了铠甲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单衣关在刑部大牢内,从入牢第一刻起便连连叫喊不止,一直持续到下午也没有人搭理。
    卫楷扑在牢门口不断拍打柱子,镣铐声音随着响起,我要见陛下,我要见我爹,陛下,爹爹,我是三郎啊!
    狱卒过来送饭,还没蹲下就被牢里的人扑上来拽住了手腕,帮我传话我要见陛下,他是我爹,他一定会见我的。
    狱卒不厌其烦的将手甩开,殿下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妄想官家会见你?旋即舀出一碗稀薄的白粥放下,实话告诉你,官家已经被你气的卧病在床,如今监国的是六大王。
    楚王才是叛党,他率各地厢军无诏入京,如今还挟持陛下...回想起火光下令人胆寒的面容卫楷突然醒悟,松开手颤抖着身躯一把瘫坐在地上,很是不甘的咬牙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不仅是我还包括陛下都被他算计在内...卫楷看着大牢里的狱卒,皆是一张张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老实点!
    旁边牢房的牢门被狱头打开,几个狱卒将一个年轻男子推了进去。
    怎么把这个人关到这人来了?狱卒们瞧着嘀咕道。
    上头吩咐的,说是让两个将死之人叙叙旧。
    被推倒在地的人吐了嘴里的稻杆爬起,又拂了拂衣袖,白色的衣服还是沾染了一大片黄土。
    起身时似瞧见了什么,幸灾乐祸道:哟,太子殿下也在这儿呢?如今进了牢房反而没有了在家等待时恐慌,拍了拍衣服朝卫楷叉手,臣,见过皇太子殿下。
    卫楷恶狠狠的盯着他,渔翁得利,这下你满意了?你要的结果?
    梁文傅没有着急回答,低头寻了一块较为干净的地方坐下,造成今日这局面的,梁文傅突然冷下脸,不是皇太子殿下您么?
    不过呢,殿下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是我这个曾经对您摇尾乞怜的人一步步靠近皇帝离间你们父子,一步步算计逼迫你造反,陛下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废了您,吕相的话我只是变动了几个字,是您疑心太重,也是你贪心不足。
    隔着牢房里的木柱,卫楷死死的瞪着梁文傅,你这个卑鄙小人,少在这儿得意,你以为以他的手段会放过你么?
    梁文傅沉下声,旋即抬头冷道:至少,太子殿下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而我还有一个曾为楚王府僚属的泰山,即便要死,不也有太子殿下您作陪么?
    你!
    几日过去,牢房里原先的对骂声逐渐安静。
    奉诏!刑部大牢内有官员走入,身后还跟着宗正寺的从官与内侍。
    门下,皇太子卫楷夜袭宫门,密召州军围城,此十恶不赦之大罪,今废为庶人幽于宗正寺,听候发落。
    牢房的门被打开,官吏进入牢中将卫楷带出,这是谁下的诏书?陛下呢?陛下为什么不见我,这是楚王那个奸人的诬陷,只要不是陛下的旨意本宫仍旧是皇太子,我要见陛下,让我...
    卫允盛,你犯了如此滔天之罪不知悔改,竟还在此辱骂宗王,来啊,掌嘴!
    两个立候的内侍便弓腰上前。
    一朝失足千古恨,虎落平阳被犬欺,直到挨了这一巴掌卫楷才彻底醒悟,我要见楚王,让我见楚王!
    官员不耐烦道:大王忙于国事怎么会见你呢,带走。
    我刚开府置属那一年北方饥荒,韩汜就是受我恩惠的人之一,若非他是晋阳人,以他的才华本不必落魄至此,我便也不会遇见他,不过我我未曾与他单独见过面,当时只不过在众人眼前说了一句玩笑话,他回答: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竟没有想到成了真。楚王呼了一口气似窃喜,也似感慨,晋阳原可是个好地方,齐王久攻不下最后是太子的仁心使得守将献城,只可惜...
    许有感恩,亦不乏他识人断物的厉害。萧幼清拿着药膏轻轻涂在楚王手臂上。
    萧何曾劝汉王言:诸将易得耳,至如信者,国士无双。楚王眯眼笑道。
    所以为了取信赵王为了取信于皇帝好让这颗暗棋进入中枢,我只能屡屡将自己逼至险境,毕竟我知道无论我们在背后怎么闹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掌握权力的也一直都是他。
    轻敌才是最大的失败,此前他从来没有正视过我,就连在我身上多看一眼都不愿意,从无视到轻视再到后来的忌惮与害怕,所以我猜只有确信我死了他才会真正的放权,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信任过任何人,无论是姊夫还是赵翁。
    萧幼清从她怀中抽身,抬头凝着她,你临走前是不是把大郎的身世告诉了陛下?知道卫允盛的为人也知道梁文傅不为他所容必然会另投其他,他们这些走投无路的人便盯上了我们孤儿寡母,不管你回不回来,我都能够得到周全。
    见楚王低头沉默她又质问道:你怎能够这般狠心,如何能舍得独留我一人?
    怎舍得!湿红双眼的人连连摇头,支撑我活下来的便是这怎舍得,楚王又从袖子里拿出一面小镜子,旋即紧紧搂住萧幼清,这次,也是三娘救的我,这恩,我又该如何偿还?
    萧幼清顺势揪起她的衣襟小声道:若说要还,你拿什么还?你还的起么?你便是拿一辈子出来也还也不够,我把比恩情更贵重的东西和整个人都给你了,我不要你还,我只要你能够平安顺遂,即便是守在这里一辈子,只要能够在你身边陪着你看着你,纵然是阿鼻地狱我也心甘情愿堕入。
    三娘胡说什么呢,楚王覆手搂紧她,蹭着鼻头道:我们一定会平安顺遂,历尽生死才得来的安宁,今后一定只守着三娘一人绝不辜负。
    萧幼清从她怀中缓缓抽开,将衣袖里的一块玉拿出,让楚王看后哑然无声。
    这是柳氏走的那日梁文傅送还的,柳氏说她再也不欠成都郡王什么了。萧幼清将玉交到她的手中,与之一起的还有另外一半,这半块我之前便差人赎回来了,祁内侍说这是你的贴身之物。
    你听我...
    六郎不必与我解释,你我本就是婚后才生的情,我若是介怀你的往事又如何还会留在此处,既你从不过问我曾经之事,我若反之和那些后宅里的妒妇又有和区别?
    我是小宗,狎妓带入王府顶多遭人口舌,所以我起初是想过让柳姑娘入王府替我掩人耳目,推心置腹换来的只是身愿心不愿,因此我不愿强求她。
    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好了,人都是身不由己,最后能够两不相欠,萧幼清看着楚王手中的玉,搭上手握住,就不算太差。
    福宁殿内的御侍行首及所有御侍从与殿直里里外外都换了新人,楚王也搬至福宁殿东侧的繁英阁居住,对外称亲自照看皇帝起居。
    福宁殿内传来瓷碗破碎声,几个黑巾裹头的殿直收拾了碗筷走出,作男子叉手上前拜道:赵押班。
    赵平见木盘子里的碎碗挑眉挥了挥手,辛苦几位小殿直。
    赵平入内走近皇帝榻前,皇帝除了依旧吹胡子瞪眼怒视着不能言语,脸上的气色倒也恢复的不错。
    赵平停顿了一会儿还是屈膝行了礼,恭祝陛下圣躬万福。
    没有得到皇帝的回复赵平便站起拂了拂下摆,甲子之年本该享受人伦,官家这又是何苦呢?
    大王不愿见几番想要他死的父亲,便让小人来见大宋的官家,代为传话。赵平走近一步将袖子里一卷札子打开,今个儿一早有司呈上殿札子历数皇三子卫允盛之过请求废黜储君之位,又以官家卧榻请楚王监国代理朝政,大王特让小人来请示官家,若官家不说话小人便当是默认了。
    良久后没有得到声音,赵平便将札子收回,既然官家觉得可行那小人这就回去禀报大王。
    皇帝攥着被褥,而瘫痪身体并不受其控制,只得扭曲着憎恶的脸。
    朝堂内部之事处理的差不多,恰逢今年新录了一批进士,除却文官武官三衙也进行了变动,起先还有官员到翰林医官院询问皇帝龙体,还将奏表通过宫中内人传至内宫,但都没有回复,皇帝的身体也没有康复,几位中书的宰相相继辞官,到如今有司的奏状以及所有军国大事都只奏禀楚王决断,至此,军政大权全部落入监国之手。
    一辆普通的马车从宫中使出,旁侧骑马跟随了几个内侍打扮的年轻男子。
    祁六随坐在马车内见主子盯着手里的玉发愣,大王可是想起柳氏了?
    楚王抬起头,你怎也和他们一样这般称呼本王了。
    大王如今监国,官家就只剩您一个亲王,宫里的人都这般喊小人便也听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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