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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墙角被我挖塌了[重生]——刃天青Resazu

    陆宁初忽地勃然变色,脸上显出极可怕的怒意来。
    怎么了?龙渊放开手里的孩子,立刻回了他身边。
    陆宁初抬头,既有怒色,又眼眶微微泛红,他抿了抿唇,才涩声道:小云汐的身体里,有针。
    龙渊眉心一跳,杜云等人为什么会知道他们身份的答案终于明了。
    他们不曾暴露过形迹,唯有向牡丹道出了真实身份。
    是牡丹向杜云等人告了密。
    这个女人并非像看上去那般爱护自己的女儿,甚至在暗中虐待洛云汐。然而陆宁初这个仙长,又是那么看重洛云汐,如果虐待的事情暴露,他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如此,女人当然不敢答应跟随他们离开。
    她说需要考虑一段时日,实则是在掩饰,也是在寻找机会告密。
    在城主府门口大闹的那一日,洛云汐身上恐怕有不少伤痕,所以陆宁初碰到她时,她才会瑟缩。接下来几日牡丹紧紧跟随,不是因为放心不下,而是因为洛云汐身上的伤痕未消,害怕会被他们发现。
    城主夫人在牡丹当众闹事那日的指责也是对的,这个女人的种种所为,甚至在城主独子新丧不久便如此大闹,根本不是为了洛云汐,而是处心积虑,试图通过洛云汐达到嫁入城主府的目的。
    他们恐怕是被牡丹当成了投名状。
    杜云等人是太上天宫的人,就是城主也要对他们恭恭敬敬,若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城主夫人也阻止不了她嫁进城主府。
    陆宁初当然也能想到这些。
    他的指尖发颤,龙渊捂住他的手,柔声道:不是你的错。
    牡丹很会做戏,之前他也没有发现不妥。而且因为是弃儿的关系,在陆宁初的想象中,父母都是很美好的存在,他很容易被父母与子女的亲情打动。
    陆宁初在愧疚,愧疚自己被牡丹蒙蔽,没有早点发现真相。
    明明第一日小茴已经抱着他的腿向他求救了,可他还是把她留给了那个恶毒的女人。
    龙渊继续安慰他:至少遇到我们后,那个女人就不敢再对这孩子动手了。
    陆宁初这才好受了些。
    不过,得知小丫头身体里的针足有十六枚时,龙渊眼中的冷光也更锐利了两分。
    起初只是爱屋及乌,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小丫头的可爱乖巧也让他生出了几分真的喜爱。
    虽然很想立刻把那些针取出来,但想要取针,就得先解除封冻,而想要解除封冻,就得先想出逼出尸虫的办法。
    在陆宁初的控制下,暂时的封冻不会致死,但院中的孩子和妇人到底都是肉.体凡胎,要是冻得久了,保不准会出什么问题。
    身为主人的杜云等人死了,解除封冻后,失去控制的尸虫很可能会暴走伤人。就算不会暴走,也绝不能刺激到尸虫,导致其释放剧毒。
    每个人脑部的尸虫只有一只,虽然可以直接弄死,可尸虫的尸体也有剧毒。尸虫的剧毒连分神之上的大能都束手无策,对普通人而言,触及丁点都是灭顶之灾。尸虫碰不得,伤不得,想保小丫头等人安然无恙,只能使其自行离开。
    驱离尸虫的头绪不是没有,不然陆宁初也不会那么果决地让龙渊灭杀了杜云等人。
    只是,大荒地中的尸虫是在脱离尸壳后,方才在靠近他时觉出惧怕,眼下尸虫却是藏在洛云汐等人的身体之中,并且还是在最为重要的脑部。
    龙渊提议道:大荒地中的尸虫和白骨骷髅怕你,应当是因为染有血煞的轻雪。血煞只能伤人,不能救人,对普通人而言亦是沾之则死的致命之物,但好在你的灵力能够消去血煞的攻击性,你来护住洛云汐的身体,我来试着驱离尸虫。
    陆宁初默然片刻,点头道:好。
    他知道并非是血煞的缘故。前世他去大荒地时,未遇到龙渊,也未认主轻雪,尸虫同样怕他。但他至今都不曾想到,尸虫和白骨骷髅究竟是惧怕他身上的什么东西。
    奈何普通人的身体在封冻中坚持不了太久,他们只能尽快尝试。况且龙渊的提议也非完全冒险,若有不妥,他再立刻把人冻住就是。
    封冻只能全身同时解除,对普通人脆弱的身体而言,一部分活,一部分死的状态,会导致先活的那部分坏死。尸虫位于脑部,更是必须如此。
    我开始了。
    两人的默契不必多说,一声提醒之后,陆宁初便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尸虫,同时飞快解除了封冻。
    龙渊立刻就要接上,将血煞之气打入洛云汐的身体之中。
    然而,封冻才解,血煞未入之际,重获自由的尸虫,竟是仿佛慌不择路一般,径直从洛云汐身体中钻了出来。
    出来之后它还想逃得更远,龙渊眼疾手快,用本该打入洛云汐身体中的血煞之气,将这只尸虫化成了尘埃。
    此时二人方才回神,怔怔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都意识到了尸虫惧怕的,好像是陆宁初本身。
    不过救人要紧,二人愣怔片刻,便压下心头疑惑,先去驱离其他人身体中的尸虫。
    急速的封冻对普通人的身体而言负担太大,解除之后,孩子和妇人们都陷入了昏迷。陆宁初和龙渊找了医馆的人过来照看,并在逼出十六枚针后,请了医女仔细检查洛云汐的身体。
    陆宁初等在屋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龙渊捏了捏他的手指:没事了。
    被他们发现之后,那个女人就不会再有机会虐待洛云汐了。
    一刻钟后,医女开门请了两人进去。
    虽然已被提前告知洛云汐可能受到了虐待,但此时这个医女脸上仍然显出收敛不住的怒容:这孩子的身上有很多针眼和淤伤,甚至还有烫伤的疤痕,而且可以看出来施虐者有意避人耳目,只是在胸腹、屁股、大腿这样不会为外人看见的地方下手。
    陆宁初动了动嘴唇,问道:可以看出来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吗?
    针眼和淤伤都已经很浅了,烫伤也是旧疤,可以看出虐待她的那个人应该有一段时间没动手了。医女深吸了口气,既是谴责也是心疼地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恶毒,对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这样的毒手
    陆宁初握紧双手,垂眼看着还在昏迷的洛云汐:我们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医女照顾其他孩子去了。
    陆宁初坐在床边,捋起洛云汐的衣袖,看着那一节完好的小胳膊陷入了怔忪。
    医女说施虐者只在不会被外人看见的地方下手,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明明拖到了容易被发现的痕迹消失,可留在那些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的伤痕,仍然能够让和小茴素不相识的医女再三请求他,务必要狠狠地惩罚那个施虐者。
    由此可以想象,牡丹没有停止虐待前,小茴身上会是怎样的遍体鳞伤,怎样的触目惊心。
    还有他给小茴糖糕的时候,小茴吃得那么急切,仿佛有人会跟她抢夺一样。
    这个才三岁的小丫头,这几年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第110章 陆小茴 从哪来回哪去。
    忽有开门声响起, 陆宁初抬头望去:人抓来了?
    龙渊应声:抓来了, 关在地窖里。
    关在地窖里的人是牡丹。虽然她逃也逃不出多远, 但显然先把她抓来更好。
    龙渊走到陆宁初身边, 揉了揉他的发顶, 看着洛云汐道:以后她就是我们的女儿了。
    嗯。陆宁初低低应了一声,有些疲惫地靠进了龙渊怀里。
    找牡丹算账前,陆宁初还是想先听听洛云汐怎么说。他并不是想手下留情,而是担心了解不够, 导致惩罚太轻。
    两个时辰后,小丫头幽幽醒转。
    她不声不响,只睁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到陆宁初和龙渊陪在床边,才出声道:哥哥
    平日里没什么情绪的眼中多了一丝着急,她看到陆宁初被捅了一刀。
    没事了, 没事了。陆宁初只以为她是吓坏了, 摸着她的额头柔声哄着。
    软乎乎的小手捧住大得多的手掌:哥哥, 痛不痛?
    陆宁初心头一颤, 反手握住洛云汐:哥哥早就不痛了。
    腰后的伤其实仍然没有恢复,附着在伤口的力量很是诡异, 阴冷黏腻, 怎么都去除不掉。不过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你呢, 你还疼不疼?陆宁初心疼得不行,为什么不告诉哥哥?
    难得主动表露情绪的小丫头立刻又不作声了。
    哥哥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上都是伤陆宁初有些不理解洛云汐的沉默。
    从城主府门前那日, 仅是碰了一下就忍不住瑟缩的表现来看,恐怕后来被他抱着的时候,小丫头身上都是疼的。忍着疼也要让他抱,可见小丫头不是没有远离牡丹的意识。
    但,为什么不出声呢。不管是喊疼也好,还是露出身上的伤也好,只要让他发现任何一点端倪,他都不可能再想把牡丹一起带走。而且三岁的孩子哪里知道忍痛,寻常三岁的孩子稍微磕着碰着都会哇哇大哭,坚强点的至少也会眼泛泪光,可洛云汐却是除了一开始,便一点端倪都不露。
    这些时日他没看到过小丫头对牡丹表露出畏惧,他很担心小丫头是舍不得牡丹。不管怎么说牡丹都是她的娘亲,而且想必也没有别人教导她,自小在虐待中长大,小丫头或许会以为受到虐待是正常的,就算本能地怕疼,也不会对牡丹生出多少怨恨。
    如果真是如此,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小云汐,告诉哥哥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好不好?陆宁初扶着洛云汐坐起来,面对面地看她,你不说是不是因为害怕?
    洛云汐始终闭口不言,陆宁初握着她的小手,继续哄着:现在小云汐不用害怕了,哥哥是很厉害的仙人,只要有哥哥在,谁都别想欺负你。哥哥会一直保护你,告诉哥哥好不好?
    洛云汐仍然沉默,但眼中有微微的亮光晃动。
    陆宁初再哄了一阵。
    不能说。洛云汐终于出声。
    虽然不能说,但开口了便是想说。
    陆宁初立刻鼓励地追问道:为什么不能说?
    洛云汐抿着嘴,过了一会才小声道:会挨打。
    陆宁初一愣,旋即脸上就要露出黑云压城般的阴翳来,多亏龙渊搭在他肩上的手指敲了敲,他才没在洛云汐面前显出可怕的神情。
    虽然只有六个字,可是他听懂了。
    洛云汐并非不想求助,她是被牡丹驯化得不敢再向外界求助。
    陆宁初深深吸了口气:没关系,有哥哥在没人敢打你,你告诉哥哥是谁打的你。
    他把洛云汐的手握得紧了些:相信哥哥。
    洛云汐定定看了片刻,终于嚅嗫着道:是阿娘。
    她为什么打你?
    洛云汐垂下眼帘:因为我是女孩。
    陆宁初和龙渊顿时心下明了。城主的家族在凡俗间是名门世家,名门世家总是格外在乎香火、血脉之事,如果洛云汐是男孩,城主再是惧怕城主夫人,也会因为喜得麟儿给牡丹一个名分,而城主夫人再是不满,也得捏着鼻子让城主的儿子认祖归宗。
    可洛云汐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孩。
    洛云汐的情绪很内敛,但看着她垂着眼的模样,陆宁初有些明白了。
    那你还想不想跟阿娘在一起?
    长长的睫毛忽闪两下,洛云汐抬眼,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好,以后哥哥养你。陆宁初心头一松,摸了摸洛云汐的脑袋,你这小丫头怎么连哭都不知道,你不疼吗?
    不能哭。
    陆宁初怔然,随即心底涌起更大的愤怒。
    他都不必再问为什么不能哭。不可以喊疼,不可以告诉别人,那个女人把洛云汐折磨得遍体鳞伤,却连她表达痛苦的权利都要剥夺。小丫头状若无事的木然和忍耐,就是她的痛苦本身!
    陆宁初指尖发颤:那你想不想哭?
    成年人遇到伤心痛苦之事,尚且会忍不住哭泣,更别说对年幼的孩子而言,哭泣是遇到痛苦后的本能。洛云汐是受多少反复的折磨打骂,才会连本能都生生抑住。
    洛云汐没有说话。
    想哭就哭吧。
    现在已经没关系了,有哥哥在,以后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陆宁初耐心地哄了许久,洛云汐才似终于想起该怎么哭一样,眼中渐渐蓄起水雾,随后一颗一颗地滚出泪来。
    泪珠连成了线,洛云汐的喉头也挤出小声的哽咽。陆宁初替她擦着眼泪,嘴里却鼓励着:哭吧哭吧,都过去了。
    哽咽变成了啜泣,啜泣变成的呜咽,洛云汐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骤然扑进他的怀里,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洛云汐足足哭了两个时辰,好似要把以前不能流的泪都流干一样,哪怕哭到嗓音嘶哑都没有停止。直到她哭累了,哭声才终于减弱。
    陆宁初用湿毛巾擦着她的脸:云
    他本想劝洛云汐累了就歇歇,但又突然想到什么,改口道:你是不是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洛云汐揉眼睛的手顿住了。
    陆宁初了然,温柔道:不喜欢就不要,哥哥重新给你取一个名字,叫小茴好不好?以后陆哥哥和龙叔叔就是你的爹爹,你要跟哥哥姓,还是跟叔叔姓?
    洛云汐握住了陆宁初的食指。
    陆宁初弯起眼睛:跟哥哥姓?那以后你就叫陆小茴了好不好?
    洛云汐点了点头。
    *
    把哭累了小丫头哄着睡下后,陆宁初和龙渊便去了地窖里。
    地窖昏暗的火光下,面容柔美的女人被缚住手脚,狼狈地趴在地上,突然一捧凉水兜头淋下,她才从昏迷中幽幽醒转。
    待到视线清晰之后,她不由一抖。
    陆宁初翘着腿坐在她的正前,手中拿了根鞭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一身黑衣的龙渊站在他的身后,因为光线昏暗看不清脸色。
    牡丹心惊胆战地等了许久都未等到二人出声,只得主动道:不知二位仙长这是何意,可是对念微有什么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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