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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了宿敌的声音(穿越)——歌尽繁芜(5

    越沧的出现一直让众弟子极为好奇,外门弟子见了他惊讶不说,不少内门弟子也是慕名而来。
    这真的是那个谢大师兄带来的凡人吗?怎么会在这?
    听到来人声音的时候,越沧刚领了外门蓝衫在自己床边坐下。发放的金疮药和灵石被随意放在床上。
    两瓶外伤药、一瓶内伤药、五枚低级灵石。
    妥妥的杂役配置了。
    一旁刚刚领药回来的外门弟子都有着两枚中级灵石,内伤药更是多出两瓶。
    来人话语不禁一顿,下意识看了看身旁的人,眼神怀疑。
    大少爷,真的就是他,那日谢大师兄带着人来,我可是亲眼所见。被怀疑的修者脸上一红显出几分尴尬,急忙为自己辩解道。
    谢师兄的弟子会是这外门杂役?那人瞪了瞪眼睛,眼底满是不信。
    这那日拜师也是我亲眼所见啊。跟随者面上青红,他看了一眼越沧。
    那个害他落了面子的小杂役此时还在清点着自己的份额,区区五个灵石一遍遍地细数,显出认真而珍视的样子。
    如此小家子气的模样,倒真不像那位谢清微的徒弟。
    一旁不少慕名而来的内门弟子也是突然间就失了兴致。
    此时再看,这玄衣男人身上气势平凡,样貌也不是能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类型,和周围的外门弟子与杂役一眼看去倒也没有什么不同,半点也看不出会是那三段姻缘之中的一人。
    或许那日觉得这人气质飘渺高深不过是因为跟在那位谢姓师兄身后,受其影响才平白添了这份错觉?
    各位可是有事?越沧将药物收好,拿起衣物准备换上,便见那不算宽敞的外门弟子小院不知何时早被一群身着浅黄衣衫的内门弟子包围。
    他微微捏紧了手心,视线这才缓缓扫过眼前的众人。
    越沧轻轻笑起,一眼看去倒真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凡人。
    不少人已然失望,再看他手中衣物与药物,更是连问题也不愿再问。
    毕竟是万千人之中脱颖而出的内门弟子,或多或少还是有着几分骄傲。
    与杂役一般的人交谈甚至讨好,哪怕心下有再多好奇都不足以让他们作出这样的举动。
    人们渐渐退开,留下那个跟随者留在后面,几番张口却终究只是狠狠瞪了越沧一眼便转身离开,跟上最初开口之人,依稀还能听见他不住少爷、少爷的唤声。
    越沧看着那离去的人。
    最初那修者修为比之他的跟班还要低上几分,面上却是对那比他修为还要高的弟子呼来喝去,这份融入骄骨子里的骄傲显然来自于他身后的背景,想来又是一个大家族中的弟子,享受惯了高高在上的待遇。
    换在魔修之地,如果有哪个随从能超过少爷的修为,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恐怕尸体都早凉了,哪里还能傲气到现在?
    他低低叹了一声,对于这仙修之地的人们实在习惯不来。
    同样强者为尊,这里却还是要复杂许多。
    外门弟子与杂役们虽然也听说过那些关于姻缘的传说,却是没有一个人来问。
    哄闹间,内门弟子尽数离开以后,领了俸禄的外门弟子与杂役们便已开始盘膝坐在那木板床上开始修炼。
    这里的人都来自于普通家庭,他们没有资源也没有天赋,就只能靠勤补拙,没有半分松懈的余地。
    杂役们忙完了一天的事物,面上疲态已显却也不敢放松。
    在仙修之地的底层,倒还是有着几分魔修间的勤奋与暗流涌动的认真拼劲。
    越沧便也在这不算私人的一方空间内难得得了空闲。
    他松开手,露出手心的四枚灵石和些许齑粉。
    他已经尝试过,吸收灵石修炼的方法对于本是魔修的他似乎也可行,吸收后的灵气在丹田之内自成一团,紧贴着那被压缩封印的魔气一侧,两者却不交融,而是泾渭分明。
    一旦魔气解开,两者的冲突便足以给任何级别的强者一个来自内部的毁灭性的打击。此时他刚开始修炼灵气还好,日后随着灵气越发强大,这种来自内部的不稳定威胁便越发急剧。
    越沧索性没有忙着开始修炼,而是将灵石放置在一处,伸手解开了玄英留下的那一块布料。
    姻缘之线?近床一修者不知何时靠来,看着那条暗红色的纹路眼睛骤然瞪起,他几乎是一个旋身便从床上跳起凑到近前来。
    周遭有些还不能沉下心来修炼的修士经此打扰更是狠狠地瞪了这莽撞修士一眼。
    他这才不好意思地一个个眼神道歉,其余修者这才又继续回去修炼去了。
    我现在可算是相信你和那个谢师兄有关系了。自来熟的修士直接坐上床来,低着脑袋看着越沧手腕上那条红色的纹路。
    它看上去似是在皮肤之上,细看去实则是血脉之中,纹路十分灵动。
    越沧垂眸看去,那条红色纹路和初见时扫视下的位置已然有了几分改变,显然并非什么简单之物,此时听了这人开口,倒也不太在意这修士的唐突,反而抬起头来看向他。
    此话怎讲?
    姻缘之线啊,缘殿才能求来的东西,命定之线的一种。像你手上这条一看便是暗红纹路,似是活体,必定是姻缘线了。见越沧也不介意,那修士索性再坐近了些,脑袋更是低着就要往越沧手腕边上凑。
    那红纹移动的幅度太小,短时间内几乎看不出来,可这修士便是铆足了力偏要看出点什么,到最后也是头越来越低,几乎就要凑上近前。
    那个人是新来的,我也不大认识站在门口的杂役弟子刚进门,声音还没出口便冷不防地看见这样一幕,下意识看了一眼身侧的人,勉力辩解着。
    浅黄衣衫的内门弟子站在门外,他的手中提着一摊子清酒,泥封上隐隐有着阵法的波动,坛内酒香以及灵气没有半点流露,一看便知是经过小心处理的好东西。
    来人长眉入鬓,微抿着的唇中带着浅浅的不悦,视线更是盯着那远看几乎是窝在越沧怀里的修士,冷光流转。
    越沧身侧的修士还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红纹,哪里注意得到这里。
    那内门弟子便也冷眼站在那里,不进不退,徒留一旁想走又不敢的杂役弟子苦着一张脸,频频看向越沧身侧弟子,就指望着他抬头。
    这人来到这里所找的显然不是他,而是他身侧这修者。越沧感受着那道冰冷的视线,知晓他恐怕又无意中得罪了人。
    方才吸收的星点低级灵石的灵气顺着指引流动向手上,那红纹骤然像是被惊扰了一般,换了个方向。
    啊!那弟子猛然抬起头来,眼中惊喜。
    还不等他再次低头确认点什么,一旁逮住机会的杂役弟子便已经提前开口。
    苏休,沐师兄来了!
    他这一声又快又急,名为苏休的修者便也顺着他的声音下意识地看向门口的方向,视线很快便锁定了那内门弟子手中酒坛,眼睛骤然亮起。
    走走走,喝酒去!
    几人猝不及防之下,那苏姓弟子已是一把拉过越沧,领着人出了门。
    风风火火的样子让不少修炼中的人都睁眼看了那离去的两道身影一眼。
    看着那立于门外的淡黄色身影,再看苏休没心没肺的模样,不少外门弟子低低叹了一声,随即再次投入自己的修炼之中。
    第8章 谢清微
    如果说看到苏休因为酒坛子而骤然亮起的眼睛时,沐云深还只是有些无奈;那么在看到苏休下一刻转身向着身后那个他所陌生的人发出邀请后,沐云深就完全没了脾气。
    一坛至少在聚灵阵中心埋藏了十年的桂花酿,说宝贵也不算太宝贵,但其中用心已可谓很是良苦。
    越沧被人一路拉着来到树荫之下,看着少年毫不犹豫地拍开泥封,更是向他发出邀请。
    随着酒坛被那沐师兄带来的还有两个小小的酒杯,其下意思一眼看去已是明了。可眼前这有些缺心眼的修士却是直接接过道谢便将两个酒杯拿下,更是递了一枚到他手里。
    越沧被硬塞了个酒杯,身周更是被某道审视之中夹带着别的情绪的视线扫了个遍,心下不由得越发无奈。
    他随着人来最初是想问问那姻缘之线,但现在却是有些后悔了。
    沐师兄?苏休眨了眨眼睛看着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的内门师兄,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你是想要上次的那朱果?显然并没有找到真正的问题所在的苏休皱了皱眉解释道,那果子我最近没怎么去找,下次有空再去你府上给你!
    我保证!这坛酒就当是先赊给我们了!苏休嬉皮笑脸,谢谢啦沐师兄,你是个好人一定会答应我的对不对!
    难得我终于找到了朋友!苏休双眼亮亮地看着来人。
    一旁经常在两人之间代为传话的杂役弟子都有些无奈地捂住了脸,侧身站了站。
    那一日日沐师兄拿珍贵的藏酒同苏休交换普通的果子他可都是看在眼里,平日里沐师兄嘴上说着希望苏休能够找到一个朋友一同共饮,实际上特意带上两个酒杯还不就是仗着平日懒散不思上进的苏休在外门弟子中找不到朋友最后只会微笑着邀请他一同。
    今日这朋友有了,苏休索性直接将沐云深抛在了脑后。沐师兄那脸黑的真是没法去看,偏偏苏休逐客令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不情愿也只得先行离开。
    这两人之间的事情还是交给这两人自己解决的好。
    杂役弟子偷偷离开,心中默默将这一次传话的费用记在沐师兄的账上,心里这才好受了许多。
    眼见着苏休越发热情,越沧有些无奈地站起身开口道:抱歉,我的拜师礼还未完成,恐怕还得去一趟夫子庙。
    夫子庙上香是为最后礼成,不过这一步不在结契条款之内只能算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传统,就算不去做师徒关系早在结契成功的时候便已经确定,只是有些师父向来看重这一点。
    苏休还算体谅,听了这话啊了几声倒也是催促道,那你还是快去,如果因为这得罪了师父可不值得。
    越沧应了一声抱歉地笑笑,他以为这少年还会问出那个不少人好奇已久的问题,苏休却只是收了酒杯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催促了几句。
    少年的眼中真诚,看不出半点作假,对于某些人人都感兴趣的话题却是半点打探的意思都没有。
    越沧一眼便可看出,苏休的经脉之中痼疾极深,按理来讲是根本不可能修炼的人,但此时却出现在这里。
    虽然只是在这里,但也足以说明少年曾经经历过的苦难与机遇。
    越沧看着对方眼底的一抹淡色,转了身。
    身后依稀可闻少年可怜巴巴地开口唤着一旁还未走远的沐云深:师兄,我又一个人了,你能陪我喝酒吗?
    男子的声音低低的,听上去似乎极为平静,他说:好。
    有风拂过,树叶沙沙的声响和着身后的酒香渐渐散开。
    男人与少年交谈的声音听上去分外愉悦,虽听不清晰,却是一份无人能够打扰的融洽。
    *
    夫子庙一事不过随口一提。
    但既然已经走远,越沧索性决定去上一趟。
    他回屋换了外门弟子的蓝色衣衫,淡蓝之色如清朗明晰的天空之色,云纹绘制其上,虽只是外门弟子的衣袍,做工却也不算差。
    换上浅色的衣衫,越沧身上的那份气势更是浅薄到近乎消失,再度走出之时已是没有人能够发觉,他就是那日玄衣墨发,跟随在那位大名鼎鼎的谢师兄身后的新来弟子。
    一时叨扰的人也少了,几乎只是几个问路便有几位外门弟子一一告知着方向。
    前方不远,能看到一个大的香炉,莫约就快到了。
    越沧循着对方给出的提示,没过多久还真让他看见了香炉。
    数人高的炉子几乎需要仰视,位于庙内中心,周围更是点上了许多檀香。
    来往的人并不多。修仙入门的多,但是拜师的倒还真是少见,尤其是严苛到前往此处上香这般正式的就更是少数中的少数。
    但越沧依旧能看见几个内门弟子手中执香,跟随在一个妙龄女子身后。
    那女子一身白衣显得清幽淡雅,淡淡瞥来时眉眼之中仿佛凝着寒冰。
    一眼瞥去让人不禁想到那个同样满目冰雪的谢清微,只是相比之下,那人的冷还是初春化雪的冷,虽然入骨却还带着几分暖意;这个女人却仿佛冰雪天锤炼出来的冰锥,几乎要直直地刺入人的心里。
    她只是看了越沧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她身后的人却是因为她这一瞥,将视线死死地锁定在了越沧身上。
    你是新来的外门弟子?不知道夫子庙,外门弟子不可入内?一内门弟子走来开口呵斥道。
    另外几人也是随之跟上,再看去,同那女子站在一处的便只剩下一位剑眉星目,气度不凡的男修。
    见越沧看去,那男修也是看来,眼底微微闪过一丝笑意,却不带善意。
    显然这些人的围聚而来,大多原因便是来自那个男修的示意。
    夫子庙,只要有上香需求就可入内。越沧淡淡回应着几人,倒也不在意对方话语之中明显的恶意。
    哦?拜师?就你一个外门弟子?难道是拜了别的外门弟子为师?有一人故意放开了声音,夸张地笑道。
    越沧神色不变,没有半点怒意,反而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
    这一眼中的情绪极淡,不带丝毫感情,反而有点像是冷眼旁观他的作秀,让那修士瞬间涨红了脸,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看什么看?不是外门弟子,难道你还能够拜长老为师不成?那人声音又是尖锐了几分,这一次却是恼羞成怒,没了方才的调笑反而让自己显得有些难看。
    内门弟子想要具有收徒资格是极为严苛的,修为要求不说,还得出师于尊长,至今师门拥有这般名额的内门弟子只有不足二十余人,出师之后的内门弟子虽然还是被其余弟子称呼一句师兄,其身份却是隐隐高于现今的长老,毕竟内门弟子如果拜师多为亲传,亲传弟子大多也是长老门下,要想出师那份修为比之现今的长老恐怕只高不低。
    更何况,他们足够年轻。
    那修者看了一眼越沧,眼前凡人身上只残留着零星的灵气,根本不可能成为长老门下的弟子,那个更为难得的方向他便更没有去想,不禁也放心了些,说起话来也自信了不少:你这谎话连篇之人还敢这样看我?
    越沧听了这修者的话反而有些无奈,他淡淡移开视线便是不愿意再和这人多谈,却是刚刚迈出一步便再次被恼羞成怒的人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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