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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懒汉村村长——棠梨煎蛋/蔻红(2)

    王成梁去年发了狠,多种了不少地,打算卖了银钱去买个婆娘回来传宗接代。种地的过程倒还顺利,风调雨顺,庄稼没病没灾的丰收了,只待交完税,就能把剩余的拉去城里卖掉,换了银钱买婆娘。
    结果三日前官差下乡收税粮,王成梁与人起了龃龉,气得一口血喷出老远,怒极攻心当场去世。场面惨烈得连粮官儿都给吓跑了,村里的粮税也没收完,直说过几日再来。
    这不,王成梁刚死了三日,村里人就挤进了王大伟的家,让他继任村长的职位。
    大伟啊,他们都走了,你起来把药喝了,再吃点东西吧。古氏愁苦的看着虚弱的儿子,又想哭了:当村长的事儿你可千万不能答应啊,这一村子的人都是黑了心肝了,非要咱们老王家断子绝孙不可啊。
    咱老王家就剩你一个独苗苗了,你要是当了村长,我将来到地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爹交代!古氏抹了抹眼泪,她其实更怕儿子当了村长,比自己还要早去见他爹
    娘你放心,这事儿我心里有数。王威撑着身体坐起来,已经累出了一头虚汗。他皱着眉强逼着自己把那碗奇怪的药给喝了下去,其滋味之诡异,简直要用尽全身的力量去忍耐才能不吐出来。
    他并不怕被赶鸭子上架来当这个村长。他幼时在福利院挣出了头,成年后又在娱乐圈杀出了一条路来,并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现在王威已经大致清楚了王成梁死因的来龙去脉,并且作为一个旁观者、事外人,还有了一些其他的猜测。
    他只是对他穿越到的这个并没有想象中淳朴的村子,感到失望罢了。
    可无论如何,日子都要过下去。他占据了原主的身体,那么原主的家人们也成了他的一份责任,无论是活着的古氏,还是死去的王成梁。
    村民们希望他继任村长的愿望,也不会因为他对村子失望而改变毕竟再过几天,粮官还是要回来收税的,所以村里人才会如此着急。
    王威一哂,这村长的位置他若继任了,这些人不要后悔才好。
    古氏见他喝完了药,又从身后拿出另一个豁口的粗瓷碗,里头装了大半碗粥。
    看来家里是没个不豁的碗了王威郁闷的接过。比较意外的是这粥还挺稠的,他之前瞧着房子的破败程度,还以为家里穷的只能喝稀汤呢。
    但稠归稠,却粗糙的很,壳子都没脱干净,王威喝了两口直剌嗓子,便推给了古氏:娘,我小叔呢?
    想到小叔子,古氏眼泪又下来了。她丈夫死得早,靠她自己是没能力拉扯大王大伟的,这么些年家里多亏了小叔,古氏是把王成梁当自己亲弟弟一般。
    这样好的兄弟,一辈子没讨上个媳妇,连个后都没有,人就没了。
    停在后山天太热,不敢放在家里,要有味道了。古氏抹了抹眼泪:村里人说,你不答应当村长,就不帮着挖坑下葬
    可要儿子当村长,那不和送死没两样吗?她丈夫,她小叔,都是死在村长的任上。好好的人年纪轻轻的就没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古氏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被搅碎了。要么儿子去送死,要么小叔的尸身腐烂,古氏越想越难过,越哭声越大。
    王威愣了愣,疑惑道:我们自己给小叔下葬不成吗?这是什么威胁人的条件,难道一定要村里人帮忙才行?
    古氏看他一眼:你病在床上起不来,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干得动?
    ???下葬是很大的工程吗?他们电视剧里都是挖个坑而已
    王威有些迟疑,但这个时候也不想和古氏细谈,便道:我刚才没骗他们,脑子是真乱了,很多事儿都记不得。
    古氏顿时慌了手脚,眼泪流得更欢了。王威无奈的发现,自己这个便宜娘怕是水做吧:休息两天可能就好了好不了其实也不耽误啥,就是记性差点儿呗。
    古氏也没主意,想对着儿子哭,又怕耽误儿子休息影响康复,抽抽噎噎回到自己房里躺着继续哭去了。
    听着古氏的脚步走远了,王威赶忙坐起身,去拿桌上放着的豁口空碗之前用来装药的。他伸长了胳膊也够不到,只得勉力下床去拿。
    他至今还不知道原主的死因,得的什么病。身上也没有特别的不适,就是虚弱,虚得走两步就冒虚汗,起身就眼前发黑。拿个碗像历尽千辛万苦,仿佛渡过九九八十一难。
    好不容易拿到了碗,王威坐在床边抬起右手悬空在碗上,凝神聚力,没一会儿,竟然从他的无名指的指尖流出了潺潺细涓!
    泉水清澈且散发着淡淡的异香,落在碗里,不多时就汇集了大半碗。
    王威松了口气,好在,这个宝贝还在,这副身体也可以尽快调理。毕竟拖着这走两步就喘的身体,做什么都很不方便,只能思想在路上,身体在床上_(:з」)_
    那就相当被动了。
    王威的宝贝就是他体内的灵泉。说起来这个灵泉,也是意外得来的。那时候他还不是视帝,在二三线的烂剧里挣扎打滚,好不容易得了个男主的机会,是个仙侠片儿。
    他扮演的仙门大弟子误食仙草事实上他这个演员也真的为了拍摄效果,真把那颗长相奇怪不知道哪儿拔来的野草给吃了,还得了个敬业的夸奖。
    剧里的人物因此灵力大增,而王威本人当天晚上回到酒店,指尖就喷出了灵泉。
    当时他还吓了一跳,以为是服化道的小姑娘们跟他开玩笑,安了什么机关在他身上:剧组里是有那种一按就会喷血的小道具的。
    结果没找到小道具,却发现这水是可以受他意念控制的,甚至后来还发现,这不是一般的水,而是灵泉。
    对植物、人的身体都大有好处的灵泉。
    且不说他养在阳台的几盆花草在灵泉的滋润下是如何的生机勃勃、欣欣向荣,在现代的时候,王威拍戏熬大夜,别的演员困乏的不行,为了提神抽烟喝茶喝咖啡,而他则是靠着灵泉熬过来的。
    每天一碗灵泉,不论是皮肤还是精气神儿都能维持在最佳状态,有个什么小病小痛也能迅速痊愈。
    大病他暂时还没得过,不知道治疗效果。
    不过即便如此,这灵泉也可以说是十分强身健体、美容养颜、包治百病了。
    而今也幸好灵泉随着他一起来到了古代。在这个食不果腹的时期,可以给这具虚弱的身体提供能量,不然,他就只能靠着那气味古怪的黑汤药慢慢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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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一下这文的更新情况:上榜前日更,上榜后暂时随榜,每日零点更新,其他时候都是修文。
    第3章 村长间的博弈
    半碗灵泉下肚,王威觉得自己可算是活过来了。
    灵泉进入胃里,散发出洋洋暖意,伸展至四肢百骸。王威休息了片刻,再动动手脚,只觉得浑身都有了力气,站起身也没那么困难了,扶着墙还能在屋里走上两圈。
    半天时间,他一边锻炼,又喝了两碗灵泉,待日落西山之时,他已经面上泛起了些红润,可以慢慢的正常走路了。
    古氏端着两碗粥进屋,十分惊讶:那药竟这般管用吗?继而又难过起来:可惜咱家没钱,只买的起那一副要不我把那药渣再兑点儿水
    王威听得一头黑线:千万别!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古氏端来的粥和上午的一模一样,没脱干净壳子的米稠稠的一碗,连个咸菜也没有。王威忍着剌嗓子的不适感,逼着自己吃完了。
    毕竟,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吃饱了才有力气。
    娘,待会儿你去通知一下村里人吧,明天日落前来咱家,我要说说当村长的事儿。
    古氏手一抖,差点儿把碗给打了,眼里立刻含了两包泪:你还真要当村长啊?你这不是去送死吗?
    王威在短短的一天内,已经习惯了她的眼泪了,不为所动道:难道我说不当,村里人就能放过我吗?还有小叔的事儿,耽搁不得了。
    既然如此,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如今天气炎热,再放下去,怕是王成梁的尸身就要腐烂了。
    古氏不想儿子当村长,可她也拗不过一村人,只能寄希望于儿子去拒绝。现在儿子选择妥协,她更没主意了,只能委委屈屈的哭着去通知村里人。
    王威趁这时间又喝了一碗灵泉才睡下了。也是恰好古氏忙着去通知村民,忘了把碗收走,才让他得了这个便利。
    第二天一早,王威早早就起来床。经过一晚上的休养和灵泉的滋润,他现在已经能正常行走,只是要比常人慢一些,走多了仍然是虚弱,得喘好久,只能慢慢走。
    趁着太阳还没升起不太热,他要去的是北边五里外,离他们村子最近的吴家庄。
    五里地也就是2.5公里,连个起步价都不到。在现代走过去用不了半个小时,而如今,一来是身体虚弱,二来是路况不好,王威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吴家庄。
    此时刚刚收获了庄稼,勤快的汉子们早早的休整起了自家土地,等着种下一茬的菜,见有外人进了村子,都停下来看着王威。
    王威大大方方任他们看,朝着最近的人一拱手:请问村长在吗?
    吴家庄的人相互使起了眼色,谁也不敢搭话。许久才有人咳嗽一声,排众而出道:原来是懒甜杆儿村的伟小子啊,一时没认出来。
    这人便是吴家庄的村长,吴高树了。他背着农具,今日也打算去拾掇拾掇家里的几亩地,还未出村,就在村口被王威给堵了。
    王威道:我叔父没了,以后,我就是甜杆儿村的村长了。
    吴高树张了张嘴,心里有些发虚,许久才道:节哀。
    他倒也不怀疑王威继任村长的真实性,谁不知道那一村子人可着老王一家磋磨吸血呢?眼前这个后生就是不愿意,又能逃得了吗?一时竟有些同情了。
    王威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开门见山道:我此番前来,是找贵村的吴三桩要个说法的。
    吴三桩,是甜杆儿村的佃户。甜杆儿村地还挺多的,按理说该是个富村才对,却暂时不知何故,地都被吴家庄的人给佃了去。比如王大伟自家的田,有一部分就佃给了眼前的吴高树家,也因此,吴高树认得王大伟。
    村长佃村长,十分门当户对。
    而吴三桩佃的,则是赵石头家的地。原本两村世代交好,互利互惠几十年,偏偏这吴三桩整出了幺蛾子他把新收的好粮给卖了,换成银钱去买了陈米、虫米交到了赵石头家。待粮官前来收税,生了虫的米自然是不合格的,人家不要。
    赵石头与吴三桩互相推诿,一个说自己不知情,一个说收下来的米粮就直接交到了赵家。粮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很无奈,冲进赵石头家,也确实找不到一粒新米,全是陈米。
    粮官才懒得管这些村民的弯弯绕绕,这种情况下,就要村长来担责任了:古时村长权利颇大,同时义务也很大。村长对上级官府负责,管束本村所属人户,统计本村人户丁产的消长变化,监督人户生产事宜,调理里内民刑纠纷,监管并组织村人服役等。*
    而征收粮稅,也是村长需要辅助官府完成的。若有逃户,属于村长监管不力,税粮照征,由村长纳赔。
    村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粮官自然不悦,问责于王成梁这个村长,要求王成梁补齐所欠税粮:恰逢王成梁今年发狠要攒钱买婆娘,家里的田一多半没有佃出去,丰收后正有余粮,还没卖掉,粮官便命官差去拉。
    王成梁三十多了还没有讨上媳妇,眼见着都摸到了希望的边儿了,却一朝破碎,气得吐了血。
    他这一年本就干活儿干的狠了,身子骨早已亏损得不行,当场人就不行了。
    出了人命,那粮官也被吓到,粮食也不敢拉了。总之收粮税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粮官便决定把甜杆儿村放在最后来收,过几日再来,忙不迭的跑了。
    王威此番前来,便是要找吴三桩要个说法的。
    吴三桩说米收下来什么样送去赵家就什么样,他是不信的:那粮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他却在高中历史书上见到过。
    好米换银钱自用,劣米交租,贷完官而田主病。这本就是佃户的手段,明朝后期这种事渐以成风。
    只是到了他们这里,病的不是田主,而是村长,便有些微妙了。
    就算不是吴三桩干的,瞧吴高树这个村长心虚的模样,吴三桩也必然知道内情。
    吴高树有点犹豫,他是挺同情王大伟的,也知道吴三桩这事儿办的不地道。可是吴三桩是他村子里的人,他必须护着,否则以后谁会服个胳膊肘向外拐的村长?
    便道:三桩不在村里,去他婆娘外家了,你来的不巧。吴高树使了个眼色,旁边立刻有机灵的村民丢了农具往村里跑,想来是去给吴三桩报信儿去了。
    吴高树又道:你家里的事儿我们村人也很同情,不过你还是多问问你们村的赵石头吧。言下之意,你管好你们村的人就行了,我们村的人不归你管。
    王威点了点头。
    吴高树松了口气,他就知道,自己强硬一些,面前这个小子便没法子了,否则他们王家也不能被那一村人按着吸血那么多年。
    却不想王威朗声道:那我作为甜杆儿村的村长,也代表我们村,跟您说一下:以后我们村的田,就不佃给吴家庄了。说完这话,王威转身就走。
    吴高树惊呆了,他身边吴家庄的人也惊呆了。连跑去通知吴三桩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你等等!这,这不合适吧!吴高树又惊又急,还有些愤怒和难以置信:咱们两村交好多年,你们村那下等薄田我们养了这么多年给养成肥田,你说不佃就不佃了?!
    王威从怀里掏出一摞契纸来扬了扬:我看了一眼,这佃田的契一年一签,今年秋收正好到期。就是上衙门去说,也没有必须佃给你们村的理,况且,王威目光微冷的看向那个通风报信的村民:两村交好数十年,吴家庄的人背信弃义不实诚,村长袒护恶人不作为。这样污糟的村子,我们凭什么还佃给你?
    古人最重名声,被王威这样随口就扣上了背信弃义不实诚袒护恶人全村污糟,以后他们村的汉子还怎么说亲,姑娘小哥儿还怎么嫁人,他们村可不是甜杆儿村那群光脚不怕穿鞋的!
    吴高树还没说话,后头已经有村民急急出了声:你胡说八道!你、你就是说出去,别人也不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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