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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被妖怪逼婚了!——噤非(13)

    宋寅之赶紧顺毛安慰之:
    宝宝乖,哥哥要起床做饭了,你自己在这睡一会儿好不好?
    小宝宝一听,马上坐起身子,伸手扯过自己的小衣服,笨手笨脚地往身上套。
    宋寅之本想帮他一把,转念一想,现在宝宝真是成长学习的关键期,自己最好不要插手,一切以尊重孩子的意愿为主。
    于是他就坐在一边,眼含爱意地望着这个小宝宝。
    小宝宝伸着他的小短手费力套好了衣服,撅着小屁股从床上爬下去,歪歪扭扭走到门边,指着高出他一头的门把手:
    哒。
    宋寅之赶紧走过去,抱起宝宝,将他抱到合适的高度,小宝宝这才打开了门,倚在宋寅之怀里,扭头看着他的脸。
    上次宋寅之说过接下来要宝宝自己学会洗漱,小家伙当时也答应他了,果然是个言出必行的孩子,被宋寅之抱进卫生间后主动拿起刷牙杯,挤好牙膏,慢悠悠刷牙。
    宋寅之洗漱好就站在一边看着宝宝洗脸刷牙,那笨拙的小样子,令他心生怜意。
    早餐是无油煎蛋和鸡肉肠,温热的牛奶散发着甜蜜蜜的香气。
    宝宝围着围嘴坐在自己的学步车上,面前摆着丰盛诱人的早餐,他拿起叉子,戳了半天,终于把鸡肉肠戳了上来,小口小口地咬着吃。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温度正好,宋寅之把宝宝房间的床单被罩拆下来洗过一遍,挂在院子里晾晒,狗子幺鸡就围着他转来转去,鲜艳的舌头伸老长,口水横飞。
    早教中心打来电话说今天是休息日,不用送孩子过去,宋寅之也难得清闲,洗完了被罩床单就抱着宝宝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场景看起来琴瑟和睦的,但宋寅之心中总也有个疙瘩,就碍事地霸占在心头,扰的他不得安宁。
    明天就是母亲下达的最后通牒,而自己完全没考虑清楚要怎么和母亲解释这件事。
    他不想离开这个小豆丁,更不想再回到那死气沉沉的体制内,那单位就像一座灰色的监狱,每天去上班就盼望着表现良好然后减刑,日子仿佛一眼望到尽头,一点盼头也没有。
    这么想着,手上不自觉加大了力度,抱紧了怀中的宝宝。
    小宝宝正闲极无聊地看着电视屏幕中笑点尴尬的儿童剧,冷不丁被束缚着了身体,他诧异仰起头,瞪着一双金闪闪的大眼睛望着宋寅之的脸。
    哒?
    宋寅之这才意识到自己手劲儿太大,赶紧松了力,揉了揉宝宝的胳膊,轻声道:
    对不起小雪球,哥哥弄疼你了吧。
    小雪球爬叉起来,转过身子双手抵在宋寅之胸前,望着他,一动不动。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宝宝一直这么看着他,丝毫没有结束视线的意思。
    宋寅之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红成烂番茄,他赶紧别过脸,尬笑两声:怎么了雪球?这么盯着哥哥看。
    小宝宝没说话,还是这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这种尴尬的感觉,就像是一堆人围着自己唱生日歌,完了还看着自己傻乎乎的闭眼许愿一样。
    咚咚咚。
    就在这时,敲门声犹如天籁之音般响起,迅速化解了这场无休止的尴尬。
    宋寅之赶紧把小豆丁抱下来,嘴里还掩饰地嘟哝着:
    是不是婶婶回来了,哥哥去开门,雪球坐好哦。
    说着,长腿一迈,迅速跨离风暴圈。
    嘴上好像有那么丝期盼的意思,但私心来说,宋寅之并不是特别欢迎保姆大婶的归来,因为她回来了就意味着小豆丁要她全权接手回去,自己和豆丁的相处时间就会变少。
    多少还是有点舍不得吧。
    而且保姆回来了,就连自己都没有劝慰自己没人照顾宝宝所以自己一定要留下来的信心了。
    步伐多少有些失落,他的眼皮都耷拉着,一副了无生望的表情走到大门口。
    当他把手放到门把手上之时,心情瞬间down到谷底。
    虽然但是,这是保姆大婶的本职工作,自己又怎能因为私心越俎代庖。
    他深深吸一口气,手落在门把手,缓缓扭动把手,拉开了大门
    中年女人钟爱的劣质脂粉味混合着廉价口红的香味扑鼻而来。
    门口,却意外的并不是预料中的那张脸。
    门外站了个女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脸上化着淡淡的妆,烫了个羊毛小卷,身上的衣服一眼便知是几十块的地摊货,唯一贵点的应该是胳膊上挎的那只包,但也撑死几百块。
    这张脸,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几乎快要成为宋寅之的梦魇。
    从小学的时候,她就永远只有一句学习才是你该做的事,其他的不要费心思。
    再多了,应该就是为什么和第一名相差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学。
    宋寅之的母亲就站在门口,细长的眉毛下是一对凌厉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挑,面相稍显刻薄。
    乍看一眼,宋寅之浑身冷汗就下来了,甚至于,夸张到双手都在哆嗦。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亲妈,而是过来要把他带回监狱的狱警。
    妈?宋寅之愣愣喊了声。
    宋寅之他妈眼睛一瞪,瞥了他一眼,直接用肩膀撞开他,径直进了屋子。
    妈,你真的过来了?宋寅之赶紧追上前去。
    他妈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怎么,法律规定我不能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是说最晚到明天么宋寅之越说声音越小。
    我要来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宋寅之他妈绕开他,踩着五六公分的高跟鞋缓缓走到玄关。
    封祁小宝宝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支棱着小短腿好奇地往这边看,结果就看到了这么一个满脸戾气的阿姨。
    宋寅之他妈瞪着一对丹凤眼望着沙发上的小宝宝,看了半天,又是一声冷笑:
    就为了照顾这么个玩意儿,你连你妈的话都不听了?
    他不是什么玩意儿,他叫封祁。兴许是这么个玩意儿这句话刺激到了宋寅之,面对严厉的母亲,他也敢直接开怼。
    瞧你这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是你生的,嗯?他跟你什么关系?这么护着他。母亲脸上虽然是笑眯眯的,但眼中没有丝毫笑意。
    宋寅之望着母亲怪异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寒颤,语气马上弱了下去:
    他只是一个小孩子,没必要说这么难听。
    他妈冷笑一声,话锋一转:行了,多余的也不用说了,收拾东西,我叫了车。
    什么?宋寅之愕然。
    要我再说一遍么?离家一个月耳朵也不好使了?母亲的声音陡然提高几分。
    那种刺耳的,像是指甲在铁片上划过的声音,瞬间激起层层鸡皮疙瘩。
    可是我走了孩子没人照顾。宋寅之以理据争,他才一岁半,总不能让我把他扔这儿不管吧。
    跟你有关系么?这家人发你工资了么?没有吧,没有为什么还要管他,而且这么大了孩子了,饿了还不知道自己找着吃?
    妈,你别这样,能不能听人好好说话。宋寅之忽的拔高了声音,吓得还坐在沙发上的小宝宝都跟着颤了颤。
    趁我还有耐心,赶紧收拾东西,如果不想收拾那就不要了,买新的。说着,宋寅之他妈也不想继续和他说废话,扭头踏出了别墅大门。
    第18章
    一瞬间,巨大的失落感来袭,就像是遮天蔽日的大山,将心中最后一丝光线都遮了个严严实实。
    哒?坐在沙发上的小豆丁发出了犹疑的一声。
    宋寅之抬头,就看见小宝宝正半跪在沙发扶手上,向自己伸着自己一只小白手,稀淡的眉头紧拧在一起。
    他努力探出身子,想要抓住宋寅之的手。
    而两人的中间,就像是隔了一条看不见的长河,一方努力想要跨越这条长河,另一方却因为种种原因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回应。
    哥哥小宝宝支棱起一条小腿,急不可耐地想要从沙发上跳下来。
    宋寅之现在脑袋很乱,他本想和母亲坐下来促膝长谈一番,把自己的想法认真传达给她,但后来才发现,母亲根本就是那种油盐不进的,她认定了的东西绝对不会轻易改变。
    所以可能也就没有了后续。
    哥哥痛痛,要呼呼。
    就在宋寅之胡思乱想之际,突兀的一声闷响,像是肉.体与地板相撞的声音,光是听着都疼,接着就是小宝宝委屈巴巴的一声。
    混乱的心思中,插.进了一丝痛意。
    宋寅之疾步走过去,一把把小宝宝从地上捞起来,掀开他的裤腿检查他有没有摔伤。
    对不起,雪球,都怪哥哥没有看好你,摔疼了吧?哪里疼?哥哥帮你呼呼。
    小宝宝双手紧紧抓住宋寅之的衣领,两条小腿交叉盘在他身上,水润润的小嘴不满地噘起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架势。
    看到此情此情,宋寅之深感体内那个点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母亲总是强势的说一不二,从来不给人解释的机会,更不用说什么毫无意义的促膝长谈,但是她说的,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了,饿了还不知道自己找着吃?
    事实证明,并不能。
    这种要求对于一个一岁半的小宝宝来说,根本就是煎水作冰。
    他连走路都不稳,更不用说自己找东西吃。
    宝宝乖,不哭哦。宋寅之轻轻摇晃身子,哄着怀里这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宝宝。
    这时候,大门响了两声,被人猛地推开。
    母亲就像是刚从修罗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般,浑身散发着黑气,一张嘴便是质问:
    你还磨蹭什么呢,非要我亲自把你抱出去?赶紧把这孩子放下,走!
    小宝宝窝在宋寅之怀中,怯怯地看了眼这戾气横生的女人,缩了缩脑袋,嘤了声,马上把脸埋进宋寅之胸口。
    看到宝宝被吓得这副模样,宋寅之也不知哪来的邪火,这恐怕是他长这么大来,第一次,如此认真且强硬地同母亲说话:
    您对我的不满,请不要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孩子没有错。
    没有错?!母亲一挑眉,我看你真是被迷了心智了。
    说着,宋寅之他妈抬手扯住宝宝的衣摆,使劲把他往下拉:给我松手!
    宝宝愣了下,小手死死抓住宋寅之的衣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嘴里不住喊着坏坏,小脸憋得通红,那模样,我见犹怜。
    妈!
    暴风圈袭来,正是这无礼的一扯,彻底激怒了宋寅之。
    怒火层层叠起,火舌怒舔,迅速吞噬了脑海中仅存的一丝理智。
    这么多年了,你听过我的想法么?哪怕只有一次!尊重过我的意愿么?为我想过哪怕一次么?!
    暴涨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心中的那只火.药桶终于在某一天被彻底点燃,接着便是积毁销骨的炸裂。
    宋寅之他妈似乎也没料到这孩子怎么突然疯了一样敢如此同她大小声,一时间也有些懵,呆呆的,嘴巴嚅动两下,但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
    我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灵魂,更有自己的想法,我厌倦了这种提线木偶一样的生活,每天就为了讨你开心,然后把自己逼进角落,像只傀儡一样活着。
    宋寅之抬眼,眼眶发红。
    你总说什么爸爸去世后你把我拉扯大多不容易,爸爸的死是我的错么?就可以剥夺我作为人的权力么?就可以无视我的感受么?
    说着,就像是一团棉花塞进了喉咙里,尽管宋寅之在极力掩饰,可哽咽声还是不可抑制的透了出来。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刺激到了宋寅之的母亲,她的眼眶骤然发红,但表情还是南极冰层一样的寒冷。
    体制真的有那么好么?良久,宋寅之似乎是冷静了下来,声音也变得轻柔,但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却是不可违抗的坚决。
    好到哪怕每天胆战心惊又痛苦着也要继续留在里面?如果你说,这就是你作为一个母亲,想要儿子过的生活,那我认了,我现在就和你走。
    母亲望着他,瞳孔震颤。
    她淡橘色的嘴唇抖了两下,接着缓缓转过身子,只留一个侧脸。
    半晌,她才缓缓道:妈真的只是为了你好。
    我明白,我也不小了,道理我都懂,但是,为我好不是本末倒置。宋寅之说着,搂紧怀中的小雪球,我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什么样的生活对我来说才是开心的。
    母亲微微侧首,余光瞄着怀中这个小宝宝。
    嗤笑一声。
    真是个精明的小家伙,刚刚明明还一副怕的要死的模样,现在那小样子得意的,只恨不能昭告天下他是最大的赢家。
    母亲缓缓做了个深呼吸,抬手
    小宝宝看到女人涂着蔻丹的手伸了过来,脑袋一歪,迅速躲开。
    母亲叹了口气,哂笑一声,强行按住小宝宝的脑袋,使劲揉了揉他浅色的头发,似是抱怨道:
    阿姨真怀疑你是不是哪里跑出来的小妖精,把我儿子魂儿都给勾了去。
    小宝宝面露不悦,使劲晃着脑袋想要躲开宋寅之母亲的禄山之爪。
    在宋寅之惊愕的目光中,母亲提起包包,依然高傲扬着头:
    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妈,您的意思是?宋寅之一听,喜悦瞬间于心中升腾,忙走过去。
    我什么意思?我什么都没说,你最好考虑清楚,别到最后来我跟前哭,看着烦。
    扔下这么一句话,母亲便挎着包包踩着高跟鞋疾步离开了这座大宅。
    只是,在踏出大宅的那一瞬间,这个强势了一辈子的女人却忽然落了泪。
    只有一滴,还在承受范围内。
    宋寅之抱着小宝宝追了出去:妈,我送你去坐车。
    母亲头也不回,声音依然冷冰冰的:我还没老到需要人送去坐车的地步。
    宋寅之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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