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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变成你心里的白月光(重生)——无边

    你还敢说你爱我,幸好我没从你嘴里听过这个字。
    第24章
    江叙的爱可以拿走人的命,何况雁回根本不敢断言对方爱不爱自己,他只明白自己在这场由假到真的感情交易里输的一败涂地,连最想守护的楚园,他原以为带楚园走出从前的困境后一切都会变得越来越好,殊不知只是把楚园从一个坑带进另外一个随江叙拿捏的火坑。
    雁回不太想跟江叙有言语上的交流,摊牌之后江叙非但没有表露出一丝的愧疚,态度叫他琢磨不透,也没胆量再靠近。
    江叙这人的心真的生下来就是冷的,为了占有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哪怕以伤害到别人作为代价,居然觉得理所应当,江叙教他自私,却没告诉他为了私心可以编排伤害别人。
    他想过报.警,后来又觉得想法可笑,早就过了无知的年纪,报.警有用的话世上哪里还会有那么多人拼了命的往钱往权的高位爬,江叙想制定什么规则不得由他说了算。
    雁回和江叙的关系就这么冷却下来,江叙也把大部分的公事带到农庄处理,似乎在比谁能跟谁耗。
    雁回云淡风轻,江叙游刃有余,阿姨每天在这边气都不敢多喘几口,随处可感受到的低气压让人不是那么多愉快。
    雁回睡自己的一屋,江叙倒没强迫他要做什么,偶尔在餐桌对他关怀备至的问:雁雁消气了吗。
    雁回眼睛都没抬,事到如今,跟江叙没有更多的话要说,除非
    他说:我们分手吧,好聚好散,我已经老了,认真的跟了你那么多年,哪怕可怜一下我,或者你权当做一件善事,放过楚园也放过我。
    楚园已经在丹阳市扎了根,班子里到年纪的人都在这里成家立户,一个班子说搬就搬说散就散不太现实,更是雁回不想看到的局面。
    他唯一的底线就是江叙不动楚园,不动大家吃饭的地方。以前他还年轻,有自己的资本自以为是的跟江叙做身体交易换一个楚园的未来,如今没有任何东西来要求江叙为他做什么,好在他已经可以低下面子,弯下自己的骨来恳求江叙。
    江叙脸上的表情依旧坦然自若,听不到雁回的请求似的,单手稍微抬起他的脸:雁雁听话的留在我身边,那么谁任何事都不会有。
    反之,雁回敢离开,楚园会怎么样江叙就不跟雁回保证了。他做事只要结果,过程看心情享受与否,哪怕雁回恨他,这些江叙都淡然处之。
    雁回目光轻闪:真的不能放我离开?
    他一点选择的余地,赢的机会都没有?
    等江叙离开了,雁回其实也觉得不一定。到最后或许自己能掰回一局,只是
    想着,他陷入更加低迷的情绪,江叙对楚园熟知的他的几个人说他生病,不便探望,至于什么病不能到医院治疗,江叙说他情绪不稳,不方便受到外界干扰,需要安静。
    换言之把他当成了神经病关在郊区外的牢笼,雁回觉得江叙也没毛病,自己可不成了神经病,耳边无时不刻充斥着许多声音,他感到非常的疲倦,精神也时常不好,随便靠在一个地方就轻易地进入嗜睡状态,黑暗中他会有感知,四周恍恍惚惚,剩下自己飘来荡去好像随时会从高处跌落下来摔得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普通的药物剂量已经不足以压制他的情况,雁回需要大量的吃药,可药都被阿姨看管着,吃多少,有没有在正常的使用范围内都一一汇报给江叙,表面上江叙看他似乎还在恢复休养的范围内,只有雁回清楚自己的情况已经多糟糕。
    即便吃药所得到的缓解于他而言也只是饮鸩止渴。
    雁回躺在阳台的藤椅上假寐,右手下意识绕着左手的小臂摩挲。外套遮挡下的皮肤有一道深一道浅的痕迹,浅的是在医院那会儿留下的,最近添加了新的,触碰时刺疼的感觉勉强让他意识回到清醒的状态,整个人没显得那么的抽离飘忽。
    天已经彻底的冷下来了,白天会有一点阳光,晒在身体也是寒的。雁回身体的免疫力一天不如一天,不是感冒就是低热,加上容易嗜睡,成天到晚没有多少醒来的时间。
    徐崇明开车稍宋然到农庄看人时,下午四点不到,阿姨见过徐崇明,告诉他雁回还在楼上睡觉,让他们稍微等一等。
    宋然环顾四周:这房子真大。
    大的没有人气,田园风格的装潢休闲又精致,唯独缺乏鲜活的人气,再温暖的色彩都因为没有人显得清冷。
    他都记不清多长时间没见过雁回,楚园事情突然变得很多,几名前辈按关系安.插进来的新人不好调.教,内部每天都闹出一点纠纷,自然还有人想顶替掉宋然的位置。
    雁回不在,整个院子就缺了一个主心骨,谁都有小心思,宋然年纪小功力浅,压不住蠢蠢欲动的声音,自己也闹得精疲力竭。这些他都没告诉雁回,怕让对方操心。
    要不是今天遇到徐崇明,指不定还没有过来见人的机会。
    徐崇明饶有兴致的沿四周转了一圈:江叙还真把人当金丝雀养啊,这地方自己没有车根本走不开,地方还在开发,没有事情谁会特意过来。
    等雁回出现在走廊另一头,徐崇明声音一顿,低声的叹息只有自己听到了。
    宋然几乎是跑到雁回身旁,见他精神不是很好,话停在嘴边欲言又止。
    雁回说:宋然你跟我进来。
    能见到人自然是最开心的,雁回情绪却没有什么起伏,他把宋然叫到阳台外,询问了一直记挂在心里的事情,楚园的,宋然自己的,宋然瞒了自己的那一部分其他如实回答,说完了眼睛盯着雁回尖瘦的下巴,反问他:小雁哥你的呢,大老板是不是对你不好。
    雁回说:我只是生病了,跟他关系不大。
    宋然半信不信:还没好吗?
    雁回嗯了一声,心说这辈子都好不了。
    但他不想吓唬到小孩子,和宋然不能说太多话,免得阿姨又疑神疑鬼的跟江叙汇报。
    总体而言雁回最近还算比较安分,把宋然送到楼下时,跟徐崇明打了个照面。
    徐崇明开口:感觉你都变了副样子。
    雁回低头看了看自己:什么?
    徐崇明说:江叙真的这次真的过了,他会后悔的。
    雁回看着他:我想走,你能帮我么。
    徐崇明皱眉:我没办法带你离开丹阳市。
    上次江叙对徐崇明有了些警告,无论多好的兄弟,跟兄弟间的另一半总得保持距离,不管江叙出于什么意思,除非是他自己放手,否则不愿意外人跟雁回有过多的接触,把雁回放在农庄这一点就看出来了。
    雁回沉默:那请你帮我照顾好宋然,他还小,其他人再怎么想欺负他一头还得顾及他背后的人。
    徐崇明盯着他:我怎么听着话里有话。
    雁回直视:就帮我这个忙。
    徐崇明跟宋然在农庄里没逗留太长时间就离开了,雁回晚上吃过饭没多久就到阁楼去睡,昏昏沉沉的,可以听到夜里外面雨水滑过窗户的声音。
    梦魇中身上一重,雁回其实没睡着,睁眼就见江叙压在他身上,略浓的酒精气息扑在脸上,热得他想重新闭起眼睛,耷拉的眼皮直接覆上一层温热,江叙一点一点耐心的十足的舔.开他的眼皮。
    手指乏力的被江叙交握,手背倒压在玻璃窗,滴滴答答的雨声贴在身后,江叙单手禁锢着雁回,腾出一只手松开领口。
    远处的花田在雨水的浇灌下奄了大半,雁回微微眯眼,视野摇摇晃晃。
    江叙挺长时间没碰过他,好在两人衣服还算整齐的穿在身上,雁回至少不用找个借口掩饰手臂的那些东西,他不擅长说谎,沉默太久容易暴.露情绪。等玻璃窗都脏了,江叙才带着他回卧室,雁回全程安静地望向远方不出声,挂在江叙怀里如同一个断线的木偶,如果江叙把手松开,他就落下摔碎。
    室内暖气开足,雁回没等江叙洗完澡出来自己先换好一身睡衣,背对浴室的方向躺下不久,江叙裹着他,低低的说:今年带你回江家过个年,楚园那边不去了。
    雁回没答应也没拒绝,似乎已经沉睡。
    第二天江叙天没亮就离开农庄,雁回在他走了不久后自顾朝浴室走近,一片水声停下后才白着脸色出来。
    之后那一个月江叙都在外头建立他的事业,情人无非是在他们功成名就才会想起来的存在。雁回看着冬天下萧条的庄园,想不起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也不想去思考未来会怎么样。
    他跟宋然再三确认楚园没事,心好像就也安定下了,只是依然没有得到解脱。
    阿姨那天从徐崇明手里接过送来的招财,小家伙一直被寄样在宋然家里,见到雁回都快认不出他。听到雁回轻淡的叫了一声它的名字,才疑惑的歪起脑袋,不一会儿就开始雁雁雁雁的叫起来。
    阿姨跟江叙汇报时,还说有了这只鸟好,雁回不至于每天看着太孤单。晚上阿姨在周围的农户那弄来几只肥美的野兔,回来就进厨房忙活着。
    阿姨说:这些都是纯天然的兔子,附近的居民到山上专门猎的,攒的一身肉过冬,吃了入味。
    雁回还不知道原来周围还有人,想去看看。
    阿姨暂时放不开手里的活,更念着雁回安安静静的不会出什么事。周围没有车,要出去还得专程提前打电话订车呢,于是阿姨挺放心的让雁回出去散心。
    她不知道雁回并非空手而归,更没猜到雁回用江叙送他的那条价值不菲的手串跟农户换了一把猎qiang。
    第25章
    雁回在庄园里一待就待到了年底,跨年那天江叙没能回来,忙得跟他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这让精神一直都不是很好的雁回难免生出一些幸灾乐祸。
    看来活着风光的人并非时时刻刻都有时间享受,至少江叙出生至今命途明顺,可总归他要承担的东西不也得比平常人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担着,连闲下来跨个年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想来那些挥霍如水的钱也不好赚。
    江叙给他的那张卡至今还放在公寓里,余额分文未动,卡必须得物归原主,江叙的东西他现在一件也不想拿。雁回打算改天清算一下自己剩余的资产,就算不多,拿出去捐了给自己权当给自己下辈子积善也不错。
    雁回想了许多,包括死前可以做的事,死后管不到的或许有几率发生的事,生生死死,在他如今的思维状态里想这些就跟日常需要喝水吃饭一样平常到不能再平常,自然自然就那么的全部想过几遍。
    阿姨没见过哪个年轻人像雁回这么坐得住的,开始一天两天一周两周还好,她照顾人照顾了几乎三个月,雁回每天都在大别墅里定定的待一天,开始她还不放心让对方出去,如今每天都劝他要是有心情就出去走一走,人总憋着,没病也会闷出病。
    雁回就跟她说:在屋子里清净,哪里也不想去。
    索性还有只招财在身边,虎皮鹦鹉活泼乱跳,阿姨喜欢跟它说话,捧哏似的,小东西有灵气,容易招人喜欢。
    年后的第三个星期,徐崇明来看雁回,顺带把江叙要他拿回来的东西亲自送到雁回手上。
    别人送礼送到江叙手上的羊脂白玉,江明月之前说想要一块江叙都没给,转手交给徐崇明托他拿过来。
    徐崇明说:他快忙死了,昨天还在跟市委那边的人吃饭,我估摸等丹阳市这边的工程稳下来,他转交给别人就有时间陪你。
    雁回听了没什么情绪波动,好玉难求,搁在江叙手里这么多年玩的石头并不缺这一块,他把东西随手放在旁边,睫毛长长的低敛,整个人靠在躺椅里跟一张空壳似的。
    他不愿跟徐崇明交谈太多,把对方送走时觉得以后没有机会再见一面,于是说:我之前跟你说的事还有印象吗。
    徐崇明想了想:你说宋然?这小子挺争气,虽然我听不懂戏,他这股倔劲不错,有韧性,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他的。
    途中徐崇明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但一时半会儿想不通透,加上发小又叫他去喝酒,徐崇明心挺大的,想不通就没再想。
    =
    雁回再见到江叙是在春节前的三天,司机过来接他去机场,跟江叙飞回江家祖宅待上一段时间。
    看到江叙时他有些恍惚,被对方揽进怀里时觉得这人的气息都是陌生的。
    经过几个月生意场上的厮杀,江叙眉眼轮廓充满了冷峻,比起以前的风度翩然,气质的变化让他稍微迟疑,缓了几分钟才接受江叙欺压近身辗转在唇边的吻。
    江叙抱他起来放在怀里:怎么阿姨没把你养胖点。
    雁回不抵触江叙这么对他,此刻他的状态身体跟精神完全是两个抽离的对立面,江叙亲就亲了,雁回平静地感知身体冷淡的回应,直到江叙松手,皱眉。
    身上的衣服稍微扯的有些乱,江叙随手拨了拨:怎么没反应。
    江叙都有点意乱情迷,雁回眸子里依然清清冷冷的,没有什么比抱着个性.冷淡的人更扫兴致,江叙把他带开:身体还没养好?
    雁回神情忽然极倦:耳边好吵。
    他很久没认真地看过江叙,目光里包含的情绪第一次连江叙都没看透:抱我一次吧。
    去往江家祖宅的途中司机把车开得四平八稳,雁回几乎把脸贴在窗玻璃上,江叙仿佛在惩罚他刚才的冷.淡,车窗哐哐地响起,差不多到祖宅才被江叙抱出去,江叙直接带着他到楼上房间休息。
    老太太说:你刚回来就不知道节制点?
    哪怕老太太对雁回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接受不了江叙这么露.骨的把人带进门。
    江叙说:她们都回来了,您有话就跟她们说。
    祖宅唯一最热闹的时候就是春节期间的几天,老太太喜欢宅子里有人气,觉也不想睡,要不是有年轻人拦着,都准备跟他们守岁。
    雁回连收好几个大红包,江叙又送了他一辆新车,直接给的车钥匙。
    老太太在团圆宴上说年轻人还是有朝气比较好,话里话外觉得雁回大过年的死气沉沉,江叙对他够好了,不应该再摆脸,显得不知好歹。
    江叙有没有替他说话雁回没注意,一个年他过得昏昏沉沉,祖宅连续几晚都搭了戏台,雁回跟着听,江家晚辈不管听不听得懂的都坐一块了。
    老太太听归听,怀念老爷子是一回事,但天生注定的眼界让她认为戏子就是戏子,让他们进门偶尔唱几台还行,真要放进门是配不上的。
    场下坐的人只有雁回唱戏出身,即使现在不唱了,依然让老太太对他没办法改观。
    雁回板直腰身,哑声说:人各凭本事吃的饭,真要看不起这看不起那,当今社会得有多少个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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