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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偏执神霸宠的日子——逆时(27)

    越过车尾定睛一看,竟然两个小孩手拉着手,一块飞速往旁边的森林蹿。
    竟然要跑!
    院长怒不可遏,当下就认出了另外一个孩子是谁,怒吼道:白翎阳
    第30章 生命
    王老板也看见了这一幕, 听见院长的喊声突然兴奋了起来,别开在旁边的少年, 直接拽住院长的胳膊。
    昨天的男孩也来了?
    院长汗毛倒立, 唯唯诺诺地点头完全没有刚刚怒吼时的气焰。
    对对拉着小女孩跑的就是他。
    王老板使唤着两个黑人肌肉保镖, 不甚在意地说:去给我把我的吉娃娃牵过来。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去了后面, 院长大叔手抖的厉害, 不去把他们追回来可以吗?
    当然要追。王老板搂回怀里羸弱的少年, 笑意盎然, 但不是我去追。
    一阵疯狂的犬吠声从后面传来,两个黑人保镖各自牵着一只巨大的狼犬, 狼犬几乎比他们还要长,与其说牵着不如说是人被狗拉着。
    狼犬嘴上还有血肉,显然正在吃饭的时候被拖过来了,面目狰狞地一路狂吠, 尖锐的牙齿闪着白光
    这就是我可爱的吉娃娃,放狗王老板喝的多,兴奋地整个人都笑的癫狂起来。
    两只狼犬瞬间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嗖的冲了出去,卷起一地的泥点, 王老板哈哈大笑地命令两个保镖跟上,院长的表情惊恐,然而慢慢的, 竟然平静了下去。
    木然地看着两只狗一路狂奔,他看向王老板说,王老板, 我的债务可以抵消了吗?
    王老板愣了一下,然后笑得露出后槽牙,拍拍院长的胳膊,不愧是你,行滚吧,渣滓。
    他要搂着自己的小美人在这等着两只狗叼回两个孩子来。
    院长最后看了一眼森林,发动了面包车,一路向下开走了。
    白翎阳带着乔巧一路狂奔,突然听见身后有着狗叫声,他不由地背后一冷,立马拉着乔巧跑的更快了。
    绥市的郊区虽然都是山,但其中不乏有着一些河流,最深的有十米之深,两个小孩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河流,速度自然没有受过训练的狼犬快,狼犬很快追击到两人身边,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下来。
    白翎阳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一把推开了乔巧,再用精神力覆盖住了手臂档在了两人的面前,企图阻挡狼犬的攻击。
    可惜小孩的身体反应还是有些慢,狼犬的牙已经扎入了白翎阳的右手臂,才被精神力弹开。
    乔巧已经吓坏了,她还不明白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奔溃地哭了起来,一边抽噎一边说:坏狗狗,为什么要咬白翎阳呜呜呜
    白翎阳忍着疼痛,立马将乔巧抓起来,快走!
    被精神力震慑住的那只狼犬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但还有一只在暗中窥视,不允许他们休息。
    乔巧一边哭一边打嗝,院长大叔呢?他怎么不来接我们呜呜呜
    乔巧不要哭,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白翎阳瞥见后面居然跟上来了两个身形魁梧的保镖,见他们面色不虞,白翎阳赶紧拉着乔巧跑了起来。
    两个孩子的体力还是不多,白翎阳的大脑飞速地转动起来,狼犬善于嗅气味,躲藏在陆地是应该不行,瞥见远处的蓄水湖。
    这个蓄水湖类似水库是天然形成的,人们发现后便在上游安装了一个阀门,专门用来控制山上的湖泊水流。
    白翎阳心生一计,拉着乔巧说,乔巧,等下我们一起跳下去,你千万不要哭。
    乔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是她不会游泳啊,被白翎阳拉着跳进湖里的时候,乔巧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在水里自由呼吸,反观白翎阳面色红的几乎就要爆炸,两人一路奋力地向前游着。
    白翎阳的精神力已经几斤干涸,他护着乔巧一路往前游着,忽然听见细微的碎声,他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示意乔巧不要乱动。
    小孩面色苍白,紧靠着一处遮挡物,专心闭目听着岸边的人说话,说话的两人明显是那俩保镖。
    有一个不是国人,操着蹩脚的汉语,说到:找不到这两个孩子,你听见声音了吗?
    另一人摇摇头,两人一起转了一圈都找不到两个小孩的踪迹,他们把目光锁定在湖水中,虽然觉得他们这样这对两个孩子来说有些小题大做,但王老板心狠手辣,要是不仔细找到他们,回去有他们好受的。
    魁梧的壮汉拿起长棍往水下探去,白翎阳看着棍子往水下探着,狼犬嗅闻的声音也出现在耳边,他小心翼翼避开了棍子,却见一根电击棒直接装在了木棍啊上面,然后打开了开关,好死不死地就落在了乔巧的胳膊上。
    糟了!
    水能导电,电击棒的伏特也不低,直接让乔巧痛的不断翻滚,白翎阳忍着疼痛上前一步要扯开乔巧,电击棒被撤回的时候,水面哗啦一声,竟然是那只狼犬又跳了下来。
    就在此时,山上的阀门打开,水库泄睡,一下子巨大的水流从远处席卷而来,推着两个孩子稚嫩的身体一路向下游流动,白翎阳眼中一花,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迟泽渊走在泥泞的土地上,和张叔一起在山上漫步,张叔走在前面,他稍慢,想着昨日那几个千方百计打听他位置和公司利益与业务的的鬣狗,迟泽渊就觉得浑身恶心。
    张叔见他情绪不佳才硬要拉他在山上走走,山中的温度比别墅里的低多了,他慢条斯理地走在后面,脚下漫步无目的走着,这一刻很宁静,在他的世界里显得弥足珍贵。
    忽然远处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问到:张叔,上游水库泄水了吗?
    张叔应了一声道:对,上游的水这个时间泄还是很难得的,前面因为做了高尔夫球场,山上的水流改地才建立的蓄水湖,少爷想去看看吗?
    他摇摇头,脚下不停,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漆黑的瞳孔在看见一幕后瞬间放大,只见面前的一条河流旁边,瘫倒着两个孩子。
    一个孩子面色铁青,身上带着血丝,看起来像没了气息,另一个孩子身上不断往外流着鲜血,已然也要断气。
    迟泽渊看到其中一个小孩的身形,呼吸一滞脸色一变,沉下了心小步跑过去,伸手探了探两人的气,喊来了张叔。
    是在孤儿院门口身影。
    心跳莫名飞快。
    张叔对着其中一个孩子细细检查着,同时迟泽渊看着另一个还陷入昏迷的孩子他头发和衣服都是湿漉漉的,看起来像是被水库中的水冲过来的,还有这一丝气息,应该是溺水了。
    少年皱着眉头,心中无端地急促起来,当即就解开小孩的衣裳,不断地按压着胸腔,张叔愣了一秒,少爷,我来。
    迟泽渊冷着脸说,救人要紧,你先看那个。说完把小孩先翻过身来,按压着他赢弱的胸膛,接着就捏着小孩下巴,俯身下去做人工呼吸。
    两唇相接冰凉的可怕,迟泽渊的心沉了下去,不放弃依旧重复了五六次,终于一身剧烈的咳嗽声终于从小孩嘴里发了出来。
    白翎阳慢慢地恢复了意识,只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犯冲,怕不是这世界又落后又穷又有毒。
    第一天到的时候就是被浴缸里面的水险些呛死,今天却再一次被水冲击得昏迷过去。
    在濒死之际他恍然又想起那个荒诞的梦境,他从高空落入水中一道黑影抓住了他的手,将他固定在怀里以口度气,他的体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般炙热,简直是要被烧化掉了,意识模糊之际,那人像万年不化的寒冰一般帮他冷静了下来,降低了温度,才帮他恢复正常。
    感受着现在的氧气从嘴中渡过来,白翎阳猛然睁开眼睛翻身趴在旁边,把胃里的水还有呛到的水通通都吐了出去。
    咳咳咳咳
    呛过水的气管每呼吸一口就是剧烈的疼痛,像是用一把钝刀一点点地磨着,眼中的世界也从黑白变得逐渐清晰。
    他原本稚嫩的童声沙哑的厉害,嗯?
    迟泽渊见小孩睁开了眼睛,原本悬在半空中的心脏才舒出一口气落了地。
    小孩的面容都被头发还有枯草黏的不成样子,看不清楚,只有一双干干净净如同琉璃般浅茶色的双眼倒映着他的面孔。
    迟泽渊难得愿意跟他解释,你在绥市郊外,这是我家。
    白翎阳僵硬地动着脑子听见声音来源才看过去才发现,这不就是他在电视上看见疑是泽维尔的人吗?
    自己的手居然一直紧紧抓着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肯松手。
    他一下跟触电一般地撒开了手,想起乔巧来,小孩突然站起来慌张地四处张望,终于看见在张叔面前面色铁青的乔巧。
    乔巧一身白色的公主裙都被水流泡透,原本扎的两个马尾辫彻底松散,面色苍白透着死灰,双眼紧紧地闭着,左臂上一道明显被咬伤的伤口,已经见了骨头。
    伤口处已经被水冲淡了颜色,连血都不再流。
    看着小女孩灰败的样子,白翎阳的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踉踉跄跄走到乔巧的身边,抓着对方彻底没有丝毫温度的手,探出仅存的精神力试探着对方的生命体征。
    迟泽渊眼神示意张叔,张叔摇了摇头,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白翎阳一连探了四五次,见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猛然间哇的吐出一口淤血。
    小女孩的身体上横七竖八的撕咬痕迹,还有被水冲刷,浸泡的青紫,他看着这些伤口几乎能想象到乔巧是怎么死去的。
    电击棒把她电的浑身抽搐,狼犬发现她扑下来咬中的左臂,上游宣泄的水流猛然将两个人冲散在蓄水湖中被一路冲到这里。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他连一个小女孩都保护不了,就这样,还是个成年人?还是个军校生?还是这算什么啊。
    如果乔巧是个成年人,他的情绪可能不会如此深,但她还是个孩子,乔巧是他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全身心信赖着他的人,如今却死在了他的面前。
    世上最悲痛的事情之一莫过于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所带来的死亡。
    白翎阳眼睛酸酸的,第一次有了哭泣的念头,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强大,无所不能,无论是智力还是能力,可是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这是他这两辈子,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他面前,如此残忍,如此迅速,让他来不及去反应,抵抗
    浅色的眸子被泪水打湿,不断地往下掉着眼泪,不管用手怎么擦都止不住,沙哑的嗓子哭泣起来像一个破旧漏风的手风琴,粗哑难听,其中的悲伤却不言而喻。
    四周树叶飒飒发出细微的声响,硬生生吹下树上的绿叶,迟泽渊心中莫名一软,原本就要离开的脚步顿在原地。
    一个优秀的集团继承人,天生就要拥有判断事物的能力,斩断的了那些与正事无关的事情。
    但他听着耳边孩子沙哑难耐的哭声,脚下跟钉下了一般挪不动。
    张叔提醒着迟泽渊,少爷,该走了。
    任何事情沾了人命就不一般,这件事情背后指不定牵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眼下龙意集团正在风口浪尖,和这种事情打交道不是个好事。
    白翎阳听见另外的随从讲话要走,当即就强忍住眼泪,眼巴巴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还站在原地的少年扑过去。
    拉着迟泽渊的手,被泪水洗过一次的琉璃双眸更加澄澈。
    第31章 以后
    嗓子已经哭哑了, 单凭几个字就能听出净是酸涩的意味。
    张叔还想开口,被迟泽渊阻止。
    没有, 迟泽渊看着这个紧紧抓住他手的男孩, 心底无端软了下来, 无奈半阖住眼睛对张叔说, 你先走。
    张叔看了眼这诡异的两人组, 心里有些疑惑, 少爷不是一向不喜欢别人靠近他的吗, 今天怎么于是他没有走远,就在百米外等待着迟泽渊。
    人死如灯灭, 死亡后就是死亡是无法改变的,但那些把他们两人逼到这种地步的人,他一定要报答回去。
    白翎阳咬着牙拉着迟泽渊的手臂,内心空空荡荡的。
    他不认识自己?他一直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就是泽维尔, 难道是认错了?迟泽渊不是泽渊吗?这名字一样,眉眼也骗不了人啊。
    小孩脸色苍白,眼中带着希翼轻声喊道,泽维尔?
    迟泽渊蹙起了眉头, 显然一脸不知所谓,语气当即有些不悦,原本还以为这小孩是找自己:那是谁, 你父亲的名字?那我帮你打个报警电话。
    白翎阳的心沉到了谷底。
    漂亮的孩子勉强抬起脸说道:不,不是,你不要报警。
    王老板能够做出在孤儿院买卖幼儿供自己玩乐, 加上刚刚放狗时那一脸的无所畏惧,显然是留有后台,再加上如果他想要好好报答他们,现在自然不能报警。
    可是面前人的眉眼,气质,明明白白就是泽维尔,难道他找错了,还是泽维尔根本没有在这个世界?
    这个想法出现后更加摧毁着白翎阳岌岌可危的意识,他为了不让迟泽渊走,两只手都死死拉住了迟泽渊的手臂。
    已经过了晚上十点,迟泽渊突然把拉着他的白翎阳从身上扯开,白翎阳一愣,抬起头来只见原本俊雅冷淡的迟泽渊面色表情一僵。
    漆黑如墨的瞳孔在白翎阳看不见的角度融入一丝绿意,他高而颀长的身躯猛然压了下来,抓住了白翎阳细细地两个手腕。
    猛然间像是换了个人。
    他声音突然变得又冷又硬,垂着目光看着他似乎在评估着他的价值。
    想我带你走吗?迟泽渊低声说道,单手捏起来白翎阳巴掌大的脸。
    男孩眉眼还没长开,圆润的杏核眼,小巧的鼻子,白皙皮肤上淡色的唇瓣因为刚刚吐出一口血的缘故被染红了一部分。
    身体虚弱,右臂上有着一串犬牙造成的伤痕,其余的皮肤上也都是被抽出的一条条红痕。
    落在迟泽渊眼中就是一个苍白又瘦弱的小吸血鬼。
    白翎阳的第六感敏锐地意识到和刚刚仿佛有些不一样,但却又说不上来,眼下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如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带我离开这里。
    小孩声声沙哑哀切,宛如杜鹃啼血,落在迟泽渊身上却激发不起他一丝怜悯,少年伸出手抚摸在了男孩的脖颈上缓缓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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