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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太帅惹的祸[快穿]——酒蜗(64)

    把魏凌挑好的康乃馨包好,安爷爷递给魏凌,五岁的小孩儿抱着一束花,整个小脑袋都被花挡在了后面。
    他抓紧花,把紧攥着的手伸到安爷爷面前,张开手,露出里面被攥着的钱,褶皱濡湿。
    安爷爷把他的小手推回去:爷爷送给你的,不用钱。
    魏凌却固执的又把手伸到安爷爷面前:妈妈跟我说过,不能随意的拿别人的东西。
    爷爷的东西是别人的吗?你这孩子!安爷爷脸色一板,故作不满。
    魏凌却没有一点退缩,目光直愣愣的跟安爷爷对视,纯澈又固执。
    安爷爷没办法,只能从魏凌手里拿出一张1元的纸币,收进屉子:好了,你这小子可真是犟脾气,也不知是随了谁?
    魏凌毕竟还小,不清楚这束花真正的价值,看见安爷爷收了钱,便放了心,礼貌的跟安爷爷道别,最后留恋的看了看柜台上的兰花,这才一步一步慢慢离开了。
    安爷爷不放心,这么一个小孩儿,抱着一大束花,不小心摔了怎么办?
    便关了店,把小孩儿一路送到了医院。
    老人跟小孩儿,到达病房门口,还没来得及推开门,门内却传出争吵的声音。
    你这是什么意思?怪我?我每天办那么多案子,忙的焦头烂额,我不努力赚钱,哪里来的钱给你看病,养孩子?男人的声音压抑着声音,怒气冲冲的道。
    女人咳嗽了几声,没有回话。
    魏凌脸上原本开心的表情消失,抱紧了手上的花。
    安爷爷站在旁边,也有些尴尬。
    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他是不该掺和的,可孩子就在门外,都被孩子听到了,多不好。
    安爷爷在外面假作咳嗽了一声,提醒病房内的人,这才推开门,带着魏凌走进去。
    魏凌双手抱着花,走到病床边,把花递给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
    妈妈,母亲节快乐!
    女人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在看见魏凌的时候,露出了柔和的笑,她接过花,摸着孩子的头,温柔道:妈妈很开心,小凌真懂事,已经是个小小男子汉了,知道送花给妈妈,讨妈妈开心了。
    魏凌蹭了蹭妈妈的手,满心依恋:妈妈,你多开心些,医生说了,保持心情愉快,病就能好了。
    医生的原话是让病人保持着愉快的心情,能够增加治愈的几率,孩子不能理解,童言稚语,却带着对母亲满满的爱。
    这句话却刺激了魏文建,他知道女人能治愈的几率小之又小,癌症晚期,拖着除了花钱如流水,根本没一点起色,他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了。
    你这花哪儿来的?魏文建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一直未曾说话的安爷爷,出声道:小凌在我这儿买的。
    你吼孩子干什么?女人皱眉,对男人不满道。
    她拉过魏凌,把他抱在怀里安慰。
    看你教出来的孩子,他哪里来的钱买这么多花?魏文建怒道,又对安爷爷道,我知道您是好心,可是孩子这样贪小便宜的性格可不能姑息。
    安爷爷拉住魏文建伸出准备打孩子的手,也有些怒了:就16支康乃馨,不值什么钱,小凌一片好心,在母亲节祝他妈妈万事顺利、吉祥如意、身体健康,我本是准备直接送给他的,可是他说他妈妈跟他说过,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我便收了钱。
    孩子他妈生着病,孩子听话乖巧,又小,你自己好歹是个警察,怎么把工作上的气撒在自己亲人身上?
    安爷爷不知道魏文建哪里冒出来的火气,还以为是在办案子的时候,积累下来的怒气。
    魏文建被安爷爷说的有些尴尬,安爷爷作为长辈,说的也在理,他也不好意思说是因为手术费的事情,便讪讪的停了口。
    人家一家三口,安爷爷一个外人也不好久呆,摸了摸小凌的脑袋,离开了病房。
    安爷爷一离开,病房内的气氛又冷凝起来,魏凌被妈妈抱在怀里,对这气氛毫无察觉,他还在想着,以后有时间,多到安爷爷那里去玩儿,多看看那株美丽的莲瓣兰。
    时间流逝,安爷爷照常小心的照看着那株怏怏的莲瓣兰,看着他没有起色的状态叹气。
    魏凌来小店来的勤快了,经常帮着安爷爷打理花店,不过一个五岁的小孩儿,却懂事的厉害,让安爷爷不免心疼喜爱,自己的儿子孙子都在外地,慢慢便把魏凌当自己的亲孙子对待。
    梅雨季节的到来,让天色总是阴暗灰沉,随时都能爆发一场大雨。
    这天,魏凌照常给安爷爷帮忙照看花店,看着那朵美丽的莲瓣兰,在安爷爷的精心照料下,魏凌觉得他似乎精神了一些。
    轰隆!
    外面响起打雷的声音,慢慢淅淅沥沥的雨水开始落下。
    魏凌小脸一皱,不得不跟安爷爷告辞:安爷爷,下雨了,趁雨没下大,我回家啦。
    哎,路上小心些,慢点走,小心水洼和石头。安爷爷殷殷叮嘱。
    知道了,安爷爷,再见。魏凌挥挥小手,打开他的小伞步入了雨幕中。
    安爷爷在门口望着小小的身影离开,直到拐过街角,再也看不见人影,他落寞的叹息一声,转身回了店内。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
    踢踏踢踏。
    有凌乱的脚步声接近,三个男人打开门走进了花店,他们没有带伞,身上被雨水淋的湿透。
    明显领头的低声啐了一下:妈的,真是倒霉,不光输了钱,还被淋成了落汤鸡。
    叮铃铃,
    门上的风铃还在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三人身上的雨水落在地上,慢慢在地上续了一小滩水。
    几人相继骂了几句。
    安爷爷瞧见他们狼狈的模样,此时他手上捧着莲瓣兰,正在为他松土,仔细的观察照料。
    他放下花盆,柔和慈爱的道:外面雨下大了,你们在这儿躲会儿,等雨小了再走吧。
    安爷爷的话,让三人把注意力从湿漉漉的身上,移到了他身上。
    看见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独自看着店,领头的那个眼珠子转了转,跟身后的两人打了眼色,脸上露出一个假笑:多谢了,老大爷,这雨可真烦,说来就来。
    边说边似乎是不经意的朝着安爷爷逼近,直到只剩一米左右的距离时,领头之人和身边两人将安爷爷围住,露出丑恶的嘴脸。
    老头儿,爷几个缺钱花,跟你借点花花,嘿嘿,你可不要不识相,爷几个,下手可不知道轻重。
    安爷爷脸色白了白,没想到自己好心,却平白招惹上这些流流混子。
    钱在柜台的柜子里。安爷爷直白的道,如今也只能破财免灾了。
    嘿,算你识相。领头的视线一扫,指使一个人去柜台里拿钱,自己跟另一个人继续看着安爷爷。
    那人把柜台内的钱扫荡一空,足有几百,这在二零零零年的偏僻小县城,已经是一大笔钱,顶他们拼死拼活一个月的工资了。
    那人扫到柜台上怏怏的莲瓣兰,眼睛一亮,走回领头身边,道:那是莲瓣兰,特贵的一种兰花,抖抖手上的钱,我们卖掉这花,得到的钱比这几百块可多多了。
    领头的听了眼睛也一亮,就要去拿柜台上的兰花。
    这莲瓣兰还病怏怏的,没被养好,被这些外行人弄走,又不会养,不要多久大概就会死掉。
    安爷爷爱花,哪里愿意让人糟蹋了这株莲瓣兰。
    这花病了,你们拿走,不会养,他死了,你们也卖不了钱啊。安爷爷拦住领头人,解释道。
    领头之人,哪里相信安爷爷的话,只以为是安爷爷怕他们拿走了自己的镇店之宝,这才拿谎话骗他。
    顿时不耐,伸手推了安爷爷一把。
    领头的男人如他所说,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一推,安爷爷本来年纪就大了,身形不稳,被男人推得身形侧扑出去,刚好撞在柜台的尖角处,鲜血喷溅出来,美丽的粉色莲瓣兰上,鲜红温热的血,像早上的晨露,在花瓣草叶上摇摇欲坠。
    老板,老板在吗?一个醇厚的声音响起。
    门推开,风铃叮铃铃的响着,清脆悦耳。
    小花店柜台处,枕在双臂上小憩的人被来人从梦中叫醒,睁开眼,站起了身,眼神气质清冷至极,却容貌艳丽,眼下一滴泪痣嫣红似血。
    淡淡道:客人,想买什么花?
    第106章
    繁花中, 青年的神色清淡,长身玉立, 卓然不凡。
    魏凌被店主人的容颜所摄,怔愣住。
    青年皱了皱那双好看的眉,魏凌这才回过神。
    16枝粉色康乃馨, 帮忙包好,谢谢。
    青年闻言, 选出花, 一朵朵开的极好。
    50元。
    魏凌有些惊讶,不是贵了,而是太便宜了, 今天是母亲节, 康乃馨每枝大多都是卖10元左右, 而16枝50元, 除开包装费,每枝不过3元钱。
    他今日想起旧事, 不自觉的就走到了这条街, 没想到这里居然新开了一家花店。
    安爷爷死后,花店被安爷爷的儿子卖出去,被人改成了早餐铺子,母亲的病终归没有熬过去,母亲去世后, 他便跟着父亲搬离了这里。
    他时不时的便回来看看, 物是人非, 这个小店从早餐铺子变成水果店、小超市,换了数个老板。
    因着死过人的原因,租金比别的门店便宜,不停的有商家来,又因为经营不善,无奈离开。
    慢慢便有闲言碎语传开,这个门面就这么荒废下来。
    魏凌看见这个门店变成小小的花店,推开店门时响起的风铃声,还有满室盛开的鲜花,鲜妍夺目,让他恍惚间仿似是回到了小时候,安爷爷慈爱的笑着,朝他招着手,他欢欣的跑过去,满心欢喜的观察着柜台上怏怏的莲瓣兰,看他好转没有。
    如今,物是人非。
    魏凌掏出钱包,拿出50元交给青年,眼睛却仿似无意间瞟向柜台,那里空荡荡的,他眸色暗了暗,掩下心中陡然升起的酸涩。
    谢谢老板,老板你这儿的花开的可真好,卖的又便宜,一定会生意兴隆。
    明明是寡言的人,魏凌也不知是为何,在这熟悉又陌生的花店内,在冷淡青年面前,不自觉的就想开口说些什么。
    青年眸色漆黑,里面清淡缥缈,依然是冷淡的模样:借您吉言。
    这般模样,实在不像是个生意人,青年面对客人,一直都是这般冷淡吗?
    魏凌在青年冷淡的视线下,不免也有些尴尬,却不知为何,又不想就那么轻易的离开,手上抱着鲜花,英俊的面色严肃正经,那双一向正气凛然的黑眸,里面却染上了些许悲伤和回忆的迷雾。
    他踏入花店,依然是买了16枝康乃馨,他不再是那个抱着花束就被挡住脑袋的小孩儿,这个花店的老板也不再是那个慈爱的老人。
    二十年前,这里也是花店,在二十年前的同一天,我踏入了这个花店,二十年后,无意间走到这条小街,没想到,这个小店又成为了花店,能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再次进入这个花店,实在是很感慨魏凌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忙道,不好意思,我太失态了。
    冷淡的店主并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反而露出了耐心倾听的模样:
    原来的花店主人呢?
    死了。
    青年眸光闪了闪。
    哦?
    青年的问题,让魏凌的思绪再次回到那个打雷闪电,暴雨倾盆的夜晚。
    已经要熟睡的魏凌,被屋外嘈杂的声音吵醒。
    文建,出事儿了快,换好衣服
    魏凌悄悄下了床,打开一个门缝,看见父亲换上了警服,被另一个警察叫出去了,隐隐约约还传来他们的对话声。
    出什么事儿了?父亲问道。
    东坞巷花店老头
    声音渐渐远去了,只能听到屋外瓢泼的雨声,还有偶尔的雷声。
    噼里啪啦,
    魏凌趴着窗户往外瞧,心里慌慌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从方才叔叔口中模糊听到的话语,让小小的他虽然一时没有什么头绪,却不安的很,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魏凌不知道自己深夜是什么时候无意间睡着的,第二天醒来,家里除了他,没有一个人,父亲昨晚出去了,还没回来。
    魏凌自己找东西吃了垫垫肚子,想到昨晚那不安的感觉,打开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时不时的滴下几滴。
    魏凌拿起自己的小伞离开家,前往安爷爷的花店,他家离那里不远,那店就在对,就在东坞巷。
    雨水的冲刷下,到处都充满着泥土的味道,道路泥泞,水洼多,魏凌走到东坞巷的时候,裤子上沾染上了不少泥渍。
    魏凌怔怔的站在黄色的警戒线外,周围还围了些看热闹的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这是怎么了?
    花店的安老头,昨晚不小心踩着地上的水滑倒磕在柜台上,死了。
    可不是,昨天的雨那么大,电闪雷鸣的,半夜早该关店了,花店里的灯还开着,老李觉着不对劲儿,来瞧一眼,才发现,人已经断气了,这才报了警,要不是老李,兴许等到今天有人去买花才能发现呢!
    哎呀,这可真是,也太不小心了。
    人老了,儿子媳妇孙子都在外地,一个人打理店铺,也是可怜。
    好好的,怎么就摔了呢?安大爷,一向都还算硬朗,不会是被人害了吧?
    警察来看了,店内没有打斗的痕迹,财物也没丢失,花花草草都好好的,人家一个孤寡老人,谁无聊的害他,图啥?
    也是,唉,就是觉得世事无常,安大爷人挺好的。
    唉,人生在世,哪里说的准?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来,围在花店附近的人慢慢散去,魏凌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整片空地只剩下他一个。
    他收起伞,就要穿过警察拉的警戒线,进到花店内。
    小兔崽子,干什么呢!
    魏凌被拉的一个踉跄,他愣愣回过头,看见了父亲满是怒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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