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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邪教

    脚底下一摇晃,我身子一个不稳便重重地摔了下去,直到落地的一刹那,我脑子里还是只有两个字,“长生!”
    “冬瓜,你的体重都是假的?连我都撑不住!”我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胳膊,幸好在落地的一瞬间,我手臂支撑住了身体,没有造成受伤,只是之前被红毛怪抓破的地方又有些撕裂,有血迹从糯米里渗了出来。
    “让你趴在地上这么久试试?”冬瓜毫无愧疚地道,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脸纳闷地看着我,“乔状元,上头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你看得这么入神?”
    冬瓜这么一问,我心中的怒气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奇怪地起身望着士兵,又望了望远处的石人队列,这才开口道,“石人的手掌心里有字,左手为‘长’,右手为‘生’,合起来就是一个长生,我估摸着不止这一个石人,恐怕所有的石人手掌心里都有一样的字,长生!”
    “乖乖!”冬瓜脸色变了几变,讶异出声,“难道这些人把手掌挖了只是为了刻一个字,这代价未免太大了,真要想刻字,直接在手掌上刻也行……古人的想法真实奇葩,我实在想不明白。”
    “这一点的确很奇怪,所有的士兵都能克服身体的疼痛,把手掌心的肉剜去,这么一看,好像被催眠的不止那些花甲老人,还有这些诡异的士兵。”我眯着眼睛,说起心里最大的疑问。
    冬瓜被我的话触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眼睛一亮,神秘秘地道,“我知道了,这并不是催眠,这是洗脑。”
    “洗脑?”我错愕地问道。
    “对啊。就像现在的传销、或者邪教一样,那些组织里的人洗脑的水平不亚于催眠,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好的说成坏的,最关键的是还能把你说的全部相信。”冬瓜怪模怪样地道。
    冬瓜一番话彻底把我惊醒了,一个全新的思路在我脑中铺开,顿时觉得浑身一阵说不出的爽快,兴奋地一拍冬瓜的肩膀,脱口而出道,“对,就是邪教。历史上的邪教多的很,而且古时候的人因为思想陈旧,更容易陷入邪教中,无法分清是非。”
    “在唐朝的时候有这么一个教派,叫做大乘教!”我迷着眼睛回忆道,“这个教派的核心是儒释道三教合一,但骨子里却是儒道低于佛的一个邪教,教派的信徒分布在现在的四川一代,因为交通不便,剿除困难,便犹如毒虫一半滋生迅速,直到最后更是常发生一家十几口人全家灭门的惨案,偏偏大乘教的信徒一个个都坚信死去的人已经得道成仙,一时间纷纷争相效仿,短短一个月便死去了成千上万的人,最后朝廷不得不动用大批兵马把邪教首领全部浇灭,这才断了大乘教的香火。”
    “照这样来看,咱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些跟大乘教极为相似。”我仔细地分析道,“成群结队而又毕恭毕敬的老人,还有这些甘愿在手掌上剜洞,刻上长生二字的士兵,都像是被集体洗脑了之后做出来的举动。如果这是一个邪教的话,一切全解释地通了,墓主应该就是邪教的教主。”
    “对!”冬瓜一拍大腿,来了兴致,“墓主又是进鬼墓得长生的人,这样的人放在古代,那可是真正的活神仙,他只要现身说法,自然有一大批信众跟从,别说了几万个平民百姓了,就是当朝皇帝见了他,也肯定好好地招待。”
    冬瓜的想法跟我很像,而且点到了最重要的一点,只是他没有点破,“由此来看,这个邪教的宗旨很有可能是长生,所以才会吸引这么多即将面对死神的花甲老人,以长生为借口让他们加入进来,最后边发展成了一个人多势众的庞大教派,唉,只是没想到这些教众最后全成了墓主的陪葬,真是可怜。”
    “难怪,难怪……”冬瓜一连说了几声难怪,才摇头晃脑地道,“这件事也证明了一个道理,长生二字太过疯狂,谁听了都会为之着迷,就算是已经开化的现代人,也是一个模样,瞧瞧三爷和老四,他们的家族不也是追逐了长生几辈子了?”
    “这句话你说地很对。”我点头赞赏道,“这种在佛教里就叫做贪欲,一旦起了贪欲,便会陷入无休止的贪的字眼,‘长生’两个字有时候我觉得就跟‘宇宙’很像,是有边而无界的。”
    “活了一百年,又会想着活一千年,活了一千年,又会想要活两千年,这样盘算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贪欲便在这其中缓缓地放大了。”我长叹一口,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冬瓜似懂非懂地望着我,等了半天吐出了一句,“反正我就认一个理儿,有钱活千年嫌少,没钱活百年都嫌多。这些活了那么多年的老怪物,哪一个不是腰缠万贯的主儿?我不求活个千年,我只希望我这一辈子吃喝不愁,美女如云就得了。”
    “得,你这两句话蕴含了全天下男人的梦想。”我吐槽一句,心情已然好了很多,这个时候才忽然想起来手上的石片,脸色一绷紧,连忙朝着上面望去。
    是一个仓促中刻下的字体,而且是现代字,“止!”
    “止,代表什么意思?”冬瓜抬着头,不解地问道。
    “从字面意义上来说,就是停止,不再前进。”我反复地思虑后才说出来,“还有另外一个意思,是脚趾,因为止在甲骨文中的写法是由脚趾演变而来的,所以古人用‘止’表示‘足’!”
    我想了想接着道,“只是要弄明白它的含义,得先理出两点,第一、谁留下来的,第二、又是留给谁的。”
    “会不会是那个姓于的写的?”冬瓜一挑眉,问道。
    “字体太过仓促,我也辨认不出来。”我如实答道,“如果真是他写的,他怎么知道咱们会进山到墓里,又为什么要我们停下?”
    “这还不简单,杜平心那个叛徒告诉他的呗。”冬瓜撇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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