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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昏君后我和反派将军he了——羽蛇(21)

    许久,他才艰难地点头,违心地说道:好
    其实一点也不好,可萧方现在连原地驾崩的退路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跟季云祺回到住处。
    书是樊盛玉那里借来的,字不认识,好在还有季云祺在。
    季云祺念一句,解释一句,萧方就用炭笔在纸上写一句。上大学的时候还喜欢写几个毛笔字,陶冶一下情操,工作之后基本都用电脑打字,萧方已经很久没有写过这么多字,用的又是不顺手的炭笔,那一笔一画简直要歪到天上去了。
    从前的书法老师怕是要气死过去,又掀开棺材盖爬出来。
    敬其众则和,合其亲则喜,是谓仁义之纪。
    季云祺又念一句,目光落在纸上那些熟悉的字上,轻轻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他想太多了,他认得萧方的字,比眼下这个字体要好看许多。
    萧方也顾不上季云祺用什么眼光看自己了,季云祺如果敢跟别人告状,说他像个神经病,写些鬼画符,他就去举报季云祺要掐死他。
    反正他们俩谁也别说谁。
    全部誊写一遍之后,萧方把所有人都赶出去,连季云祺要留下来陪他一道温习的请求都没同意。
    不就是背书么!萧方撸起了袖子,大学时候又不是没有通宵鏖战过,临时抱佛脚的力热光电了解一下?
    现在他也不去想什么太长远的事,单就是樊盛玉看他那种无可救药的眼神,就是一种挑衅,不争别的也要争口气。
    从窗纸透过来的光渐渐暗下去,又陡然亮起来,像是里面的人挑了挑灯芯。
    如此往复。
    季云祺始终负手站在窗外,他能想到屋里的情景,甚至有些怀念这种感觉。
    虽然从前他大多数时间都没有那个身体的支配权,却因为有更多时间慢慢读取原身的记忆和知识,十分明白每到期末的时候,这整宿舍的人都在做什么。
    十一点就准时停电熄灯了,屋里的四个人就点着LED灯,抓耳挠腮揪头发地苦苦读书。
    他也会跟着一起看,然后默默在心里数着数,很快就能听到下铺传来惨绝人寰的哀嚎声。
    鲨了我吧!下学期我再也不打游戏了!
    没人理他,反正这种话人人都在说,这次考试过了,下学期还会继续搞起来。
    第四次期末之后,他有些看不下去这样大好的时间被白白浪费,找了个机会,跟那个人说了一句少打些游戏吧。
    本来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说一句聊胜于无,可在那天之后,那个人居然真的很少再碰游戏了。
    不知是不是真的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只有周末时候,那人还偶尔会跟大伙一起去网吧,像从前一样大呼小叫:躲躲躲!去捡那把枪!卧槽,近身肉搏了!
    想起这个,季云祺从袖中取出匕首,腾空跳起,对着空中呼地一刀,滚身落地,匕首换到左手,再斜劈一刀,而后微微笑了一下。
    这是那人在游戏里自创的近身格斗技巧,靠这招连着赢了好几局之后,那人得意洋洋地向他们炫耀。
    厉不厉害?这一招就叫空中重刀落地前轻刀接刀爆!
    游戏里最后一刀劈出后,会有一个刀爆头的特效,可惜真到现实里,却没有那么炫酷的效果,而且这一招也并不实用。
    许是听到外面有声音,窗户响了一声,萧方露出头来,软绵绵地趴倒在窗棂上。
    打扰到公子。季云祺收起匕首,微微欠身:书读得如何了?
    萧方奄奄一息地冲他摆摆手:害,别提了,聊点高兴的。
    然后才想起来时辰,又抬头问:你怎么还没睡?担心我背不完?
    也不是,公子要通宵读书,总会疲倦,我等在这里,公子有什么吩咐,也好有个回应。
    萧方叹了口气,没力气回答。
    季云祺见他两眼有点发直,想是背书背傻了,又微笑道:公子想聊些什么?
    聊萧方揉着太阳穴,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是抬头间,见季云祺站在昏黑的夜色里,只有屋内的烛光在侧脸上镀出一道几分英挺几分秀美的弧度,不由呆了呆。
    即使已经相处了这么久,每次看到这人,他都会感叹老天不公平。
    这季云祺生来这般长相,若是樊盛玉那个冷清刻薄的脾气,怕是分分钟能代入主受虐文里,而且还是BE的那种。
    可人偏偏生在武将世家,有了骨子里的刚硬冷厉,虐文瞬间翻转为升级流打脸文,他萧方就是被碾压的那种炮灰。
    季云祺啊,所以有件事他才更想不明白:你喜欢的那个人,为啥跑了?
    放着眼前这么国色天香、前途似锦的大好男主不要,还让人守寡似的苦等,什么女主光环这么犀利,眼光有点高啊。
    跑了?季云祺疑惑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摇头道:不是他跑了,是我离开他,之后就再没找到他。
    萧方了然点头原来是个负心汉渣攻,看来虐女主情节已经过去了,现在到虐男主了。
    他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你为啥要跑?她对不起你了?还是你对不起她了?
    都不是,季云祺被问得有些招架不住:只是命运弄人罢了。
    萧方挠了挠头,不好追问下去,听季云祺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惆怅,也挺同情的。
    虽然挂着个官方CP,也有痴情人设,可看对方这情况,跟他这个单身狗也好不了哪儿去,还不如每天煲电话粥的小圆呢。
    别担心,他大言不惭地拍胸脯:这事交给我,我帮你把人找回来。
    他就不信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找个人还不容易?
    季云祺苦笑,也不多解释:谢过公子。
    萧方助人为乐,心里舒坦: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妥妥给你把媳妇儿找回来,你早点睡去吧,不用等着,我回去看书了。
    窗户又一次被关上,只留季云祺一个人站在黑暗里。
    媳妇
    他默默念着这两个字,脸色有些红,却轻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季云祺:媳妇儿
    萧方: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找回来。
    季云祺:媳妇儿
    萧方:你放心,我给你找
    【所以,本文讲的是两个睁眼瞎的故事别信】
    第33章 刷副本
    今日副本任务大战樊盛玉, boss血量五十万,攻击力无上限,攻击次数未知, 且次次暴击。
    萧方血量1, 技能只有格挡,还是失败一次就彻底玩完的那种。
    一旦game over, , 还会收获精神伤害叠加buff季云祺的叹息。
    相比之下,萧方觉得号称国内第一考的司法考试简直仁慈得像块豆腐。
    可修罗场就在面前,死活也绕不过去,除非他就地驾崩。
    饶是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看到考官进门的时候,迎面一看到那个如冰如霜的目光, 他还是两腿一软。
    无论如何,气势上不能输。
    樊先生,他在座位上岿然不动:一曰仁,二曰义, 三曰忠, 四曰信, 五曰勇, 六曰谋:是谓六守。大农、大工、大商谓之三宝。对不对?
    这可是老师两次敲黑板划重点的,他哪敢不背。
    对萧方的抢答,樊盛玉笑笑,也没夸两句。
    小书堂的陈设很简陋, 只有几条长凳子顺次摆放,他将书本卷在手中握着,从门口绕过来, 仍然规矩地向萧方行了跪礼,然后坐在另一条长凳上。
    一对一生死考。
    公子都背好了吗?
    背好了!萧方豁出去了:来!
    好,樊盛玉点头,也不多说废话:爱民奈何?
    利而勿害,成而不败,生而勿杀,与而勿夺,乐而勿苦,喜而勿怒。
    这是第一卷 文韬的内容,萧方看的次数最多,他怕的是考后面的内容,因为快天亮的时候,他不留神睡着了一会儿,硬掐着大腿才勉强清醒过来。
    出去用冷水洗脸的时候,看到季云祺还站在外面,已经给他备好了抱佛脚必备的点心和盥洗用品,让他心理负担更大了些。
    鬼使神差的,回屋之前,他垫起脚拍了拍季云祺的肩:别担心,我一定会把樊盛玉带回去!
    大话反正是撂下了,他更不敢懈怠半分。
    记得很清楚,樊盛玉嘴边勾起一丝弧度,很快又问:民不失务,则利之,敢问公子,可知天下有多少人失务,无事可做,无银钱收支,无法养活妻儿?
    萧方一呆,又听他问道:农不失时,则成之,公子可知,有多少农田土地被官家圈用,无法及时耕种?
    省刑罚,则生之,如今官家之罚与庶民之刑,天壤之别,令人如何生?
    薄赋敛,则与之
    不用樊盛玉说,萧方也听季云祺解释过了,如今赋税都提高到无法承受的地步,只有农耕还算勉强可以接受,可他没想到,耕种的土地却被一些官家圈用起来为私地。
    樊盛玉看他一眼,继续诛心:俭宫室台榭,则乐之,莫说官室台榭,如今祈福塔遍布各地,只为求天庇佑,敢问如何使民乐之?
    萧方哑然。
    季云祺在一旁为他解围,叫了一声:先生。
    樊盛玉垂下目光,将卷在手中的书随意翻了翻,将一腔火气勉强压了压,又问:君臣之礼如何?
    为上惟临,为下惟沉,临而无远,沉而无陷。萧方回答起来没了刚刚的理直气壮。
    他知道,樊盛玉并不只是为了考他背书,只能慢吞吞回答:为上惟周,为下惟定。周则天也,定则地也。或天或地,大礼乃成。
    主明如何?
    目贵明,耳贵聪,心贵智。
    以天下之目视,则无不见也,后面一句话,樊盛玉替他说了出来,又一次追问:以天下之眼去看,则无所不见,敢问公子如何看天下?
    萧方无言以对,小皇帝之前如何他是不知道,可他来了这么些日子,别说外面的事,连宫里的事还没搞明白。
    所以现在这个烂摊子,是也要算他一份?
    以天下之耳听,则无不闻也,以天下之心虑,则无不知也,樊盛玉目光灼灼地直视他,像是要把他烧成个透明的躯壳:公子是如何听、如何想的?
    萧方万没料到,自己这赶鸭子上架来赚钱的便宜皇上,居然会有一天被人这样咄咄逼问。
    他很想说,不是班主任您误会了,我只是打个卡就走,可转头看到季云祺看过来的目光,想着他们一路上碾过的破败官道、荒芜田地,这话又说不出口。
    没退路了。
    小皇上这么万顷良田一根独苗,堵着下面的大洪水,万一被他拔了,接下来的动荡不敢想象。
    他左思右想,只能回答:请先生教我。
    樊盛玉不抬眼,也不回应他的请求,又问:公子既知大农、大工、大商谓之三宝,如今大檀农如何?工如何?商如何?
    农田荒芜,工器停滞,无商贾奔走。
    背锅侠萧方说不出话。
    三人就这样在小书堂里安静地坐着,外面秋风翻动叶子的声音愈发明显起来。
    樊盛玉转过头看向外面。
    深秋时节,槐树的叶子已经变黄了一半,正被风卷着,下雪一样掉落下来,这情形,他已经坐在这里看了四年。
    他自嘲地笑一下,起身就走。
    先生!不要走!身后有两个声音同时在挽留他。
    萧方抢在季云祺前面,拦在书堂门口。
    先生,我知道我之前做得不好,偏听偏信,只知道玩耍,把好多事搅得一团糟。但现在百废待兴,正是需要先生的时候,先生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帮我一次?
    不知是适应了这个身体,还是被季云祺和樊盛玉影响的,萧方此时觉得眼下这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
    几万字的检查又不是没写过,低头认错也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樊先生几次让步,又句句逼问的都是国计民生,想来人被关在这乡野山村,却布衣不敢忘忧国,这让萧方忍不住又想起来在御书房前见到季云祺的时候。
    那个目光复杂,沉默地向他跪倒的身影。
    萧方渐渐有点喜欢这个世界,在这个有许多黑暗的地方,也有无数道微光在拼尽全力地聚拢,不让天上的乌云彻底闭合。
    那些或大放光芒或寂寂无名的英雄,他想要保护他们。
    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本来就该好好保护他们,却稀里糊涂地把人心凉到这个地步。
    先生见樊盛玉始终只是冷漠地看着外面,甚至不给他一个眼神回应,萧方思考许久才轻声问道:王人者,何上,何下,何取,何去,何禁,何止?
    王人者,上贤,樊盛玉的目光动也不动,冷冷回答:下不肖,取诚信,去诈伪,禁□□,止奢侈。故王人者,有六贼七害。
    不等萧方再追问,他抬起萧方撑在门框上的手臂,头也不回地离开,隔间很快传来砰的关门声。
    萧方没有勇气回头去看季云祺,只能站在门口,讪笑着挠了挠头,努力缓解尴尬的气愤:一会儿他气儿消了,我我再去看看
    身后传来长凳挪动的声音,季云祺在他身后不远处矮下身去,单膝着地,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萧方像被这两个字烫到一样,逃也似地跑出去。
    院子不大,他本来已经几步奔到院门口,又咬牙跺脚转回来,厚着脸皮站到紧闭的房门外,抓耳挠腮地转了几圈,终于鼓足勇气抬高声音。
    先生
    木门应声而开,倒把萧方吓了一跳。
    樊盛玉换了身衣服,简单的藏蓝布包背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他:还有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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