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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男二翻车后[穿书]——清月皎皎(31)

    许慎抬起手,僵硬而笨拙地,抱住太阳。
    许慎闭着眼低喃:我好累啊。
    宛如心尖最软的地方被人攥紧,掐得生疼,漫出苦汁。
    江恪伸手抄过许慎膝盖,把他抱了起来。察觉到自己腾空,知觉也慢慢恢复了些,许慎意识清醒,他睁开眼,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轮廓深邃的男人:江恪?
    江恪垂眸看他,眼眸像是深海,他抱着许慎,一步步往回走。
    雪势稍缓,不再下冰碴子,依旧在夜色里张牙舞爪地漫天飞舞。
    许慎望了望四周: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是在做梦吗?他明明记得自己刚在雪地里蹲下,怎么忽然就被江恪抱起来了?
    你没有下山,我上来找你,江恪淡淡地道,然后就找到你了。
    手心里暖手宝散发热度,让许慎的手变得没有那么僵硬,他伸手接过江恪的伞,撑在头上,为两人遮挡,雪花悄无声息落在伞面上。
    不好意思,许慎温声道,让你们担心了。
    你下一句话,江恪看着他,似笑非笑,是不是要说给我添麻烦了,非常抱歉?
    正准备说这句话的许慎微微停顿几秒:不然呢?
    这不是最基本的礼貌?
    看着怀里青年那张斯文冷淡的脸,江恪脚步一停,忽然把许慎放了下来:那你别麻烦我,自己走吧。
    许慎:?
    蹲地上的时候维持一个姿势久了,血液循环不通畅,再加上受冻许久,许慎在沾地瞬间,就整个人瘫着倒了下去,摔在雪地里。
    许慎踉跄了下,撑在地上想爬起来,努力几次都没成功,狼狈不已。
    他坐在地上,雪花飘落,浑身冰冷一片。
    许慎眼眸微垂,没由来地觉得闷,像是即将下雨的天空。
    江恪帮他,他应该道谢,不帮他,也是情理之中,他并没有帮他的义务,可为什么,许慎喉头仿佛堵了块棉花,觉得有点不舒服呢?
    眼前停了双雪地皮靴,往上看,漂亮张扬的男人蹲在他面前。
    砰的一声,身后烟花在雪中上升,绽放,斑斓光芒映在他脸颊,勾勒出轮廓线条。
    现在,江恪极有耐心地问道,你想清楚应该说什么了吗?
    许慎抿了下淡色嘴唇:你想听我说什么?
    白色雪花落在江恪额前,碎发里,那双眼眸如同浸了冰似的,他盯着许慎看了会儿:你想要我抱吗?
    青年攥紧暖手宝,淡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睫垂下道浅浅弧度,皮肤细腻如瓷,像是坐在雪地里的精灵。
    半晌,他都没有开口说过半个字,被寒风吹得眼尾发红。
    江恪轻嘲地勾了下唇角,心底一片溃败,不知道是在折磨许慎还是在折磨他,他移开视线:算
    算了两字还没说出口,青年慢慢朝他抬起手,低下了头。
    那俨然是个要抱的姿势。
    江恪定定地看着他,欲.念如同野草疯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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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39
    江恪弯腰, 把许慎从地上抱了起来,许慎一只手撑着伞,为了保持平衡, 伸手揽住他肩膀, 这个姿势,下巴自然而然靠在他肩头。
    许慎想开口说麻烦你了,但话到嘴边, 咽了回去, 他怕江恪又把他扔下去。
    这片冰雪天地里,四周皆是白雪莽莽,很容易产生天地之大,只剩下一个人的孤寂感,刚才有那么一瞬间, 许慎想过,如果就这么睡过去, 是不是就能回到现实世界。
    直到有一轮太阳过来把他叫醒,让他汲取温暖。
    许慎安静趴在江恪肩膀上:杜同真的死了?
    江恪抱着他,走得极慢,每踩一步, 都在地上发出嘎吱声响:不好说。
    许慎纳闷道:这是什么意思?
    杜同坚持在大雪夜离开,不可能不知道危险,他是个惜命的人, 做出这种事有违常理,走之前他说过已经做好安排, 江恪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但山体滑坡不可能预估得这么准,这是不可控因素,再加上掉进快要结冰的河里, 杜同就算能脱身,也凶多吉少。
    江恪不打算多说:你就当他死了吧。
    杜同想要的无非是这个,以掉层皮的代价,摆脱那个疯子,重新开始。
    意识到江恪不想聊这个话题,许慎没有说话,沉默地握着伞柄。
    就算你昨天拦住他,他也会死,江恪平静开口道,你救不了一个一心寻死的人,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他像是会读心术,知悉许慎内心想法,并且在一本正经地,开导他。
    许慎近距离看着江恪侧脸,半晌,低头嗯了声。
    雪风刮得越来越凶,大力往人身上撞,像是要把人连根拔起,卷到半空中。
    许慎感觉浑身发冷,他不由自主把江恪抱得更紧了些。
    又走了段路,许慎问道:我是不是很重?
    还行,也就跟片羽毛似的。江恪不以为意,不是想休息么,安心闭上眼,醒来就到家了。
    许慎在蹲下来那一刻,是真的很想休息,他没有力气一直高强度运转,他需要缓缓。
    但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许慎也是人,需要休息,他们都觉得他无坚不摧,永远强大,永远能解决麻烦,有什么问题都找他就行。
    这是第一回 ,有人跟他说,安心闭上眼,休息吧。
    仿佛努力建筑的墙堤在这瞬间裂开了条缝,有暖流缓缓涌过。
    许慎眼睫低垂,声音融化在风里:江恪谢谢你。
    山脚下等了一群人,都是在民宿里坐不下去,焦急跑过来看情况。
    风雪漫天,呼啸而过,在近乎全白的世界里,江恪抱着俊秀青年缓缓走过来,身后,暴风雪来势汹涌,像是张着白色大口的巨兽。
    青年靠在江恪肩膀上,在如此恶劣环境下,睡得安详,那是个放松而依赖的姿势。
    众人愣了两秒,一齐围上去,压低声音,想伸手把许慎从江恪怀里接过,江恪再怎么说也是人,不是铁打的,那么长一段山路走下来,又吹了许久寒风凄雪,双臂已然发僵。
    有人伸手把许慎背后扶住,刚用力让他从江恪肩膀上离开,青年睁开眼,轻轻唔了声,显然没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圈住江恪,脑袋挨到他颈间,这是他习惯的睡姿,还有熟悉香味,他困极了,重新闭上眼。
    众人:?
    江恪重新抱住许慎,唇角勾了下,轻声道:我来。
    哪怕体力透支,哪怕他也快受不住,江恪还是一步步把许慎抱回民宿,放到榻榻米上。
    等待许久的凌林过来帮忙脱下许慎满是冰渣的外套和衣服,浴室里早就放好温热的水,医生帮忙做检查。
    这一夜过得匆忙而慌乱。
    第二天是剧组回A市的日子,下过暴风雪后,第二天是个阴天,无风也无雪,正好方便出行。
    一大早场务过来找许慎商量杜同的事情,刚敲第一下门,门就被拉开,门后站着个漂亮俊美的男人,他擦着头发,懒散地走出,把门关上:找许导有事?
    是的。面对江恪,场务声音不自觉小了下去,找许导商量杜编的事情。
    江恪长腿迈开,顺着长廊往前走,长廊外种了些绿色盆栽,被连夜大雪压得直不起腰来,有些绿叶边缘挂着透明冰柱。
    他随意走到长廊尽头停下,接着问道:杜编尸体捞到了?
    场务被他带着走出来,闻言摇摇头,如实告知道:那倒没有,那条河有几公里长,通往楚河,楚河水流量大,想要捞着人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但在河里捞到了沉下去的车,车门被撞开,里面检测到了杜编和司机的血迹。
    薄薄天光映在江恪身侧,在地上投下修长侧影,他背对绿植,安静了会儿:等警方发通告后,官博发文悼念,再联系杜编家人,剧组这边负责把他遗物收拾好,归还给家属。
    场务点点头,习惯地听吩咐:还有件事,民宿门口有人在等你,那人说要见你。
    江恪伸手碰了下绿植边缘垂下的冰柱,漫不经心道:见我?
    是个男人,姓周。
    周沉站在民宿门口,神色倦怠,眼底泛着乌青,一整夜没睡觉的他,与平日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
    终于看见江恪走出来,他一动不动看着他,打量这个跟杜同关系亲密的男人。
    江恪长了张极为艳丽的脸,轮廓线条凌厉又漂亮,穿了件宽松休闲毛衣,一只手插在裤袋里,气质懒散,像是什么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周沉就这么望了他会儿:你就是江恪。
    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来,或许是一天一夜的寻找已然让他耗尽心神。
    我今天出来,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江恪倾靠在民宿石拱门边,我跟杜同只是朋友,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关系。
    周沉宛如尊雕像似的立在那儿,只觉得江恪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江恪古井无波道:他得知你要过来的消息才连夜订机票飞走,哪怕是大雪夜都拦不住他,死对于他而言是种解脱。
    周沉攥紧掌心,眼神颤了颤,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他离开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他在河边待了那么久,河边温度低,河面结的冰被破开,真的很冷,他想象不出杜同掉下去,被困住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一定很绝望,一定很无助。
    杜同很多次都说过,周沉,跟你在一起,我比死都难受。
    周沉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杜同真的以这种方式,彻底消失。
    五脏六腑像是被尖刀刮过,渗出腥甜血气,缓慢长久地,折磨他。
    江恪默不作声地看他,眼神似是悲悯,却又毫无温度:他离开前,半个关于你的字都没说,或许对于他而言,你是个连多提一句都让他觉得恶心难受的存在。
    这句话宛如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周沉面色惨白得一丝血色都看不见,瞳孔微缩。
    他想起杜同看他那厌恶的眼神,被吻时的冷淡,到了最后,变为麻木不仁,丝毫不反抗。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将皮肤刺破,流出血来。
    你放过他吧,江恪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往民宿里走,声音淡淡,也是放过你自己。
    周沉一直站在那儿,天空逐渐开始飘起细碎雪花,落满他肩头,他就这么站着,像是要站到天荒地老,掌心流出的血滴落在地上,将白雪染红。
    许慎睡了很长一觉,没有做任何梦,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天光暗沉,愁云惨淡。
    他记得今天是回A市的日子,许慎猛地从榻榻米上坐起,凌林正在收拾东西,被许慎动作吓了一跳,见他醒了,他开心道:你终于睁开眼啦,现在感觉怎么样?
    房间里的东西被收拾得差不多,许慎抬手揉了下酸胀额头,昨晚发生的一切逐渐回笼,他轻轻嘶了声:昨天是江恪一直在照顾我?
    凌林把最后的充电线放进包里,拉上拉链,回身面向许慎,笑眯眯地道:是呀,昨晚你发了烧,还是他给你喂的药,昨晚你真是把我们吓坏了,还好你现在没事。
    许慎回忆了下,却没想起来昨晚发烧的事情,索性不去想,他站起身:车都准备好了吗?
    凌林点点头:许导你吃点东西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许慎去洗手间里洗漱了下,出来时他发现他的个人物品差不多都收拾完了,行李箱整整齐齐放在墙角,凌林出去了,整个房间跟他们三人来时一样。
    想到江恪昨晚照顾他的事情所以,行李应该也是江恪帮他收拾的。
    许慎发了会儿呆,想到杜同,他拿出手机,打开工作群,联系场务跟后勤组他们,没想到刚发消息出去,那边就回复了。
    【杜编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江老师帮忙一起解决的,许导你不用操心】
    江恪帮忙解决的?
    许慎头回生出清闲的错觉,他想起昨晚记忆里,江恪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是想休息么,安心闭上眼。
    许慎怔了怔,感觉自己在被人很好地,照顾。
    《偏偏爱你》小说原著里,江恪原人设浮现在眼前,温柔,贤惠,小娇妻。
    所以,昨晚不知道是什么行为触发江恪深层人设属性,让他展现出了海螺姑娘的一面。
    这也有可能跟主线剧情推进有关,毕竟强吻剧情一过,等照片传到网上被国外宁青看见,主角攻就会回国,两个人就要正式开始谈恋爱了。
    而江恪的贤惠,体贴,也全都将属于另外一个人。
    许慎本应该开心,可不知为何,他手指蜷缩了下,陷入长久沉默。
    第40章 40
    所有人都收拾得差不多后, 他们上车,搭回剧组的飞机。
    王铭机票是跟剧组一起买的,自然也跟剧组走, 上飞机后, 许慎找到他,问道:你想清楚了?
    青年看上去还有点虚弱,面色雪白, 嘴唇是淡淡粉色, 但他依旧温和而从容,和往日模样差不多。
    王铭心虚般移开视线:是的。
    主要是,有人出更高价格找到我,许导你也知道,我拍戏只是为了钱, 王铭直接对他坦白道,《苍神》这个项目虽然也能赚钱, 我相信你,但是太累了,我做不下去。
    跟许慎一起拍戏,那严苛标准, 让他一度觉得自己回到大学初学摄影时,他一直很想不通,有这个必要吗?
    都是为了钱, 轻轻松松赚钱跟累死累活赚钱,还是有区别的。
    择良木而栖的道理许慎懂, 言已至此,多说无益,许慎点点头, 平静道:那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解约按流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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