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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男二翻车后[穿书]——清月皎皎(22)

    江恪眉头一皱,视线顺着他来回打了个转,想探寻刚才那丝情绪来源,但许慎看上去和平日并无两样,像是毫无波澜湖水,探寻不出什么来。
    他正欲收回视线,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什么,顿了下。
    青年垂在身侧的白皙手腕上,有点点红痕,有些地方红肿得厉害,像是被烫过。
    被烫过?
    被烫过。
    烫。
    江恪像是意识到什么,再次联想起许慎看餐车时的神情,电光火石间,他反应过来了。
    这些菜不会是许慎亲手做的吧?
    许慎亲手给他做菜吃?
    其实这菜,江恪停顿了下,面不改色道,味道很特别。
    许慎正打算跟他谈工作的事情,闻言:?
    他忍不住问:吃了会生病的那种特别?
    许慎反应足以说明一切,江恪安静两秒,很想穿越回去把几分钟前的自己嘴巴封上。
    我有说过生病?江恪云淡风轻道,你听错了吧,我明明说的是,这菜我想独享,不是很乐意分给你呢。
    许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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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28
    许慎原本以为江恪是在开玩笑, 可没想到,江恪真的把饭菜端到桌上,坐下来, 一副正儿八经准备享用架势。
    许慎迟疑了下, 他做完后没有尝过这些菜,并不知味道如何。
    如果吃了真让人生病,那岂不弄巧成拙?
    本来在江恪说这些菜难吃时, 许慎已然想好, 云淡风轻装作跟这些菜并无关系,然而现在看他坐下来吃,出于对他健康状况担忧,许慎亦坐下来:我也饿了。
    江恪掀起眼皮看了他眼,慢条斯理夹了块茄子吃:怎么?许导是打算抢我东西吃?
    许慎:。
    他亲手做出来的菜, 怎么能算抢?
    许慎一时下筷不是,不下筷也不是, 于是只能坐在桌边安静看着他吃东西。
    江恪吃东西模样非常平淡,但意外地吃得很有味道,仿佛之前那个说吃了担心会生病的人不是他一样。
    在桌边坐时间久了不免尴尬,许慎于是起身:你这房间有点暗。
    他在房间里转了圈, 随手把灯摁开,吊灯亮起,光芒大盛, 把昏暗光影驱散,他这个动作若是叫苏忘看见, 定然会大惊小怪,哭着吼着求他别开灯,江恪是个私人领域意识很重的人, 他不喜欢有人在他房里乱走动,极度讨厌别人擅自动什么东西。
    若是在脾气大时,那就更得小心翼翼,其陪伴在他身边危险程度不亚于陪在颗随时会炸的原子.弹旁边。
    江恪喜欢黑暗,甚至颇为享受黑暗,然而当光线亮起瞬间,他眯了下眼睛,却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许慎在他房间里转悠,他身上清凉浅香与室内江恪气息纠缠在一起,江恪个人,非常享受。
    或许是灯光忽然亮起,让习惯黑暗的生物有点不适应,一声微弱猫叫从沙发下响起,毛茸茸脑袋从沙发边缘探出来,茫然眨巴眨巴眼。
    这轻微叫声让许慎愣了下,随之低头,发现猫时,他眼睛微微一亮,几步走过去,蹲在沙发边缘:这是那天在花坛边的猫?
    小猫嗖地下缩回去,趴在地毯上,猫耳朵警惕竖起。
    许慎伸出手指,晃动几下,小猫眼睛骨碌转动,试探性爬出。
    是的。江恪专心吃着食物,眼角余光一直落在许慎身上。
    许慎身上仿佛天然有吸引小动物的能力,不过多时,小猫被勾得爬出来,洗干净后,它不再是原来那副脏兮兮模样,通体橘白相间,柔软绵和,像是团染成橘色的雪球。
    许慎对猫向来没有抵抗力,情不自禁将其抱起,得知小猫安好,那多日来惊扰他的梦魇在这一刻云消雾散。
    小猫喵喵喵地叫,伸出爪子勾弄他胳膊,歪头看着许慎,身体软得像是没形态的液体。
    许慎心也跟着柔和了些:有给它取名吗?
    青年跪坐在沙发边,光线洒了他周身,他看起来温润静谧,像是颗藏纳于深海的珍珠,让人想把他再度收起来,藏回蚌壳里,不让任何人瞧见。
    江恪吃东西动作缓慢了些:叫没人管。
    抱着猫的许慎:?
    他奇道:你怎么取这种名?
    小猫跟着叫了两声,仿佛跟着抗议。
    嗯?
    菜太咸,江恪混着水一起吃下去,漫不经心道:这是我的猫,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许慎:。
    他于是不再说话,转而抱着猫坐到沙发上去,他回酒店时洗过澡,此刻穿着柔软家居服,坐下后,双腿交叠,白净脚踝在光下细腻如瓷,他坐姿闲适松散,唇角微勾,浑身散发草木香,那是他惯用沐浴露香味。
    江恪不紧不慢吃完最后一点菜,再度喝了口水,用纸巾擦完嘴后,慢悠悠走过去,走到沙发另外一边坐下,看许慎逗猫。
    小猫很亲人,但江恪也是费了几天功夫才跟它慢慢熟悉起来,而它对待许慎就不一样,明明不捡它的人是他,可它却对他异常亲昵。
    你来找我,是为了工作?江恪弯腰,从茶几下拿出小医药箱,打开,从里面找出专治烫伤的清凉膏。
    猫在许慎膝头摊开,露出洁白柔软肚皮,许慎伸手挠着,头也没抬:算是,容想明天得定下来,他跟你对手戏最多,可能需要麻烦你多配合他下,熬夜赶进度。
    江恪不以为意地点头哦了声:把手伸出来。
    许慎眨了眨眼睛,玩猫玩得不亦乐乎,没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自然而然依言伸出手去。
    江恪扫了眼,没看见烫伤:是另外一只。
    许慎很听话地换了只手,没人管在他膝盖上想翻身,他怕它掉下去,下意识收回手想去抱它,猝不及防,伸出去那只手的手指被人攥住。
    与此同时,怕摔下去的没人管终于有了危机意识,伸出爪子扒拉住他另外一只手。
    手心被猫爪挠过,有些酥麻痒意。
    许慎轻轻抬眸,感觉手腕处一片清凉,那些烫伤的地方,都被细心地抹了药膏,握住他手的人眼睫低垂,动作轻慢,很是认真。
    这是被蚊子咬了吧,江恪帮他涂着药,抹这个就不痒了。
    许慎并不是个娇气的人,他觉得手腕上这些红肿烫伤,并不算什么大伤,而且别人以这么亲密姿态帮他抹药什么的,他会很不适应,不习惯。
    但意外的,这一刻他手指微微动了下,却没有抽回来,那片清凉仿佛麻痹他神经,麻痹他理智,让他短暂只能维持那一个动作。
    在所有烫伤处全都涂完药后,江恪把药膏盒盖上,淡淡地道:许慎,以后别随便受伤。
    哪怕是因为他,他都无法忍受,江恪眼底满是阴霾。
    江恪松开手,那片清凉和指尖相触温度也随之消逝,许慎停顿两秒,收回手。
    他隐约觉得,江恪好像对他太好了,无论是先开始的帮忙找编剧,还是后面订餐,再到救他命,然后是现在,动作小心帮他上药。
    许慎之前一直都是以隔离姿态在观望这个世界,清醒却又麻木地去做每一件事。
    所以江恪人设不对劲对于他而言,没什么大不了,实际上主角受是江恪还是徐恪在他这儿也没什么分别,他只需要做好他的事情,走完剧情能回家就行,别的他都不在意。
    但这个江恪他既在做崩人设,又违背剧情的事情,还对他这么好,不求回报,为什么?
    许慎很迟钝地,感到疑惑,还有点心慌。
    江恪,许慎抿了下嘴唇,决定直接挑开说,你对我,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没人管跳下许慎膝盖,陷入柔软沙发里,转悠来转悠去。
    闻言,江恪懒洋洋掀了下眼皮:不然,我对你坏一点?
    许慎为人处事一向讲究公平,他不太愿意接受无缘无故的好意,这总会让他觉得亏欠了什么似的,他安静几秒:你想怎么对我坏?
    青年端端正正坐在那儿,浑身散发清凉草木香,诱人而不自知,仿佛是块被包装好的甜点,不断勾人享用。
    你想怎么对我坏?
    你想,怎么,对我坏。
    这句话被反复拆解,每个字都碾碎,重组,勾得江恪心头无数邪念横飞,几乎要从心底那座名为克制的牢笼中尽数爆发。
    你不会想知道。江恪慢条斯理,眼神却深沉得吓人,你最好一直都不知道。
    否则,他怕他会不顾一切想逃离。
    许慎不太理解他这话的意思,他好像一直都看不太懂江恪到底在想什么,他究竟想要什么。
    说话也弯弯绕绕,除了那回提出要求说要跟他和骆远以后一起约会,他像是团迷雾似的。
    江恪对他这么好,总不可能会是因为喜欢他吧。
    许慎如此想,毕竟江恪和白月光攻宁青是命中注定虐恋情深的cp,剧情就算再崩,这点总不会变。
    按道理来讲,江恪说的话也不无道理,难道许慎不期望江恪对他好,反倒希望他对他坏吗?
    日后许慎可是要被白月光攻打脸的,下场还挺凄惨,江恪如果肯对他好,那再好不过,他为什么总会想些乱七八糟的?
    他如果真有什么东西是江恪想要的,任江恪开口就是了,江恪不开口是他自己的事情。
    思想工作做完后,许慎亏欠感少了很多。
    我问你来找我是不是为了工作,江恪忽然再度开口,你回答的算是,是什么意思?
    许慎愣了几秒,手指无意识摩挲掌心。
    算是这两个字的意思是,不完全因为这个。
    许慎如实回道:听苏忘说你心情不好,就过来看看。
    所以说,给他做饭,是为了缓解他心情?
    听着明明是件非常让人愉悦的事情,但江恪想到许慎性格,嘴角却往下压了下。
    江恪坐在另外半边沙发上,长腿曲起,袖口向上折叠几分,他眉眼低垂,声音很淡:你做这一切,是因为我昨天救了你吗?
    许慎心微微一沉,其实他就是这么想的,江恪对他恩情太大,所以多注意他,照顾他,理所应当。
    但面对现在的江恪,看着他如此安静模样,许慎颇有点不适应。
    总觉得,如果这个时候回答是,不太好。
    不全是,许慎挑了个折中方式回答,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仿佛抽条绿芽迎风招展,缱绻烂漫,点点欢欣如春笋般从地里冒出。
    噢。江恪点点头,恢复那副不正经模样,不紧不慢拖着语调,看不出来,原来许导,这么关心我呢。
    许慎声音温和:关心演员是我本职工作。
    许慎,江恪喊他名字,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许慎犹豫了下,顺从站起身来,慢慢走过去,在江恪面前站定:你想干什么?
    江恪视线一路往上,从许慎修长笔直双腿,到宽松衣物包裹住的纤细腰身,再到锁骨,天鹅颈,最终定格在他那双多情狐狸眼眸那儿。
    青年背光而立,不远处是落地窗外浩瀚灯海,光线温柔笼住他,给他镀上层温润皎洁的绒边,他盛开在光里,像是光的中心。
    清凉草木香在空中浮动,清新甘甜,像是雨后一阵风。
    江恪缓慢地也站起来,与之对立,他靠近许慎一步。
    两人距离尤为相近,呼吸几乎相缠。
    许慎视线往下偏,下意识想后退,下一瞬,他侧脸被人固定住,江恪倾身,清晰而慢地道:今天的许导,真是乖巧呢。
    乖巧到,江恪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许慎垂在身侧的手蜷缩了下,心跳不可遏制加快。
    他微微偏着头,光影错落,在他下颔处打下淡淡阴影,一路蜿蜒到锁骨,埋进衣领深处。
    许导如此知恩图报,江恪眼里深色被逐渐勾出来,他再度靠近,几乎一低头,就要碰到许慎淡红色唇角,我现在对你做任何事,你是不是都不会反抗?
    心如同被搅乱的一湖春水,又仿佛被拨乱琴弦,不止不休。
    耳边有个声音一直响,让他不能崩人设,只能反调戏回去,许慎眼睫翕动,光线在他眼睫染上点点盈光,然而他脑子仿佛停止工作,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
    腰间有点发软。
    江恪许慎薄唇微启,却没有看他,只轻声问道,你是想吻我吗?
    青年没有任何反抗,温顺而乖巧,那梦寐以求的味道第一次离他如此近,只要低头,就能拥有。
    江恪攥紧拳头,喉结轻滚,渴望如同洪荒巨兽,冲破牢笼,疯了似的叫嚣。
    想撕碎,想占有,想标记。
    这是他的,从头到尾,彻底都是他的!
    连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没人管木头似的蹲在沙发上,歪头打量这两人。
    下一瞬,江恪蓦然松开许慎,伸手扯过他手腕,几乎堪称粗鲁地带他走到门口,一把将他推出去,冷冷道:不早了,许导早点休息。
    说完这话后,他大力摔上门,砰地一声震天响。
    许慎头回被人用如此方式对待,有点懵。
    江恪刚才是在跟他开玩笑?因为之前许慎总是百般口头调.戏他?
    可能是。
    许慎从紧绷状态中缓过神来,皱着眉头,转身离开。
    当天晚上,江恪做了个梦,梦里,斯文俊秀的青年躺在他身下,眸泛泪光,眼角发红。
    他倾身抱住江恪,在他耳边轻声问,江恪,你是不是想吻我?
    江恪发狠似的吻上去,然后就掉到地上,摔醒了。
    于是他面无表情站起来,去洗手间里冲第三个冷水澡。
    洗手间里,江恪伸手抹了下镜面,神情阴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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