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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叫循环(无限流)——吕吉吉(32)

    栗发女人停了下来。
    季鸫却听懂了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想要离开落日镇,就必须拿到那块月神石,对吗?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低头飞快地看了腕上的手表一眼,果然看到手表上的指针朝前跳了一小截。
    卧槽,猜对了!
    这俗套的剧情,还能不能好了!
    所以,这是要我们冒着被一大群怪物围攻的风险,去找那块传说中的月神石了!
    果然,安妮应了一声是,坐在椅子上的老牧师也附和着点了头。
    玫瑰立刻问道:
    那现在那块月神石在哪里?
    她显然也看到了手表上进度条的变化,知道他们这算是终于摸到了正确的通关路线了。
    安妮烦躁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月神石现在在研究所里。
    听她如此回答,玫瑰反而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既然你们都知道那块石头的下落,为什么不去找呢?
    红发美女是第三回 进入世界了,自然是知道桃花源是很注意各个世界的逻辑性与合理性的,哪怕是安妮他们这些属于世界本身的原住民,其行为举止与思考模式,都是与他们的身份相符且合情合理的。
    所以地窖里的这帮子人至今没拿到月神石,也没离开落日镇,绝对不是因为什么我们不是主角所以不敢动这种扯淡而且缺乏理性的沙雕理由。
    玫瑰推测,这群幸存者还困在这儿的唯二的可能性只有两种,第一种是他们曾经尝试过,但失败了,而第二种则是有什么原因阻止了他们去拿那块石头。
    总而言之,不管原因是哪一种,这都意味着,他们这些参演者即将面对的挑战,要比先前从一群怪物的包围中突围逃生还要困难得多。
    艹!
    红发美女在心中暗骂了一声。
    难怪她手表上的光标才只是白色的而已,原来更操蛋的剧情还在后面等着他们呢!
    这分明只是F级难度的世界,怎么觉得比她经历过的前两回要难了一大截?
    而且
    她想到自己队里已经死了的熊大熊二两兄弟,还有玲珑那姑娘,就总有种感觉,就好像整个故事流程的发展都太过危机四伏了,几乎就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仿佛桩桩件件都冲着要他们团灭来的!
    因为我们进不去。
    安妮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研究所现在已经进入了一级警戒,我那张后勤人员身份的ID卡根本刷不开门。
    你们之前不是还有个研究员吗?就就那个叫什么丽的。
    黄胖子发问道:
    那人身上没有ID卡?她也进不去?
    如果你是说梅丽的话
    老牧师面露哀伤,她在去研究所的路上,被怪物袭击,拖进了树林里,人没了
    另一个幸存者士兵也点了点头,是真的,当时我也在场,不止是她,还有另外两人也没能回来。
    老牧师垂下眼,手指虔诚地在胸前画了个圆:
    愿日神与月神护佑他们的灵魂。
    季鸫听到这里,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冷颤。
    他自问自己不算是个想象力特丰富的,但只要回忆一下他们来时走过的山路,就能脑补出在经过某处林荫繁茂、不见天日的地段时,忽然从树丛后跳出个骷髅怪来,咬住一个女人就直接拖进树林里的画面。
    这让他尚算强韧的小心脏都忍不住噗通噗通一阵乱蹦,好险控制住脸上的表情,才没崩掉自己冷静淡定的人设。
    安妮也郁闷了:
    啧,你们就不能别让个弱质芊芊的姑娘去冒这个险吗!
    士兵无奈地摇了摇头:
    门锁除了要刷身份ID之外,还需要用本人的指纹和虹膜进行双重验证,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才必须带上她的。
    那、那
    黄胖子的声音哆哆嗦嗦地问道:
    难道就没别的方法了?我们就只能困在这里等死了吗?
    他的话音刚落,所有幸存者都将视线集中到了这个身穿白色束口工衣的锅盖头胖子身上,而且表情看上去都颇为微妙。
    容我确认一下。
    安妮慢吞吞地开口说道:
    看你们的打扮,三位应该都是总部派来的研究员吧?
    季鸫快速地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刚进入这个世界时被灌入脑中的讯息,点了点头。
    那
    安妮继续用那种奇妙的眼神看着他们:你们难道没有ID卡吗?
    卧槽!
    季鸫额头冒出了细汗。
    那什么ID卡,我有吗?
    完蛋了,总不至于放在背囊里了吧?当时逃得太匆忙,我的包还搁在小诊所里,根本没拿出来呢!
    就在这时,坐在季鸫旁边的任渐默,施施然地从工衣的其中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薄薄的透明卡片。
    是的,我们确实有。
    他语气平淡地说道。
    于是方案就这么定了下来。
    等明天天亮以后,季鸫、任渐默、莫天根以及玫瑰四名参演者,连带四个士兵就会动身前往坐落在山中矿场原址的研究所,从里面找到那块据说能令他们穿过光膜的月神石。
    至于黄胖子,他大约是真被这个世界的超纲难度吓怕了,说什么也不肯去冒这个险,哪怕玫瑰如何申斥,都坚决不愿意离开这个能够挡住怪物的地窖。
    万、万一你们都回不来了,起码、起码我这儿还能有一张ID卡呢!
    他憋红着脸,理直气壮地说道:
    鸡蛋不能全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难道不对吗!
    玫瑰被他分明就是贪生怕死的托词给气笑了,奈何在一众土著的眼皮子底下,她又不能戳穿自己参演者的身份,把话说得太直白。
    无奈之下,红发美女只能强压怒火,话中有话地提醒他桃花源一众前辈的经验之谈: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你懂的!
    不过已经被怪物吓得尿了裤子的黄胖子,已经完全忘了他先前还提醒过季鸫和任渐默小心剧情杀的事儿,一心只想呆在安全的地方,苟过这个世界再说。
    他假装根本没听懂自己的领队到底说了什么,依然坚持着分鸡蛋的论调,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以防他们团灭的火种。
    没办法,玫瑰只好放弃了这个曾经的下属,任由他自生自灭拉倒。
    对了,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安妮摸出从玫瑰那儿顺来的烟盒,又点起一支:
    明天早上,我跟你们一起去。
    她又重复了一遍
    反正你们也不认得路,得有个带路的,对不对?
    季鸫等人知道她说的话是对的。
    不过若是可以,他们并不想让这么一个年轻女子陪他们一同冒险。
    在季小鸟看来,哪怕他们只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跟来自桃花源的参演者其实没有任何关系,可这毕竟不是游戏里由0和1组成的NPC,哪怕是死了,只要读档重来就能再活一遍,他们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也是一个个完整的,活生生的人。
    这两位大哥。
    季鸫转头看向幸存者中的两名士兵,你们俩也不知道怎么去研究所吗?
    两名士兵一同摊手。
    上次我们在半路上就丢了梅丽,直接就折返了。
    其中一个兵哥想了想,又补充道:
    当然,我们有地图,跟着地图走的话,应该还是能找到的
    哈哈。
    安妮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还要什么地图,你们就不怕在山里迷路,平白耽误时间吗?有我带路的话,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她抬起头,目光在众人身上逐一扫过,态度异常坚决:
    明天我一定要去,带上我!
    敲定明早前往研究所的计划之后,几人就决定趁着太阳还没升起的这段时间,抓紧时间再休息一会儿。
    老牧师拿出了他们所剩不多的食物和饮水,分发给几个丢了行囊的新来者。
    这些是我们从镇上搜集来的。
    老人的脸色看起来很有些愁云惨淡:
    不过后来那些怪物不知是不是发现我们会逐家逐户搜索食物和饮水,就会提前躲在屋子里袭击活人我们死了不少人,后来也不敢随便进屋里去了。
    他拿起一小瓶矿泉水,递给季鸫:
    等吃完了这些,我们也不知应该怎么办了。
    季鸫想起他们在刚来道镇上时,也进过一间木屋,还在里面发现了怪物蜕下的皮。
    所幸那时他们运气不错,没直接来个开门杀。
    他接过老人递给他的水,扭开瓶盖,珍惜地喝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一大半递给了任渐默。
    任渐默看他这动作做得如此自然,竟然还愣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打开瓶子,就着季鸫喝过的瓶口,也浅浅地啜了两口。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源(赖皮状):怎么滴?能用物理方式杀死的小怪就是F级难度!不服自杀!
    第43章 骨肉分离11
    季鸫和任渐默两人从老牧师那儿领了一些食物和饮用水,回到莫天根身边。
    大根老师辛苦操劳外加精神紧张了一整天,已经累得受不了了,等季、任两人回去的时候,他靠坐在墙上,完全陷入了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状态,眼皮都睁不开了。
    季鸫用脚尖在莫天根的小腿上踢了两下:大根老师,起来了,来吃点东西。
    莫天根含含糊糊地哼唧了一句,将脸扭到一边:莫挨我,不吃不吃。
    啧!
    季鸫咋舌,不客气地抓着他的肩膀一阵摇晃,总算把人给闹腾清醒了。
    三人靠在地窖的角落里,分吃了手头上的食物。
    唉,真的好想快点儿回桃花源啊。
    大根老师一边咀嚼着带着霉味的面包,一边怀念着他房间里的那个能自动给他提供一日三餐的神奇料理柜,咬牙切齿地给自己立了个FLAG:
    那清蒸海鲈和佛跳墙我还没来得及尝尝呢!就算是为了它们,我也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季鸫也觉得口里干巴巴的饼干实在难以下咽,不过镇上的幸存者们自己都快要断水断粮了,还分出一些食物给他们这些后来者,所以他们也知道,如果还挑三拣四的,就实在太不要脸了。
    吃完东西以后,三人就一人裹着一条毯子,靠墙躺下休息了。
    大根老师一贯是个心大的,睡眠质量过硬,上眼皮刚刚碰到下眼皮,就被沉沉的睡意所征服,很快就去会周公了。
    位于教堂下方的这座地窖虽然修筑得很宽敞,简直都能称得上是个小型人防工事的规模了。
    但现在一口气挤了十五个人,尽管还不能用拥挤来形容,但也确实没有多宽敞。
    加上幸存者们在这地方生活了有半个月了,地窖里的通风状况实在很一般,还难免又湿又潮,镇民们平常又轻易不敢出去,吃喝拉撒全在此处,时间一长,难免令室内的气味变得更加浑浊。
    季鸫裹着那条从镇上某户人家家里搜刮来的薄毛毯,躺在硬邦邦潮乎乎的水泥地板上。
    他头顶不远处就睡着玫瑰和安妮两位女士,两米开外则是还没轮到值夜的两名兵哥,脚后跟正对的方向则是几个幸存的村民。
    黑暗之中,鼾声与磨牙声此起彼伏,仿佛一首气势磅礴的睡眠交响曲,吵得人心烦意乱。
    季鸫苦中作乐地想起了自己中学时代的一件旧事。
    那会儿他头一次入选少年队的候选名单,和从各省市选送来的二、三十号小萝卜头一起参加集训,也是像现在这样,十多个人睡一张大通铺。
    第一天的晚上,小选手们个个都很兴奋,熄灯了以后,谁都没有睡意,十几个小孩儿凑在一起打打闹闹,聊天打屁吹牛磕牙到凌晨两点多,才渐渐安静下来,一个接一个地睡熟了过去。
    当时季鸫算是这些半大小子里年纪稍大的,性格也稳重。
    先前他几乎没有怎么参与大家的卧谈会,不过也没睡着,结果熬到后来,闹得最欢腾的几个全都睡了个四仰八叉,他却反而成了最后一个还清醒的
    那时候,好像也是这样,耳边是属于其他人的呼吸声,复数的鼾声、磨牙声,含糊不清的梦话,还有一些年纪特别小的孩子,因离家而在梦中不安地断续抽噎着
    季鸫一面回忆从前,一面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只不过是在参加一次条件比较艰苦的集训而已。
    一分钟以后。
    五分钟以后。
    十分钟以后。
    唰地一下,季鸫抱着被子,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日啊,睡不着啊!
    他站起身,打亮手电筒,将光圈缩到最暗,朝四下看了一眼。
    莫天根在他左手边的位置,睡得跟一头死猪一样,估计除非对他来个拳打脚踢,否则很难将人弄醒。
    而任渐默则睡在他右手边,侧身面对墙壁,用一张脏兮兮的蓝灰色毛毯将自己裹住,安安静静地一动不动,看不出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
    再远一些的地方,季鸫的手电筒的光亮就覆盖不到了,他只能勉强分辨出一些影影绰绰的轮廓,让他知道,其他人就在自己的附近。
    季鸫爬起身,踮起脚一步跨过大根老师,然后打着手电,像一尾动作灵活的游鱼一般,从横七竖八的熟睡者中穿过,朝地窖角落的立柜走去,找到了那扇隐藏在柜后的小门。
    他想到钟楼上看看。
    通往钟楼顶部的楼梯相当狭窄而且陡峭,只能勉强容一人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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