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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每天都在逃婚(穿越)——玖宝(38)

    谢晚庭也揪住殷无悔的衣领, 嘶声喝道:究竟谁才是疯子,谁在说胡话?
    楚冰桓从震惊变成难以置信,又从迷惑不解到恍然大悟。
    乍一听,这或许匪夷所思。一个遭受世人诟病的娼妓之子的身份,后来又变成世人忌惮的魔尊之子,现如今又将前者全盘否决, 说花澈其实是谢晚庭的儿子!
    同云天水镜和凤鸣谷并列,修仙界三大仙门之一的夜幽府,唯一的公子。
    花澈的样貌是像极了花似瑾,就算他和谢晚庭站在一起, 无心之人也不会胡乱猜测。
    其实仔细想想,花澈和谢晚庭是有相似之处的。
    比如,他那令人嫉妒的超高天赋,对于音律的造诣,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这一点,不就是继承了谢晚庭的吗?
    还有花澈的心境,他和殷无悔有着天壤之别,没有殷无悔的狠毒,凶残,暴虐,血腥;却有着谢晚庭的温和,谦逊,善良,仁义。
    上辈子,世人因为花澈魔尊之子的身份,合起伙来讨伐他,诛杀他。
    若当时就揭开这一切真相,若前世就让世人知道,花澈不是殷无悔的儿子,而是谢晚庭的后人,是否就没有后续的悲剧了?
    短短片刻,楚冰桓想到了。
    前世和今生的分界点,便是花澈的师父,一个是路明枫,一个是庄田。
    花澈身为上清仙师的时候,身份贵重,与生俱来顶着上清仙门的光环,其他修士都要尊称他为仙师。再加上师承路明枫,地位更是截然不同,谢晚庭就算有心,也没那立场指点花澈,再说前世花澈修的是剑道,根本水土不服,自然没有过多交集。
    今生就截然不同了,修习乐道,自然不会将含雪雪藏,他当着大家的面拿出紫竹洞箫,引得谢晚庭的注意。而在万门会武之上,庄田又显得极为热情,毫不在意别人指点自己的徒弟,非但不觉得被挖墙脚被看扁,反而为花澈得到谢宗主的教导而高兴。
    自然而然,有所交集,有所关注。
    殷无悔怒斥道:闭嘴!闭嘴!你休想抢走本尊的儿子,那是本尊的血脉,是本尊和花似瑾的骨肉!
    殷无悔杀气毕露,楚冰桓本能的冲进去,挥动袖袍散出一道毒雾。殷无悔的眼睛瞪大,及时闪避,以真元将毒雾吞了个干干净净。
    谢晚庭大吃一惊:楚小友?
    殷无悔对于楚冰桓的突然杀出并没有发怒,反而大笑起来:这不是本尊的儿婿么!
    楚冰桓没理他,看向谢晚庭说道:谢宗主,花澈在水牢。
    谢晚庭点头,说道:你叔父和你母亲都来了,这会儿也差不多到焚情殿外了。
    殷无悔指着谢晚庭,对楚冰桓说道:你是澈儿的心上人,本尊不杀你,但是这个贱人,本尊要他不得好死。
    殷无悔现了杀心,周围的气压都变得紧绷起来,楚冰桓感到一阵凶猛的窒息。就见眼前黑影一闪,那千年修为的魔尊瞬间抵达谢晚庭跟前,黑虎掏心似的要将谢晚庭的心脏活活挖出来。
    楚冰桓反应极快,抬手以灼魂用力击打殷无悔,龙骨鞭打在地上发出噼啪的声响,烈火攀上殷无悔的黑袍,足以焚烧修士神魂的火焰,难以穿透殷无悔的护体真元。他唇边含着冷笑,再看楚冰桓的眼神已多了几分阴鸷:儿婿,本尊可是看在澈儿的面子上才不跟你动手,若你不识好歹
    谢晚庭感到心里发寒,并非他害怕殷无悔,而是境界上的差距本能的感到锋芒在背罢了。
    谢晚庭提步站到楚冰桓身旁,低声道:楚天虞,你快去水牢!
    楚冰桓知道谢晚庭的言外之意,就是长辈掩护晚辈,晚辈或许能死里逃生,但在这里的谢晚庭对抗魔尊,必死无疑。
    楚冰桓目光内敛:该是谢宗主去找花澈,您不是他的父亲吗?
    这话直接戳在了谢晚庭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身为父亲,还没和自己的儿子相认便死了,也太冤了。
    谢晚庭无奈苦笑,他摇了摇头,对楚冰桓说:记得告诉澈儿,他的父亲不是人人喊打的邪魔,他的父亲是我。
    殷无悔忍无可忍,挥出佩剑无情,携风雷之势朝谢晚庭刺去!
    谢晚庭怀中抱着七弦古琴,已经做好拼死抵挡的准备了,不料身旁楚冰桓突然将他用力推开,谢晚庭猝不及防:楚天虞!?
    楚冰桓以听泉剑扫开殷无悔的无情剑,竟生生改变了无情剑剑锋,连殷无悔都吃了一惊,他以为自己的剑术已经绝对超群,却不料竟被一个小小的后生晚辈识破剑招路数。
    可惜,楚冰桓就算眼睛看得透,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熟悉剑招剑势,可仅凭他十八岁的修为,根本难以抵挡殷无悔的锋芒。
    眼前数道光影疾闪,楚冰桓本能的将剑气抵挡回去,明知道有一道剑锋是落网之鱼,可他实在难以应付,只能眼睁睁看着剑锋穿心而过
    谢晚庭:楚天虞!
    殷无悔用力拔出佩剑,无情离体的刹那,鲜血喷溅而出,他极为享受似的看着殷红色的液体在楚冰桓纤尘不染的白衣上绽放,陶醉的说道:太美了。
    楚冰桓倒下的瞬间,门外一个匆匆回来禀告的魔修心脏无端爆裂,胸口绽放一个血窟窿,当场倒地身亡。
    殷无悔的笑声蓦然而止。
    原本躺在地上的楚冰桓尸身突然化作一团碎光,升腾半空中消散,与此同时,楚冰桓在远处之身玉立,除了胸前依旧血迹斑斑,可那血窟窿已经不见了。
    谢晚庭大惊失色:你
    殷无悔看得清楚,阴沉的说道:妙手回春?
    妙手回春,乃上乘功法,他楚冰桓区区一个少年人是如何习得的?
    这种术法只有医修可以习,别名替死鬼,在病人濒死之际找一个替死鬼,便可将疾病创伤一并转移给旁人,是医术中的最高境界。
    一旦练得炉火纯青,说是不死之身都不为过了,毕竟受到致命伤就可以找替死鬼啊!
    云天水镜出医修,这不稀奇,可妙手回春即便是楚长峰都未能习得精髓,他又凭什么会这个?
    就在殷无悔发愣之际,一只清脆的鸟啼声划破长空,火红的重明鸟冲入大殿,一口叼住谢晚庭,再一口咬住楚冰桓,踩着烈火腾云而上。
    在那巨大的重明鸟背上,林言心急火燎的叫道:七师兄,谢宗主,你们没事吧?
    这是谢晚庭吃了一惊,才一年不见,你的重明鸟竟生的这般大了。
    怎么会和殷无悔遇上?慕容飒问道,花兄呢?
    楚冰桓指着相反方向:水牢在那边。
    林言顺顺重明鸟的毛,温柔的吩咐它调头。
    不料被慕容飒狠狠掰正鸟脑袋:别调头别调头,快飞啊!殷无悔那货追上来了!
    啊?林言一回头,当场吓哭,催促着重明鸟飞高高,快快快,哎呀!下面的是云天水镜的人,还有凤鸣谷的弟子,他们怎么来了?
    慕容飒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不仅仅是云天水镜和凤鸣谷,还有夜幽府,上清仙门,以及陆续赶往这里的各大仙门弟子。
    要说那三大门派攻入魔界是为了楚冰桓和慕容飒,那么上清仙门过来,就是趁此良机清理门户,他们要找到路肴。
    至于赤遥派和无极剑宗等等等等,纯粹是看仙魔大战在即,为了名誉和声望总不能隔岸观火,这个时候出一份力,免得日后被人诟病说坐享其成。
    再说了,除魔卫道人人有责。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仙门参战,而魔界十方舵主也陆续汇合,空中乌云密布,惊雷滚滚,下方血流成河,厮杀声连绵起伏。
    *
    与此同时在水牢,花澈无聊的找人唠嗑。
    哥们儿,多大岁数了?娶妻了吗,有小孩了吗?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焚情殿的啊?殷无悔对你好吗?
    路肴走后,再来换班的魔修是个年轻人,经过花澈锲而不舍的絮絮叨叨,终于套出了这人的名字二傻子。
    二傻花澈不忍称呼,你这名字是谁给取的?
    魔修守在门口,良久才回答道:舵主。
    行吧。花澈走到门口,笑盈盈的说,兄弟,开下门呗?
    魔修:不行,你是被尊上禁足了,我负责看着你。
    花澈委屈道:我知道,我这不是内急么,拜托拜托,行个方便吧!
    魔修果断摇头:不不不,若是左护法怪罪下来,那我
    花澈冷笑一声:我大还是左护法大?
    这
    良臣择主而事,我和殷无悔,跟着谁有未来?好好想想吧!
    这可难倒了二傻子,之所以就二傻子,那就是脑袋不好使。
    花澈忍笑道:你这孩子真不懂事,尊上明着囚禁我,其实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啊?二傻子果然傻了。
    花澈忍着恶心瞎掰扯道:亲生父子哪有隔夜仇,你们如果怠慢了我,或者我在水牢里磕了碰了的,或者被尿憋死
    二傻子当场脸色惨白:我可没有,不是,我我我
    开了牢房门,花澈到走廊上转了一圈,这里大多是空的牢房,暂时没看见闻元。
    花澈开口问:兄弟,有个跟我个头差不多,老实巴交的一个公子大概也被抓到这里来了,你有印象吗?
    二傻子想了老半天,恍然大悟道:少尊是说那个怪物吗?
    花澈一愣:什么怪物?
    二傻子:被尊上关在焚天塔,设下九九八十一道法阵,专门吃人的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记住二傻子,要考的!
    为什么更新这么早!!!
    算了,睿智的小仙女们都懂得,哈哈哈哈哈哈
    第50章
    花澈语调生硬的回了句:我在跟你说人, 你却对我说怪物?
    不是不是。二傻子急道,少尊说的那个人就是怪物,小人亲眼看见的, 他突然突然就变成怪物了,还要吃人呢!
    焚天塔是吧?花澈转身要走, 二傻子赶紧拦住, 少尊,您您您别为难小的。
    花澈认真的想了想,道:那我把你打晕吧?
    二傻子脑子转不过来,花澈十分贴心的提醒道:给左护法一种我逃走, 你无力招架的错觉。
    二傻子懵逼的点头, 花澈立起一掌砍在他后颈上。
    焚情殿的魔修心里都有数, 虽然殷无悔大发雷霆把花澈关起来了, 但毕竟是亲生父子, 殷无悔只是教训一下桀骜乖张的儿子,并不忍心真的把花澈怎样。所以在守卫方面,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任由花澈走来走去。
    离开水牢之后,花澈去了焚天阁。
    偌大的焚情殿其实没有几个魔修驻守,毕竟仙道修士大军压境,他们都赶着去前方支援了。
    焚天塔外就设有迷阵,这对花澈来说如同虚设,他轻轻松松的进入塔内, 远远听到一声女人的惊叫。
    焚天塔内别有乾坤,看着不过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塔楼,可一旦进入内部,这里的面积大的惊人, 一眼望不到尽头。更别提其中布置着大大小小的幻阵,各式亭台楼阁水榭作坊,一不留神就会迷失方向。
    寻着声音的源头,花澈快步跑去,在游廊拐角处冷不防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扑鼻而来的血腥气让花澈提高警惕,留神一看,居然是梅采莲!
    花晴空?梅采莲瘫坐在地上,她的模样实在太狼狈了。
    披头散发且不说,唇边沾着血迹,头不知撞到了什么坚硬物体,额角溢出血迹,右眼下乌青,衣服上沾满了泥浆和灰尘,整个人如同刚刚闹过菜市场的疯婆子。
    花澈左右看看,并没有人追她: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尽管狼狈不堪,在花澈面前梅采莲还是端着那副高贵冷艳的模样,我是来救我儿子的,不小心误入了这地方,这里面七弯八绕,处处都是陷阱。
    花澈问:你被人追杀啊?
    梅采莲抿紧嘴唇,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她脸色发白道:不是人。
    花澈想起二傻子的话,心中微颤:怪物?
    梅采莲猛地抬起头:你知道?
    喂喂喂,别乱扣帽子好吧?花澈举双手表示无辜,您那眼神,就好像那怪物是我放出来的一样。
    梅采莲注视着花澈的眼睛,好像看出了几丝真诚,勉强相信了。
    花澈说道:楚冰桓不在这里,外面兵荒马乱的,找起人来可不容易。
    梅采莲不置可否,她扶着墙壁试图站起来,却不料脚下钝痛,迫使她不得不跌坐回地上,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冷汗直流。
    花澈看她的模样,忙蹲下身,掀开梅采莲的裙底,露出血肉模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啃了一口的右脚脚踝。
    花澈确定性的问道:不能走了?
    梅采莲也是医修,知道自己这伤口程度,没有个十天半月难以行走,她紧咬住唇忍住疼痛,压着声音说道:不用管我,你快去找冰桓!
    花澈不为所动,他凝视梅采莲片刻,调侃道:你留在这儿,不怕那怪物追上来把你吃了?
    啰嗦,快去找我儿子!梅采莲哑着嗓子喊道,若天虞有个什么万一,我倒不如被怪物吃了
    花澈静静望着她,眼底泛起一道朦胧的温暖之色,他转过身去蹲下,道:上来。
    梅采莲一愣:什么?
    花澈无奈道:很难理解吗?上来我背你走啊!
    你梅采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花澈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有过多解释,只说:谁让你是冰块儿的亲娘呢,我全是看在冰块儿的面上,别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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