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仵作日常[穿越]

仵作日常[穿越]——偷夹馍的(55)

    李治飞双唇微启,便要做解释,但周鸿祎并没有给他机会。
    他没有跟你回来,那便是要与你对着干了。周鸿祎稳稳放下茶杯,双眼微眯道,既然如此,本相便可不顾往日情分,替你好好整治整治。
    李治飞双拳蓦地收紧,额边留下细密的汗。
    周鸿祎对卢骥升耳语几番,只见卢骥升面露喜色,低声道。
    依下官看,此事便交给知州祁绍去做,定会如左相大人的心意。
    嗯。周鸿祎整整仪表,将披风兜帽戴上,径直走出门。
    门外寒风凛冽,有几丝刮进厅堂,带来许些刺骨寒意,李治飞的手渐渐松开,衣物上留下许多褶皱。
    卢骥升走到李治飞面前,笑眯眯道。
    李知府,这般犹豫不定可不像你往日的作风,莫非是受到什么刺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李治飞狠狠瞪了他一眼,略显狼狈之意。
    风水轮流转,没想到知府大人您也有今天啊。卢骥升极为开心,滔滔不绝道,本官曾听过一个故事,今日便来同知府大人讲讲;从前,有一只生在旮旯角里的麻雀,它每日望着天,对头上飞过的大雁羡慕不已,心里盼着自己也能登上天,终于,麻雀找到一个机会,从旮旯角里爬出来了、与大雁一同腾空而起,可一只小小的麻雀又岂能跟得上大雁的高度呢?那只麻雀越是用力地飞,越能感受到自己与大雁的距离,知府大人,您说、这麻雀可不可怜呢?
    李治飞面色铁青,卢骥升却未因此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出言讽刺。
    是草又根,是话有因,有人本出生低贱,却为何总怀鸿鹄之志、做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乖乖待在旮旯角里,别去凑那些个热闹,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卢骥升大笑不止,他随周鸿祎的脚步走出厅堂,几缕瑟瑟寒风飘进,使李治飞感到一阵凉意,他在椅子上坐了许久,忽然,一道强风吹进,李治飞甩过衣袖,桌上茶杯翻倒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茶水四处蔓延开来,留下一片湿痕,李治飞起身走出门,他步伐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淤泥里,难以抽身。
    第二日,杜思起了个大早,他带上一些东西去了云宅,他走到云成化祖房前,停顿片刻,不知想到什么,杜思快步来到院角那棵槐树前,树下雪积的极深,杜思弯下腰,将他带来的物什埋进槐树后的积雪下。
    接着,杜思又走了一圈云宅,其中,厢房、书房蜡烛有燃过的痕迹,杜思想了想,在外围着宅子观察着,而紧挨祖房的围墙外,有一堆燃尽的香灰。
    仍有人在这儿活动,杜思来到程潜家,继而询问那棵槐树。
    你说云成化家院角的那棵槐树?程潜思索几番,毫无隐瞒,那是云成化与尤娘一起种下的,我记得、云成化似乎对外人谈起过此事,尤娘喜欢养花草,云成化便花了大价钱从别处运来槐树苗,因尤娘原名姓魏,与槐字刚好差了一个部首,所以才种了槐树。
    魏?杜思觉得熟悉,突然想起,云成化祖房里有两块牌位,上面所写两位亡者的名字刚好也姓魏。
    尤娘是云成化近亲吗?杜思不禁问道。
    那是不可能的,云成化在淮庆没有亲戚。程潜连连摆手,再说了,尤娘可是当地人,一边的婆子从小看着她长大,怎么可能是云成化的亲戚呢。
    原来如此。杜思点点头,两人又聊了一阵,正当他要走时,院里那条大黄狗又叫起来,杜思已经习惯了,很快便出了程潜家。
    天黑以后,杜思回房休息,却见杜蘅趴在桌子上打瞌睡,他叫醒杜蘅、让他去床上睡,杜蘅双眼惺忪,突然打了个激灵道。
    公子,桌上那些信都不见了。
    我拿走了。杜思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只留下一份,我明天需去一趟驿馆,说不定能查到些什么。
    杜思揉揉太阳穴,对杜蘅说,时候不早了,快上|床睡吧。
    可杜蘅没有动作,一直睁着眼望着他。
    公子,你遇到了什么事?
    杜思一顿,又摇摇头。
    我与杜雨都知道,公子近日来常因要事烦扰我只是个奴才,本无过问公子的权利,但若公子遇到什么头疼的事,不妨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杜蘅脸上稚气已褪了大半,再不是当年那个爱哭哭啼啼的小孩了,杜思紧绷一天的神经松懈下来,他走到杜蘅面前柔声道。
    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
    杜蘅点点头,二人陷入一片死寂,突然都不做声了,或许是因此事过于沉重、杜思未酝酿好言语,但当两人视线交接时,却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公子。
    杜蘅打破沉静,他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如同烛台里跳动的火焰,明亮而灼人。
    无论如何,我都跟着你、不管你走到哪儿,杜蘅必然誓死相追。
    杜思眼瞳微动,千言万语化作一个笑容,他转身翻找行李,将那本杜永秋留下的手札取出。
    在杜蘅注视下,他举起烛台,将手札点燃。
    杜蘅,你从未见过这本手札,明白吗?
    一片火光下,杜思被熊熊火焰映照的脸令杜蘅感到许些陌生,他回过神来,轻轻点点头。
    第二日,杜思与杜蘅出门,二人寻到淮庆驿馆,想要找出这封信的主人,中途,杜思察觉周遭的变化,他叫杜蘅回去,独自一人追查这封信。
    许多驿使都称自己未见过这字迹,却又有人说、他认识的人似乎知道,杜思捋清这些人的关系,挨家挨户去找,最后,终有一人说出明确的消息。
    这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的字,尾梢弧度较大,字迹乖张狂放,倒是京城流行的字样,在淮庆,我曾见过几次驿使回想道,他转身会屋,取出几张纸来,这是从京城送往淮庆的名单,有一次驿站出了漏子,延期的人要再写一遍自己的名字才可送行、但送信的人那样多,怎可能写多少、送多少?所以,这几张纸上写的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身居高位的官员大臣,就连送信、也有行业潜规则。
    杜思与驿使找了许久,翻来覆去,终于寻到一个名字。
    你看,这位大人的字迹与你手里那封信上十分相像,这些人名里,只有他的字写的又小又密了。
    杜思顺着驿使指尖望去,只见一个大大出乎他意料的名字现于眼前,那正是四个大字太尉云密。
    与此同时,杜思终于明白,饼铺老板娘所说的话与云成化的所作所为了。
    诶,你慢点走、小心地滑!
    驿使好心提醒杜思,只见他突然奔向来时的路,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般,此时,杜思心中却还尚存一问,他要找到程潜,问清那件事,随后便可报官、请求缉拿云成化。
    当杜思跑到程潜家时,往日紧闭的房门突然大开,杜思有些疑惑,上前几步,也没听到那只大黄狗的叫声。
    程潜?
    杜思走进门,却看到地上趴着一人,他面朝地伏在雪上,一动不动。
    程潜、你没事吧!
    他连忙将程潜翻过身,却见一张惊慌失措的面孔,程潜睁大双眼,瞳孔放大,面部狰狞,而他胸前,则被一把匕首全根没入。
    ?!杜思大惊,程潜已经死了,他伸手去摸程潜脖颈,肌肉尚算松弛,略带些温度,这说明程潜才死了不久。
    杜思心中涌上一股愤恨,程潜待他不薄,为人忠厚老实,何人下如此狠的心至他于死地?
    再看院角,那只黄狗肚皮朝外、横卧在雪地上,凶手竟是连狗也不放过。
    未等杜思做出反应,门前传来一阵脚步声,远处隐隐有火光逼近,杜思并未抛下程潜的尸体,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已无法逃出生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越到后面越难写,我果然写的太少,又断更了、颓废T_T
    第81章 风雨欲来(十一)
    院落一时间聚满了人,一众携刀捕快纷纷上前, 厚重长靴踩过皑皑白雪, 很快便踏出一片乌黑, 众人手中高举火把, 杜思犹如身置白昼,火光映出一张张面无表情的面庞,他们齐齐望着杜思,眼底皆是一片漠然。
    门口被让出一条通道,一位身着浅绯官袍的男人缓步走来,他长相并不出众, 却极具声势, 杜思一见, 心里便明白这人的身份了,虽心有不甘, 却还是行了礼。
    小人见过知州大人。
    杜思垂下脑袋, 祁绍摸摸胡须, 似在斟酌什么。
    见祁绍无反应,杜思继而说道。
    知州大人, 小人赶来时,程潜面朝下卧在雪中,他身中匕首、肌肉尚未完全僵硬,死亡时间绝不超过两刻。杜思顿了顿,又沉声道,凶犯穷凶恶极, 竟连程潜收养的狗也不放过,小人私以为,云州接连发生的命案皆与云成化有关,此案蹊跷甚多、还望知州大人慎重。
    哦,是么?祁绍挑眉道,眼下已入夜,周遭一片寂静,雪停了大半晌,天上有几颗明星闪耀,比起满地的雪白,有些微不足道,就在杜思以为祁绍会透露关于云成化的消息时,这位知州大人突然扬起手,并厉声道。
    大胆杜思,你无故杀害云州百姓,是否将本官放在眼里?
    !杜思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大人,我来时程潜已被人杀害,现在搜查、说不定能捉到凶犯,请您三思!
    还敢狡辩!本官今日必要严惩你这油嘴滑舌之徒!祁绍煞有其事道,来人,将他押回官府。
    是,知州大人!
    两位捕快上前将杜思制住,强行托起他向外走,当几人走到祁绍身边时,杜思挣|扎着开口。
    我手上没有一点血迹、怎么可能杀害程潜?大人
    当他触及祁绍双眸时,突然喉中一哽,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你与李治飞是一伙的。杜思双眼发红,艰涩道。
    祁绍拍拍衣袖,坦然迎上杜思质问的眼。
    万物皆流,无物常在。他勾起一丝笑,仿佛这是对将死之人最后的宽容,是你不识时务,触怒左相大人,清高,也要是有权有势才能清高起的。
    你!
    祁绍敛下笑,面色冷凝道,愣着做什么?快将他带走!
    杜思还想与他争辩,头却被捕快无情按下,眼前闪过大片被践踏过的白雪,深深刺痛他双眼,一行人走回衙门,祁绍似乎不想声势,特意挑房屋少的地方走,一群人东拐西拐,终是回到了衙门。
    进去!
    杜思被一众狱卒狠狠推进牢,牢门与枷锁的碰撞声清脆至极,杜思扒到牢门前,却只见到狱卒幸灾乐祸的脸。
    被关到这儿,就别想着出去了,叫你家人来给大爷们打点打点银两,让你在牢里过得舒服些,不然、就准备挨板子吧。他们哄笑道,看你生的细皮嫩肉,想来也受不了皮肉之苦,脑瓜儿放清醒、想好了叫我们过来。
    狱卒高兴地走了,杜思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只有他一人,整间牢空荡荡的,阴暗的角落时不时有老鼠窜过,风声在墙外呼啸而过,壁上烛光忽明忽灭,这儿充斥着湿冷的空气与墙挡不住的寒冷,杜思不禁蜷起来,昂起头望向那一点缝隙外的天。
    可天已经黑了,杜思看到的不是光,而是与牢里同样的黑暗。
    杜思的眼黯了黯,无端生出许多迷茫。
    就在这时,监牢大门那一段传来许些声响,有模糊的人声顺着空气回荡在角落,遂有一阵窸窣步声传来,躺在稻草堆上的杜思动了动,又重新坐起来。
    牢头,今晚真有人被关进来了?
    当真、绝对当真,小人亲眼所见。
    这声音太过熟悉,杜思讶于官府传播消息的速度,他才刚进牢没多久,后脚这两人就跟进来看他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是到了关押杜思牢前,只见白发斑斑的牢头后跟着两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为首那人的斗篷下漏出一点外衣颜色,杜思瞄了一眼,随即闭上眼去。
    大人,到了。
    牢头停下,转过身向两人笑眯眯的伸出双手,其中一人甩给他几块碎银,牢头连忙道谢,哼着小曲走出去了。
    牢头刚走,后面那人便迫不及待的摘下兜帽,冲杜思阴阳怪气道。
    唷,这不是杜思么。毛益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就进了牢,着实让我心疼啊。
    杜思没有理会他,见此,毛益便愈发嘚瑟起来了。
    你不是最遵纪守法、秉公办事的那个人么,这是犯了什么事?说出来、好让我替你排忧解难。
    杜思恍若置闻,毛益咧开嘴、还想说什么来奚落他,却被另一人制止。
    杜思,你进了这儿、想出去好比登天逐日,水中捞月。
    他跟着卸下兜帽,露出一张神采奕奕的脸,宋炜不紧不慢的脱下斗篷,扔给一旁空着手的毛益。
    左相大人叫我来劝劝你,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想好了。
    杜思睁开眼,却毫无动作,宋炜冷笑一声道。
    杜思,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这里是监牢。杜思应道。
    这里可不是一般的牢房。宋炜故作深长,你所在的牢房专门用来死刑犯,任他是哪路人,进了这儿都好比离岸之鱼、易入难出,这正是
    是天牢。杜思突然开口道,宋炜一噎,望向杜思的眼神更奇怪了。
    既然如此,你便更要好好斟酌此事了。宋炜在牢前不停地走动着,这样,我给你半个时辰,你想好
    请回吧,我已对李治飞说清楚了。
    什么?!宋炜急急走上前,紧扒着牢门,你疯了,这里可是天牢,古往今来可只有横着出去的!
    宋炜眼巴巴的盯着杜思,他已不顾仪表,任由口水肆意乱舞,你年纪小,还没走出去看看我大周边疆,说这种话定是火上心头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