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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日常[穿越]——偷夹馍的(49)

    你别想走!李治飞气急,许多人从府邸涌出,作势要围住杜思,就在这时,一道高大身影出现在杜思身后,李治飞定眼一瞧,不禁擦了擦双眼。
    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别想留住他。
    一声冷硬嗓音发自杜思背后,他一愣,回头却看见那个本不该出现的人,井恒不知何时换上一身深紫锦袍,他腰束金带,许多银线织成的花样于月光下熠熠发光,正如他眸中闪动的那一抹冷光,散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温度。
    他身后有许多人,李治飞见此,抬手示意自己的人慢慢往回退。
    这样的井恒是杜思从未见过得,他双瞳微动,凝视井恒的视线仿佛静止在这一刻,下一秒,井恒的目光如期而至,四目相望,纵使有许多未说出口的话,此时都化作了云烟。
    李治飞额角青筋凸显,却还是忍了忍,垂下头颅,手抚双膝跪了下去。
    微臣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大驾光临,还望王爷开恩!
    井恒上前与李治飞耳语几句,只见李治飞一脸抑郁,敢怒不敢言,井恒径直走过杜思,远远飘来一句。
    跟着我。
    杜思望了他的背影片刻,正准备跟上去,此时,李治飞却又开口。
    杜思,我不相信李治飞抬起脑袋,双眼发红道,这天底下还有不为钱权的人!
    杜思垂眸,片刻,他昂起头,一眼望进井恒如月光般纯澈的双眸之中。
    我跟你不一样。
    他们走了,李治飞被旁人搀扶起,他一言不发的朝回走,期间有一小童端来茶水。
    知府大人,这是您方才吩咐的茶。
    茶?李治飞笑了几下,眼中酝酿的一场无声风暴令人心惊。
    他拂袖将茶打翻,冲小童咆哮道。
    给我滚!!
    茶杯落地摔了个粉碎,伴随着小童的哭声,另一人悠悠走来。
    李知府怎的这么大的脾气?那人将小童扶起,走到李治飞前,你怎么了?
    李治飞不语,身体习惯性的下跪行礼,见过左相大人。
    今日心情不好?周鸿祎又将李治飞扶起,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值不得你去置气。
    周围不知何时只剩下这两人,李治飞抬起头,面色已与平常无异。
    既然他不识好歹,你我也无需对他客气。周鸿祎笑眯眯道,我们该回去了。
    谢左相大人开恩。
    李治飞立即跟上周鸿祎,又进入那间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应该不会出现新人物了,这卷彻底结束。
    这一章是25号的,我码字太慢了,太对不起你们(捂脸,还有19号的,什么时候能补上啊啊啊
    预计还有几万字完结,很好很好,我马上也是完结的人了。
    第71章 风雨欲来(一)
    二人连夜出了云州,一路上, 井恒与杜思同乘一辆马车, 窗外月光透过几层薄纱倾斜于地毯上, 十分宁静, 两人对坐而视,眼前的青年眼睫低垂,月光映照在他眼底,泛着星光般温柔的光芒。
    看着他,杜思血液里鼓噪的不安突然平复下来,就连埋于心底的疑惑也仿佛得到平息。
    井恒却昂起头直直望向他, 那双眼似乎凝结着终年化不开的冰, 凛冽至极, 只一眼便将杜思看穿,井恒薄唇轻启, 开始说起自己的身世及来历。
    他生在雍州, 虽家在京城、却极少回去, 井恒与当朝皇帝周孝文并无血缘关系,因他爹段修谨与太上皇周瀚治自小一起长大, 段修谨武艺超群,逐一列下赫赫战功,不但成功降服外蛮,还助周瀚治登上皇位,周瀚治稳稳坐上那个至高无比的位子后,没有忘记段修谨, 破例封他为王,赐雍州为封地,封号为雍王,并有黄金千两、多座府邸,其中,京城一处地势极好的宅子便是特意留给段修谨的,出人意料的是,他竟将无数人觊觎的兵符一并交付,这是许多人都未想到的事,周瀚治对段修谨的态度可见一斑,甚至比其他亲王更好,满朝百官看在眼里,却不敢言,照常理发展,段修谨的儿子段景衡本应享尽荣华富贵,成为人们口中最尊贵的世子,世事无常,兴尽悲来,段修谨突然失踪,兵符落到左相周鸿祎手里,后来,就连另一半兵符也无故失踪,转眼一晃,左相竟手握完整兵符,大有逼宫之意。
    太上皇与右相联手镇压周鸿祎,不知用何手段将另一半兵符收回,即便如此,周鸿祎仍有极大竞争力,因家父失踪,家母已故,太上皇下旨封我为王,管辖雍州。
    井恒双目凝视前方,似是透过那层实木看向别处。
    杜思喉中发痒,他想知道,为什么井恒会遭遇不幸,可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
    你想问我为何落至如此地步?
    杜思愕然,只见井恒望着他,眼底尤带几分笑意,但很快,那几分笑意便转为极深的冰冷,似要将杜思冻结。
    自家父失踪后,段家便接连不顺,当周鸿祎拿到兵符后,左相一派气焰更甚,朝中落井下石者不在少数,短短几日,往日笑脸相迎的人纷纷与家父撇清关系,私下来往的挚友争相倒戈,王府下人也收拾包袱离去,只有一个管事与十几人自愿留下,祖父被其他人控制住,无力施以援手,家母夜夜以泪洗面,日日祭拜高祖以求我平安。井恒顿了顿,眼底迸发出极重的戾气,纷争并未就此结束,宫中事变,王府受牵连,有人当晚纵火、我与一众人跑到出口,却发现门被堵死。
    杜思无法言语,只能握住井恒的手,给予他一些温度,不曾想井恒手心无比炽热,竟比他还要热上几分。
    王府墙修的高,下人相互帮衬,逃出去的人却被赶尽杀绝,最后只剩我与家母、管事与一个下人,火势蔓延极快,已烧到脚下,前无进路,后无退路,墙外又有人把守,管事与下人跑到暗门,燃着一身火奔出去引得他们注意力,家母将我抱在怀中,那时火已烧到她身上,我那年十一,平时贪玩什么都不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入火海。
    井恒双目透出一股暗光,几丝绝望萦绕于眼底,此时,桌上烛火若隐若现,似因承受不住如此重量,几近湮灭,车内陷入一片黑暗。
    人类在身置黑暗时,感官会变得十分敏感,杜思也不例外,因此,井恒下一句话比往常都要清晰、明了的传入他耳中。
    我踩在家母背上,顺利逃出王府,管事与下人没能幸免,我是雍王府唯一活下来的人。
    杜思眉头紧锁,眼前人锦袍加身,不与平时那般简朴,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
    家母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人,她没读过书,字也识不得几个,生的也不好看,更没有女子应有的纤美,当时,我还想过为何家父会不顾多人阻拦娶她
    井恒的声音微微颤抖,身体却如磐石般稳重,杜思望向他,黑暗中,他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直至那时,我终于明白了。
    此刻,月光突然照在井恒锦袍下摆,凭着昏暗的光线,杜思终于能看清他的样子,而面庞上蔓延的两道湿痕却夺走杜思所有的思绪。
    井恒只是个不过二十岁的青年,只因平日过于稳重,让旁人直觉认为他是个坚强的人,杜思也是如此,他从未想过井恒哭泣的模样,而当那张脸真正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不能思考,突然,心如针刺般疼痛,他抚上心脏的位置,试图缓解那儿的不适。
    下一刻,杜思手腕传来一阵不可抗拒的力量,他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便被拥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杜思半跪在地毯上,想要起身时,右肩突然多出一个沉甸甸的物体,井恒沉重的呼吸接踵而至,无比轻柔地打在杜思脖颈旁。
    空气仿佛静止在这一刻,杜思双颊发烫,接着,后腰处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环抱住,透过轻薄衣物,杜思能感到井恒肌肤传来的温度,他身体僵硬,置于空中的两只手不知该做些什么,眼前,井恒的头发近在咫尺,杜思心中纠结片刻,最终还是回抱过去。
    王府出事后,祖父也相继离去,与我有联系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你曾说过,天人相隔,非常人所承受之痛,如今,我除了头衔,什么都没有了。
    井恒低沉的嗓音近在耳旁,言语间所带动的滚烫气息擦过杜思脖子,而此时此刻,杜思却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念头,他只想更用力的拥抱井恒,这样,便可离那颗孤独而敏感的心更近一些了。
    你与我母亲一样,都为心胸开阔之人,凡事尽力而为、固执到底。井恒收紧环住杜思腰际的手,低声道,她在将我推上墙头后,仍是笑着对我说自己不疼,那可是熊熊烈火,怎会不疼?
    杜思没有言语,轻轻抚上井恒黑发,果不其然,触手发丝比想象中更加柔软,杜思不禁揉了揉,尽力安抚他。
    此刻,井恒犹如卸下防备的野兽,对杜思敞开柔软胸怀,这样的他太具诱惑力,杜思不能抗拒,义无反顾的钻进他的温柔之中,若这是一片泥沼,杜思想,他也定会心甘情愿的跳下去,或许、从一开始,自触及井恒双眸初,他便陷下去了。
    井恒头颅仍靠在杜思肩头,不肯起来,杜思看不到井恒表情,耳边的声线律动便更加清晰。
    今日,自李治飞带走你时,我便心神不定。他贴近杜思脖颈,在上面轻轻吻着,幸好我跟去了,不然,今后见你便比登天还要难。
    杜思觉得脖子有些痒,也不好去推他,这时,他突然想起李治飞说的那些话,或许井恒不在,他真的会被李治飞送到别处去,那时他们想相见,是不可能的事。
    我会一直陪着你。杜思承诺道。
    可井恒却并没有回应他,只是自顾自的说,若我没赶去李治飞的府邸,你就会消失、这样大的地方,寻你如比海底捞针、水中望月
    杜思,你不能走、不能像他们一样,留我一人在世。
    我不会走。
    太上皇常说我稳重,可我每闭上眼,都会看到那一张张脸,我并不稳重、我放不下、我做不到他说的一切。
    我不会走。
    杜思只能一遍遍重述,好让他安心。
    不知多久,井恒缓缓抬起头,他已不复往常冰冷,眼中尽是柔意,使得那张面容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我原名为段景衡,你信我吗?
    段景衡轻轻问道,杜思展颜一笑,笃定道。
    你不会骗我。
    段景衡微微一怔,而后露出一个笑容,只见眼前的人轻笑着,吐露出心底一直隐埋的话。
    杜思,我心悦你。
    杜思睁大双眼,心脏在这一瞬间跳错节拍,月光倾泻在二人身上,段景衡的容颜无比柔和,犹如坚冰融化的春水,映在杜思心头。
    我也一样。
    段景衡笑容加深,两人头颅逐渐靠近,直至四唇相贴,彼此间再无间隙。
    眼前的人是如此真实,就在杜思触手可及之处。
    朝内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虽与他们二人无关,却饱受牵连,皇族之争,必定伴随着鲜血,手足相残,为的是至尊无上的皇位,官官相斗,所有人都想往上走,他们扮演着不同角色,一个个鲜活生命构成如海般深不可测的皇宫,卢骥升、李治飞甚至于左相周鸿祎,不过是其中一员,杜思不能理解他们,也不想参与其中、淌几趟浑水。
    但李治飞一等人却使他明白,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无尽黑夜里,天空一轮皎月无比澄澈,杜思抱紧段景衡,缓缓阖上双眼。
    若未来的路太遥远,远到无法用双眼去看到,那么、请让他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来,张嘴吃糖
    还有一章甜的,事情后面交代清楚。9.7.9.9.
    0.2.2.3.
    于是、我又这么晚睡啊啊啊
    以后还是早上写,我太高估自己了(扶额
    第72章 风雨欲来(二)
    第二日,段景衡早已离去, 杜雨不知何时出现在车厢里, 杜思一睁眼便看到一张清秀面庞, 她正盯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出神, 眼中闪过层层光影。
    杜雨?
    杜雨回过神,立即望向杜思,往日平古无波的眼瞳,今日却多了几分僵硬。
    大人。
    杜思沉默片刻,很快便笑着询问杜雨近况,杜思与平日无意, 只是杜雨不知怎么回事, 言语间多闪避他的视线, 尽量不去与他对视。
    这样过了几日,杜雨仍不见好转, 她的眼已不再迷茫, 无意间展露的锐利冷漠更甚, 而当杜思提及云州时,杜雨双目闪烁, 可谓是锋芒毕露。
    这两人已知对方变化,却都不说破,似乎在等另一人开口。
    很快,马车驶过济州,来到尚算凉爽的徐州,一路上, 道路两旁大小湖泊盈满澄澈湖水,高耸大树无比葱茏,每当风拂过,树叶摩挲声几近要盖过蝉声,阳光自叶间穿过,留下斑斓金光,仿佛撒了一地的碎金;两地相接的水坝早被修好,一大群鱼聚在阴处不肯出来,空中一轮红日依旧炽辣,照得人睁不开眼。
    一切都与杜思离开时相同,此时,杜思靠在车壁上,真正放下心。
    在经历许多事情后,杜思已疲惫不堪,他只想回到隆化,回到那个朴实无华的小县城。
    眼看着离隆化越来越近,杜雨却无任何动作,直到马车抵达隆化,杜思走下车,打破数日来环绕在二人间的沉寂。
    杜雨。杜思叫住她,你恢复记忆了。
    杜雨点点头,两人身后的马车顺着原路回去了,空留一片尘土。
    你若想走,便走吧,我不强留你。杜思冲杜雨一笑,你这些日一直守着我,也算是还了那份恩情。
    说罢,杜思便径直朝前走。
    大人!杜雨急急挽留,可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时,却不知如何开口。
    山南水北,你我有缘再见。
    杜思摆摆手走了,杜雨立在原地片刻,不久也消失了。
    街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比起前些日子,这时的人变多了,杜思走到隆化大道,在那道路尽头,有一座巍峨建筑拔地而起,杜思穿过那道红色大门,踏上高阶,只见地上平铺的青灰石砖一尘不染,一轮红日挂在天际,只见一道金光撒向衙门正中央,顿生许多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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