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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日常[穿越]——偷夹馍的(47)

    你可知余万?他是什么来头?
    余万?妇人一听杜思问这事,兴致勃勃道,他是云州人,从小无父无母,过得清苦,后来突发一笔横财,这才搬到裴老爷的边上,不过到现在都未娶妻,大人,他可是犯了什么事?
    他倒是没犯什么事。杜思盈起一个笑,顺藤摸瓜道,我见他终日无所事事,却过得不错,这才来问问你。
    这样啊。
    如此,余万是怎么发的那笔横财呢?杜思抬眼,紧盯着妇人反应。
    他妇人突然面色一凝,抬头正与杜思的视线对个正着,她慌忙避开,支吾着说,我、我不知晓。
    我这些日见到一名女子常去余万家中做客,今日正巧看到她从你们府上过来杜思看着妇人,一边缓缓说道。
    眨眼间,妇人竟被吓得瑟瑟发抖,她两眼发直,额上留下许多汗,一副大难当前的模样。
    杜思一看便知自己口中之人地位不小,便接着道,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告诉裴老爷?那个与余万偷情的女人,还有你这个包庇的同伙!
    不要、千万不要!妇人扑通一声跪下,抱着杜思双腿不肯撒手,不能告诉老爷!我会被打死的!
    你若执意说假话,休怪我无情。杜思推开妇人,佯装离去,他又对边上竖起耳朵听着的婆子们大声说,还有你们,都难逃干系!
    这下子,整个院子全乱了,求饶生此起彼伏,最终,杜思眼前的妇人按耐不住,又是第一个开口道实情的那人。
    夫人常给余万银钱,还威胁我们不要告诉老爷,否则将我们一家上下老小全赶出云州!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大人!
    是啊!众人一听,纷纷附和道。
    可他们都没有看到杜思脸上惊异的表情,这一瞬间,杜思想起余万门上的划痕,与那把卷刃剔骨刀,以及刚刚晕血的王氏,这些线索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联起,指引杜思向真相探去。
    王氏十一日晚在不在家!杜思一把按住妇人肩膀失声道。
    夫人不在。妇人哭丧着脸,一股脑全说了,她去找余万了!
    接着,她又连平日王氏余万二人联系的手段一一告知。
    杜思昂起头,踉跄着身体走出院子,他终于明白了,十一日晚,为何裴兴继的儿子如此简单便消失不见,许天高这个人人称赞的大好人又为何死于裴兴继门前那条街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这些贪得无厌、自私自利的人们,与胸腔里那颗丑陋至极的心。
    大人,你要去告诉老爷吗?一名婆子抬起脑袋哭着问。
    杜思摇摇头,面无表情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他出了院子,抬头望天,今日艳阳高照,万里晴空,天仿佛刚从水里漂洗过般湛蓝,炽热的阳光照在杜思脸上,而此时,他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一晃眼,艳阳西落,夜幕随之降临,一轮明月挂在空中,甚是纯洁美好,永中被照的一片亮堂,这时夜已深,饶是云州也歇停下来,家家灭了灯,只留得一片蝉声,塘水里的青蛙跳出,睁着一双无机质的眼,于黑暗中寻找猎物。
    此时,永中裴兴继家的大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瘦小身影从里悄悄走出,她一路小跑,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女子奔到余万家前,满怀激动的敲了敲门。
    谁知开门的余万好一阵子才来,他双眼惺忪,见到女子还有些惊讶。
    怎么开的这么晚,被别人看见我就完了!女子小声抱怨,她将兜帽一卸,露出一张妖异脸庞,这赫然是裴兴继的妻子王氏。
    你可真好看余万露出些笑容,突然疑惑道,可我没叫你来啊?
    你明明给我写了信,就在今日!王氏扭捏道。
    余万十分不解,忽然、他似是想明白什么,匆忙道,不好!你快走!
    可这时却为时已晚,四处亮起火把,一个高大身影逼近二人,余万王氏定眼一看,壮实的裴兴继正大步上前,他双眼通红,额角青筋毕现,手里拿着腰带,一脸狰狞。
    第69章 云州疑云(十五)
    王氏顿时花容失色,她连连后退, 直到背脊撞到门上, 才发现她已无路可退。
    老爷, 你听我解释王氏嘤嘤哭泣, 为自己做最后的挣|扎。
    裴兴继双目怒睁,眼底被火光照得一片通红,闪动着无以遏止的怒火,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本就健硕的身形此刻更显得高大,犹如一头不知饥饿的野兽, 仿佛下一刻就要张嘴撕咬眼前这二人。
    贱|人!!裴兴继扬起一个巴掌, 将王氏一把扇到地上去。
    老爷、我不是故意的, 你饶了我吧!王氏面上妆容已花,她捂着脸大声嚎叫, 企图唤回裴兴继的怜悯。
    饶了你?裴兴继轻松拎起王氏衣襟, 那张狰狞面孔逼近王氏, 将她吓得不敢动弹,醉霄楼起火、我差点命丧火海, 这般辛苦都是为了养活你,你却背着我偷汉?给我带绿帽子!
    说罢,裴兴继扔下王氏,挥起手中腰带便开始抽打她。
    平日里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你竟拿老子的钱给那畜生?!
    王氏被抽的满地翻滚,旁边有几位下人上前, 裴兴继正在气头上,他们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上手阻拦他,已有一些人听见动静跑出门,一见这般场景,顿时没了睡意,一个个披上外衣站在边上远远瞧着,其中落井下石者不在少数,裴兴继家大业大,王氏又生的美貌,让旁人看多少都有些不舒坦。
    老爷、我真的不敢了!王氏哭的撕心裂肺,仍双手捂头护着脸,你饶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不敢了!
    这一次放过你,谁知有没有下一次?!
    裴兴继发了一通火,突然停下来冲王氏问道,你与那畜生好了多长时间?
    王氏踌躇着不敢回答,在裴兴继毫无怜香惜玉的踹了几脚后,她才小声说,五、五年
    什么?!裴兴继大怒,他扔掉腰带,直接上手,你这贱|人!贱|人!!
    接着,裴兴继又将准备溜之大吉的余万拽过来,叫来下人一起打。
    裴老爷、不关我的事!余万红着眼,突然指向一旁的王氏厉声道,都是她,是她先勾引我的!
    你怎能如此对我?!王氏气不过来,一巴掌打到余万脸上。
    是你自己送上门、我哪有不收的道理?余万满脸横肉,刚扬起手却被裴兴继一脚踹过去。
    我的事轮得着你来指手画脚?小邓、给我往死里打!裴兴继吩咐众下人抽打余万,自己冲王氏沉声问道。
    我问你,小智是不是我的儿子!
    王氏连连点头,哪儿敢去看裴兴继的脸。
    你跟那畜生好了五年,小智今年刚满四岁、怎么可能是我儿子?
    裴兴继哭笑不得,高大身躯向后倒退几步,硬撑着没坐到地上。
    我裴兴继这辈子未做过亏心事,虽做的小本生意,赚的可是清清白白的银子,我生来脾性不好,却娶到一个好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曹正明常常赞我家庭美满和睦,不出一点岔子他昂起头,突然冲向王氏,抓起她衣襟咆哮道,谁知你竟给我带了五年的绿帽子,让那些下人看了五年笑话!你平日锦衣玉食,我有哪点亏待过你?我对你不够好吗?不够好吗!
    王氏抱住头,等待新一轮的击打,可等了半天,预期中的拳头也没落下,她肿胀的双眼使劲睁开一条缝,透过手去看裴兴继。
    只见裴兴继俯身离在她眼前,脸上有两道泪痕若隐若现,在旁人闲言碎语中,王氏脸上一凉,她伸手一摸,原是几滴水打在她肌肤上。
    这个平日里强硬的男人,哭了。
    他于醉霄楼被火烧的创伤还未好,现却又添上一个新伤,而予此伤口的人并非他人,正是他最爱的妻子。
    与此同时,杜思与张志却在醉霄楼前,经过杜思解释,张志现在有些怀疑人生,不过却也没忘掉正事。
    小智毫无音讯,那些绑匪怎么连句话都不说,哎。张志愁眉苦脸道,他见杜思十分镇定,不禁又开口问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莫非你已猜到那绑匪的身份?
    不知道。杜思摇摇头,他望向对面首饰铺,只见那位老板正手捧一杯茶,十分悠闲,我们来找一个肚子里藏着东西的老鼠。
    张志满脸疑惑,杜思神色漠然,他快步走到首饰铺前,铺子老板刚喝完水,一抬头便见到杜思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这位公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儿?老板皱着一张脸,眼见着客人都走了,看杜思这架势,他今晚又得吊着心做事了。
    十一日晚,此处发生了何事。杜思冷然道。
    老板转了转眼珠,弓着腰笑眯眯地说,人众皆知,永安街醉霄楼起火,小吃铺子都给烧没了。
    杜思上前几步,老板看着不对,便向后退去,嘴里又不停地说。
    公公公子、小吃铺子真烧没了,醉霄楼还剩了许多,不信你看对面、就在对面,我从这儿看得可清楚
    老板一哽,背后靠上一块硬硬的东西,他转头一看,原来自己已被杜思逼到墙角、无路可退了。
    这、我说的不对吗?老板堆起笑脸柔声道。
    你自己说的话,我怎么知道对不对。在老板松了一口气时,杜思一把抓上他的衣领,接着,一双盛满愤怒的眼对上铺子老板,可我能感觉到,你在隐瞒些什么。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老板慌了神,身子顿时软作一滩烂泥。
    就在杜思还想说话时,张志刚好走来,杜思深吸一口气,松开老板衣领道。
    我身后这位可是知州大人的得力助手,你一定认识他。
    杜思退开一步,露出张志的模样。
    啊?!老板一见张志,双脚发软,身子从墙上慢慢滑下去,直至坐到地上。
    你若坚持隐瞒,大人便会将你送进王法大堂,不关你个十来天、绝不放你出来!杜思煞有其事道,兄弟们都在外等着呢,你是说,还是不说?
    老板一个猛扑,精准无缺的抱住张志大腿道,我说、我说!别关我啊大人!
    张志望着无比镇定的杜思,不得咳嗽几声,功将补过,可以考虑从轻处罚。
    老板双眼一亮,便将那晚他所见到的场景一一道出,真相永远是残酷的,每一个故事里,结局好坏取决于个人,都道善恶轮回,因果有报,可坏事做尽的人非但没有受到制裁,报应,却落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张志与杜思站在小吃铺子前,杜思来到另一位老板常待过的地方,张志叹息一声,却说不出任何话,杜思闭上眼,这些日于永中经历仿佛走马灯一般在脑中回放,最终,他伸出手,坚决拉开废墟上未燃尽的木头,而后,便如首饰铺老板所言相同。
    造孽啊我也没想到、会见到老板欲言又止,跟在张志身后不敢去看杜思眼前的实物。
    杜思,现在该怎么办?张志凝神问道。
    把季时带过来。杜思望向张志,眼中似乎燃起熊熊烈火,他是这起案件的罪源。
    这晚,季时正在宅中喝茶,突然,有几名捕快破门而出,将他胳膊压制住,拖着就要往外走。
    诶、你们干什么呐,我可是良民!季时想要反抗,却挣不开这几人。
    捕快一言不发,而是将他往外押,季时使劲昂头去看他们,却发现这几人都沉着脸,等他被带到醉霄楼前,季时这时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败露了。
    裴兴继十分狼狈,他也才匆匆赶来,一见张志与杜思,还有被捕快押着的季时,再望向自己只剩一半的醉霄楼,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好啊、原来是你干的!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裴兴继冲上前,抡起拳头就往季时脸上砸。
    老爷、我只是点了根柴火扔进去,不曾想火突然就冒起来了诶呦!季时刚解释几番,而那拳头落下的速度出乎他意料,没几下,他便被打的眼冒金花,闹哄耳鸣。
    别打了!
    又来了几人抱住裴兴继,才堪堪将他制住,一些人出门来看,裴兴继的家离醉霄楼不算远,刚好碰到另一波看热闹的人,没多久,裴兴继被绿了的消息就传开了,现加之管事纵火,便更是颇具争议了。
    裴兴继觉得今年真是倒霉透了,自己被绿、管事放火,还差点将他烧死,自己养的人自己看不住,裴兴继又是生气又是自责,心情跌落至最低点,他现在只想看到小智,也不想去想他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张志将事情交代清楚后,说到小智时,面色难看,裴兴继似乎感觉到一些苗头,心中却不肯去承认,仍固执问道。
    大人,小智呢?裴兴继红着眼,他眼底血丝尽显,鬓发缭乱,一副徘徊于崩溃边缘的样子,你们找到他了、对不对?
    张志不忍开口,裴兴继又自言自语道,一定这样、没错的,你们找到他了
    四处寂静,无人开口,每人面上的表情已说明一切,裴兴继望着张志,突然咆哮道。
    小智被你藏到那儿去了?!你快说啊!
    小智张志闭上眼,轻轻的说,他就在这里。
    裴兴继一喜,但他听到下半句后,整个人都弥乱了。
    小智一直在这里,从未动过。
    胡说!!裴兴继大喊。
    围观的人此刻也发觉什么,无人张嘴说话,空气里弥漫着许些沉重,莫大的哀伤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你胡说!我还没有见到他!裴兴继用手指着张志,他双眼暴凸,青筋浮现,唇已被他咬出血,自己却丝毫不知,他人呢?他人呢!
    张志指向被杜思移动过木头的地方,闭上眼不忍去看裴兴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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