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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日常[穿越]——偷夹馍的(45)

    你们且摸摸自己的良心,挺直背后那根脊梁骨,扪心自问、你们到底有没有撒谎?!
    杜思极具攻击性的言语将一些人震住,终于,有一人承受不了杜思所给予的压力,她扑通一声跪下,流着泪失声道。
    大人!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承认、是我撒了谎,那晚我与另外几人偷懒,出去喝了几口水,没想到、没想到回来时,小少爷竟不见了!她似是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弯着脊背将头抵在地上,我没脸见裴老爷、更无颜面对知州大人,可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闹得如此大、小少爷到现在都未寻到!大人、求你原谅我!
    另外那几人没有表示,而此刻,那已经不重要了,这名婆子的哭声极大,其他院的下人纷纷凑来看热闹,一张张面色迥异的脸印在杜思脑中,在那些或鄙夷、或轻蔑的视线下,那些哭诉是如此苍白无力。
    杜思不知该以什么言语去安慰她,值得将她扶起,自己出了裴家宅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还欠着一章,继续补,谢谢一直以来包容我的姑娘们,真的很感谢你们。
    过年我会献上在我能力范围内的红包。
    第66章 云洲疑云(十二)
    短短几日,一晚连死两人的消息传遍整个永中, 同时, 醉霄楼掌柜裴兴继的倒霉事迹被许多人口口相传, 一些人跑来裴兴继面前冷嘲热讽, 气得他回去又发好一通火,这下子、裴兴继宅邸的下人们又遭了殃。
    杜思于空暇间找到季时,仔细询问那晚的行踪,因有其他护院发现,季时早早便出现在醉霄楼,而季时却未对曹正明等人说清, 怎样看, 这其中都有猫腻。
    季时, 你那晚为何去醉霄楼?当时又为何不明说?杜思咄咄逼人,将季时堵的没话说。
    我、我季时结结巴巴, 眼珠子乱转, 竭力找了个理由, 大人、老爷还等着我去倒茶,小人先走了!
    他慌张离开, 身后似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他,杜思当下笃定,这个季管事绝对在隐瞒什么。
    除此外,裴宅还存在一个疑点,那便是裴兴继的夫人王氏十一日晚的行程,杜思曾问过其他人, 每提及此事,那些下人无一不露出惶恐的神情,并立即寻了理由脱身而去,他也向张志倾诉过,但他并未往心里去,反而觉得杜思太过敏感,他不好去问裴兴继,只得将此事与对余万的疑惑一并往后放。
    杜思走出裴宅,脚下无意识向前动作着。
    此时,他所能调查的仅仅只剩下姜堰了,醉霄楼伙计曾言当晚见到吴老汉进了后厨,姜堰却并未说明,杜思回味起这位人人可怜的丧夫女子,那双犹带三分恨意的眼浮现于脑中,不知不觉,杜思走到永安街,路上人来人往,无人因他的停顿而滞留,醉霄楼虽有损坏,却仍能看出昔日辉煌,一旁的小吃铺子已消失殆尽,有一人站在其中一间前,不知在望什么。
    杜思凝视片刻,最终走上前去,那位铺子老板并未回头,两人一同站在废墟前,纵使有几刻眼神交流,却相顾无言,最后,老板开口打破沉寂。
    杜思,莫同我浪费时间,快走吧。他与那天一样,所言看似无意,眼里却蔓延着无尽悲伤。
    杜思摇头笑道,我为那罐糖向您道谢,多谢您了。
    老板脸上终流露出几分笑意,两人间弥漫的沉重被冲散许些,洒在身上的阳光也有了朝气。
    家妻生前喜爱看书,见闻洗染,我也看了几本,却参不透古人所言,家妻常拿这个说笑,我不是读书的料。他回忆起往事,杜思眼前好似浮现一对夫妇朝夕相处的画面,老板双目轻合,饱经风霜的面庞仿佛柔和许多,可我知道,千万经典,孝义为先,我身为一个七尺男儿,不顺乎亲,非以为子,双亲已至耄耋,若我弃他们于不顾,实枉为人子啊。
    老板释然一笑,又说道,婉君若还在世,看到我这幅模样,她定会不开心的。
    杜思见他看开,心里也跟着高兴,两人断断续续又聊了一会儿,而老板所接的一句话,彻底出乎杜思意料之外。
    听闻裴掌柜的儿子小智不见了,愿他能尽快寻回小智,一家人早日团聚、平平安安。老板叹息道,又对杜思说,小智素日活泼好动,可与我儿子一样,都喜欢吃糖,裴兴继也常常命下人来我家铺子买糖,以后,这铺子恐怕也开不了了。
    你确定小智一直在您这里买糖吗?杜思疑惑道。
    万分确定。老板难得带上些自豪,他只认我家的糖,加之离得近,裴掌柜也都带些糖回去,小智可是他的心头肉,放在手心里宠上天的。
    二人道了别,杜思眉头紧锁,紧接着又去了姜堰家。
    姜堰家中仅剩她一人,杜思望着角落里那堆空酒坛子,脑中回忆着姜堰种种行为举止,一个计谋忽然浮上心头。
    大人,找民妇有何事?姜堰一直坐在那张还算干净的小板凳上,她面容憔悴,整个人瘦了许多,若是为我家公公而来,民妇只能复述那日同知州大人说的话了。
    杜思微微一笑,带着许些安抚的味道,他坐在姜堰对面,双目紧盯着她道,我此行并非为吴老汉,而是姜夫人您。
    我?姜堰一愣,面色闪过瞬间错乱,很快便恢复正常,民妇当晚只去灭了火,这可是有人看见的。
    我听说姜夫人您也在后厨做活,不知案发当晚,你是否留在醉霄楼的厨房?杜思轻轻问道。
    姜堰点点头,双手却开始捏住衣袖,手指不停的翻绞着。
    李娘也是个厨娘,你们当晚可在一起?
    是。姜堰咬牙,双目多了点其他意味。
    杜思将她反应看在眼底,不紧不慢地问,当李娘出去取材时,你仍留在厨房吗?
    这时,姜堰立即摇头,并大声否认。
    我没有留在醉霄楼,我、我回去了。
    哦?杜思对上姜堰发直的双眼,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姜堰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头。
    可为何李娘又悄悄告诉我,当晚她出去后,仅有一人在后厨,而那个人,就是你。
    不、我没有!只见姜堰呼吸错乱,慌忙否认,却无一个解释。
    当晚,又有其他伙计亲眼见到吴老汉去了后厨杜思凑近姜堰,轻声道,他是去找你要钱吗?
    不、不是的!
    可姜夫人你之前曾对知州大人说过,那晚你没有见过吴老汉,知州大人现在很生气,他说自己活了这些年,还从未有人骗过他。
    杜思说的极为巧妙,不一会儿,姜堰已是满头大汗,她双目睁的十分大,上下唇不断颤抖着,手中衣袖也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杜思并未停下追击,继续逼问道。
    姜夫人,你说,这起案子中,谁骗了知州大人呢?
    我、我姜堰支吾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杜思见状,丢下几句话后便出了院子,只留下姜堰独自面对这一切。
    姜堰呆愣片刻,不久,她缓缓转过头,紧盯着角落里吴老汉的牌位。
    混蛋、畜生姜堰口中骂着,她双眼通红,眼球血丝惊凸,整张面庞无比狰狞可怖,她立即起身,快步走上前拿下吴老汉的牌位。
    姜堰颤抖的双手紧紧捏住牌位,指甲与木质结构摩擦而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死了还不放过我?!
    姜堰压抑不知多少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爆发,她东撞西撞,将桌上许多东西拨到地上去。
    老不死的东西!活该、死了活该!
    多年被吴老汉驱使奴役的痛苦如暴雨般不期而至,她心中的愤懑无以宣泄,姜堰望到手中仅剩的牌位,将他一把掷向角落里的空酒坛子。
    清脆撞击声响起,随即,一声如同野兽一样的嚎叫响彻天际,引得路人纷纷回头观望。
    杜思有了收获,心中却还担心裴宅,他给姜堰下了个套,而姜堰明显心理素质不够好,很快就上了钩,而这也证明,姜堰确实隐瞒案情,阻挡曹正明进一步探案。
    杜思又回到永安街,这些日奔波与思考占据他过多时间,甚至连休息时也未曾停止,杜思背过身,走上回去的路,他实在太累了。
    这时,坐在茶棚里的丁爷大声呦呵,硬是将满脸愁苦的杜思邀进内。
    杜思十分烦恼,每人说法不同,真假虚实,他难以分清,唯有亲身验证,才能信服,他将这些事含糊的告诉给丁爷,并未提到人名。
    这些都不是你的事情,你瞎操什么心。丁爷摇着蒲扇笑呵呵道,年轻人看开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头一次见给自己寻麻烦的人。
    你说的简单,我却做不到无动于衷。杜思望着对面的醉霄楼,目光渐渐移向天边,这世上,每人追求不同,有人为财,有人为权,世道不公,有人法外逍遥,就有人含冤入狱,我等人正为遭受冤屈之人沉冤得雪、澄清玉宇而视为己任。
    杜思眼中似乎包含着另一个世界,丁爷一愣,张开嘴想要说什么,杜思却接着道,我双亲早逝,虽无至亲,却也明白父母养育之恩难以回报,家父在世时,常常教我一句话:刑狱之事,任重道远,从我生做他儿子后,便要担起责任,若违背父意,岂不是成了不孝不义之人?
    杜思虽然不是杜永秋真正的儿子,可他早已将杜永秋的嘱咐牢记在心,某种意义上,他十分乐意成为杜思。
    丁爷叹息一声,眼底被夕阳映照出血一般的色彩,刺得杜思双目发痛。
    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如今人心浮动,世态炎凉,忘恩负义之人比比皆是,你若不跟这大众一起走,他日定会惹得一身伤痛。
    他指了指永安街上的行人,杜思一眼望去,只见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许多人排成的队伍一直向前延伸,看不到终点。
    恍惚间,井恒最初那句话在杜思耳边回荡。
    惩恶扬善,匡扶正义,远比你想象困难得多。
    杜思并未否认,可天底下,所受冤屈、无辜入狱的清白人如此多,他怎能忍心不闻不问呢?
    心中突然涌上一股热血,以往回忆历历在目,杜思仍记得自己是如何破除那些疑难案件,还冤屈者一个公道,以及得知真相的亲属痛哭涕流的面庞。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你丁爷还想劝些什么,可杜思坚毅的神情阻断他所有的话语。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杜思望着丁爷,坚定道,无论碰壁,或遇上更大的困难,我断不会改变初衷,即便是遭受牢狱之灾、地位丧失,我也心甘情愿。
    杜思双目黑白分明,迸发出的光亮令丁爷难以直视,两人抬头望天,夕阳无限,永中一片安好,有光、就有影,而那些不被光明普照的角落里永远存在涌动的暗波,杜思昂起头,他不怕这些,譬如李治飞、卢骥升一等人,想做什么,那便来吧。
    夕阳西落,杜思回到曹正明府中,他借来张志所写案宗,细细回想案情,井恒的身影一闪而过,杜思想也没想便放下手中案宗,起身跑出门。
    井恒!杜思急急叫住他,井恒果然停下,他转过身,一张俊美容颜沐浴在月光下,美得极不真实。
    我杜思张开嘴,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他纵使有千言万语,这一瞬间却化在口中。
    井恒上前几步,俯视着陷入踌躇的杜思,许久,他伸手轻抚杜思的头,轻声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杜思静静注视着井恒,却在那一片几近冷漠的乌黑中窥到几丝温柔。
    我不想让你为难。
    井恒的手掌轻轻擦过杜思面颊,带着几分炽热,点燃他眸中光亮。
    月光下,两人身影逐渐离近,直至相依,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印记。
    而令杜思意想不到的事还在后面,第二日,永中衙门来了三人,一个是认命的姜堰,另一个是对哭着的夫妇。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时候有存稿就好了(望天
    我的肝啊\_(ツ)_/
    第67章 云州疑云(十三)
    姜堰一大清早来到衙门,她跪在王法大堂上, 向曹正明供认罪行, 并将自己行刺吴老汉的全过程一一道来, 一旁张志十分惊讶,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丧夫的可怜女人竟杀害自己的公公。
    吴老汉再三缠着我讨要银钱,可我身无分文,怎能掏出银子给他呢?姜堰十分冷静,她神色悠悠,眼底透出杜思那日所见的暗光, 因吴老汉终日吃酒赌钱, 家中一日三餐都成问题, 我相公去的早,他喝醉酒便常常对我拳脚相加, 还说我生了副克夫相, 现在、他死了, 以后也没人会纠缠我了。
    姜堰冷笑几声,张志顿觉头皮发麻, 往后退了几步。
    你说十一日晚,吴老汉进入醉霄楼向你寻钱未果,便拆了一边的酒坛子开始喝酒,你早对他心生恨意,正巧身边有刀,就刺向吴老汉后背, 可是这样?曹正明身穿浅绯色官袍,端正身子坐于公案后,脸上并无其他表情。
    民妇所言句句属实,绝无欺瞒。姜堰坚定道。
    但由于你并未刺入关键部位,吴老汉没有立即死亡,他扑倒酒坛子,随即跑出去,在你还未来得及拔刀时就离开醉霄楼,之后,你发现自己犯了傻事,匆忙离开醉霄楼了。曹正明分析的头头是道,杜思在一旁听着也不自觉点点头。
    正是如此,民女出了醉霄楼,本想去寻他,可那时已入子时,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没寻到吴老汉便回去了。
    曹正明眉头紧锁,又问道,你离开时,后厨有无异常?
    像往常一样,民女并未见在地上看见一点火星。姜堰摇摇头,她垂下眼,脸上说不出是什么样子,大人神机妙算,民妇这一点小伎俩早被大人识破,我无话可说。
    曹正明一愣,很快,他便想通其中缘由、一瞪眼看向杜思,杜思立即装作四处看风景的样子,望天望地就是不看曹正明。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既你已到官府认罪,心里应该知道自己下场如何。曹正明双眼微眯,一拍惊堂木,来人,将民妇姜堰押入女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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