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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视察民情

    “小姐,太子他……”
    “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所以他送药过来,也是正常的。”安婉卿慢悠悠的说道,顺便将她的想法给堵住,不管如何,她算是看清了。不过因着前世对于夏侯蔚闻而欠他的,今世她已经和那夏侯蔚闻没了关系,这些事情自然也算得上补偿。
    再有,那夏侯琛彦人还不错,是块当皇帝的料。安家依附与于他,也算不错,至少能谋个好的前途。
    想到这里,安婉卿不由得哂笑。他一个太子,又怎么会看上自己。
    玉莲给她解开衣裳的扣子,见着她肩膀上的青紫,低呼一声:“天呐!”
    “怎么了?”安婉卿恍若没事人一样,笑着问她。
    玉莲赶紧摇头,颤抖的给她抹药。那受伤的地方颜色太过明显,白瓷色的肌肤上,一圈的紫红,看着着实有些触目惊心。
    抹了药之后,玉莲给她重新扣上扣子,又担忧道:“小姐,这次幸好太子及时到了。要不然,可不是肩膀上青了这么简单。”
    安婉卿捏了捏她的小脸,笑着道:“好。”
    因为昨日安婉卿在皇帝寿辰上的表现得到了赞赏,不到一日,这城里便传开了,说安家小姐德艺双馨,一双手啊,不仅可以撑起整个安家,还能扭着腰肢跳着异域的舞蹈。
    安婉卿同往常一样,用过早饭便早早出门,恰巧那三皇子突然上门来拜访。安婉卿笑着将人迎了进来,面上虽然是笑着,心里却一晃,差点让她动了手。
    想不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以前的阴影还在心里挥之不去。安婉卿让人上茶,见着他来,便问道:“不知三皇子此次而来所谓何事。”
    “刚刚听大哥说你受伤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没事儿吧。”夏侯蔚闻亲切的笑着,那笑容看起来温柔儒雅,可安婉卿却没有忘记,他这样一副面孔下是怎样的一颗心。
    见着他过来,安婉卿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谢殿下关心。已经无事了。”
    “那就好。本殿还担心你伤得重不重要不要请太医之类的。”
    “得三皇子关心是民女的福气,若三皇子无事,民女还有其他事要做。就不陪三皇子了。”
    夏侯蔚闻神色一变,嘴角却还是挂着温和的笑意:“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这段时间记得好好养伤不要太操劳了。”
    安婉卿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离开。自己这才松开了袖子里紧紧攥着的手,每次都要这样,她才能克制住心里的恨意。
    因为安婉卿在皇帝寿辰上的表现,这几日商铺里的客人也是格外的多,几个打下手的小厮也有些忙不过来。见着自己进不去,安婉卿便站在原地看着,按照如今的状况,这样的现状怕是要持续上一阵子。
    自己在这里站着,一回头就见着夏侯琛彦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安婉卿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谢谢你送来的药膏。”
    “伤得怎么样?那药是专门用来治疗内伤的。”
    安婉卿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那里已经没有了痛感,笑着道:“皇宫里的宝贝自然是好的,太子爷的东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夏侯琛彦对于她的回答很是赞同,便提议道:“一起去走走?正好陪本宫去视察民情。”
    “那就先谢了太子的邀约。”
    两人并排着,走在大街上。俊男靓女,自然抢眼。不过身旁的这个比自己还抢眼一些,那些路过的姑娘哪一个不是在看到他之后,将目光粘在他的身上。
    走了好一段路,经过的人群渐渐开始变得少了,没有接连不断的瓦片屋檐,只有零星的几个茅草小屋。
    夏侯琛彦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带着她往前走,走到最近的一个屋子时,夏侯琛彦猫腰进去,安婉卿看得不由得轻笑一声。原来长的高还有这点不方便,她今儿个倒是见识了。
    夏侯琛彦没有生气,带着她一起弯腰进屋了。
    屋里潮湿而又黑暗,对着门正坐着一位老妪,手里转动着纺车,嘎吱嘎吱的响。安婉卿看着他,没有了平日里的架子,席地而坐也不嫌脏。
    “阿婆,我带姑娘来看您来啦。”他凑到她旁边去说话,而后又转头来对着安婉卿道:“这是我奶娘,李阿婆。”
    “她……不是应该在宫里养老吗?”安婉卿也随着他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老妪,双目混浊,鸡皮鹤发。她在前世从未见到过她,也从来不知道这位太子爷的奶娘出了宫。
    李阿婆闻言,手一颤,放下了纺车伸到前面去似乎要抚摸他。夏侯琛彦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头上。李阿婆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母后生了我之后,我便一直在东宫,李阿婆是我的奶娘,也相当于我的另一个母亲,她对我很好。”夏侯琛彦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继续道:“之后,三岁的时候宫里发生了一件事情。关于母后的事情,李阿婆被送出了宫。后来我也时常过来看看她,只是我现在这个位置太过危险,不能光明正大的过来,免得给她带来危险。”
    安婉卿沉默下来,皇后那件事情,她在前世也有所耳闻。据说当时还存下来的宫人说过,那一晚,皇后险些就被废黜。不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何种原因,皇上没有废黜皇后,只是那场事情所有的目击者都被处理了。剩下来的风言风语也被下了禁口令。
    至于皇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知道的人不会说,看见的人说不了。
    “这里只有李阿婆一个人吗?”安婉卿看了看这家徒四壁的模样,很难想象出她一个女人在这里生活几十年。
    夏侯琛彦沉声道:“李阿婆原本还有一个丈夫和一个女儿。后来李阿婆进宫没几年,等着她带着赏赐的东西回到家里,却被人赶了出来。她的丈夫早已另娶他人,她寄回来的钱被她的丈夫用作他和他妻子两人的生活,她的女儿不到两岁的时候就卖给了人贩子。她带回来的金银珠宝被他们留住,李阿婆无依无靠,只能去那破庙里安歇,后来我第一次出宫,见到她在街上乞讨,便将她带到这里来。”
    “真可怜啊。”安婉卿低下头,前世的自己似乎也和这李阿婆一样,为了丈夫在外面拼死累活,挣来的东西到最后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连下场都没留下个全尸。
    李阿婆摸了一会夏侯琛彦的头,又缩了回来,脸对着安婉卿,似乎要说些什么,嘴唇嗫嚅了几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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